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冷血者
黎明將近。
市中心督查局。
一位衣著得體的紳士狠狠敲擊著辦公室的大門，不遠處值班的警員搖了搖頭，端起滾燙的咖啡輕泯一口，然後發出了舒服的吐息聲。
「大晚上的，你要幹什麼！」
辦公室的門被拉開，督察長繫著褲腰帶滿臉怒色，背後裹著床單的流鶯對著鏡子補妝，空氣中瀰漫著骯髒的味道。
「傑瑞的供詞有破綻，我判斷他不是兇手，案件根本就沒有整理清楚，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被害人侄女的行蹤，不，就連侄女這個身份也值得商榷，她去了什麼地方，原因又是什麼，督察長閣下，案件疑點重重，你不可能全無察覺！」
督察長皺著眉頭撞開面前的偵探，警員見狀小跑著端來一杯加了濃糖的咖啡。
「偵探先生，案件是督查局的工作，我們也有固定合作的協助偵探，看你胸口的徽章，應該是海軍秘密情報局的編外成員吧，那就更該知道權責分明的意義了，多餘的話我不想說，這裡只有咖啡管夠。」
警員帶著禮貌的微笑補充道：「英明的督察長僅用一夜就破獲了謀殺社會名流的大案，兇手被帶離莊園時，已經向記者承認了自己的罪名，現在本地報紙都該到報童手上了，我想偵探先生，伱的意思不會是督察長弄錯了吧，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
督察長悠閒的點頭，又側身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的流鶯。
「你這是在傷害無辜的人！」偵探憤怒道。
「還請先生得空關注一下王都那邊的局勢。」警員臉上的微笑消失，直接擺出了個恕不遠送的姿勢，他能陪著長官在這種關鍵時期值班，自然是重要心腹之一。
「他自己都認罪了，還算什麼無辜，趕緊滾。」督察長不耐煩道，自從王都那邊有大偵探得到王室賞識獲封勳爵後，這群傢伙就對案件紛紛熱衷起來，不過在他眼裡，都是對那位夏洛蒂·菲爾倫斯小姐的拙劣模仿而已。
偵探憤憤離開，督察長沉思片刻，抬頭向警員遞了個眼神。
「明白。」
警員理解了長官的意思，就在這時一個貴族管家模樣的男人敲了敲窗戶，懷裡還托著漆封的木盒。
……
萊茵赫特莊園。
江源坐在書房中整理有關冷血者的通緝令。
倒吊人途徑跟理智沾不上半點邊，第一步就是捨棄身為常人的情感弒殺同類，晉升冷血者後，體內血液將變成晶紅色，獲得無視毒素侵襲的能力，在繁雜的適應與融合中，使自己的血液充滿劇毒，而每位冷血者的毒素都不盡相同。
至於踏上相同途徑的人數，初始就職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在序列八·異種時會大幅度下降，儀式和主材料隨著時代更迭進步，達成愈發困難。
沒過多久，塞賓返回，還順道帶來了內部情報，那位督察長十分通情達理。
「老爺，哈姆斯·迪倫，今年三十九歲，北部大區流亡過來的逃犯，根據國王之劍公布的推測，他打算在這座港口城市出海，作案數量高達十二起，懸賞200金幣，倒吊人途徑序列九，在進入城市前，他反殺了追查的白廳騎。」
「白廳騎?」
「隸屬於白廳的行動人員，國王之劍的成員數量相對較少，主力依舊是二十幾年前從陸軍調撥的精銳騎兵師，一萬兩千人左右。」
「那督察系統還有什麼地位可言。」江源眉毛一挑。
「治安大臣也是白廳成員呢。」塞賓笑道。
江源頷首，「從今早起，你駕車帶我沿著街道逐個轉轉，爭取在周一之前找到哈姆斯，再去公司大概會有新情況。」
周一下午是公司新一輪遠航的開始，第十審計小組對接深海靜默號武裝商船，如今組長被殺，兩名審計員一個入獄，一個「失蹤」，在那封合同的額外助力下，他成為新的高級審計師幾乎是板上釘釘，兩天的休假日不夠空降人員接手需要專門對接並立即展開的工作。
「是。」
吃過早餐，兩人出發，經過一夜的呼吸法自動運轉，某人的體魄已經來到了0.72。
……
光輝歷1798年，10月31日，周末。
西北大區，港口要塞。
每周新聞報社匯總了過去一個月的消息，刊登了大事合集。
頭條是關於市議院的重新選舉，某位大慈善家領跑，上任執政官位居第二，東亞斯貿易公司董事長排行第三，這三位都是斷崖式的領先，其他人仍然保持激烈角逐。
市政廳公布：本月共發生兩百三十二起惡性事件，死亡人數超過八十人，治安環境得到極大改善！
自由歌唱家·妮妮莉娜因未知緣故缺席了今年既定的謝幕演出，市民歌劇院遭遇大量市民哄闖。
紅夫人俱樂部因為資金鍊突然斷裂宣布破產，一位來自王都的中年富商出資周轉，成為新的實際擁有者。
本月下旬，海盜酒的價格節節攀升，新鮮蔬菜和山羊供不應求。
人口統計委員會提示：北部大區流民數量增多，請各位市民在出行時看顧好自己的隨身物品。
布爾大街，馬車上，江源放下每周新聞報，油燈熄滅，他目前所處的是港口要塞最奢靡的街道，即便深夜，行人依舊絡繹不絕，不遠處的酒吧里傳出喧鬧的熱氣，身後樓房中，流鶯的歌聲向四周傳遞，這裡是周邊地區最大的銷金窟，賭場林立，欲望橫生，當然，也貢獻著整座城市的兩成稅收。
幾分鐘後，兩名警員騎著馬趕來，督察局接到市民舉報，綠森林酒吧住宿區發生酒後鬥毆，其中一人當場身亡。
周遭喧鬧不減，兩名警員押送著老者出來，其中一個正是督察長的心腹。
「萊茵赫特先生，天亮之前我們會將塞賓管家送回去，這東西給你，但通緝犯的屍體我們得帶走。」
警員靠近後小聲說道，然後遞出了一團盤蛇似的紅色晶體，正是冷血者的超凡特性。
罪惡的通緝犯襲擊無辜市民，遭遇正當防衛不幸身亡，督察長曆經波折為市民洗刷冤屈，又是一出「精彩絕倫」的獨角戲，有限的參與度需要合理分配。
雙方握手，江源收起盤蛇晶體，冷血者的儀式他已經提前完成，輔助材料在市場就能買到，備齊之後即可完成晉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