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紅髮
兩人入座，晚飯是生醃大餐。
水門都市有規模化飼養的低等魔獸魚蝦，產業背後站著十人會之一。
普莉希拉還是第一次品嘗這種樣式的食物，難得安靜下來沒有發動地圖炮攻擊，偶爾舉起酒杯和某人相碰，由於對方嗜酒，她也養成了偶爾小酌的習慣。
「感謝黑騎士閣下在討伐戰中的出力。」
威爾海姆端著酒杯走過來致謝，他的妻子因白鯨而死，所有參與者都是他的恩人。
「抱歉，修德梅爾先生，此前我對你感官一直不佳，此刻看來只是錯誤，原諒我不能飲酒，只能用茶代替了。」
作為前代劍聖的孫子，萊茵哈魯特同樣走了過來，近衛騎士值守期間不允許飲酒，雖然平時沒有特別規定，但劍聖認為規矩應該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並為自己「先入為主」的印象道歉。
「這份感謝我收下了。」江源平淡地回答，伸手與兩人碰杯，他的確參與了白鯨的擊殺，因此沒什麼可推諉的地方。
這對爺孫致謝之後又走到了安娜那邊，討伐戰中，安娜陣營暗中在物質上給予了不少幫助，只是因為魔獸聚集引發的臭味讓鐵之牙成員厭惡，故而並未派出人手。
「這是和好啦。」
菲魯特跑到自己的第一騎士身邊悄悄問道。
「祖父今天心情很複雜，不知道為什麼。」萊茵哈魯特小聲回答。
夜晚八點，水門都市的晚間廣播準時響了起來，歌姬美妙空靈的歌聲在城市上空迴蕩，藉助銘刻第三階級魔法的魔法陣，流星塔將樂曲傳遞至每一個角落。
裡面播放的正是劍鬼戀歌。
數十年前由游吟詩人記錄的美好戀情，因男女雙方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而廣為人知。
其主角正是前代劍聖和劍之惡鬼。
「祖父。」萊茵哈魯特擔憂地說。
「沒關係，與其在乎這個，不如教我一點切割生魚片的竅門，你可是劍聖。」
威爾海姆笑著拍了兩下孫子的肩膀，言語中充滿了莫名的灑脫。
另一邊坐席間，普莉希拉歪頭聽著樂曲，食物沒來得及下咽，導致粉嫩的臉頰稍稍鼓起，她饒有興致地問：
「愛卿，咱們的戀情會被記錄下來嘛?」
「不會，因為戀情並不存在，另外你又喝多了。」江源眉宇間浮現些許黑線，不過他倒是對此已經有些習以為常，極度的自我主義得到酒水加持，所呈現出來的就是胡言亂語。
「愛卿有考慮過結婚一事嗎?」
「我的女兒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普莉希拉眨眨眼睛，擺明了不信。
「真是惡劣的藉口。」
「事實而已。」
「那你妻子是個什麼樣的傢伙呢。」
「是個笨蛋。」
普莉希拉的臉瞬間垮掉，騰得一下起身。
「糟了，妾身怎麼覺得你說的是實話，你還真是已婚啊！！」
「本來就是實話。」
江源扶著站不穩的普莉希拉離席走向二樓臥房，上次對方喝醉差點當著自己的面裸奔，這種醉態是從未醉酒之人難以理解的表現。
「那妾身在你眼裡是什麼。」
「工具，品質上乘，要知道我很少稱讚工具的品質。」
「妾身從小就母親拋棄了，她是荊棘帝時期禍國妖姬的憑依體，伱也可以理解為轉世，反正不重要，後來父皇當著妾身的面自盡，用生命開啟了選帝之儀，妾身覺得那是王者的死法，很酷，所以日後要死的話，也要走的乾乾脆脆，只是回想起來還是有點殘酷，妾身那時候才十二歲，現在你也把妾身當成工具……」
「邏輯混亂了，下次我會記得提前打暈你。」
「根本就沒有混亂，都是一樣的，你們都把妾身當工具！」
江源沉吟片刻，開口道：「換成工具人，你是不是更能接受一點。」
普莉希拉沒有回答，臉色酡紅熾熱，她打著精神問道：
「你確定自己有妻子對吧。」
「沒錯。」
「那妾身要跟你發展地下戀情，這樣妾身就不再是工具了。」
江源保持著堪稱冰冷的理智，未曾因為太陽姬的熱烈而出現絲毫動搖。
「你這只是依賴而已，從無依無靠到至關重要的左右手出現，被誤以為這是愛，倒也無可厚非，我原諒你的幼稚思維。」
「以前是，現在就不是了，而且終有一天你也會依賴妾身。」
普莉希拉側身踮起腳尖，正要伸頭就被一記力道適中不傷腦的輕拳打中額頭。
「這麼狂妄的話，等成為龍再說吧。」
昏迷之前，只有這句話在耳邊迴蕩。
江源拎著死狗一樣的普莉希拉返回臥房，隨手扔至床鋪，然後掏出了黃道十二宮的鑰匙。
光芒一閃，天平座星靈·雅兒貝德現身，配備完成修復的黑色鎧甲和長柄重斧。
「你來看護她，不要發生任何意外。」
「明白，偉大的終焉。」
作為簽訂契約的星靈，雅兒貝德已經明白了主人真容的恢宏浩瀚。
超越者大致相當於聖域層次，而百級至強就是來到極限的無冕者，至於劍聖，在世界的眷顧下基本可以看作大半個傳奇，由於世界底層規則的不同，祂們竊取了本應該誕生在生靈體內的權能，將其轉化為了規則系的世界級道具。
同時，這也讓晉升超越者的難度大大降低，歷史整體數量中絕大部分都是無法擁有和誕生權能資質的傢伙，堪稱拔苗助長，沒有權能相輔相成，至強之路無疑就是天塹，導致原本數量少得可憐。
江源重返一樓，繼續被迫中止的晚餐。
威爾海姆和萊茵哈魯特的關係有了明顯改善，正當這時，一名醉漢走進了大廳。
他有著一頭亂糟糟的紅髮。
「能跟殺妻兇手聊得這麼火熱，真是讓我笑掉大牙，還有你，一個勁的裝什麼，小時候不是經常向我討酒喝嗎?」
前代劍聖之子重新撕裂了雙方的努力。
不遠處，安娜嘆氣，紅髮男子是之前招攬到的劍士，身為龍之巫女，她當然不願意看見菲魯特陣營和庫珥修陣營走到一起。
卡爾斯騰公爵再加上劍聖的卓絕戰力，只會一味地拔高其他參與者的競爭難度，這是無法接受的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