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課程
梅斯卡爾教授招收助理的第二天。
新聞部的狗仔躲在教職工宿舍區外窺探到了一條震驚整個學院的情報。
來自日島分部的交換生夏之原彌凌晨四點從別墅里鬼鬼祟祟地離開。
守夜人網站上，好奇新聞部狗仔為什么半夜不睡覺的評論沉底後，有關教授與助理之間的討論立即展開。
緋聞向來有很大的新聞市場，更何況對象涉及到了混血種世界當前僅有的兩名鍊金大師之一。
雖然梅斯卡爾教授的理論因為過於艱深，沒多少學生願意去上課，但在專業方面，無人質疑他的鍊金學水平。
參與重現鍊金十大奇蹟之一的萬用靈藥，僅此一條，就足夠梅斯卡爾在權威領域始終保持泰山北斗的地位。
如今，更值得在意的關注點出現，根據某位匿名的加圖索公子披露，學院信息部門的檔案里，這位教授的年齡只有二十歲。
換句話說，對方相當於高年級的學長，只是那份冷淡讓人忽略了年齡真相。
如此看來，一些事情的發生倒也情有可原。
「……個鬼啊。」
卡塞爾學生宿舍。
夏彌抱著史迪仔玩偶震驚地瀏覽著網頁，對面床鋪上，蘇茜從蜜餞袋裡取出一枚塞進嘴裡，含糊不清道：
「新聞部是學院裡最可惡的部門之一，只有裝備部能在鬼畜方面和他們齊頭並進，不過你自己的問題也很大，他昨夜有做保險措施嗎?」
「沒有吧。」夏彌回憶道，那傢伙目前已經很強了，至少強過自己，對方身上次代種時期的危險感消失，排除倒退的可能性，那就說明實力再度迎來大跨度的質變，君主級的基本感知就是最好的保險。
蘇茜猶豫了一下，側身打開床頭櫃的抽屜，翻了一會兒，成功找到一個長條形的盒子，然後默默地扔過去。
夏彌抬手抓住，拿到眼前一看，回頭目光里充滿疑問。
蘇茜好心道：「過陣子試一下吧，如果是兩條槓的話，我建議打掉。」
「打掉什麼?」
「你還想生下來！?」
這回輪到蘇茜震驚了，十七歲花兒一樣的年紀就要長輩分，這對女孩來說顯然不是太合理的事情，即便梅斯卡爾教授各方面都很優異，但藉助工作之便暗中踐踏規則已經算是被判無期反覆閹割了。
「你不會是戀愛……腦吧。」
眨眼的功夫，夏彌腦海中的推測猶如風暴，驗字她認識，懷孕也略知一二，棒的含義同樣非常清楚，可組合起來她只能說：
沒見過，不理解，人類新時代科技對龍王而言有些陌生，就算在便利店打工的時候，也極少有人光明正大地去買這種東西，畢竟街道上藥店那麼多。
不過與遲鈍不沾邊的夏彌，依靠自己的聰明才智短時間內洞悉了隱秘，但是這顯然並非重點。
「伱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啊！」
「女孩的倉鼠匣子裡什麼都有不是很正常嗎?」蘇茜疑惑道：「你有點奇怪。」
夏彌：「……」
你有點敏銳呢，小混血崽。
「你是為了什麼……」蘇茜遲疑片刻後問道，交淺言深是大忌，但她不忍看見學妹深陷泥沼，未來獨自拉扯孩子一個人生活。
「沒有啦。」夏彌擺擺手，「昨晚我在跟教授做實驗。」
「教職工宿舍有室內高爾夫球場、大型吧檯和游泳池，甚至山那邊還有野地跑馬場，但唯獨沒有實驗設施，那是純粹用來休息的地方。」蘇茜面無表情。
夏彌磨牙，自己可是很多年沒動手了！
別怪她以大欺小，她還打算叫來臣子以多欺少，巨龍搏兔亦用全力。
正當夏彌準備撲過去的時候，蘇茜身上的電話響起，接通之後，略帶磁性的清朗女聲傳出：
「速來，教授查人呢。」
「你點個到啊。」蘇茜大驚失色，她可是獅心會副會長，容不得污點在身，會長楚子航那邊的好感度才剛刷出來一些。
「老娘自身難保！」
陳墨瞳低吼完掛斷了電話。
宿舍里頓時忙成一團，夏彌從還沒疊的被子裡找到了自己的長筒棉襪，蘇茜從衣櫃裡幫她摘下白襯衣拋過去，兩人整理好形象馬不停蹄地衝出門。
……
諾頓館西邊的教學區。
江源坐在講台後面翻看著這一年多來代課講師留下的執教記錄。
