第668章 虛飾
通過空間傳送來到帝都地下。
明亮的溶洞中，赤紅的岩漿海翻滾不休，視線正前方，一枚偌大的土黃色球體靜靜旋轉，周身遍布由魔法文字構成的鎖鏈。
不斷有能量被從中抽取，隨著鎖鏈進入末端，作為四大之首，土之大精靈的力量像是無窮無盡，可終歸存在上限。
帝都大轉移背後高昂的代價，其所需的龐大能量都是由它在承擔，將吞噬精靈催熟至LV95反倒只占了一小部分。
「它歷來由皇室禁錮，應該沒有自我意識才對。」普莉希拉打量著四周，「怎麼會有求救的本能呢。」
土之大精靈和其他同類不一樣，過於強大的力量使其很難誕生與之相匹配的靈魂，紮根於境內隨機移動，是帝國位於人類中心地位的根源之一。
「世界準備讓它到更重要的地方去。」
江源伸手像是握住了一絲命運，土是載負和拓展的象徵，星靈界新生，自然需要一個合格的勞動力，土之大精靈已經完成了自己對帝國的義務，接下來無疑是換個地方繼續工作，世界可沒有放任工具休息的概念。
而能將其送往星靈界，並賦予相應身份之人，有且僅有一個。
普莉希拉沉吟半晌，修德梅爾卿能夠看見的東西貌似和自己不一樣。
「接下來咱們怎麼做。」
「等，倘若識趣的話，祂估計會讓我滿意。」
江源回答，目光看向土黃球體旁邊的幽暗蠶繭，裡面散發著陣陣波動，牢固地束縛住了能量源的移動。
憂鬱魔人，荊棘帝的手下敗將，自身具備重力權能，像是人工開關般成為了土之大精靈汲取系統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關閉的時候重力消失，囚徒移動，反之則是寸步難行，面對高位格的「四大」，只有大罪因子才有如此效果。
僅僅半個小時後，地下溶洞裡就響起了第三人的輕微腳步聲。
來者是位少女，赤足白衣，晶瑩剔透的白金長發熠熠生輝，深藍的雙眸像是一對寶石，上面冗長的睫毛絲絲點綴，全身上下只裹著一塊寬大的白布，卻給人感覺世界上只有那塊布能被允許觸碰她的肌膚。
「汝便是某的良緣嗎？」
普莉希拉挑眉，這當面跳臉的傢伙又是什麼來頭。
「東西。」江源說。
「汝是說這個吧。」
虛飾魔女潘多拉翻手，一柄造型樸素的長直刀於手中浮現。
「它可不能給你，即便是某，也沒法忽略二十的威力呢。」
世界級道具·斬之劍，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效果，唯有斬斷，有形之物、無形之物、虛幻或是真實、天賜命定無物不斬，只可惜作為二十，入手使用一次就會消失。
虛飾魔女潘多拉準備用斬之劍解除憂鬱魔人的荊棘封印，汲取系統關聯著帝國整體，這份重量，她的權能暫時難以撼動。
空間漩渦浮現，江源陡然來到對手身前，一記重拳打出，卻在即將命中時收手。
不知何時，魔女的身形已經和普莉希拉完成置換。
「是司教的權能，但帝國對她沒有半點記錄。」普莉希拉臉色沉重地說。
「因為被某替代了嘛。」潘多拉微微笑道。
「相同點。」江源轉身，原世界線並未展露虛飾魔女的權能真相，但他身為真神，一次交手就能看出根底。
只要事物與虛飾魔女存在相當點，她就能完成替代，一個相同點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晉升權柄，發動限制會消失。
「太陽公和某都是女子，自然無法明顯區分，只要趁著世界不注意替代掉就好了，倒是黑騎士先生格外敏銳呢，不愧是某的良緣，觀察者們的眼光很不錯。」
見到謎底被窺破，潘多拉大大方方地選擇了承認，兩人她不算陌生，或者說太陽公和黑騎士是天下聞名的組合，一者掌管王權，一者行使力量，短短几年就從寄人籬下的烏洛瓦爾領擴張為了菲奧烈王國。
「虛飾魔女禁止使用權能。」
「明天才會奏效哦。」
權能·言靈與權能·替代發生碰撞，律令衝突讓世界的目光聚焦。
由於都是原始大罪因子的力量，雙方位格相同，言靈落實，但虛飾魔女沒有直接對抗，而是替換了具體時間。
緊接著潘多拉第三次使用權能，她打算替換某人對普莉希拉的愛，從而收服這個強大戰力，因為未知緣故自己無法過多干涉黑騎士，但「愛」處於太陽公身上。
結果魔女直接愣在當場。
因為對方身上一點愛都沒有。
「我對那種東西的確不太理解。」
空間漩渦浮現，江源的重拳落下。
潘多拉和普莉希拉替換位置，但後者面門的露出空間漩渦接下了這一擊。
普莉希拉原本的位置，潘多拉倒飛出去，深深撞進石壁，卻毫髮無損。
傷害被她再度替換向普莉希拉。
而在落實之前，江源取出獅子座鑰匙，強制執行了星靈契約，將少女收回了星靈界。
身影消失的地方猶如重拳砸落，岩漿沸騰，陸塊崩裂，在土之大精靈的維護下，損毀降低到了最低限度。
潘多拉從凹陷的石壁中走出，表情略帶苦惱，她這次決定的相同點是美麗，但所有相同與不同的前提是理解，自己對太陽公轉化的東西完全沒有概念，無法理解自然無從定義，倘若對方很醜那就不存在相同點，這是絕大部分唯心能力的破綻，限制來自認知與想像的邊界。
「我也不知道她此刻好不好看。」江源說了句實話。
關於相同點的裁斷註定來自虛飾魔女本身，因為世界難以準確判斷高矮、美醜、胖瘦之類的定義，深暗活焰在祂們眼裡沒準能魅惑眾生，畢竟那是力量的象徵。
同時這種特殊的裁斷方式也意味著危險，如果和暴食合作，虛飾魔女幾乎能贏下所有戰鬥的勝利，但將自己完全交給他人顯然不切實際，理論上當原始大罪全部融合時才是最強狀態，強欲和怠惰的相容度，完全不輸給暴食和虛飾。
「你很沉唉。」潘多拉說，她又悄悄試了一次，修德梅爾超乎想像的「質量」實在難以進行替代，作為魔女教的實際掌控者，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