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狩獵
歌劇院二樓。
董事長和守護騎士正在喝茶，後者看出了眼前這位私生子對皇家海軍第一編隊長的不滿，但兩人都很理智地沒有談論相關問題。
見某人回來，董事長推過去一杯清澈的酒水，笑著說道：
「我還以為你跑了呢。」
安澤爾·萊茵赫特男爵，在王國上層視野中屬於西北地區最近崛起的新貴，據說他和大偵探關係曖昧，憑藉一副極端出色的面容暗地裡成為了那位的助手，本質卻是情人，由於大偵探即將繼承家族爵位，便嚴令禁止情人參與社交活動，宛若籠中僅觀欣賞的美麗雄鳥，唯有如此，才能解釋男爵為何拒絕了堪稱海量的邀請，這種相當於自絕於貴族圈的行為與明智可謂毫無瓜葛。
據說，萊茵赫特男爵每日不停飲酒，只為了剿滅內心的愁苦。
江源落座，拿起酒杯補充水分，開口問道：
「土著奴隸都被賣了?」
「應有的那份收益我派人送去你的營地了，編隊長的主意。」
「他該死。」
董事長：「……」
你還是真的口無遮攔啊。
守護騎士一笑置之，他知道安澤爾身上有黃金級血裔，對方完全沒必要在編隊長面前展露恭敬，也不像自己需要時刻代表公爵的體面。
「二十歲的貴族青年還不結婚，是件很罕見的事情吧，沒有人替你在那些夫人小姐的圈子裡說話，想必風評已經爛到慘不忍睹了。」守護騎士調侃道，一起宣洩負面情緒有利於營造認同感，拒絕了所有邀約的安澤爾，勢必成為發泄的對象，再者，對美好事物的破壞欲也是人之常情，這傢伙的姿容的確令人羨慕。
「我是來確認作戰目標的。」江源平靜道。
「聯合領和第一編隊負責其他三個原始城邦，殖民總督和王劍騎士只會出手應付可能出現的聖城主，我們東亞斯的對手是涅槃城，土著數量突破三十萬，城邦主是黃金階，至於那些零散部落，沒法統計，倒是暗諜都散出去了。」董事長幽幽道，他此刻已經確定對方並非下午茶的合適對象，工作狂的氣質顯露無遺。
守護騎士接著說道：「第一艦隊一萬七千人三天後挺進聯合領，我們停駐，以確保大後方的安全，艦隊留守部隊不會上岸，但公司的作戰任務照舊。」
東亞斯能夠支配的兵力只有一萬三千人，不過在兩人看來，獨自敵對城邦卻沒什麼太大壓力，這是白火藥和滑膛槍帶來的巨大優勢。
「傍晚我打算外出狩獵，東邊有塊男爵領。」江源說，他需要抓捕免費勞動力，自己的殖民要塞和種植園都還沒有著落。
「你打算種什麼。」董事長好奇地問。
「棉花、菸草、黑松樹。」江源坦言，這些都是部隊所需給養的必要原料。
「真是勤快。」守護騎士認真地評價。
會談結束，董事長審批下撥了一百匹戰馬，這是土著部落手上前威靈頓港留下來的東西，但實際上卻是準備當做食物才進行細緻的養殖和儲備。
江源離開歌劇院，返回右警戒組駐紮的城東，總部設立在一所豐收教堂里，對於神明，土著保留著應有的敬畏，因此現況還算完整。
豐收教堂的外表相對樸素，面積不大，當地夏季高熱，所以牆壁上的窗戶只在房檐下，整體質地粗糙米白，火焰灼燒的焦黑痕跡和枯竭的血痕隨處可見，員工和士兵宿舍布置在周圍破敗的民房裡，威廉在空地上支起大營，此刻正帶隊檢查城市的右城牆，那是他們負責防守的區域。
兩名騎士巔峰血裔帶領著十人的血裔近衛小組站崗，江源推門入內，教堂里的布局一覽無餘，規模只有幾百平米大小，地板黑白相間，信徒的十數排座椅都被拆除當成柴火準備隨時填充壁爐，鍍銅像林立左右。
維萊雅此刻正受縛於祈禱用的十字架，見某人進來，神志略微清醒，忍不住發出了羞恥的驚呼，她完全失去了自己的傳統女僕服裝。
「你居然還沒厭倦麼。」江源略微表示出了一點詫異，這種遊戲早在舊帝國時代，他跟某位大將軍聯合審訊幾次後就沒興趣了。
「因為她學會了享受。」米伊歪頭，在經歷了初期的勢如破竹後，她承認自己遇到了少見的變態。
「力度不夠。」江源給出了專業看法，擊潰底線時就不該留有餘地。
「我下次注意。」米伊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失誤，經過考驗才能得到些許認可，這同樣是維萊雅自己的選擇，只是方式稍顯奇怪。
江源從紅騎士城堡里取出藤椅躺下休息，教堂里沒有第四個人，米伊收斂訓練動靜，直接無視了維萊雅臉上那絲意猶未盡的神色。
黃昏時分，港口城內炊煙升起，周邊各大殖民地送來物資，根據最新推出的法案，這筆帳會記在王國財政頭上。
右警戒組分出數十士兵，配備戰馬，混編公司員工和幾個血裔骨幹組成百人陸戰排。
晚飯過後，陸戰排策動馬匹離開港口城，江源拿出殖民地圖，率隊徑直朝東北方向前進，在聖安德魯大學借宿期間，他已經對新大陸的狀況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這裡的地理環境多重多樣，中北之間由諾大的沙漠阻隔，也正因如此，菲爾倫斯家才無法在當地給予步兵團支持。
沿海地區多是廣闊的平原，不少土著部落一年四季不斷保持遷徙，只為了跟上河牛群的腳步，這種生物繁育能力極強，體型龐大，卻沒有太多的攻擊性，作為食物來源相當充裕。
每年春季，威靈頓港東部的入海河都會吸引大量的河牛群，與此同時周邊也會逐漸聚集起數個大型部落。
奔行至半夜，江源下令原地休息，士兵和員工們檢查槍械，然後進食乾糧，常年出海的人早就養成了隨時隨地進入睡眠狀態的習慣。
血裔外出探查周邊情況。
翌日，天還沒亮，隊伍出發，這次方向更加精準，直到清晨，江源在一座小山坡上勒住馬韁，他不需要新式望遠鏡，開拓視野的範圍在晉升白銀騎士後已經再度上升，且能提供精確的立體化角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