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須彌山
霧氣瀰漫之地。
無數宛若熔岩凝固形成的黑色石塊突出地面，像是交錯的犬牙向上刺起，附近環境昏暗，陽光被深海般濃重的迷霧隔絕在外，空氣中飄蕩著硫磺的味道，草木稀疏，植被荒蕪，方圓數十里不見人煙。
兩名根部忍者坐在淺壑里進行補給，其中一名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通過了上忍的考核，精通火遁和風遁，僅靠自己就能釋放高強度攻擊。
另一位則是犬冢家的青年一輩中忍，但在根部內的地位並沒有比自家隊長差太多，感知搜索類能力一直都受到各忍者村高度重視，而對於更為直觀的白眼而言，即便有籠中鳥充當某種意義上的保護，也還是屢次發生了血繼外流事件。
「這裡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下次飢餓感明顯的時候，我們無論如何也得撤離。」根部上忍月光隼人決斷道。
「隊長，兵糧丸和清水捲軸還有很多。」犬冢岩匯報了一下物資儲備情況，旁邊足有半人高的黑色忍犬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濃烈刺鼻的硫磺味讓這種嗅覺敏銳的生物苦不堪言。
「況且，秋葵大人的任務……」
新首領繼任後立即對內部進行了改組，大部分原定小隊都被拆分並由上層重新分配人員，但因為尋找卑留呼需要感知和搜索，有相應人才的隊伍都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並且直接提高了數成福利待遇。
在山中風的牽頭下，根部後勤新負責人卡因已經和秋道家族達成了更深一步合作，高品質兵糧丸的大規模供應有效提升了成員們的續航能力。
當然，這些都只是次要的東西，自從見到某人肆意宰殺那群背叛者後，犬冢岩甚至覺得那位大人絕對達到了忍界最強的地步，四代火影的成名絕技在對方手中重新綻放出了光芒，加之其千手的血脈身份和實打實的巨大功績，第六代火影的人選幾乎已經註定。
只要那位大人願意。
「我知道。」月光隼人耐心擦拭著自己的忍刀，「根據之前搜集到的線索，霧忍中吉就是在執行任務時路過這裡後才渺無音信，但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更加小心，召集人手地毯式搜索遠比你我浪費時間要強。」
「明白。」犬冢岩點頭回答。
兩個人繼續補充食物和水，一般而言，不考慮極端例子，忍者普遍高攻低防，即便是影級戰力，通常也無法擺脫對外界營養的依賴，畢竟查克拉的根源之一來自肉體能量。
月光隼人細緻地咀嚼著兵糧丸，體力和查克拉的恢復速度都得到了顯著提升，不過當他抬頭看向周圍逐漸匯聚的濃霧，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牙齒張開時相互摩擦所發出的響動極其輕微，月光隼人渾身肌肉繃緊，立即握住了自己的忍刀柄端，犬冢岩低聲呼嚕了一下，黑色忍犬強行打起精神露出獠牙。
下一秒，一根布滿尖銳倒刺的長尾襲來，空氣隨之爆鳴，黑色忍犬和犬冢岩各自向左右跳起，月光隼人持刀俯身向前，長尾從他的背部刺過，正要下劃，忍犬和其主人使出了合擊忍術。
牙狼牙，牙通牙的變化版本，忍犬和主人高速旋轉後相互糾纏增幅破壞強度，而屬於犬冢家上忍的超牙狼牙有著擊穿三重羅生門的威力。
牙狼牙盪開濃霧，露出了襲擊者的面目，這是一隻異常古怪的野獸，全身仿佛由多種生物組合而成，血口獠牙，鋼皮鎧骨，在受到犬冢岩攻擊的時候，竟然只是微微後退。
不過月光隼人抓住了對方停頓的機會，影分身之術釋放，兩具和本體一樣手持忍刀的分身出現，三道身影極速從嵌合通靈獸面前穿過，只是眨眼間，敵人便被斬成了碎塊。
木葉流劍術·三日月之舞，月光家族的秘傳劍術之一，這個小型家族的規模和族裔數量在第三次忍界大戰後漸漸凋零，直到最近，已經徹底沒有了覺醒血繼限界·透遁的天才，特別上忍月光疾風在中忍考試時遭遇馬基繼而身亡，更是讓這個家族雪上加霜。
