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挑戰者們
「術式解放·幻獸琥珀！」
死滅洄游內，四百年前的最強咒術師鹿紫雲一開啟了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絕招，在腦內電信號的作用下，敏捷將會大幅度提升，實現與物質共振最優化的音波，以及將所照射之物蒸發的電磁波，而將這一切變為現實的肉體已然超越了人類的領域，等術式結束後，自身便會陷入不可避免的崩潰。
流光轉瞬間衝到眼前，異瞳冰冷的男子揮出了戰鬥開始以來的第三刀，誕生於存在術式，凝聚出幾乎無盡的假想質量，刀身划過，猶如波及整座大海的怒濤，磅礴的衝擊力湧現，鹿紫雲一像是被拍中的皮球，最終攜帶著遠勝幻獸琥珀極速的動能向後飛去。
肉眼可見的濃重白色氣浪席捲小半座結界，無數高樓頓時從中斷裂飛起，仿佛難以想像的洪流衝進現世，天空上的雲層也隨之倒卷回去，宛若鋼鐵撕裂的尖銳鳴啼迴蕩，其中夾雜著密集的轟雷炸響聲。
極之番·萬鈞之刃，由生得術式衍化假想質量，再將其催生到極致，在爐心的海量咒力支持下，以天與咒縛的強化輸出迸發，所締造的是無可阻擋的斬擊。
遙遠的廢墟殘骸中，鹿紫雲一從破碎的石塊中起身，此時疼痛已經無法侵蝕他的精神，但瀕臨死亡的危機感仍舊針刺著腦海。
「哈，果然跟你打到底的決定是沒錯的。」鹿紫雲一亢奮地低語著，術式解放·幻獸琥珀原本是為宿儺準備的招式，但被對面的異瞳男子輕鬆擊潰後，他意識到這是一位絕不遜色於任何人的強敵。
利用幻獸射線對其解析，呈現在自己眼中的身影奇異而又完美無缺，匪夷所思的體魄，兩道光暈燦爛的束縛，生機勃發的心臟，乃至那頻繁使用戰技在體內留下的玄奧至極的痕跡，簡直是為爭鬥而生的最強機器，同時駕馭這台機器的是足以與之相匹配的冷酷靈魂。
「竟然如此美麗。」
全然不顧瀕臨崩潰的身體，鹿紫雲一抱著必死的愉悅感發起了新一輪攻擊，能這般近的見證如此美麗的事物，即便最後死掉也不會有任何怨言，他可以肯定，曾經絕對有諸多猛者和自己一樣奮不顧身，甚至臨終希望強大的對方可以隨手完成自己無能為力的遺願。
狂暴的拳腳如雨水般灑落，這位四百年前的最強咒術師放棄了擊殺敵人的狂妄念頭，只要讓攻擊成功命中，便是足以讓自己滿意的結局，為此他理所當然的放棄所有來提升速度，就連音嘯聲都來不及跟在身後。
可惜，敵人的防禦和自身一樣完美，即便強大至此，也不願意承受任何損傷，費勁千辛萬苦終於捨棄一隻手臂將刀刃逼迫至脫手，但對方隨意的一記側踢，在抵禦沖拳的同時，狂風吹打刀身正好重新落入掌心。
第四刀襲來，曾經使用言靈才勉強揮舞出的空間斬毫無滯漏地出現，以咒力輸出的頻率模擬風振製造地震之力，壓縮釋放於一線之處轟擊空間，最終揮出了猶如割裂世界的斬擊。
黑色的斬痕浮於半空中久久未散，這是空間的創傷。
鹿紫雲一被腰斬，但他臉上沒有半點不忿之色，最接近成功的時候，自己的拳頭離對方的側肩只有幾公分，這才迫使敵人揮舞出了第四刀。
「哈哈哈，我盡力了，真是沒白來這個時代啊！你是先天就強，還是後天如此呢。」鹿紫雲一回味著生命之火的消散，忍不住問道，直到現在他也不清楚對方的名字，但這是自己的原因，他有預感這傢伙還沒發揮出全力，無法盡興當然沒有自報家門的必要，甚至可能還稍有不滿吧。
「後天如此。」江源平靜地回答，然後收刀入鞘，刀鞘是從路邊樹木上削下來的木製品，經過鍊金術冶鑄後有一些保養作用。
鹿紫雲一看著異瞳男子坐到了旁邊不遠處的石塊上，雖然對方依舊面無表情，但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厭倦，就像重複著劈柴的苦力一樣，枯燥又乏味。
「你看上去有些累?」他詫異地問，在幻獸琥珀結束前，自己還有一點時間，不過遭受數道強悍無匹的斬擊後，體內電流已然徹底紊亂，掙扎是不可能了。
