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萬花筒
木葉村到根部基地中間的森林已經快被夷為平地，木遁對戰須佐能乎，讓一些知曉諸多隱秘的觀戰者們想起了那段戰國歷史，從規模上看，這場戰鬥的烈度相比那兩位傳說中的忍者還有不少差距，但卻已經遠遠超越了常人的想像。
千手和宇智波宛若宿命定的對決，交戰雙方同為世所罕見的天才，不過由於前代勝利者的緣故，即便是暗中窺探的宇智波帶土，其實也不看好出身同族的鼬。
「鼬在查克拉量上的缺點已經暴露了。」
黑絕依附在白絕身體上說道，此前宇智波鼬一直難逢對手，僅憑忍具和普通火遁就能壓制一般上忍，但在同層次戰鬥中，任何破綻都可能造成重大影響，除了須佐能乎第三階段之外，他很難再發動足以奠定勝局的大規模攻擊，讓干柿鬼鮫配合的決定相當正確，可「無尾之尾獸」同樣缺乏致命手段。
當然，一切都是指千手秋葵作為敵人的情況下。
木人和須佐能乎相互撞擊，磅礴力道讓大地不停顫動，木葉外牆隨之搖晃，部分地方甚至出現了瓦解的跡象，這是直接撼動地基的破壞，連張開的結界術也無法完全防禦。
「可以考慮撤退了，現在的局面，即便打贏也抓捕不到人柱力，從他倆第一次攻擊結束，這次行動就已經相當於失敗，沒必要再糾纏下去。」
宇智波帶土坐在斷裂的樹樁上，眼神嚴肅地觀察著戰場，他之所以直到現在都沒帶著兩人撤退，是因為鼬決定發動進攻的方式太過直白露骨，對於木葉，雙方有無言的默契，但臨陣出賣情報，絕對不是可以輕鬆揭過的事情，最少也得吃點苦頭。
「不知道千手秋葵的大便是什麼味道。」白絕鄭重地思索後開口嘀咕。
帶土和黑絕沉默了一瞬，決定像往常一樣將其忽略。
「準備動手吧，外道魔像也不是非得從守鶴開始，讓長門徹底犧牲兩具傀儡去強化外道魔像的軀體韌性，應該可以跳過去吸收四尾，而且三尾的復活最多不超過兩年，至於千手秋葵……」
黑絕著實為難了半晌，目標根本無從下手，從剛才的戰鬥來看，對方連是否在乎木葉都實在存疑，即便成為了根部首領，感覺也還是像獨行的野獸。
「羈絆。」宇智波帶土冷漠地說道，「有問題直接解決問題，沒問題的話就算創造問題也要解決問題，他身上沒有羈絆，那我們就幫他找到羈絆，是人就存在弱點，更何況他年紀尚輕。」
黑絕多看了帶土一眼，宇智波斑在這傢伙心臟上留下了保險措施，那是他得到輪迴眼後幻術的巔峰，在關鍵時刻可以頃刻間奪走身體的主導權，另外還能在意識方面，阻止受術者自我摧毀保險，並對卡卡西殺死琳的事情失去深究的心思。
「是錯覺麼。」黑絕思索著。
「快看，鬼鮫他倆要被打成大便了。」白絕突然大聲叫道。
黑絕的思索被打斷，立刻眺望戰場。
宇智波帶土進入神威狀態。
……
木人頭頂，始終未曾移動的某人完成了對大量仙術查克拉的提煉，自然能量灌注進木人體內，聚集在了長槍右臂頂端，威力在一瞬間提升至駭人聽聞的程度。
木槍在融合這股力量後，化成了宛如長龍的樣子，施術者放棄仙法頂上化佛的木遁進階，專注於釋放威能，終於擊破了號稱防禦一切的八尺鏡。
任何能力都有著位格限制，想到抵達真正「絕對」的領域，首先要在位格上攀登至無垠虛空頂點俯瞰萬界眾生，就像村雨的咒毒無法殺死龍王，八咫鏡同樣有著自己的極限。
長龍木槍將須佐能乎徹底貫穿，宇智波鼬下定決心使出了十拳劍，被其刺穿的人會「永久」封印在醉夢的幻術世界裡，這原本是打算對大蛇丸初見殺的底牌，但此時已經到了不得不用的境地。
十拳劍趁著木人中門大開之際，刺穿了頭頂施術者的身體，但宇智波鼬臉上卻無半點放鬆之色，立即發動天照在身前塑造出一面黑色火牆。
刺進須佐能乎內部的長龍木槍陡然炸開，一瞬間仿佛世界都在劇烈晃動，一道身影以極速襲來，拼著承受天照的傷害也要突進。
干柿鬼鮫轉瞬間來到了隊友身前，揮舞著鮫肌向前傾力橫斬。
