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茶館中頗具情調的昏黃燈光一樣暈染在咖啡店的外牆上,散發出幾分寧靜的氣息。庭院裡的拍賣會以一張專輯加上少女們所有人的擁抱作為壓軸登場,並最終以七萬元的拍賣會有史以來最高成交價完成了交易。在粉絲的一片哀嚎中買家獲得了八名少女的擁抱和專輯的最終獎勵。
拍賣會後人群也沒有散去,欣賞完熱場歌曲和少女們的現場新歌舞台後,就算不是少女們的粉絲也都有興趣在咖啡店內坐坐,嘗試著能夠接觸到其他趕赴而來的藝人們。
林瑜良和一名助理站在一樓,凝望著落地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旁邊的桌上兩杯意式拿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不禁感嘆道:「真是一個美好的下午啊,沒想到咖啡做的也蠻不錯的嘛。」
二樓走下來的崔秀英端起桌上的兩杯咖啡放到托盤上,奇怪的看了林瑜良一眼,沒多說什么小心翼翼的捧著托盤離開了。
「瑜良歐巴說什麼呢,咖啡不是你做的麼。別愣著啊,還有好多盤子沒刷呢。」水嘩啦啦的從水龍頭裡流出來,徐珠賢用胳膊肘輕輕碰觸身旁的林瑜良幾下,袖子挽起拿著百潔布不停地在水流下刷著碗,手上滿是泡沫:「早知道就做咖啡了,刷碗真是太累了。」
「誰叫你答應下來替秀英刷一會兒的,店裡每個人都在忙乾脆叫我下來當臨時工,還沒錢拿。」林瑜良將刷好的一摞盤子遞給旁邊拿著毛巾的助理擦乾放到櫃櫥里,拿過一部分分到徐珠賢那裡的碗再次刷了起來:「刷完要不要教你和允兒怎麼用咖啡機啊,看你們剛剛搗鼓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老師有教過我們,但是根本流不出來啊。」可能是今天刷的太多了,徐珠賢刷碗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熟練:「俞利歐尼做的就很好,明明看上去很容易的。」
「本來也很容易,不顧及味道的話。一會兒再試一次吧,反正今天用的是節目組帶來的咖啡豆,不夠的話才會用店裡面的。」瞥了一眼在後廚忙碌煮義大利面的店長:「現在應該還是節目組帶來的吧,畢竟店裡如果用這個豆子的話可能平常就沒什麼人來了。」
用水沖沖手,接過徐珠賢刷好的碗放到助理面前的桌面上,蹲下身打開櫃櫥門翻看著咖啡豆的袋子,不出所料只有一個袋子是敞開口放在隨手可及的地方:「看吧,應該就是這一袋了,而且磨好的粉還有不少,足夠你們今天用了,客人也沒有新的點單,抽空去把允兒也一起叫過來吧。」
徐珠賢明了的點點頭走出櫃檯去找允兒了,只是這一去半個小時都沒有再回來,攝製組也沒在一層見到蹤影。林瑜良加上助理都要在幾尺的櫃檯間忙瘋了,數錢結算的任務林瑜良也臨時接管了過來。面帶笑容的送走又一位顧客林允兒和徐珠賢才姍姍來遲的出現在咖啡店門口,其他人聽聲音應該到側面的走廊休息處吃飯休息去了。
「讓趙PD叫走了?」雙手在桌邊掛著的清潔布上蹭蹭乾淨,林瑜良扶著櫃檯:「發生什麼事情了嘛?」
「好像是監製突然打電話過來問了下募款數額,然後建議再出去宣傳一下,考慮到素材量和捐款金額都不太夠的樣子。」林允兒脖子上繫著白色的圍巾走到屋裡搓搓手:「畢竟上一波的人潮已經過去了嘛,現在都沒有什麼新客人過來的,點單量少了很多,只是盤子堆積在一起刷起來比較費勁。」
「聽上去到是蠻正常的要求,本來也是Mnet相應捐款號召製作的節目。」林瑜良手指無意識的點著台面:「不過直接打電話過來...Mnet的監製有這麼清閒麼…嘛…總之趁著人少,學咖啡先穿好圍裙吧,讓我先準備好用具。」
噠噠噠敲打桌面的聲音突然停住,林瑜良拿起架子上空的咖啡杯放到桌面上擺好,兩個單杯粉杯也準備好,好似無意的說了一句:「對了,不會還有人最開始提議讓有經驗的人再去宣傳一次吧?」
「是有個VJ最開始說了一句,不過讓趙PD駁回了。」林允兒拿起衣架上的圍裙遞給身後的小賢,自己拿起另一件套在脖子上。手舉在徐珠賢面前,手指向地面畫了個圈,小賢順從的轉身露出圍裙的系帶,林允兒伸手給小賢的圍裙打著蝴蝶結:「林PD你怎麼知道的。」
林瑜良收拾好台面轉過身,林允兒圍裙的兩根系帶剛好垂落到她的腰間,自然的拿起兩邊幫她系好,一邊的尾巴上單獨挽個小扣防止鬆脫,隔著蝴蝶結拍拍她的後背:「大概是因為他和我一樣是個新手,我才知道的吧。」
走到半自動咖啡機的旁邊招招手:「好了,趁著人少趕緊學一下吧。等宣傳組回來又該上客了。」
...
