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並沒把要拍電影告訴身邊的人,寧昊已發走設備、人員準備乘飛機離開京城的前一天,周浩才跟趙悅穎說自己要拍電影。
趙悅穎對周浩的折騰已有了免疫,她只是稍微驚訝了一下,聽說周浩這次回去拍電影的場地就是高中母校,一向淡定的趙悅穎也有些激動,恨不得回去親眼見證周浩做導演、在母校拍攝的「盛況」,可惜前些天剛回過一次,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
於岩輝也不想錯過這場好戲,不過眼下京城還有一堆事等他處理,所以也只能遙祝周浩拍攝順利。
周浩跟409寢室的兄弟說自己要回家一段時間,大家追問,他只說家裡有事需要自己去辦。
臨走之前,周浩又分別跟婁新雨、翟月打了電話,這才放心,跟劇組成員一起,坐上了飛往省城的飛機。
寧豪對拍戲做了統籌,眼下一同前往省城的,幾乎全是幕後,大家到了姚安,先解決住宿、餐飲、倉儲以及場地、布景、道具……全部搞定之後,陳琪和陳琨以及其他演員,從京城趕過來,爭取到了姚安直接開拍。
飛機上,寧豪跟周浩坐一起,待飛機平穩飛行後,他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跟周浩梳理了一下拍攝流程,流程包括幕前幕後的所有細節,包括每一場戲的排序。
按周浩要求,寧豪在拍攝排序中最靠前的,就是陳琪的戲份。寧昊說如果陳琪演技還可以的話,那麼她的戲份最快三天就可以拍完,周浩心裡多少有些沒底,陳琪的戲多久能拍完,就得看陳琪的表演天賦了。
寧豪把流程都給周浩對完後,「其實我覺得,咱們既然投資兩百萬拍這部戲,還不如把劇本豐富一下,拍到九十分鐘,這樣如果四十分鐘的微電影在電視上火了,咱們可以把九十分鐘版本的拿到院線上映,再打出一點噱頭,又是一筆收入。」
周浩笑了笑,「沒看出來,這種灌水、續貂的事你也喜歡干?」
寧豪一本正經地說:「如果我是導演,我肯定不這麼幹。」
周浩戲謔一笑,「你不干為什麼讓我干?」
寧豪笑著說:「你是來玩票的,不用顧忌那麼多,我不行,我這輩子估計都得跟電影打交道,所以得注重名聲。你不一樣啊,你是商人,要利益最大化嘛。」
周浩鄙視地看著他,「我要真追求利益,也就不投兩百萬拍這玩意了,我做電影可不是玩票,將來必定是要把浩渤映象做成國內,乃至國際一流電影製作公司的,《老男孩》微電影只是我的探路石。」
「作為一個外行,我什麼都不懂,一上來就拍大電影,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不怕賠錢,就怕錢砸不出什麼波瀾,所以從《老男孩》入行練手,避開院線,直接在電視媒體和網際網路做做文章。」
寧豪看著周浩半晌說不出話來,現在才意識到,周浩雖然不懂電影行業,但他對電影的態度極其認真,現在國內電影市場還不成熟,大部分電影在院線上映都賺不回成本,而且院線水也深,沒經驗根本就玩不轉,但周浩另闢蹊徑,先把院線繞開,再接觸這個行業,這個選擇很正確。
周浩認真對寧豪說:「如果咱們這次合作愉快,我就把你簽到浩渤映象旗下,簽約就能領工資,從明年開始,每年至少投你一部戲。」
寧豪吞了吞唾沫,「你不是跟我開玩笑?」
周浩笑著說:「當然不是,上次不跟你說了,有好本子就來找我,我投你。」
一直看著吊兒郎當的寧昊瞬間被感動了,一臉認真問:「你為什麼這麼信任我?」
周浩不能說我是《瘋狂的石頭》的超級粉絲,只能說:「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寧豪當即說:「行,只要你看得上我,我就簽!」