「與伱無關。」江源舉起保溫杯抿了幾口酒水，從北海道殺到四國島，然後接連屠空七座死滅洄游，即便一刀能斬數人，總計揮刀的次數估計也不下萬次，是以一力終結咒術時代的餘暉。
當然，殺戮帶來的精神壓力倒是沒有，畢竟還能趁著這個機會磨練劍術，由簡及繁，再由繁化簡，此刻鍊金劍術已然成為常態，各種招式在咒靈終極狀態·純鑄熔爐體的幫助下精簡為四式。
斬劍式，注重攻擊。
守劍式，首重防禦。
雨劍式，專注群攻。
舍劍式，放大極速。
至於空間斬和極之番·萬鈞之刃都是劍術和能力的衍生物，磨礪純粹的劍術是為了在世界旅行中通用，包括星象刷新自身狀態的能力在內，絕大部分都是以存在術式為地基，無法應對某些艱苦的初始局面。
「想活麼。」江源突然問道。
鹿紫雲一搖了搖頭，「我已經盡興了，死亡而已，沒什麼值得可惜的。」
「倘若我說未來還能陪你再打一場呢。」
「救救救救……可以救一下。」
鹿紫雲一作為武痴型人物，能有機會和擊潰自己的強敵再度戰鬥，這種誘惑他知道自己沒法拒絕，驚喜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有前提條件，原有術式抹除，而且你得等待上百年，你的咒力附帶雷電屬性，常態戰力的削弱不算太強，日後大概是雷電系魔法師，有個叫日車寬見的傢伙，他在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去輔佐他，然後等我找你。」江源臨時起意，主要是這傢伙除了跟強敵戰鬥外確實沒什麼野心，跟某位帝國大將軍一樣都是出色的可利用工具。
「我可活不了百年吧。」鹿紫雲一遲疑道，他肯定要經歷頻繁的戰鬥，軀體留下暗傷的話活不到那麼長時間。
「注意休眠即可，理論上常人靈魂崩潰也就是壽數上限大約是兩百年，肉體具有半精神……算了，估計你也不感興趣，只要知道強者會超出上限不少就行了。」
領域展開·生無衍混庭降臨，瀕死狀態下，鹿紫雲一的靈魂被輕鬆剝離，利用塑形結界製造人偶，靈魂進而注入，外表以鍊金素材上色和微調，肉體強度雖然不如原來，但肯定遠勝普通咒術師，只是鍛鍊會沒有效果。
領域展開結束，鹿紫雲一摸了摸手臂，全新的身體顯然需要適應一段時間，近期再度挑戰無非是自取其辱，而且原有生得術式消失，巔峰戰力斷崖式下降，自己得變得更強。
沒有道別，江源起身離開，雙方已經建立了人際上的關聯，不需要時刻盯著，另外，解決靈魂與塑形肉體的排斥反應花費了1.59克賢者之石，使得剛剛突破一斤大關的總儲備稍微下降了一點，這是上萬咒術師的群體性奉獻，以負面情緒作為主要能量來源的咒術師們在精神上略顯肥厚，他或許已經成為了主世界有史以來掌握賢者之石最多的鍊金術士。
這種極度珍稀的材料用作武器是比較浪費的方式，在高端鍊金術中，賢者之石能起到質變催化的作用，也就是意象里俗稱的點石成金。
……
另一邊，羂索通過創造者的權限命令小金停止繼續增加新泳者，某人的殘酷行為導致外界的咒術師，詛咒師和咒靈幾乎死絕，繼續開著這項權限無非是浪費能量罷了，他通過以前留下的痕跡找到了千年前詛咒之王死後留下的肉身佛，這具枯朽的肉體能夠為對方提供一根手指的力量。
而宿儺也已經和萬決出了勝負，並且是在沒有使用伏魔御廚子的情況下，他需要讓伏黑惠的意識認為是自己親手殺死了姐姐，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動用原本的能力，里梅留在原地等待萬彌留之際給宿儺構築的最後禮物——神武解。
同一時間，作為咒術高專第四修煉場的琦玉縣木呂子礦山。
眾人準備在這裡完成五條悟的解封，礦山舊址地勢開闊，即便獄門疆里時間和外界具有差異，進而導致現代最強精神混亂，也不必擔心他發狂後造成重大傷亡。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來棲發動了領域展開·邪去侮天梯，天使自我犧牲後，她連著仇恨一起繼承了對方的能力。
