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儀式
舊大陸港口要塞，科頓城，深夜。
傳奇戰艦不落烈陽號靠近岸邊。
一路上遭遇帝國艦隊阻擊，海盜王趁夜偷襲，都未能阻止這艘戰艦的前進。
第二王子、指揮官、夏洛蒂、神廟祭祀四位聖域護航，五名黃金、二十位白銀充當作戰人員，實力堪稱雄厚。
此時，第二王子正盤膝坐在甲板上，目光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
喬治四世戰死在北地，天平君主更換容器進入第二王子體內，卻發現這裡是捕捉自己的陷阱。
由於容器變成了血裔，最高控制權握在某人手中，提前浸泡充滿冷毒的血液將其死死束縛在容器當中，強行逃離的代價是被冷毒損傷靈魂。
但眼下，天平君主更震撼的是那個神廟祭祀體內的傢伙。
「從西北大區徑直殺到王都，變數會很多吧。」米伊判斷道，「而且我們的速度趕不上第三王子，他再過兩三日就該抵達了。」
「那是祂的問題。」江源隨口回答，他的工作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是破曉負責的部分。
「一會就有人來接。」破曉看向第二王子這個容器說道：「幫忙的話，我允許你在紀元浩劫中存活下來，畢竟傳奇也不是完全沒用嘛，當個聖徒怎麼樣。」
天平君主有口難言，對方語氣看似和善，但透露著不容忤逆的強硬，傳奇絕對是塵世最頂端的霸主，可面對真神，連半點反抗之力也無，傳說中神國之重能碾碎權柄，雙方根本不屬於同一個次元。
「謹遵神諭。」
破曉點了點頭，十分擬人地流露出「你很識趣嘛」的意思，然後轉頭看向米伊，目光閃過一絲不解。
「好高的位格，好爛的實力。」
兩者過於懸殊，以至於連真神都不得不多看幾眼，神的直系初代血脈，本體大概就只有初入聖域的程度，連丟臉都嫌不夠，生而傳奇還差不多，對此靠譜的解釋就那幾個。
「你成長的真快啊。」破曉裝模作樣的嘆氣，初代子女沒跟上父親的背影，這是可能性最大的答案之一。
米伊始終保持沉默，除了詢問，她知道自己不具有和真神對話的資格。
「我要拿走北邊靈界裡的鮮血長河，需要準備什麼。」江源問。
破曉想了想，簡短地回答道，「自此以後，因鮮血長河所在序列引發的一切世界級負面事件都由你來承擔，面對舊神之物，我們都有鎮壓的職責，那三位更是鎮壓著半數原質。」
江源點頭，真世界目前在位的有正神十二位，邪神六位，後者正在聯合營造深淵位面，沒功夫搭理塵世的事情，總體來看，微弱神力七位，低等神力六位、中等神力五位。
不落烈陽號完成靠岸，一名英武男子早已等候多時，西北公爵前陣子下台脫離了大眾視野，此刻出現在這裡，帶來了名槍·緘默皇帝。
偌大的空間漩渦在前方展開，名槍表面陡然裂開了無數傷痕，運送兩尊真神，其意識的「質量」讓緘默皇帝不堪重負，好在沒有遭遇拒絕，否則徹底損毀是唯一的結局。
西北公爵恭敬地退到一旁，目送著傳奇戰艦通過空間洞前往王都，王都地區有禁止空間傳送的防衛儀式，不過前首席大臣和天平君主都已經選擇站隊，這種問題只是小事。
「讓他把我的管家接上。」
「你很麻煩唉。」
……
僅僅幾分鐘過去。
王都上空，突然出現的漩渦里。
一艘山嶽般的巨艦脫離傳送。
眼下的王都已經陷入戰火，反叛勢力與國王之劍在各處交戰，秘術師們大規模地釋放著力量，證券交易所成為廢墟，聖安德魯大學也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一片混亂之中，唯有腳下通往紅堡的道路異常風平浪靜。
「還是慢了一拍啊。」破曉見大局已定，頓感無趣，祂們比隱秘率先落子，對方的反抗聲勢不小，卻始終慢了一步，帝國和四國聯盟再如何也鞭長莫及。
沒有意外，第二王子走下傳奇戰艦，徑直來到紅堡前方的國王廣場。
江源解開容器身上的限制，天平君主返回軀體，屹立多年的紅堡緩緩倒塌，一位容貌枯瘦的老者從中走出，手裡拿著象徵王室傳承得法杖。
猩紅教會的教宗也在現場，他將填充見證人的位置。
王室繼位儀式開始。
只是片刻過去，江源感知中，氏族的範圍就大大擴張，很快籠罩了整個諾曼亞特王國。
血裔成為國王，意味著他變成了這片土地的主人，國民們作為延伸出去的分支，靈魂呼吸被宗主影響，就像涅槃城的土著一樣。
同一時間，數千萬國民的靈魂呼吸頻率趨近，數千萬秘術師誕生，隱秘以絕對壓倒性的信徒數量成為這次紀元的最大贏家。
破曉忍不住為這份「豪邁的贈予」鼓掌。
天空，白色的那輪月亮漸漸染紅，雙月一起浮現出了顯眼的勾玉圖案，得到腥月的允許後，由世外邪神催動的輪迴之力灑落塵世。
質變過不知多少次的無限月讀開啟，塵世所有傳奇以下的生靈都僵立不動。
真世界立刻做出了本能反應，強硬地拒絕這種干涉。
儘管只有一瞬間，無盡生靈的支配權發生變更，氏族範圍再次擴大，以充足的體量，同化了其他人的靈魂呼吸。
秘術師的盛世到來，隱秘就此成為超越所有真神乃至真世界的唯一勝利者。
神廟祭祀寸寸消亡，破曉重回天外，與此同時，十二顆星辰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絢爛光芒。
腥月首先發動進攻，破曉緊隨其後，其餘八顆星辰也向著象徵隱秘的那顆靠攏，既然神戰無法避免，那麼插手分食也理所應當，只有代表著榮耀的星辰屹立不動，祂是本次紀元的主導者。
天外屏障消失，難以計數的光芒墜落塵世，那是天使、聖徒、以及狂信徒戰士。
盛宴開始，切割空間的儀式頻繁發動，末日浩劫降臨。
一道宏大的聲音響徹天地，來自無上榮光。
[本次紀元，到此作廢]
海洋退卻，天空下沉，大地開裂，無數光芒所蘊含的「質量」造成了一個個漆黑的漩渦，只是走過，就磨滅了大量生命，繁華的城市消亡，唯有被神明選中的傢伙，方能倖存。
而作為神戰和毀滅的主要發起者，無盡的罪惡與憎恨向其聚攏。
「父親，很高興能和你一起分享喜悅。」
殘破的大地上，米伊難得拿出了認真的語氣。
「我的喜悅只有這個。」
江源遞過去一杯金蘭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