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下潛與發現
雨落狂襲之夜。
在全面戰爭進行的同時，愷撒和路明非駕駛著潛水艇下沉到了海底，周圍是絕對的黑暗，沒有光線能夠射穿八公里的海水，仿佛與世隔絕，悶熱的駕駛倉內，兩人甚至能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突破某條下沉界限，閃爍著磷光的蝦群微微照亮了黑暗，探射燈直落，駕駛室，須彌座和卡塞爾本部的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眼前是一座宏偉的城市，半數埋在岩漿河中，半數接近廢墟，在本土龍族秘聞中，這裡是埋葬神的高天原，城內殘留的街道相當規整，房屋被一根根銅柱取代，每根銅柱上都鎖縛半龍型的屍骸，更多的蛇形存在只能卑微地蜷縮在地，最中心的大殿上，一頭像是陷入石化的古龍蟄伏，昏暗的視線和尚遠的距離讓人難以分清那是活物還是雕塑，而在它不遠處，一艘沉船赫然在目，言靈鐮鼬快要被那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擊穿耳膜，海底緩坡上高塔屹立，那絕非人類的造物。
周圍黑暗裡被龍血浸染的霸王烏賊與巨鯊廝扯，本該滅絕的鬼齒龍蝰將兩者啃食殆盡，然後悠然離去，愷撒勉強保持著冷靜進行拍照，迄今為止除卻鍊金師群體外，秘黨破譯的龍文不過七十六句，當今時代的混血種依舊對龍族文明知之甚少，據此第一手影像資料的價值不言而喻。
而等到資料獲取結束，接下來則是至關重要的鍊金炸彈安裝，摧毀心臟並成功返航，辦成前者他們就是英雄，兩項都完成，那他們就是秘黨內的傳奇屠龍者。
城內巨大的廣場矗立鳥居，這意味著龍族有著規模龐大的宗教活動，但在看見鳥居的霎那間，卡塞爾本部指揮室，施耐德和曼施坦因臉色驟變。
在格陵蘭事件中，施耐德和探索隊發現門，因為經驗不足選擇繼續前進，最終只有兩個半人倖存，鳥居也是門，前所未有的不安捏緊了兩位教授的心臟，可當他們大吼著要中止行動時，聯絡中斷。
三秒鐘前，輝夜姬單方面斷開了信號。
命運的到來讓胚胎中的血液流出，整座古城仿佛復甦般振動著，潛水器檢測到的心跳概率超過了8400％，直到儀器損壞，複數的龍類生物正在甦醒。
鍊金炸彈殺不掉這麼多目標，源稚生下達的命令是啟動核動力艙，然後借著衝擊波，由須彌座拉動攬繩拽回潛水器。
核動力艙脫離，啟動進展地很順利，隨著爆炸升起，海底火山噴發，像是雲層中的萬千轟雷綻放，金紅色的岩漿噴射出去半公里才堪堪冷卻，將近一半的龍類生物被殺死，倖存下來的異形死侍朝著海面衝去，在此之前，無盡黑暗裡，那些因為古城半毀早已掙脫的死侍們先行一步，第一批已經在衝擊須彌座。
「快拉我們上去！」愷撒怒喝。
「再堅持一會兒！」源稚生砍死一名死侍回答，蛇歧八家的最終兵器正在來的路上，此刻剩下的只有堅持。
……
列島震動，氣象局緊急發布地震和海嘯預警。
東京大田區，多摩川，第十九號開採平台。
狹窄的中控室內，王權降臨，重力領域將十幾名持刀混血種碾碎，楚子航拿著手槍一一補殺，不遠處露西雙手在鍵盤上快速敲擊，隨著進度完成，絕密資料展現在兩人眼前。
「你居然真的試出來了！?」
「實力而已，不過咱們這一路上運氣太好了吧。」
露西摸著下巴有點不安，剛開始他們負責協助日島分部清理混血種敵對組織，在覆滅一個小型幫派時，其首領說他兒子在給大小姐當男侍，讓兩人不要不識好歹。
順著男侍·大小姐這條線，兩人查到了一個大型財團，這個財團是猛鬼眾的主要資金來源之一。
後續檢索雙方合作項目，碰巧在董事長辦公室角落在不起眼的老舊筆記本里發現了紅井項目，這個項目看起來只是普通的開採，但投入的資金堪稱海量，露西是頂級黑客，掌握著領先這個時代六十年的電子技術，當她發現自己攻破的底層數據和輝夜姬高度吻合後，這件事顯然值得重視，順著情報一路追查，突破數不清的障礙，最終來到了第十九號開採平台。
露西乘勝追擊，大腦義體殘留的增幅運轉至極限，沿著信息追根溯源從情報起始點處挖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
絕密資料呈現。
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神之復甦計劃?」楚子航皺緊眉頭，對於混血種來說，古代全盛次代種就有著神明般無可抗衡的偉力，但隨著時間進入現代，神明一般用來稱呼初代種，弒君者·梅斯卡爾和青銅與火之王戰鬥遺址的毀滅場景還歷歷在目。
露西繼續破譯，超級人工智慧會自動收集情報，主體機密等級被權限者提升後，相應的殘渣也會被加密，她現在就是在進行反推，通過輝夜姬的動作還原「被剪碎的紙片」。
「疑似白色君主沉眠之地。」楚子航震駭地頭皮發麻，多摩川紅井下是一條地下暗河，由於適宜的環境，裡面遍布微生物，以此為基礎形成了完善的生態圈，而立於食物鏈最頂端的便是白王殘骸，「神明離開了寢宮，踏入塵世」，伴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恢復那塵封無數載的生命活性。
「每過一分鐘，祂都有更大機率以我們無法想像的姿態出現，我的建議是立即擊殺，將祂重新送葬。」露西嚴肅地說，首先她很喜歡這個時代，沒有讓人感到窒息的公司，其次按照歷史，白王曾經被黑王收回了權柄，在自身極度殘缺的情況下，危險程度不至於讓人絕望。
「通知諾瑪。」楚子航說，如果行動失敗，最起碼也得讓卡塞爾有個準備。
「輝夜姬屏蔽了跟你們那邊的通信渠道，我能暗中給它一刀，但不能當面跳舞，除非你給我幾個樓層那麼多的專業設備。」露西沉吟道：「我其實是新來的，但目前來看，蛇歧八家不是什麼好東西啊，卡塞爾呢。」
楚子航默然，他不太好評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