「看來它找到了不錯的獵物。」
兩男一女並肩走來，周遭的濃霧消散，十數頭跟剛才那隻一樣的嵌合通靈獸將闖入者團團包圍，長尾搖動，蓄勢待發。
「這裡是須彌山，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開口的是位嫵媚女子，隨著話音落下，十數頭嵌合通靈獸一擁而上。
這是鬼芽羅的次級衍生技術，可以讓人和通靈獸等進行合體，如果經過長時間優選培育，有可能創造出血脈穩定新生物。
激戰開始，月光隼人和犬冢岩很快落入了巨大劣勢。
……
深夜，木葉外，根部基地。
一座占地頗廣的雄偉宮殿屹立在森林邊緣，建築整體由木材製作，外觀較為樸素，內部寬敞明亮，一排排窗戶自下而上分布，沒有任何多餘的房間，底部更近似於劍道場。
江源盤膝坐在劍道場中間，草雉劍橫在大腿上方，得益於鍊金學方面的造詣，他正在往刀身上銘刻查克拉吸收術的印記。
大蛇丸的咒印，二代火影的飛雷神標記，這些都提供了充足的靈感和方向，在言靈復刻矩陣的基礎上加以變通，最終使得草雉劍上布滿了獨屬於自己的符號。
諾爾·提烏斯·米德加爾特·盧修斯……當最後的千手秋葵完成刻印，草雉劍開始以一種幾乎微不可查的速度汲取外界的查克拉。
江源握住刀柄，仙術能量和嵐遁持續低頻注入，這將是一個漫長的蘊養過程，嵐遁會使得草雉劍愈發鋒利，等到返回主世界，在純鑄熔爐體的幫助下，神明刀也會繼承這份鋒銳，以及不斷成長的特性，前提是他提供的能量始終保持一定領先優勢。
體內精神世界，兩株參天大樹枝葉茂盛翠綠，又旅和守鶴在四象木龍封印術下動彈不得，不同於和尾獸達成和解並相互信任的完美人柱力形態，某人更偏向強行利用工具，他自己的查克拉總量目前仍然不算可觀，但兩個超大號能量源足以彌補這份劣勢，或者說，這就是兩隻尾獸存在的意義。
一陣微風拂過，卡因出現在了宮殿裡，他其實不太建議首領在野外弄出這麼顯然的建築，畢竟很可能暴露根部基地的位置，但「能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知道了也無妨」聽起來的確很有道理，不過他懷疑對方只是不願意放棄享受。
「秋葵大人，這是您要的荒土酒，另外，有一隊感知忍者失蹤，地點符合絕大部分線索。」卡因先說了正事，然後開始匯報任務進度。
「繼續收集資料上列出來的酒類。」
「明白。」卡因告辭離開。
江源打開任務捲軸，上面都是和搜尋卑留呼有關的情報，兩名根部忍者消失在了火之國西部邊境，那裡的地貌符合線索特點，由於附近多年荒無人煙，名稱早已消失在了歷史中。
「值得過去一趟。」
突然，江源單手撐地，進而橫身騰空，兩枚手裏劍從下方貼著地板飛過，攻擊來的無聲無息，如果順著方向望去，就能發現一雙腥紅的萬花筒正在緩緩轉動。
面對攻擊尋找敵人，這是絕大部分忍者的本能反應，因此一旦落入窠臼，基本都會被萬花筒的幻術制服，宇智波鼬的實力在影級中位於頂點，技巧類戰鬥方式有助於遮掩自身藍條相對不足的缺憾，他身上的絕症使得肉體能量極其匱乏，查克拉水平基本上還停留在當年。
很顯然，自從某人停止長距離移動後，白絕和黑絕就成功鎖定了他的準確位置。
幻術是以查克拉干擾目標五感，使其陷入幻覺的術，根據《者之書》的說明，幻術破解方式共有兩種：
非瞳術幻術：可自己打亂查克拉的流動，來破解幻術。
瞳術幻術：只能通過他人的外界能量來打亂查克拉的流動才能破解，另外完美人柱力可以免疫幻術的攻擊。
某人並非完美人柱力，僅僅是效果相同，因此原世界線未來仙人兜的應對方法就有了借鑑意義，利用龍地洞捲軸中類似無機轉生的秘術使自己眼部生長出屏蔽視線的蛇膜，靠蛇類熱成像進行觀測，再無規則地汲取仙術能量，通過波動融合從外界打亂自身查克拉流動，同時殘缺仙人體也對同源的眼睛有著不錯的抗性。
干柿鬼鮫擊破天花板落下，揮舞著鮫肌劈砍，江源重新站穩單手上舉，地板瞬間崩裂，強橫的體魄成功阻擋了敵人的進攻。