由於秘黨在尼伯龍根勘探付出的巨大時間和精力成本，加之即將甦醒的君王中有掌握青銅權柄的存在，有關鍊金學的課程早在很久之前就被提升到了主課的地位。
鍊金星象學作為預言和冶鑄里的重要學科，被副校長授予了全年級公開課的權限。
通常只有B級血統以上，或者有專業方向天賦的優秀學生才有機會報名。
鑑於課堂里寥寥無幾的現狀，江源嘗試性地確定了一次人數，結果是全齊。
其中陳墨瞳一人分飾多角，側寫讓她的變音能力非常出色，很遺憾的是某人的視力沒有問題。
「教授，我覺得戰爭在即，理論課或許可以放鬆一點。」
上課前一秒，掐著點進入教室的愷撒站起來說道。
弗洛斯特讓他離鍊金大師遠點，因為這種傢伙的眼力不可小覷，所以愷撒連和鍊金學有關的選修也都報了一遍，家族束縛不了自己。
「這門主課，有超過四十人去年曠課五分之四以上，你覺得我該怎麼幫助他們繼續放鬆。」
江源語氣平靜，他其實不在意有沒有人聽課，甚至連期末考核都沒有，但出於某個助理入職第一天就不見人影的緣故，其他學生只是受到牽連而已。
愷撒：「……」
這是有點離譜了，請當他沒說。
愷撒坐下後朝女友微微搖頭，示意自己愛莫能助。
陳墨瞳低著頭，講台後面的教學顯示屏上循環播放著室內監控捕捉到的畫面，自己代入舍友和學生會女成員「替到」的過程被反覆處刑，以儆效尤，諾瑪為了照顧她的形象，特意做出了部分剪輯。
江源對此表示他是故意的，因為這傢伙企圖對自己進行側寫，目的大概是為了推測昨晚舍友徹夜未歸的原因，而即便失敗，也留下了不為人知的代價，輪迴權柄在對方精神中成功布置月讀，如果陳墨瞳真和尊貴存在有著聯繫，那就是一記暗手。
至於昨晚，江源向夏彌獲悉了一部分太古時代的情報，主要關於海洋與水之王。
這位君主在龍族中被譽為聖潔者，所屬無冕者數量最多，足足有三位，分別是利維坦，貝希摩斯和席茲，人類以希伯來聖經中的《伯約記》將其加以記載描述，三者都是獻給聖潔者的祭品。
其中席茲在陣營戰爭中半死亡，被命運之外的某位竊冕者在北地防空洞裡帶走吞噬，而海洋與水之王是一對姐弟，弟弟會在未來代替楚子航成為獅心會長。
沒過多久，學生陸陸續續到齊，有幾個臉上還有昨夜生日派對留下的蛋糕奶油。
夏彌昂著頭從講台前走過，徑直朝紅頭髮的女孩走去，打算拉進一下和舍友之間的距離，教授是她的臣子，沒什麼好怕的。
「夏之原彌，你的逃課讓我在同事面前顏面盡失，實驗雖然重要，但是……」江源開口道。
「我睡過啦。」
夏彌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自己人唉，小源。
江源揉了揉側額，果不其然，下一秒隱隱約約的低呼聲響起，然後是細若蚊蠅的討論聲。
「新聞部有東西啊。」
「好怪，這種關係好刺激。」
「話說，教授的孩子會繼承他的天賦吧。」
「咱們該往哪兒檢舉。」
「笨蛋，直接找洛朗家主抗議，學妹是學長的。」
「各位，請保持課堂肅靜。」蘇茜站起來說道。
身為負責處理事務的副會長，她已經形成了屬於自己的威望，教室漸漸安靜下來。
夏彌坐到紅髮女孩旁邊，兩人一起低著頭。
「你不尷尬麼。」陳墨瞳輕聲問。
「你呢。」夏彌瞄了一眼教學顯示屏反問。
「鞋子要壞掉了。」
「時間可真漫長啊。」
「是啊。」
兩人嘆息默契地嘆息一聲。
教室里，唯有坐在第一排的楚子航始終沉默，視線疑惑地盯著某人的冷漠雙眸，這個感覺他有些熟悉，可對方和自己認識的人完全對不上，連人種都不一樣。
江源從公文包里取出一沓白紙，分發下去，他倒是無所謂守夜人論壇上的內容，不過屑龍王的精神狀態本質比較脆弱，能避免這類狀況自然最好，避免不了，那也問題不大，立場偏頗的話，就綁在黃銅柱上冰封極地幾年冷靜冷靜。
「這節課是提煉手法環節的進階，接下來允許你們使用顯微鏡之類的工具，爭取在下課前在白紙上復刻出儘量相同的線條。」
