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術式反轉（三合一）
斷裂的樹木中間，東堂葵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若非憑藉生死之間鍛鍊出的危機直感及時動用全部咒力防護頭部，這一拳的磅礴之威足以將他的頭顱轟碎，換成任何一個一級咒靈，此刻已經死了。
「沒想到東京部還有你這樣的……」
話音未落，第二記黑閃接踵而至，黑紅色的電弧瀰漫四周，如同流水般在沿途留下痕跡，拳力撕裂空氣的哀鳴聲響徹。
東堂葵立即撐地彈起，在強大體魄的加持下，徑直升空數米，身軀橫著旋轉，巧妙地躲過了這記致命的重擊。
黑閃賦予的洶湧動能在使用者止步的那一刻釋放，無形之風激盪，宛若利刃的風流將樹幹中段完全攪碎，去勢不減，在森林裡掀起了一路塵埃。
半空中，東堂葵以咒力硬生生止住身體的旋轉，慣性在這一刻附加到了攻擊上，右腿當空踢出，隆起的肌肉頃刻間青筋畢露。
江源回身揮拳，黑紅色的弧光猶如常態般再度綻放，十二連拳化作一擊轟出，精準地抵禦住了對手的進攻。
拳腳對撞，這是力量間的較量。
東堂葵在半空中無所借力，像是投石一樣墜入遠處的地面，同時，江源向側方橫移了兩步距離，光從軀體的肌肉表現上看雙方天差地別，魁梧與頎長之間的差距被黑閃和身位彌補，甚至反向占據了優勢。
又是無數樹木碎裂，這處林地此時幾乎化作戰場，監控內，兩人交戰的一幕被完全記錄，評定室內絕大部分視線都默契地投了過來。
「連續三次黑閃！?」
「七海是他的引路人麼。」
「不，從報告來看可能性不大。」
座位間，庵歌姬側頭問道：「這位就是南生村的異才?能跟東堂正面交戰，即便不看結果，也至少有一級咒術師的實力。」
她的語氣中帶著不滿，交流會的登記表中，夏之江源的評定才是准一級，還是不久之前才完成通過的那種，要是早知道有人能阻攔東堂，樂岩寺校長或許就不會同意東京部參賽人數多一個的情況。
「一級咒術師?」五條悟笑了起來，捂著嘴說道，「歌姬你的幽默感越來越強了，他可是能跟我交手的強者，自兩周前開始，我就已經殺不掉他了。」
「你會輸?」旁邊的嫵媚女子問道，白色的長髮編成辮子落在身前遮住了大半張臉，如果五條悟現代最強的地位動搖，那麼就得趕緊抄底五條家的股份和資產。
狠狠大賺一筆。
「不，暫時來看還是會贏的。」
……
破敗的森林中，黑紅色的流光閃爍。
這次黑閃的使用者是東堂葵，一旦用出這個技巧，咒術師的咒力掌控就會在短時間來到自己的巔峰，這對以咒力增幅身體的強化術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提升。
猛獸般的氣息升騰，汗水在滾燙的體表熱蒸成渺渺白霧，黑閃的奧義里夾雜著體魄基數的成倍釋放，東堂葵在這一刻徹底釋放曾經殺死過特級咒靈的實力。
江源瞥了幾眼附近暗處的監控設備，沒有選擇使用神明刀和術式，而是收拳至腰間，瑩瑩白光自指尖亮起，周圍空氣隱約間動盪不休，這是風振拳的極致，以曾經記錄過的地震數據作為圖譜，將咒力振動至完全相同的頻率，從而催生出無與倫比的地震拳。
憑藉黑閃帶來的掌控提升，他已經在沒有言靈·風振的前提下達到了效果相同的境界，倘若用刀來釋放，那便是割裂空間的斬擊。
