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遭遇
作戰迎來重大變故。
三頭白鯨漂浮在半空中，頭腹部無數呼吸用的腮噴吐白霧，一名沒來得及撤回陣地的戰士在沾染到霧氣後，全身頃刻間化作了混濁的水液。
數十道魔法防禦升空，抵禦著連綿不絕的白霧攻擊，一頭災厄級魔獸就已經令人毛骨悚然，此刻三頭齊現，局面忽然朝著深淵墜落。
而就在這時，戰場周邊的烈焰龍捲消失，像是懸空流動的大河，盡數匯聚到了某人身後，形成了一圈緩緩轉動的赤青色實質球體。
幾座漩渦從江源前方浮現，兩枚風焰球飛入其中，這是空之審判官構造的空間通道，下一秒，白鯨分身頭頂出現了劇烈的爆炸，光和熱同時釋放。
白鯨分身死亡，第二波經驗值的反饋注入體內涅槃系統，綜合等級+1。
這種分身類似天生加護，是暴食魔女利用權能特意打造出來的能力，只要人們有足夠的實力，就能源源不斷地狩獵分身，從而解決全世界的溫飽問題，從本質看，衍生分身的能量來自世界，因此理論上具備可行性。
但如此天馬行空的方案對現實要求十分嚴苛，按照預期催生出來的白鯨等級達到了災厄領域，獵人與獵物的立場調轉，人們對其避之不及。
直到成為某人刷經驗的工具。
一顆顆赤青色球體沒入空間漩渦，爆炸聲不絕於耳，兩道白鯨分身在第五次死亡的時候，再次讓敵人的綜合等級上升，同時腳下的西北主幹道也已經破碎不堪。
第十二次擊殺，江源背後的赤紅球體告罄，綜合等級：LV74，傲慢司教：LV2。
由於涅槃系統直接關聯世界的「中樞資料庫」，宿主可以任意選擇合適的職業，不過部分職業需要特殊的外界素材作為能力基礎，他現在是沒有權能的司教。
而成就這個職業的重點在於提前鎖定權能歸屬，構成傲慢權能的對應原始大罪因子從此適格者變得唯一。
簡而言之，正常流程是：獲取因子—擁有權能—成為司教。
可某人現在已經成為了傲慢司教，對應的因子就成為了預訂的囊中之物。
因為同一時代，無論劍聖，還是原始大罪的承載者，都最多只能存在一人。
此前，魔女教只有傲慢擔當的位置保持空缺，前代傲慢是帝國流亡出去的皇子，因故死亡後一直沒人繼承。
……
戰場上，爆炸讓大地千瘡百孔。
經歷了十數次分身死亡的現實，白鯨停止了繼續衍生的無意義行為，它的眼眸中流露出人性化的驚疑色彩，以高位魔獸的敏銳感知，它清楚地意識到那個可惡的人類比剛才明顯強了一截。
[撤退]
智慧魔獸本能地升起了這樣的想法，在食物鏈當中，面對能進食自己的敵人，逃跑是相當正常的選擇，物競天擇，沒有誰能始終維持自身狩獵者的地位。
白鯨的體型驟然縮小數圈，這次噴吐而出的迷霧粘稠似水。
除了分身以外的第二道天生能力釋放。
迷霧擴散，江源的表情首次在這場戰鬥中發生了細微變化，他將手裡的陽劍從融合中剝離出來，然後將風元素凝聚而成的長劍甩進空間漩渦當中。
戰鬥至此，白鯨的狀態已經非常差，這一劍從天而降，瞬間將其釘死在地上，劍氣和風流很快把肉體消磨大半，但迷霧並沒有停止。
江源拎起普莉希拉的衣領，發動空間能力眨眼間現身於騎兵陣地，之前的霧都被烈焰颶風清空，從陣地可以清晰地觀察到戰場中心的情況。
視野之中，新的迷霧吞噬了數十人的身影，普莉希拉眉頭皺緊，略帶痛苦地捂住額頭。
「妾身好像忘掉了什麼。」
「那是白鯨的消滅之霧，可以令觸碰到的東西從世界上消失，並抹去對象在他人中的記憶。」江源解釋道，這個能力和暴食司教的權能有一定的相似。
普莉希拉投以詢問的目光。
「你沒忘掉重要的東西。」江源回答。
「那就好。」普莉希拉拿出扇子搖晃了起來，臉色恢復冷靜，「修德梅爾卿，以後再遇見近似的東西，妾身准許你不計代價地撤退。」
江源不置可否，消失之霧從位格上遠遠不足以影響他的意識，或者說與星門融合後就不存在這類對自己可以起效的能力，提前避開是為了保護體內的涅槃系統，裡面蘊含著誕生劍之神權的積累。
至於普莉希拉，順手而已，對方是烏洛瓦爾公爵領的基石。
大霧瀰漫，擴展至邊緣後又極速收攏消失，最終討伐隊只有寥寥十數人逃出了迷霧邊緣。
戰場中心，白鯨遺留的殘骸躺在地面，騎兵陣地駐守的士兵和魔法師開始歡呼起來，因為遺忘，大家都不知道剛才付出的犧牲。
最先察覺到不對的是庫珥修，她指揮全局需要一個個節點操控戰爭機器執行命令，現在節點出現了巨大空白，裡面絕對有什麼意外因素。
菲利克斯和威爾海姆同樣意識到了問題，畢竟前線作戰，不可能只有他們幾人。
「清點人員！！」庫珥修神色陰沉地高喊。
……
前往羅茲瓦爾領必經的茂盛森林。
「你可真是個奇怪的傢伙。」
空地上，菜月昴眼神呆滯，數百頭魔獸在四週遊弋，其中最強的等級高達LV80，實力甚至還要強過尤里烏斯。
一名褐色皮膚的男裝女孩圍著獵物來回輕嗅，對方身上散發著特殊的惡臭，跟自己的合作者——怠惰司教相差仿佛。
亞烏菈駐足思索，她之前在王都見到了紅髮的劍聖，那傢伙是怪物中的怪物，在使用了第七階級的探查魔法後，其人身上展現出了各式各樣的加護情報，是大墳墓降臨以來，自己遇到的第一個百級至強。
原本她打算執行安茲大人「接近最強者」的命令，但剛準備靠近，劍聖身上就立刻多出了[惡意的加護]和[嗅覺的加護]。
「世界瘋了吧！」
這是亞烏菈當時唯一的想法，幾乎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臉部表情，加護只能與生俱來，可劍聖的存在打破了底層定律，而更誇張的是對方身上的職業，簡直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綜合等級：LV100，百級至強。
基礎職業·劍士：LV30
中級職業·守護者：LV25
高級職業·劍聖：LV45
沒法靠近劍聖，她選擇退而求其次，出發尋找王國最強的魔法師，在半路上遇見了準備行動的怠惰，雙方一見如故。
亞烏菈對安茲大人懷有不合理的扭曲忠誠，這點和怠惰關於愛的理論不謀而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