白紙上有用普通鋼筆畫出的兩條細線，即便採用最先進的儀器，忽視紙張本身的材質，兩條線也完全相同，掌控力是鍊金提煉環節的基礎，至於每個人能獲得多少成長，具體要看天賦。
作業發布，江源坐回講台後面閉上了眼睛，操控三世化身法中的未來身進入黃泉之國，目前的黃泉之國在成功吸納世界碎片後，已經有五十葉大小。
國度內，高空繁星閃爍，皎月高懸，諾爾聖都如同血海里的孤島，在這方天地，江源自身相當於完全意義上的主人，生無衍混庭的融入，使得他可以肆意憑藉黑暗修改一切存在，而言靈諾亞方舟代行著世界意識般的職能，調控整個空間的方方面面。
黃泉神樹在最中間的地方紮根，它跟血肉高塔相互糾纏，在神樹和高塔的上空，則是處於飄浮狀態的生無鄉，這處淨土只有方圓一公里大小，充當著某人的住處。
八千矛立在高塔頂端，將原本就陷入絕望輪迴的生靈們進一步控制，而在高塔內部，黑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白色的巨型蠟燭，蠟燭來自某人進化時蛻去的廢棄身體組織，經過再生活化增殖充當燃料，在他死亡前，不死權柄會持續發揮作用。
在徹底掌控諾爾聖都後，諾亞方舟在北部的佩立托港口找到了衛星軌道炮的全套設備，符合要求的話，正常人支付75萬美金就能發動一次，等到完全拆解並獲取技術，聖都周圍成功依次部署軌道炮。
另外，最初版本的血械兵已經升級，Ⅱ型的數量突破了五十萬，留下十萬維持聖都內部秩序，其餘進入備戰狀態，相應的越野步兵車、空中飛艇、前線基地列車同樣盡數就位，對斬赤世界各大陸的一統行動即將展開，這是黃泉之國吞食斬赤紅世界的前期準備，最大限度泯滅世界利用工具人造成的反抗。
江源操控著未來身雙手合十，輪迴權柄發動，一枚漆黑的圓球誕生。
與此同時，四方血海，無盡巨石湧起，朝著天空匯聚，最終形成了一顆小型月亮，高懸天際。
月亮本身不會發光，能在夜晚灑落月輝是因為折射了太陽的光芒，這在鍊金學中代表著「鏡映」意象。
輪迴權柄讓諾爾聖都的民眾都陷入到了幻術當中，隨著第五源能沾染，八千矛塔的前置條件滿足，所有人都被認知修改，恆定忠誠。
諾亞方舟對聖都體系結構進行優化，除卻生產研究之類的固定人手外，三百萬普通人類得到釋放，脫離了工作崗位。
此因世界本不需要這麼多人。
專業裝備發放，嶄新的武力組織誕生。
擊敗斬赤世界新帝國境外的原住民勢力非常輕鬆，項目難點在於有效治理管控，這需要人手，而這些可以於第二日重現的人類就是最佳消耗類工具。
帝國中樞軍——不死軍團
皇帝近衛軍——血械部隊
將後續工作交給諾亞方舟，未來身消散。
……
外界，教室。
下課鈴聲恰時響起。
江源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鍊金星象學一周只有一節課，秘黨曾經要求每周課時最少要保證15小時，但他根本沒搭理，完全比不上自己的事情重要，例如黃泉之國的內部改造。
世界本身是有質量的，神國可以加持神明狀態，這是真神強大的原因之一。
一劍斬出，整個世界的重量橫壓，架拳防禦，溢出的攻擊將由世界承擔。
神國不滅，真神不死。
當然，江源現在使用不了這種力量，因為神國本屬於真神，他眼下與那個等級還有不小的差距，能提前擁有，是星門衍生出來的福利，還有一點點自己的努力。
強行使用，重量首先會把自己壓垮，那是神軀方能背負的奇蹟之力。
這時候，電話振動起來，諾亞方舟轉述道：「主人，諾瑪說校長讓你過去一趟，還有夏彌小姐。」
「知道了。」
江源穿過下課的人群，走到座椅間將還在呼呼大睡的夏彌拎走。
「教授，不收卷子嗎?」
「你們自己打分。」
還有一章，預計三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