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神侍聖甲
持續一下午的皇庭會議結束。
江源率先離席，除了全境總督，其他人各司其職。
第四次人魔大戰初現端倪，先鋒魔王不久前和神聖國的騎士團戰鬥了兩場，由於是試探性交鋒，結果不分勝負，目前對阿斯拉影響最大的烈陽部落對南部聯盟的進攻，烈陽王是神級，其王后夢魘王拉攏了諸多魔物，當地正式通告外，其實已經有人類城鎮覆滅。
江源走出銀之宮大殿，左前方存在一口寬闊的大型水井，裡面的井水蘊含充足的魔力，對低級劍士和魔術師有一定的滋養效果，沿著鑲嵌在井壁處的螺旋台階向下，接觸水面的那一刻，四周沸騰起白色的濃霧，魔法陣檢測王血通過，一條隧道出現。
通過仿佛沒有盡頭的幽暗隧道，直達王族核心的地藏室，眼前豁然開朗，淡黃色的燭火猶如星輝般終年不息，魔物脂肪精煉出的凝固油塊充當燃料，一具幾乎腐爛的屍體端坐在中間的王座上，四周是上百具魔石棺材，最華美的棺材裡面塵封著初王骸骨。
腐屍是格威赫爾·阿涅摩伊·阿斯拉，七英雄之一，也是初王的兄長，數百年來一直固守在此地，這裡有他的長輩、妻女、兄弟、子侄，當然，還有他自己。
「給我答案。」江源平靜道，腰間征服劍已經出鞘，一劍摧毀王御要塞後，劍神已成，權柄凝聚，劍術天賦·空無劍誕生，他現在是最佳狀態，斬殺一位老古董難度不大。
腐屍嘆了口氣，嗓音竟然顯得溫潤醇厚，他緩緩開口道：
「我希望自己能死在一場大戰中，最起碼也得是力挽狂瀾的那種，否則自封幾百年還有什麼意義，魔神復甦，我想在關鍵時遞出一劍。」
「不需要。」
江源拒絕了這個提議，神侍聖丁和聖甲從黑暗的隧道中現身。
「你奉獻骨與血就是對王國最大的貢獻。」
腐屍讚嘆地觀摩著神侍，儘管不清楚這種迥異於魔法陣的技術真諦，但其中渾若天成的鑄造痕跡精緻絕倫，藝理與奧秘催生著令人咋舌的奇蹟。
「這就是所謂的永遠與王國同在麼。」腐屍笑了笑說道：「真是不錯的解脫，但你得親手殺死我。」
「唯有王血可以殺死王血?」江源問。
「準確來說，是王血必須由王血殺死，過去在人魔決戰前，我們七個傢伙一起研究，最終發現命運之力真實存在，並且具有根據生死進行轉移和反轉的特性，強者踏盡屍骨便是此理，而當一個人殺死另一個人，便會繼承對方的因果，反轉後，其親人會憎惡，其敵人會心生認可，不過是否造成實際影響要看命運之力的多寡，總而言之，王族命運要再如何也要爛在自己人手裡，否則我會派人懲戒。」
腐屍語氣前所未有的輕鬆，數百年的生命或許值得期待，但始終待在地藏室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是勝過死亡的漫長刑罰。
「國王能否動用王國的命運。」江源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口詢問。
「你敢！」腐屍差點破防，一瞬間就連被時光快要消磨殆盡的情緒都有了起伏。
江源頷首，半晌腐屍恢復冷靜，繼續給對方傳承王室隱秘。
「的確可以，但伱小子別逼我，我在這個鬼地方枯坐至今，所求不過王族的延續，國王的確可以動用那份命運，但需要一定外力幫助。」
腐屍猶豫片刻，又接著說道：「太古時代，初代龍神麾下有五位龍王將，經過一次變故，其中一位由魔龍王遞補，諸神和四位龍王將死去後，他就是最強者，據說還得到了初代龍神的臨終饋贈，由於那傢伙體內一半龍血，一半魔血，人族沒法容忍這麼一尊高山壓在頭頂，在某次內幕重重的世界級戰爭中，諸王國相互攻伐，大半傾覆，命運之力粹煉出來，匯成一劍，最終於暗地裡將魔龍王一分為二，那些流亡國主就是後來阿斯拉各個大貴族的祖先，而在初王之前，阿斯拉原本是議會性質的聯合王國。」
至於被一分為二的魔龍王，則分別成為了失蹤的第一列強技神和第四列強魔神拉普拉斯，人魔大戰屢次爆發，依我來看，便是分離出來的純粹惡意在報復人族，技神掌管知識，魔神持有力量。」
江源沉思了幾秒，再度問道：「聖獸是否屬於那種外力。」
腐屍怔住一瞬，然後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動手吧。」
下一秒，征服劍刺入心臟。
血液汨汨流出，六年份的血稅也被使用，江源手持長劍，暗紅色的光芒順著劍身注入軀體，肉身強度逐漸上升，撕裂感湧現，治癒魔術的螢光閃爍，劍士長於進攻，但在體魄上遠遜色於魔族，此番強化帶來了相當於帝級魔族的明顯增長。
「三代種麼。」
汲取結束，腐屍只剩骸骨，江源收劍入鞘，開始對聖甲施加煉成，石棺的核心也被融入征服劍，十二傀儡王血衛緩緩單膝跪地。
深夜，神侍聖甲悄然誕生，總領三十萬巨龍騎士，江源離開地藏室，帝級魔族和神級劍士融合的軀體已然達到了全盛次代種中佼佼者的層次，並提前執掌了劍之權柄，而魔術師在晉升神級時，可以於魔晶上刻下專屬於自己的特殊魔法陣，如今阿斯拉王族與各大公爵家的收藏已經匯總，結合鍊金術，他準備鑄造大秘儀·命運魔法。
主材料是征服王的命運，燃料是無數僕從的死亡，唯一的難點在於如何將命運聚現提取出來，但不出意外的話，有人會「幫助」自己完成這個環節。
江源回到寢宮，夏彌坐在地上正鼓搗著各種工具，金屬碰撞產生了叮鈴咣當的響聲。
「你在做什麼。」
夏彌回頭，黑色的油污沾滿臉頰和雙手，江源眼裡閃過一絲嫌棄，默默退後一步。
「小源，你這個動作是認真的嗎。」
「抱歉，我剛從浴池裡出來。」
「行吧。」夏彌舉起一顆怦然跳動的青銅色心臟，表面魔法陣的脈絡像是電路般亮著光芒，她的神情難得認真起來。
「魔術動力心臟，我覺得還挺有意思就讓聖乙送來了兩隻獨眼巨人，改造剛進行一半，跟搭積木差不多嘛。」
「巨人機甲?」江源辨認了一下心臟的發展方向，代價不菲，但動力大概能支撐百米級別的軀體活動，內部含有較高水準的控制性，已經足夠適應獨眼巨人並不出色的智慧。
夏彌點了點頭，「我打算在一具巨人體內塞進入複數心臟組成鍊金矩陣，相關知識可能還得由你來總結一下，千米級別的機甲需要更強的駕駛員。」
「明天給你。」江源脫掉外衣走向床鋪，關於屑彌突然對技術領域產生興趣這件事，他的確有點意外，稍微設身處地一下，對方大概是期待著戰爭巨人踩踏戰場的血腥美景，人魔大戰讓偶像天團巡迴演出計劃夭折，她繼而選擇通過這種方式以牙還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