「[風之律歌]，[無見光]，[百裂舊痕]，[躍遷史]，[猿聲相隔]、[衍化混沌]。」
咒詞從口中念出，所謂咒詞本質便是以束縛強化威力，在練習過程中，需要讓身體反應與語言形成不經大腦思考即可回應的本能，在必須意有所指的情況下，為了不讓敵人察覺招式的真相，使用者們通常將咒詞設定成只有自己才能準確理解的隱秘。
這是領域展開級強者的專屬增幅術。
東堂葵眨眼間來到近前，可在雙方即將碰觸的一瞬間，他陡然轉身向後揮拳，竟然把後背完全暴露給了對手，而在轉身的過程中，另一隻手從拳頭側面輕輕划過。
微弱的拍手聲突兀響起。
術式·不義遊戲開始運轉。
某人保持著向前出拳的姿勢和東堂葵完成了身位對調。
此時，東堂葵的拳頭直直砸向對手背後，可對方的攻擊卻正指向空處。
江源神色平靜，對方這一拳要是命中，以他現在的體魄，恐怕不得不使用一次事物分枝·溯源，但既然早就知道情報，那麼便不存在意外的結果。
風振、黑閃、百裂的拳法奧義融會貫通，紛紛對應咒詞，蘊含著狂暴地震之力的拳頭以事物分枝·隔山拳的框架原理打出，這是聚集了一身戰技精華的巔峰一擊，乃自身努力與積累的美妙碩果。
確變之拳。
江源身前，空間的平面上浮現無數肉眼可見的白色裂痕，猶如大海漩渦正在施以絞殺，原本捉摸不透的空間仿佛白布般被隨意蹂躪，但無與倫比的暴力卻在身後完成釋放。
評定室內，五條悟忍不住摸了摸側臉，當初遭受的拳傷此時幻痛異常，自從星漿體事件後他就沒挨過揍，疼痛真切到難以忘懷。
「別出人命啊！！」庵歌姬瞬間站起來驚慌地大喊。
「應該不會吧，東堂最強的其實是保命能力。」說完，五條悟淡然的臉色驟然大變，「不好！」
森林裡，對手一拳即出，東堂葵瞳孔緊縮，前所未有的致命危險感衝擊腦海，顧不上維持自己的黑閃，他拼命運轉術式·不義遊戲，險之又險地完成了拍手，將兩人的身位再度調換。
江源根本沒有改變攻擊方向的想法，他的目的也並非殺死東堂葵，幾經調換，現在確變之拳的轟擊正在朝東京部眾人出發的方向，也就是教學區迸發。
教學區後方是[忌庫]，周邊都是天元結界防禦最強的地方，如果能成功轟破，那就意味著自己有了強行俘虜天元的能力。
無形無色的能量柱命中教學區的天元結界上，仿佛隕石落入海面，震動頃刻間向四周延伸，空間實質般地顫動起來。
沿途的森林被破滅一空，地面留下的溝壑深不見底，三層用來劃分區域的簡易結界像是紙張被輕易扯爛，明顯的地震感順著物質開始傳遞，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充斥著毀滅氣息的力量。
短暫的僵持過後，天元結界宣布告破，五條悟站在教學區前的半空中，將自己的無下限術式範圍擴展至極限。
確變之拳的餘波在無下限術式構成的平面上掀起了層層漣漪，五條悟鬆了口氣，看來天元結界強度還是有的，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老東西是徒有其表呢，教學區毀滅造成的損失可都得由主辦方五條家承擔。
畢竟某人未必知道對手的術式效果，怪不到學生，是自己應該提一下的。
森林中，東堂葵額角流下冷汗，但眼神中充滿了戰意，如此強絕的對手，這種壓力他只在乙骨憂太身上感受到過，甚至論起破壞力還有所超出。
兩者都遠遠勝過當初百鬼夜行事件里遇到的特級咒靈。