渾身燃燒著不息黑炎的某人被擊飛了出去，但卻完成了嵐遁手裏劍的投擲。
在手裏劍影分身之術的加持下，水陣壁被輕鬆洞穿，兩人的前後左右已經鎖死，只能騰空躲避。
最後關頭，宇智波鼬瞳孔緊縮，因為江源就站在鮫肌的寬闊刀身上。
無論在木人頭頂，還是剛才發動襲擊的都只是木分身，多年前終結之谷一戰，木分身在萬花筒面前的隱蔽性已經得到了印證，雖然他沒有完整的仙人體加持，但獵物也並非永恆萬花筒。
江源雙手前探，速度快到了極致，雷遁忍體術、再生活化後的體魄、第七驚門，都讓這一擊避無可避，最重要的是，他並沒有利用草雉劍進攻，內心也無半點殺意，頂級忍者生死關頭歷練出來的危機本能因此被降低到了冰點。
干柿鬼鮫抽刀環斬，宇智波鼬虛握天照苦無前刺。
江源根本沒管獵物的反抗，鮫肌上的飛雷神標記是在苦無斬擊時留下的，當時若非停頓了那麼一瞬，仙法嵐遁光牙足以將其完全切斷，畢竟七忍刀之一的硬度較之陰陽遁黑棒無疑存在差距。
一聲巨響迴蕩，木人和須佐能乎同時崩潰，雙方各自墜地。
宇智波鼬單膝跪地捂著眼眶，鮮血從中娟娟流出，一旁干柿鬼鮫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敵人的速度太快，猶如一道黑光，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第三次忍界大戰期間，敵人遇見那位四代火影時為何被准許逃跑，當速度達到一定程度，優勢就會無限放大。
對面的建築殘骸中，江源將一雙萬花筒寫輪眼放進手腕處的捲軸里保存起來，然後利用嵐遁切除了自己的心臟和周圍身體組織，血液頓時迸射而出，尾獸查克拉和再生活化立刻開始修補損傷。
地面，一枚恍如實體的黑色苦無將血肉燃燒殆盡，雙方接觸的最後，宇智波鼬成功反擊，將天照送進了敵人的心臟，正常來講，戰鬥結果是以犧牲寫輪眼為代價殺死敵人，但某人除了查克拉量處於優勢外，還具備對方無法比擬的體魄強度和生存能力。
至於干柿鬼鮫的斬擊，無視即可。
而在斷裂的樹幹旁邊，宇智波帶土面具下的臉色極為難看，他低頭死死盯著那枚嵐遁已經消散了的普通苦無，神威狀態於即將完成的時候被外界攻擊打斷。
苦無的目標根本不是鼬和鬼鮫，它的作用是讓無關的人遠離現場。
……
「好像很久沒受傷了。」江源平靜地檢查著傷口，這種級別的疼痛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真身每次進化時的精神衝擊都要遠勝於此。
對面的空間出現扭曲，兩隻手臂從漩渦中伸出將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鮫拉進了神威空間。
江源對此沒有阻攔，在已經拿到預期收穫的前提下，再打下去恐怕會出現一些變數，畢竟四個核心成員身陷危局，身為首領的長門只能被迫出手，而最壞結果則是一人單挑整個無損的曉組織，無論勝負，他都會光榮地成為正義夥伴。
兩道身影落地，分別是卡因和卡卡西，前者自從某人繼任後，地位直線上升，給予後勤負責人這個職位的本意之一就是讓他在受到重用前，趕緊撈到自己想吐，免得未來因小失大。
「秋葵大人，已經初步鎖定了六名可疑人員，很可能來自雲隱，第五代雷影或許是真的想開啟戰爭。」卡因說道，這次戰鬥引發了多方關注，其中對情報最迫切的雲隱露出了不少痕跡，因此被發現的暗諜臥底數量也最多。
「羈押，然後送去暗部，讓五代目去考慮。」江源回答。
「明白。」
卡卡西聞言愣了片刻，根部現在的大體方針讓他可真不習慣，跟團藏時期差別巨大。
「火影通知明早參加高層會議。」
「你就說我明早會生病。」