鮫肌是七忍刀之一，不僅可以將目標查克拉吸走為持有者使用，還可以利用儲存的大量查克拉刺激身體細胞再生。
江源任由鮫肌汲取自己體內的仙術查克拉，由於吸收幅度過大，干柿鬼鮫果斷選擇遠離，因為刀身表面的鱗片已經出現了明顯僵硬。
動靜引起了不遠處根部基地的反應，無數警戒成員朝這邊進發。
「我是宇智波鼬，過去是木葉的一份子，現在來自曉組織，於此轉達首領佩恩的意志，如果你同意交出兩隻尾獸，首領承諾願意付出巨大代價維持你的性命，否則就只有無窮無盡的追殺。」宇智波鼬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干柿鬼鮫：「……」
鼬先生，我知道伱平時苗頭不對，但能不能收斂一點。
干柿鬼鮫打量著周圍仔細尋找有無白絕的影子，宇智波鼬的話透露出了太多情報，組織的存在、首領姓名、死而復生的能力、追殺背後的支撐，這位新任根部首領即便對過去的事情一無所知，據此也能有一個初步的了解。
上百名根部忍者將建築包圍，宇智波鼬仿佛根本不在乎目標的回答，對著隊友道：「抓捕失敗了，先行撤退，我們還沒到正面對抗木葉的時候。」
換而言之，就是未來會有那麼一天。
可惜，江源像是根本沒聽出來，伸手將草雉劍從鞘中抽出，宇智波鼬選擇以自己的方式守護木葉村，估計是在領到狩獵人柱力的任務後，故意打草驚蛇當做提醒，同時根部首領理論上是木葉黑暗中的守護者，有近距離接觸並觀察的必要。
不過這座宮殿建造的目的就是成為囚籠，曉組織抓捕人柱力需要從一尾守鶴開始，因此雙方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即便輪迴轉生復活單獨個體不需要施術者犧牲性命，就像未來帶土一樣，具備一定可信度，但將性命寄託於他人絕不可取。
四具木分身從建築內部的牆壁上脫離而出，各自豎指於前，四團濃墨上下噴涌，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座方方正正的空間。
外·四象封印，在受困者觸碰邊界的一瞬間，墨壁將會收束完成封印。
頃刻間，封印和建築融合為一。
宇智波鼬眉頭微皺，千手秋葵的選擇和人設並不相符，他覺得自己透露的意思應該已經相當明顯了才對。
「我要你的眼睛。」
「鼬先生，這回不用擔心外面的增援了吧，這傢伙殺過四代雷影和人柱力，要不要合作一把。」干柿鬼鮫扛著鮫肌笑道，此前他們之間很少一起出手。
「可以，要謹慎。」
宇智波鼬以手裏劍影分身之術起手，緊接著釋放了鳳仙火，最終形成了高級火遁·鳳仙花爪紅，升騰著烈焰的手裏劍在空中不斷碰撞，軌跡發生了無數次變化，足以讓人眼花繚亂。
對於普通忍者來說，這種複雜的攻擊很難在短時間內適應其軌跡，更別提碰撞屢次改變了手裏劍的速度，但在萬花筒寫輪眼的視角里，一切都宛若慢動作。
水遁·水牢之術
干柿鬼鮫幾乎在同時釋放了忍術，數十條水柱從敵人身下湧起，目的不在攻擊，而在於配合，兩人十分默契，就是想要逼迫某人使出飛雷神，空間移動在現身的那一刻，既強大又虛弱。
宇智波鼬雙眸盯著建築里的變化，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這雙萬花筒寫輪眼，難以想像的動態視覺可以讓他把握住那份先先之先。
下個瞬間，建築內部的牆壁上浮現出了上千個飛雷神標記，江源的身影化作了流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和萬花筒寫輪眼的視角里。
到處都沒有。
宇智波鼬始終保持著冷靜，轉身架拳，一部分須佐能乎外現在手臂上，草雉劍當空即斬，灌入仙術能量的嵐遁之刃切開了須佐能乎的不完全防禦，小臂處的黑底紅雲御神袍浸染了血跡。
但就在雙方近在咫尺的時候，宇智波鼬抬頭與敵人對視，萬花筒轉動一周，一滴血淚流淌，瞳力大量消耗，強效版的月讀發動，瞳術的效果和瞳力有著密切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