「伱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東堂葵問道，同時擺出了拼命時的戰鬥姿態，無法正面對抗，那就憑藉不義遊戲輾轉，消耗對方的咒力和體能尋找破綻，未倒下前，他不會輕易認輸。
「形體莊嚴但要流暢，體表光滑不能有褶皺，眼神有光，牙齒整潔有力，最好別太聰明，尾巴一定要長。」江源隨口敷衍，確變之拳同樣在自身體內留下了裂痕，癒合前再次使用會觸發餘震引起軀體崩潰，這個現象會在得到天與暴君鋼之骨後得到明顯改善。
東堂葵聞言愣在原地，對方居然和他一樣如此正視自己的內心，像個頭和屁股都很大這種話說出來通常只會讓女生鄙視。
坦誠之人，Friend！！
與此同時，東堂葵腦海中浮現出了兩人之間，那段並不存在的回憶。
……
午後，校園天台。
「我要去和她告白。」
東堂葵看著眼前神態故作冷漠卻又暗藏期待的友人搖頭失笑。
「我當然支持你，Friend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哪怕這是你今年第365次告白也一樣。」
夏之江源臉上的冰冷如同春日落雪般轉瞬即散，他走上來笑著拍了拍東堂葵自己的肩膀，溫和地說道：
「自從第一眼看見她，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淪陷了，這是命中注定的姻緣，我們會相擁在櫻花樹綻開的公園裡，用同一根吸管喝著奶茶，也會在電影院的陰暗裡感受情緒激動的牽手，我們真誠相愛無疑是故事的結局，而在故事中些許挫折並不算什麼。」
「她在考驗你。」東堂葵嘆了口氣，友人的愛是如此炙熱且不留餘地，無疑是真正男子漢獨有的赤誠，無論如何，他無法勸導對方，愛，就是這樣讓人執迷不悟的東西。
正如自己深愛著高田妹妹，他們是相互理解的知己。
下午，兩人跑到學校前面，夏之江源舉起了喇叭，勇敢且深情地高聲喊道：
「你們都聽好了，我是一年級A班的夏之江，前輩是我的最愛，我想要擁抱她，然後和她接吻，總而言之，前輩！請和我交往。」
原本安靜的學校陡然熱烈喧譁起來，東堂葵面色平靜中飽含鼓勵，他們就是這樣的人啊，正視自己，絕不後退！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學生制服的女子快步走來，她的頸部有著光滑的……鱗片，臉部除了燈泡似的眼睛外空無一物，尾巴在身後緩緩搖動，站姿有點大大咧咧。
東堂葵眼中的鼓勵之色未有絲毫衰退，變態又如何，一個男人最重要的就是對自己忠誠，即便其他人嘲諷謾罵友人，他仍然會堅定地站在對方身後。
「我拒絕，還有我也是一年級。」
說完，前輩頭也不回地離開，夏之江源臉上的羞澀逐漸消失，難以遮掩的失落湧現。
「別灰心，她是在暗示你，你們都是一年級，機會相當大。」
「沒錯！」
夏之江源頓時重燃鬥志。
接下來的兩年。
東堂葵陪伴著友人日復一日的堅持，後來兩人身邊多出了一位個頭和屁股都很大的少女。
第1095次告白。
「前輩，請和我交往，我最最最最喜歡前輩了。」
「你煩不煩啊，讓你爽一次，明早趕緊滾。」
看著夏之江源熱烈如初的愛，東堂葵欣慰地流下了眼淚，無臉前輩的羞澀他看在眼裡，風風雨雨，友人終於成功了。
……
「黑閃。」