江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廢墟，高層會議無非是利益分配之類的事情，或者是匯報今夜的戰鬥結果以及整理敵人情報，如果對木葉的未來沒有期待，那麼自然缺乏理會的必要，而他能坐在根部首領的位置上是因為自身無可替代。
卡卡西欲言又止，但對方已經使用飛雷神消失在原地。
……
雨之國，雨隱村。
密集的雨滴從天空下墜，視線略微望遠便會朦朧，顏色深沉的建築矗立在地面，雨之國位於火土風三國之間的夾縫地帶，這種便利條件原本應當讓經濟活躍起來，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後的十餘年空白期也足以作為土壤，但終年不絕的落雨卻讓商隊的運輸成本大大增加，這是一個貧瘠且失去希望的地方。
一處燭火微弱的房間，空間一陣扭曲，宇智波帶土將干柿鬼鮫和宇智波鼬放下，曉組織第一次狩獵人柱力就遭遇失敗，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宇智波帶土開口道，「這是你魯莽和固執的代價。」
冒然相信千手秋葵打造出來的人設，雖然對方的確從守鶴手中保護了木葉，並殺死了四代雷影和二尾人柱力……好吧，其實他一開始也覺得那傢伙是個在乎村子的人，但結果顯然不符合預期，最終導致損失慘重。
宇智波鼬此時左眼眼眶仍然空洞，不過另一個眼眶已經填入了止水的萬花筒，現在的他無法再使出第三階段的須佐能乎，連第二階段能否成功都尚未可知，至於宇智波斑無眼開須佐的操作，因陀羅查克拉影響很大。
「只是一雙萬花筒而已。」宇智波鼬並沒有太多可惜之類的情緒，自己本就身患絕症，早就沒有了未來，能讓佐助獲得自由就可以了。
「你倒是大方。」宇智波帶土面露嘲弄，「我這邊還有幾雙三勾玉，不要耽誤了過幾年原定四尾人柱力的狩獵。」
宇智波鼬不置可否。
「四尾人柱力不會也像那個千手什麼葵一樣強吧。」
干柿鬼鮫撫摸著鮫肌上的巨大豁口，這種損傷得汲取海量查克拉才能初步修復回來。
「不可能。」宇智波帶土搖頭道，「否則按照大野木的脾氣，早就該和雲隱村打起來了，千手秋葵已經有了初代火影的幾分實力，可惜我狀態很差，否則還真要替柱間稱量一下他族裔的實力。」
干柿鬼鮫：「……」
伱還擱這兒演呢啊。
宇智波帶土對外一直自稱宇智波斑，在曉組織內目前扮演著外圍成員阿飛，跟鼬合作滅掉宇智波家族，也有減少偽裝暴露的因素在。
「我想自己休息一會兒，二位如果有別的事，可以先行離開。」宇智波鼬下了逐客令。
「那就不打擾了鼬先生，可以行動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干柿鬼鮫走得很爽快，宇智波帶土冷哼一聲後也進入了神威空間，他還得去跟長門商量外道魔像的事情。
兩人離開後，宇智波鼬伸手捂住嘴，粘稠的血液從指縫裡流出。
「最多三年。」
……
須彌山外。
一名根部的精英上忍帶著幾名屬下抵達了指定地點，在檢查完周圍環境後，他從腰間取下一枚特製苦無扎進地面，等到苦無尾端的起爆符完全燃燒，預期中的爆炸沒有升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頎長身影出現。
「秋葵大人。」根部精英上忍恭敬道，自從昨天的大戰結束，首領的強悍已經無需宣傳，甚至有小道傳言聲稱，千手秋葵就是當年戰死的千手繩樹，之所以還保持著少年容貌，是因為綱手大人以禁術將其冷藏，否則無法解釋他的木遁為何如此之強。
「你們退下吧。」
江源說完獨自走向須彌山。
「明白。」
根部精英上忍帶著部下撤退，無需多言，他知道自己這些人留在這裡就是累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