潔白光柱精準地命中了獄門疆，等光芒消散，這件特殊的咒具和五條悟一併消失，徒留下滿臉詫異的眾人。
而五條悟在解封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通過無下限術式的極之番，空間移動到了羂索身前，早在星漿體事件後，他就已經在摯友的這副軀體上留下了移動的標記，也是出於這個緣故，他在夏油傑被乙骨憂太擊敗後迅速地找到了對方，澀谷事件中，雙方見面時，六眼將印記重新激活。
不過宿儺也在旁邊，這種意外情況打消了五條悟即刻開啟決戰的想法，獄門疆時刻檢索著自身信息，這意味著他在封印期間一直維持著無量空處來避免自己陷入徹底沉睡，此時的狀態其實算不上好。
雙方決定在12月24日進行決戰，五條悟認為自己找不到的那四根手指一定在對面手上，為了避免宿儺被擊殺後憑藉剩餘手指苟起來，他打算一鼓作氣徹底解決。
宿儺對自身有著很強的認識，沒有接近全盛的實力，他和對方開戰會處於很大的劣勢，因此同意了這項決定，至於羂索還得忙著修補某人奪走天元留下的漏洞，並沒有發表異議。
等五條悟返回第四修煉場的途中，收集到了咒術界殘餘高層發布的最後命令，對於沒有對五條家和相關勢力進行趕盡殺絕，這點超出了預料。
所以當他返回後，果然聽到了壞消息。
「你們的意思是……夏之江叛變了！?」
五條悟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表情極度震驚，他能在被封印時還保持悠閒，就是因為有夏之江和乙骨憂太的存在，前者在他看來絕不遜色於自己，已然能夠獨擋一面。
「乙骨前輩……已經被夏之江殺死了，我們懷疑在澀谷事件中有人操控了他，現在他看上去就像是個殺戮機器，外面有不少咒術師都跑到死滅洄游里來了，因為當初停留在外面絕對會被殺死，這個叫……」虎杖悠仁噎了一下。
「圍三缺一。」禪院真希補充道，「我們嘗試過阻止，但被對方戰鬥時的拳擊餘波震退了，沒有勝算。」
「根據事後的調查來看，夏之江遭遇了特級咒靈記錄名單上的第一位——枯野，很可能是那時候出了問題，而且乙骨憂太臨死前也留下了[咒靈]的情報，最關鍵的是，他身上始終一團迷霧。」
機車旁邊，九十九由基面色沉重，她現在已經根本不敢和人討論任何涉及深度的問題了，跟夏油傑聊完，叛變，前陣子和夏之江聊完，又叛變，實在太過湊巧，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術式是不是還有什麼待開發的地方。
「五條老師，如果你和夏之江打會贏嗎?」虎杖悠仁問道。
「會贏的，我這就去找他問個清楚。」
五條悟說完立即動身，殺死同伴這種事情是絕對無法容忍的，而且乙骨憂太是他親自帶入咒術高專的異才，不過對方身上沒有他留下的印記，只能挨個在死滅洄游里找。
……
第八座被屠空的死滅洄游。
殘骸遍地的街道上，江源坐在屍體堆成的山丘上飲酒補充水分，暗褐色的血液從山丘中流出，在四周緩緩凝聚成了一攤水窪，旁邊的高樓折斷倒塌，不遠處汽車正在燃燒著烈火。
不同於之前幾座結界，這裡的咒術師和詛咒師們罕見地團結起來，其中還有一位特級咒靈同意了合作，最終組織成了布局森嚴的討伐大軍，這是預料之中的掙扎。
如今只剩下東京和仙台結界尚未處理乾淨，前者是舊咒術界的大本營，後者的頂尖戰力已經被物理摧毀，無法形成有效反抗，接下來只要再次對外界施加壓力，兩座結界就能成為吸引飛蛾的火炬。
「夏之江！」
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的五條悟趕到了現場，語氣罕見地極其冰冷，他覺得自己無法想像對方殺了多少咒術師，此地濃重的血腥氣息幾乎凝結成了實體，化作血霧籠罩在上空。