閃爍著黑紅色弧光的拳頭命中東堂葵的頭顱，輕鬆打破了他的身體平衡，澎湃的力量接連十二次衝擊，將其軀體狠狠摜進地面。
地面驟然出現了一個大坑，皸裂的痕跡向附近延伸，江源站在坑邊皺緊了眉頭，他還是第一次在戰鬥中喊出招式，因為這傢伙絕對在想一些能噁心到自己的事情。
坑底，東堂葵滿臉淚水，無視身體湧現的劇痛，感動地大喊道：
「從我身上跨過去吧！Friend，1094次失敗讓我已經看清了，你就是這樣堅定的男人，帶著我的支持，去和前輩擁抱明天！」
江源從坑邊下來，一腳踩中對方的大臉，這個咒術界怎麼回事，怪不得宿儺能稱霸一個時代，人跟術式一樣奇奇怪怪。
「不好好戰鬥，你在搞什麼。」
「很抱歉，Friend，我沒能讓你全力以赴，但任何見證過你堅毅勇氣的人都不忍心再給你添麻煩，請跨越我繼續向北，你的勝利將無人能擋。」
江源沒忍住又給了東堂葵一記黑閃，反正這傢伙有強大的咒力和體魄，輸出不夠的攻擊頂多打個半死，作為沙包極為出色。
評定室內，監控設備損壞後，冥冥的烏鴉傳回了現場實況，相比東堂葵的戰敗，眾位咒術師更驚訝於夏之江隨手揮出的幾次黑閃，沒人認為他下一次會失去這種狀態。
「異才，南生村事件才過去沒多久吧。」樂岩寺說道。
「那種攻擊已經進入了特級咒術師的實力範疇，如果這不是他拼命的招式，夏……那傢伙的空出來的位置可以有人替補了。」冥冥看見五條悟回來及時改口。
「特級的前提是有著滅國之力。」夜蛾正道說道，他不想優秀的種子太過鋒芒畢露。
「沒有任何一座活火山能在那拳之下安然無恙，只要想，辦法有很多。」
「你收他錢了?」五條悟坐下後詫異地問。
冥冥：「……」
夏之江集團榮譽董事，謝謝。
「這件事等交流會結束後再說，沒有戰敗的特級。」夜蛾正道蓋棺定論。
「京都部好像改變戰術了。」五條悟突然說道。
……
破敗的森林。
江源跨越東堂葵後打算繼續前進，但還沒走多久，京都部的眾人就齊齊出現在眼前。
加茂憲紀、機械丸、禪院真依、西宮桃，還有沒用的三輪霞盡數到場。
顯然，他們中途根據情況改變了應對策略。
「不想贏了?」江源平靜地問，他沒有幫助東京咒術高專解決所有問題的想法，但這些人一起來找自己麻煩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你這樣的怪物。」加茂憲紀咬著牙說道，「不解決的話怎麼贏。」
原本的戰術是和東京部眾人一對一，然後由他付出術式代價解決伏黑惠，進而逐步干涉各個戰場取得勝利，但如今的狀況肯定不支持這麼做。
加茂憲紀忌憚地看了眼不遠處自大坑一路延伸到教學區的深邃裂痕，東堂果真戰敗了，如果不齊心協力解決夏之江，讓對方逐個擊破，那樣才無疑是必輸之局。
圍攻是唯一的機會，至於東京部眾人，只能任由他們去擊殺咒靈，沒辦法，機率渺茫和必輸總得選一個，不過如果能在圍攻中取勝，並且說服東堂葵配合隊伍行動，結果其實猶未可知。
「那就一起上吧。」江源伸手，一柄造型奇異的凶刃幻化而出被緊緊握住，這些人雖然個體實力都不如東堂葵，但圍攻的確有些克制他現在的體魄和咒力短板。
無論咒術師還是咒靈，提煉咒力都主要從負面情緒當中進行，對於情緒匱乏乃至缺乏相關敏銳度的人來說，咒力總量都不會太樂觀。
戰鬥於頃刻間開啟。
騎著掃帚漂浮在天空上的西宮桃率先發動了攻擊，咒力輸出幅度被提升至最大。