「先用布粉器抹平,再用壓粉器壓緊。」林瑜良抱著胳膊看到兩人用壓穿台面的氣勢使勁按壓著手柄,總算找到了她們之前不出咖啡的原因:「別太用力了,不是壓得越緊越好。」
拿起粉罐晃晃,看看裡面的粉末狀態,咖啡豆已經被磨碎的只比麵粉略粗一點的程度:「研磨的時候有考慮到你們是女生,沒有做過力氣又很小所以粉打的很細。這麼用力壓的話萃取能流出才奇怪了。」
接過林允兒手裡的手柄,抽出一個攪拌棒重新將粉弄鬆散再遞給她,徐珠賢的也拿過來同樣弄散:「這麼細的話壓粉器自己的重量再用這個力道輕輕壓一下就好了。」食指在兩人的手背上按壓了兩下:「試試吧,不過不能給客人喝這樣再壓的就是了。我打工的時候被罵的可慘了。」
按照指導重新壓過之後,放好咖啡杯林允兒和徐珠賢一起擰上手柄、按鍵沖煮,視線和流出口齊平,臉上滿是期待的神色。不到一秒鐘咖啡就流了出來,兩個人好像完成了什麼重大使命一樣送了一口氣。
20多秒過後流速漸緩,林瑜良擰下手柄倒掉殘粉,端起兩杯萃取的意式咖啡基底送到兩人面前:「怎麼樣自己做的要嘗嘗看嗎?」
本來就是逗逗她們沒想到兩人真的伸手接過了杯子,既然這樣林瑜良就從善如流的鬆開手。
林允兒傾斜著杯子,小貓喝水那樣伸出一點點舌尖快速舔了一下咖啡,酸澀帶著苦味瞬間充斥了口腔。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忙內,見她小臉皺在一起嘴角下彎,手下意識的遮住臉,林允兒也就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大概是什麼樣子的。
林瑜良看著林允兒強忍著口中的苦澀,抹了一下嘴唇,讓萃取咖啡表面的油脂在她的嘴角留下一道淡棕色的痕跡。小賢在桌面上找到放冰水的水壺,抄起兩個玻璃杯倒滿,遞給林允兒一杯,自己也拿起杯子喝乾。
呲~~,持續響起的氣閥泄氣的聲音讓皺著小臉,嘴巴像小魚一樣不斷開合的兩人注意力重新回到林瑜良身上。
「還是苦吧?喝了水應該讓你們口腔里的味道更明顯了。」林瑜良拿著奶缸,牛奶沒過蒸汽嘴三分之二左右,牛奶在氣流的衝擊下在奶缸里行程漩渦,空閒出來的手不斷觸碰著奶缸的底部感覺溫度。
「我可沒有故意騙你們的意思,意式濃咖啡也是可以直接喝的。只是一般人不太接受的了。」底部觸碰一兩秒就感覺燙的無法觸摸,林瑜良放下奶缸,擦乾淨蒸汽杆空噴了兩下。端起兩人剛剛放下的咖啡杯,用牛奶和奶泡拉了兩個棕櫚樹圖案出來,推到兩人手邊:「我也就會這一個圖案了。以後出名了可以找個超貴的咖啡店喝杯意式濃咖啡品嘗一下試試,說不定搭配不一樣會意外的享受呢。」
林允兒和剛才一樣伸出舌頭嘗試了一下味道,然後眼前一亮,雙手捧著杯子心滿意足的喝著,伸出舌頭舔掉上嘴唇留下的泡沫:「沒想到林PD你還會這個啊,還挺好喝的,是吧小賢。」
「嗯嗯~」忙內捧著杯子擋在臉前,只留下一雙贊同的眼睛被擋在咖啡的熱氣後面:「加了奶之後和正常咖啡味道就一樣了呢,不過意式濃縮我大概這輩子都喝不慣吧。」
回想起剛剛苦澀的味道還心有餘悸,又喝了兩口咖啡才把再次湧現的記憶鎮壓下去。
「喝完,吃個飯糰準備幹活吧,去看看你們外面休息處的歐尼們吃沒吃。」上午林瑜良點單沒有端上桌的林允兒飯糰讓林瑜良加熱後端了出來:「沒吃的話,我上午點單的義大利面就讓她們吃咯。記得給外出的人剩點,她們應該也沒有機會吃飯才對。」
……
「阿尼哈色呦,少女時代(朴泰煥)咿米達」金泰妍和崔秀英餓著肚子拿著紅色喇叭在街道上宣傳著,朴泰煥在一旁雙手舉著店門口的宣傳立牌。
索性臨近下午休息,而且換了個略微繁華些的地鐵口,募捐桶里也準備了棒棒糖之類得小禮品。募捐得以順利進行,也和幾名捐贈人約定好了要來咖啡店光顧。就這樣在外遊蕩了近一個小時,饑寒交迫的她們才終於坐上保姆車回到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