「光顧著儀式，差點把你們忘了。」江源回憶了一下原時間線，緊接著覺得沒什麼意義，索性不再關注，反正事已至此，新時代的到來幾乎已成定數，從主次矛盾的角度看，無論是現代最強還是詛咒之王都只是痢疾之癬，即便是他這個一切的主導者想要逆轉時代洪流讓一切重歸過去也相當之難，大勢難擋。
「我只問一個問題，你是夏之江，還是其他什麼人。」五條悟眼神已經徹底冷靜下來。
「都不是，或者說你認為我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江源起身，座下的屍骸山丘頓時被咒力泯滅成灰，經過多次世界旅行的降臨之後，他已然不在乎這種定義身份的問題了。
兩股恐怖的咒力氣息在空蕩蕩的結界內激盪。
「你曾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學生。」
「要怪就怪自己總是戴著眼罩吧。」
沒有遲疑，戰鬥在頃刻間打響，對於某人來說次級矛盾也是矛盾，雖然不值得主動出擊，但既然擺在眼前，那就沒有不解決的道理，而對於現代最強而言，無論是咒術師和新人類的立場差異，還是對方掀起的瘋狂殺戮，都是必須要將其立刻阻止的緣由。
五條悟以術式順轉·蒼起手，湛藍色的能量凝聚，模仿小型黑洞後散發出了無窮的吸引力，周圍的一起仿佛都被牽動，隨著旋轉，殺傷力極強的漩渦向前貫穿，沿途地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撕扯裂壑。
同時，他邁步向前，速度快到了看不清移動，位於巔峰的強化術在六眼的精密加持下，最終把體魄提升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術式順轉·生涌動向前，媲美密集遠程武器轟炸的波動散開，地面被層層掀起，高樓的殘骸像是失去了地基，破碎著橫移出去。
兩人均無視了激盪的能量潮汐向前衝鋒，無下限術式使傷害無法近身，高密度的咒力鎧甲破裂又修復，將攻擊抵禦在外。
兩臂相交，碰撞的一瞬間，原本糾纏在一起的磅礴能量震散一空，曾經被特級咒靈們使用的領域延展再度出現，無下限術式被成功中和。
隨著力道陡然加重，終究還是天與暴君的體魄更勝一籌，巨力擊打濺起白色漣漪，五條悟拖著明顯骨折的手臂倒退出去。
原地後方顯化的術式反轉·赫發動，正極能量注入術式將原本中性的無下限術式引導向了和蒼完全相反的方向，表現出來的是極致的排斥之力。
猶如無形的屏障降臨，白色氣浪被盡數阻擋，向下排斥引發的力量企圖碾壓敵人，但江源以術式反轉·無使自身進入虛無狀態，徑直穿過了主要起到阻礙作用的無形屏障。
五條悟像是根本不在乎疼痛，嘴角驟然浮現一絲笑容，以手作槍，向前發射了一發臨時凝聚出來的蒼。
他見過夏之江在兩校交流會上使用過這種招式，當然有所準備。
原地已經發動的赫後面，隱藏極深的第二發赫降下，當蒼與赫融合，術式順轉和術式反轉引發了微妙的變化，虛式·茈迸發，強大至極的波動迴蕩在結界中，猶如大河般的能量向四周席捲，無論高樓還是地面都被泯滅徹底。
「進入攻擊無效化狀態無法移動，現身後會承受虛式·茈的攻擊，而這種狀態最多不超過十秒，[相位]、[菠蘿蜜]、[光之柱]……」
蒼和赫再度融合，虛式·茈凝聚在雙手之間，五條悟念動著咒詞，這種領域級強者的專屬增幅術可以將攻擊的威力提升至最大，只要夏之江的攻擊無效化狀態結束，等待對方的就是現代最強的傾力一擊。
即便是最巔峰的掌控力，術式的運轉也需要時間，因為運轉咒力是質變化為招數攻擊的基礎，而有著六眼在，五條悟不會錯過那個瞬間。
滾滾能量龍捲之中，江源主動結束了虛無化，侵蝕在剎那間到來，被提升到極致的虛式·茈同時發射，局勢陡然陷入危急。
極之番·萬鈞之刃。
神明刀·狄俄尼索斯攜帶著存在術式衍生到極致的假想質量開始揮舞，江源將刀刃舉過頭頂，以天與咒縛和強化術共同催生的無匹巨力快速攪動，超越現實的力量降臨，虛式·茈在進入攪動範圍的一瞬間，頓時失去原本的進攻軌跡隨著刀身引發的亂流一起旋轉。