狂風席捲著土粒和樹枝吹來，速度賦予了它們幾乎媲美利刃的鋒銳，並且製造了阻擋視線的屏障，而在狂風背後，機械丸陡然張口，炮管伸出，天與咒縛帶來了遠超實力的咒力輸出，危險的能量快速聚集壓縮，然後瞬間迸發。
究極機械丸，炮咒強化形態。
五重大祓炮。
與此同時，加茂憲紀把箭筒中的弓箭全部發射，上面縈繞著咒力和自身血液，箭矢可以自由改換軌跡。
赤血操術，能夠控制自身血液以及附帶自身血液的物體。
禪院真依清空了手槍中的子彈，咒力也隨之消耗一空，她的總量本就不多。
而在大範圍攻擊的側面，三輪霞橫臂持刀遙遙對準目標，雖然她平時看起來很沒用，但是身為校長樂岩寺外出時的隨身保鏢，她有著新陰流傳人以及穿透術式擁有者的絕殺一招。
咒具刀脫手，緊接著化作流光激射，經過束縛提升，這一擊理論上能洞穿除了無下限術式外的一切防禦，這是她崇拜五條悟的原因之一，而作為代價，一月之內再也無法使用術式。
戰鬥開啟，連評定室內的咒術師們都死死盯著這一幕，除了東堂葵外，這已然是京都部眾人的傾力之戰。
不同的攻擊相互配合，狂風遮蔽視線，五重大祓炮製造正面壓力，赤血箭矢封鎖移動，最終，穿透之刃負責絕殺。
「還湊合。」
江源左手豎於胸前，中指勾住食指上段。
作為負能量的咒力相互疊加質變，負負得正，正能量轉瞬間在體內充盈，然後盡數注入自身的生得術式，同時，正能量也在對軀體造成真實傷害。
術式反轉·無
狂風率先卷過，遮蔽了周圍烏鴉們的視野，五重大祓炮的洶湧能量淹沒目標的身影，無數赤血箭矢在主人操控下密集射落，最後穿透之刃划過。
「怎麼可能！?」
「沒命中嗎?」
「怎麼辦！?」
評定室內，烏鴉們恢復視線後，咒術師們也茫然不解，五條悟神色中帶著些許好奇，但因為實際距離太遠，六眼無法解析。
塵埃散去，江源站在原地完好無損，剛才的攻擊仿佛只是幻覺。
術式反轉·無，所揮發出的乃是存在的對立面——虛無的力量，身體和意識在一瞬間化作訣別物質界的泡影，任由外部攻擊命中並落空，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絕不可侵。
江源一步邁出，原本因為正能量趨於崩潰的身體眨眼間恢復如初，事物分枝·溯源將此刻自身狀態的存在刷新到了使用術式反轉之前。
第二步邁出，黑閃在足部釋放，磅礴的力量轟擊地面，在落陷巨坑的同時帶來了強大的動能，黑紅色的流光發起衝鋒。
第三步，江源已經來到了三輪霞面前，這傢伙的絕招還挺出乎預料的，為了避免羈絆讓對方爆種，自然是第一位解決。
機械丸最先反應過來，怒吼著開始移動，小臂處驟然彈出數柄銳刃，兩個咒力噴射器在手肘部分拼命輸出提供推動力。
三輪霞收刀入鞘，早在塵埃還未散盡時，她就感受到了那股難以言喻的磅礴壓力。
拔刀斬
可惜，這種簡潔暴力的戰技易學難精，江源只是用狄俄尼索斯的背面輕輕抵住刀柄，便將對方的氣勢完全擊潰，緊接著伸手扣住三輪霞的臉龐，黑閃釋放，將其直接打入地面。
沒有東堂那樣的卓絕體魄，藍發少女在遭受重擊的剎那間就昏了過去。
而某人下壓的姿勢正好躲過了機械丸從天而降的進攻。
「放開她！！」
江源站起身隨手一甩，藍發少女的身體飛了出去正好砸中旁邊襲來的禪院真依，兩人一起向後翻滾。
「別急，我不會落下任何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