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水族館
兩天後，風光明媚的下午。
水族館的長椅上，江源接通來自烏鴉的電話，視線仍舊鎖定著正在跟海豚大眼瞪小眼的某彌，確定對方丟不了後，才開口問道：
「我這裡方便，什麼事。」
「傍晚來神社一趟，大家長準備提前召開年會，可能跟之前的劍御事件有關，據說死了一位正統的大人物，很麻煩。」烏鴉語氣里也帶著一絲無奈。
「我在休假，犬山賀以分部長權限特批。」
「我身上還有兩個執行局的假期呢，不還是起來趕工了，大家長的命令，誰也沒辦法。」
江源眯起眼睛，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倘若橘政宗就是赫爾佐格的真身，他絕對當場就拔刀砍死對方。
「知道了，傳真一封大家長的書面報告過來，我去銷假。」
「馬上。」
電話掛斷，江源將裝著梅斯卡爾的黑色塑料杯扔進垃圾桶里，起身上前招呼自己名義上的助手。
「你知道我是誰嗎，渺小的螻蟻，還不快把肚皮露出來。」夏彌貼著玻璃惡狠狠地小聲嘀咕，可惜，水族館的海豚並非龍血生物，在她完全隱藏自身的前提下，對方感覺不到君主的偉大威儀。
「別玩了，有正事。」江源勸諫道。
「它瞧不起我啊。」夏彌怒氣沖沖地指著海豚說道，放在龍族興盛的太古，這種生物只配當自己茶餘飯後的另類甜點。
「先走，咱們得空再來修理它。」
「好吧。」
夏彌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海豚，那就只能下次見了，龍王的血對方可能承受不住，但要是四代種的話，沒準可以，到時候或許能讓這隻無毛哺乳生物成為自己眷屬的眷屬。
路上，她問道：「很急嗎?」
江源搖頭，年會在傍晚召開，預留了很長一段時間給關東關西等支部的成員趕路，理論上把水族館仔細逛完都行，但他對這種地方興趣不大，自然是能走就走。
尋常動物甚至比不上危險種的那種另類美，也許建個危險種園林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未免太有亡國之相，皇帝未來幾年不上朝恐怕已經是某位太閤長忍耐的極限。
回過神，夏彌已經跑開了，江源站在原地等待，有個端著攝像機的女孩跑過來嘰嘰咕咕，他沒怎麼聽懂。
「說中文。」
「同鄉唉，帥哥你也是過來玩的嗎。」
女孩大吃一驚，除了池袋那邊，在東京撞見同鄉的機率不是特別大。
「留學。」江源回答，他的證件上是二十歲，確實有個普通大學的學生身份在，方便未來辦理轉校手續，本家優秀的年輕幹部基本都要去卡塞爾進修，這件事連源稚生也不例外，那傢伙甚至和昂熱混過幾天。
「能合個照嗎，隨便拍一張就行。」女孩躍躍欲試道。
「問你個問題。」江源冷淡地說：「誰讓伱來的，你的中文很一般。」
他很有自知之明，繭化以來，主動搭話自己女性不超過十個，如果說其他混血種的氣質具有強烈異性魅力的話，那麼他無疑比較傾向於流竄的殺人犯，或者更準確一點，是遊蕩的狩獵者。
女孩原本單純的笑容緩緩消失，正準備自我介紹，結果一個明媚少女突然抱住了目標的手臂。
「姐夫，你幹嘛呢，趕緊回去辦事啊，明天姐姐就回來了。」夏彌嬌聲道，手裡拎著兩杯新買的冰鎮飲料。
江源聞言推開她的腦袋，別搗亂。
「您好，上杉先生，我的名字是櫻井小暮，有人想要邀請您觀看演出，如果不介意的話請在周末動身前往，另外這是本次見面的小禮品，請容我先行告辭。」櫻井小暮遞過去一張能劇的觀影票和一根鋁管，然後轉身離開。
江源若有所思，或許是他離源稚生太近，引起了風間琉璃的注意，又或者是跟接下來的本家行動有關，可能性很多，暫且難以定論。
「小小混血種，可笑。」夏彌對櫻井小暮故作姿態的樣子發表了銳評。
「陛下，在外小心語氣。」
「啊，你不檢查的嗎?」
「總有疏漏。」
兩人離開水族館，回到改裝悍馬車上，江源打開鋁管，瞥了一眼裡面宛如石油般的精煉進化藥，緊接著隨手扔給副駕駛上的夏彌。
夏彌臉色大喜，直接把進化藥兌進了冰鎮飲料里，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江源以高溫熔煉鋁管，櫻井小暮所說的小禮品在他們這邊只能說名副其實，一點用都沒有，最多當作效果存疑的調味品，而且提煉手法在他這個當代盧修斯眼裡粗劣不堪。
處理完廢物後，江源使用言靈·死者行軍，一枚金色的懷表出現在手中，經過世界轉化後，他已經可以直接使用人偶們的帝具了。
車載傳真機上，大家長發布的書面報告被夾在指尖緩緩燃燒，懷表仿佛命運之輪在悄然轉動，表面的時分開始變化，銀針對應的後背星圖同樣靜靜點亮。
江源在占卜當眾砍死橘政宗的結果。
求者不得，兵犯於眾。
」咸死了，咱們去幹嘛。」夏彌捏著鼻子把冰鎮飲料喝光。
「去神社開個年會，什麼都不用做。」江源收起帝具·黃道星相。
黑色改裝悍馬離開水族館外的停車場。
……
東京郊外的深山中，陽光落在神社的屋頂，園中有百年古樹，落櫻時節會有櫻花如雨飄灑，石階古樸厚重，朱紅色的石壁立於本殿前方，這是一座非常古典的神社，但經過仔細的修繕，並不顯得破敗，除了那座燒焦的鳥居，得益於上代皇的「傑作」，石壁上還有大片乾涸的血跡。
數十輛車封鎖了神社前後，黑衣成員們站在陰影中，手持長刀或者荷槍實彈，神社和蛇歧八家是兩個並行的系統，當代神主對大家長觀感不佳，但對源稚生態度不錯。
黑色改裝悍馬車裡，江源張開冥照領域，兩人從後車座拿來出席的衣服換好，夏彌以龍鱗遮住關鍵部位，入鄉隨俗，長久扮演人類難得讓屑龍王知道了羞恥。
可喜可賀。
踏入神社前，男人們需要穿上黑紋付羽織，女子則需換黑留袖，這是本家的傳統，在竊取大家長之位前，某人不打算無意義違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