術式順轉·生不停注入，低級星象持續刷新狀態，死滅洄游結界裡仿佛出現了一顆藍紫色的巨型太陽，廢墟殘骸、土塊巨石、車輛路燈，當假想質量開始旋轉，無與倫比的吸引之力牽引著周遭一切步入毀滅，這一擊當中蘊含了雙方共同的力量。
籠罩整片城市山川的死滅洄游結界不停顫動，五條悟皺緊了眉頭，他還是第一次懷疑起無下限術式能否正面阻擋，雙方合力或許的確能觸碰到這項術式的承受極限，所謂無限的絕不可侵遇見同樣無限的能量凝聚，就像最強之盾與最強之矛對撞，結果無法預料。
「誰會正面擋啊，笨蛋。」
突然，五條悟像是想起了什麼，死死盯住了對方手上的利刃，曾經在兩校交流會上，加茂憲紀在擊碎刀刃時陷入了呆滯，如果不是自身失去戰意，那就麻煩大了。
「你連我的術式情況都不確定，也敢直接過來找我，真是……狂妄。」
能量絲絲縷縷地外溢，神明刀·狄俄尼索斯在觸碰的霎那間破碎，其中夾雜了五條悟虛式·茈，可宛若碰瓷一般的行徑成功達成了神明之痛。
而在刀身破碎的前一瞬，五條悟催動咒力離體，憑藉六眼的精細掌控，最終在空中營造出了無數「躲」字，緊接著他對自己使用無量空處，因為曾經和夏之江展開過訓練，所以此前他沒有開啟意義不大的領域戰，對方也一樣。
絕對的意識空白襲入腦海，無量空處又帶著周圍的垃圾信息瘋狂注入，出現頻率最高的「躲」字回應著危機本能，五條悟通過這種稍顯離譜方式避開了神明之痛的審判，本能地開始閃躲。
但江源在看見領域展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不可能是前後，也不可能是需要付出心思運轉術式才能達成的浮空，這種轉瞬即逝的間隙，只能是左和右。
由極之番·萬鈞之刃催生的絕強攻擊發動，擋在前方的萬象都被毀滅，旋轉的能量球體僅僅是擦過，便輕而易舉地崩裂了相對脆弱的領域外壁。
某人選擇的是右，因為自己曾經當過一段時間右大臣，很好理解，不過面對左側，他同樣在神明刀恢復的瞬間揮出了一記空間斬。
既然神明之痛的起效時間是三秒，那對方幾乎等於被判定了死亡。
除非有意外發生。
視線中，一道黑影陡然划過，江源眉頭微皺，羂索上趕著找死，那他今天就成全對方。
能量球體一路破壞，割裂大地後覆滅了山川，貫透死滅洄游結界後去勢不減，最終墜入海面，引發了滔天巨浪，天空驟然風雲變幻。
羂索放下五條悟，夏之江近來製造的動靜如此之大，自己不反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這傢伙無牽無掛顯得比較棘手，而這位現代最強，作為制衡的關鍵籌碼，可不能死的如此輕易。
三秒過去，五條悟在意識回歸的那一刻看到了夏油傑的臉龐，他甚至覺得自己弄錯了時間，一切都是大夢一場，只要醒來，自己就還是剛上咒術高專的時候。
「合作，我願意結下束縛，事後把這具身體還給你，到時候殺不殺我看你本事。」羂索溫和地說道，至於裡面有幾真幾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別用夏油的姿態說話。」
五條悟站穩了身子，能夠完整地得到摯友的遺體，聽起來好像勉強可以接受，當然寄生蟲必須死，但不耽誤短暫的合作。
一旁，宿儺屈腿盤坐，笑著開口道：「跟那個等你們兩敗俱傷撿便宜的傢伙不同，我只是過來欣賞你們的醜態，不必管我。」
江源隨手揮了一巴掌，以事物分枝·隔山拳的原理發動，雖然因為距離太遠導致幾乎沒什麼威力，但無疑結結實實地扇到了宿儺臉上。
同一時間，無數黑色的塑形巨柱拔地而起，代替已經破損的死滅洄游籠罩了山川，咒力外溢形成地震之力，連空間移動的機會都完全鎖死。
「一起上吧，挑戰者們，還請盡情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