周浩點點頭:「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先把《老男孩》拍好,咱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合作。」
如果算高票房導演,寧豪還真排不上靠前,瘋狂的石頭票房幾千萬,瘋狂的賽車票房剛過億,無人區票房也就兩個多億,最高的一部是心花努放,也才不過11個億,跟其他一流導演比不算什麼。
周浩真正看中的,是寧豪身上黑色幽默的特質,以及他獨特的敘事方式。
周浩堅信他是個喜劇大師,只是缺乏貼合市場的劇本,如果讓他來拍《泰囧》,雖不敢保證票房能多高,但起碼能保證製作水平會比徐錚高一個檔次,如果讓他拍整個囧系列,相信他對這個系列的喜劇,有更加深入的詮釋。
會講故事,是一個好導演最基本的特質,周浩相信寧浩有這個實力。
……
飛機在省城降落,大巴載著大家浩浩蕩蕩的前往姚安,這次的劇組駐地依舊選擇姚安賓館,貴是貴了點,但條件不錯,位置也便利,從這裡去姚安一中、去火車站、去商業街、去自己家,都在兩公里內,很方便。
大家抵達姚安賓館是晚上十一點,運輸設備的車下午就到了,就停在姚安賓館院內。
周浩沒回家,而是直接住進了姚安賓館,清一色的標準間,他和寧浩住一個房間,翌日一早,他就得跟工作人員,帶著設備到姚安一中,開始做拍攝準備。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晨七點,大家就吃過早飯,出發去姚安一中,昨晚那輛大巴車就成了這幾天劇組在海州的拍攝用車,周浩也提前給林暉打過招呼,借兩輛GL8過來應急,林暉一大早就派人開車到了姚安賓館,兩輛GL8跟著大巴一起到了姚安一中。
姚安一中負責配合周浩拍攝的是周浩的班主任夏文賓,周浩到了學校跟夏文賓見了面,先讓夏老師把工作人員安排到辦公室稍事休息,自己帶著寧豪,以及攝影、布景,開始考察適合拍攝的教室。
夏文賓說:「學校無條件支持你們拍攝,不過你們儘量別選擇畢業班,高一高二隨便你們選。」
周浩說:「夏老師您放心,我們只從高一里選。」
寧豪點點頭,「咱們選教室也沒特別要求,三樓、向陽就行。」
向陽是為了拍攝時光線足夠,至於三樓,則是因為劇本設定,裴飛鴻的教室就在三樓,有一幕戲,裴飛鴻自習從窗戶悄悄爬出去參加樂隊排練,結果被陳琪在樓下碰個正著。
夏文賓聽完,當即笑著說:「這就好辦了,有兩個班非常符合你們要求,咱們去看看吧,如果合適,你們直接可以定下來。」
姚安一中的教學樓呈一個呂字形,上下兩個口是相連在一起的,共四層,周浩跟眾人一起到三樓走了一圈,攝影和布景商量了一下,定了高一六班。
定完教室,大家又一起在走廊、自行車棚、廣場、操場選景,選景結束,周浩拜託夏老師跟學校協商拿來了一間體育器材室,用來放置拍攝器材。
一圈看下來,寧豪對周浩說:「學校大多數場景基本都定了,現在還差一個樂隊演出鏡頭,你看定在哪合適?」
周浩說:「定在操場吧,在操場搭建一個專業舞台,不用太節省,視覺效果要達標,聽覺效果也不能忽視,咱們全片都是同期錄音,音效一定要好。」
寧豪點點頭:「沒問題,我來協調,另外就是火車站以及火車上的鏡頭了,你什麼時候協調好,我們過去看看。」
周浩說:「我打個電話,應該很快就能去看場地。」
周浩在火車站沒熟人,不過有林暉這個地頭蛇在,他隨便打個招呼,火車站所有環節就能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