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對香江娛樂圈並不了解,他之前也沒聽說過梁承平,也不知道香江娛樂圈有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詞,叫言論殺人,口誅筆伐真能殺人,這已超出周浩的理解的範疇。
就在媒體紛紛因為梁承平的出現而興奮的時候,台下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瘦高中年人一路小跑、誇張又歡快的跑向舞台,在賈文茵旁邊站住,穿著打扮甚至連站姿表情都非常誇張,這個人就是梁承平。
梁承平跑上舞台,衝著後台打了個響指,一個禮儀小姐抱著一個很大的支票模板出來,把支票遞給了梁承平,梁承平雙手舉著支票,先看一眼台下的張果容,隨後又看了看賈文茵,詭秘一笑。
賈文茵尷尬中也帶著提防,想快點把他這一頁翻過去,就對著麥克風說:「非常感謝梁先生對我們幼苗基金的支持,我代表幼苗基金全體工作人員以及所有受援助的孩子,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
說罷,賈文茵沖梁承平微微鞠躬,梁承平哈哈一笑,把巨大的支票舉在頭頂晃了半天,才把它交到賈文茵手裡。
按流程,賈文茵接過支票就得把麥克風交給捐款方,讓他簡單說兩句,但現在賈文茵不想把麥克風交給梁承平,她一直把麥克風牢牢攥在自己手裡,接過支票,就對著麥克風說:「好,謝謝梁先生,接下來我們有請……」
話還沒說完,梁承平趁她手拿巨大支票的當口,突然伸手把麥克風奪過來,賈文茵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拿著麥克風,看向張果容,用誇張的語氣笑著說:「哎呀,Lsl!哥哥!沒想到你也來了!」
賈文茵伸手想奪回麥克風,但身高比梁承平矮了太多,梁承平往前快走兩步,就走到舞台邊緣,在離張果容非常近的時候,誇張而又戲謔地說:「哎呀,我的好哥哥!最近一直很想見你,但又沒機會,前幾天我的《香江娛樂》的狗仔好像發現你男朋友、那個叫唐什麼的先生背著你偷吃,沒能及時拍下他們偷吃時照片,據說那個小gay很年輕,比哥哥可嫩多了!」
梁承平這話一出,滿堂震驚,沒想到梁承平說話竟如此口無遮攔,他旗下的報紙雜誌最近一直在拿唐先生偷吃大做文章,但誰也沒料到他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這實在太缺德了,他安的什麼心,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
今晚的慈善晚會規模雖然不大,但好歹有幾個一線明星坐鎮。記者來的也不少,梁承平當眾挑釁張果容,在那些記者眼裡絕對是勁爆新聞,不用說明天肯定大幅報導,梁承平早就不在乎名聲,他在乎的是利益,當眾羞辱張果容,對他來說不但解恨、還能給張果容很大打擊,還能給他的報紙雜誌打免費GG,再說他說的這種含沙射影的事,法律也沒辦法,張果容也奈何不了他。
就連張果容也沒料到梁承平竟會這麼過分,頓時氣的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但一直強壓自己、不要當眾失控。
這種情況下,張果容清楚自己很被動,自己的性取向早就已被這些無良媒體曝光,眼下同 性戀還不認可,如果今天自己被梁承平刺激的情緒失控,那明天的新聞報導恐怕能把自己寫爛。
陳琪伸手輕輕握住張果容的手腕,不斷安慰他,台上的梁承平已經石破天驚一回,但卻並不滿意,哼哼笑笑又說:「哥哥,我的手下告訴我,唐先生找的那個小基佬可是有HIV的,你身為基佬,一定也知道HIV這種病傳播非常快,你可要小心啊!」
全場譁然。
沒人知道,梁承平為什麼這麼惡毒。
但周浩明白,梁承平這是在殺人,既然他是花邊新聞大亨,手上掌握著全香江一半的狗仔,他一定也知道張果容得了抑鬱症,而且還很嚴重,這時候攻擊他,這可不是簡單的人身攻擊了,這就是殺人。
張果容上一世去世前一直飽受無良媒體摧殘,無良媒體的曲解和誹謗大大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以及抑鬱症的病情,而他之所以輕生,也與無良媒體的瘋狂抹黑有關,這些媒體心懷歹念利慾薰心,他們根本沒什麼道德,簡直是喪心病狂!
這時候,不光在場大多數人氣憤不已,周浩也很憤怒。
然而梁承平可沒停手的意思,他清了清嗓子還想說話,這時候音響師反應過來,在調音台上把麥克風關了。
梁承平對麥克風說了幾句發現沒聲音,哼哼一笑,一把把麥克風扔了,指著張果容大喊:「哥哥,我走了,你可要潔身自好、不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待!」
憤怒不已的賈文茵已經指揮幾個安保圍上來,要把梁承平拉下台,梁承平非常囂張地說:「都別過來,老子自己下去,誰要是碰老子,老子就廢了他!」
說著梁承平整理了一下西裝,大搖大擺的從台上走下來。
此時的張果容臉色鐵青,看得出他承受著很大的屈辱。
周浩實在忍不不了,今天梁承平這麼一鬧,明天各大報紙再一報導,鋪天蓋地的新聞會把張果容推到風口浪尖,從現在算,往後每一篇他的負面新聞,都是壓垮他的稻草,如果沒人施以援手,恐怕明年4月之前,最後一根稻草就會把他徹底壓垮,悲劇就會重演。
周浩忽然起身大步走上舞台,從地上撿起了被梁承平扔在地上的麥克風,對賈文茵說:「賈會長,麻煩讓音響師打開麥克風。」
賈文茵不知周浩衝上來要做什麼,但現場已經非常混亂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張果容,以及走下台還一臉囂張的梁承平身上。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能轉移他們注意力的吸睛點,自己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相信周浩了。
賈文茵馬上讓音響師重新打開麥克風,周浩敲了敲麥克風,有聲音之後,立刻對麥克風重重的咳嗽一聲,嚇了所有人一跳,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
隨即,周浩拿著麥克風笑著說:「梁先生真有意思,不瞞大家,這是我第三次見到梁先生,每一次見他,都覺得他樣貌驚奇氣質不凡、不過梁先生貴人多忘事,可能不記得我吧?」
梁承平聽到有人談論自己,扭頭皺眉看著周浩,自己不認識這人,他為什麼說這是第三次見自己?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
這時周浩笑了笑又說:「我第一次見梁先生,是在缽蘭街一個外國人聚集的gay門口,那天梁先生半夜跟三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黑人從gay吧出來、一同離開,還有人跟我說,他親眼看見梁先生凌晨在小公園被這三個黑人壯男輪流走了後門,梁先生還非常受用,一直喊爽,不過天太黑,可惜沒能拍下他們亂搞的照片,真遺憾。」
梁承平一聽,頓時氣炸了,指著周浩開罵:「我丟你老母,你敢編排我?」
可他手裡沒麥克風,聲音小到周浩根本聽不見。
周浩不管他,接著又說:「第二次見梁先生,是在伊莉莎白醫院,那也是晚上,我頭疼發熱去急診拿藥,梁先生在兩個白人壯漢的陪伴下、捂著屁股掛急診,值班醫生說,梁先生玩的太嗨,當晚就轉入急症病房,趴在病床上一周都沒下來,要不是梁先生兩個外籍男朋友攔著,我就能拍下他當時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