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失敗的戰鬥(大章)

  接著,巫婆放開了武宏的手。

  「她所說的力量是真的嗎?」亞米娜看向武宏。

  「完整的語言短片,我會在解讀後一併交給你們。」巫婆說道。

  武宏握了握雙手:「我感覺到了能量的力量,我能夠些微的使用魔力了。聽起來不錯,走吧,該幹活了。」

  顧宸第一個離開了小屋,準備前往湖邊,離開樹屋武宏緊跟而上,依循此前女人的指點,以及長袍人的講述,你們沿著沼澤內的河一路而上。大約兩小時的行程後。沿著陰鬱河上溯到沼澤深處,一片凝滯而霧氣繚繞的墨黑色水潭映入眼帘。深邃的潭水仿佛在等待旅者挖掘隱匿在其中,過去現在以及未來的秘密。傳言凝視黑色水面的人可以驅散迷霧,看到有關大地的預言,顧宸趴在湖邊仔細看向水底,墨黑色的水面難以看清哪怕一尺之下的所在。

  雖然傳言獲得無比的指示。然而獲得這種知識的代價也相當昂貴。瘋狂和混亂的力量在陰影濕地各處肆虐,而此地也不例外。顧宸取出一個小瓶盛了點湖水,當眾人接**靜的水潭時,原本平滑如鏡的水面卻泛起了漣漪。起初,細小的波紋會讓人誤以為是微風吹動了水面。但漣漪很快變為輕輕拍打岸邊的波浪,涌動的波浪撞碎在岸邊的岩石上,飛濺的水花逐漸有凶暴之勢。周夢林將身上的斗篷遞給武宏:「我覺得你應該用得到這個。」

  整個水面開始下沉,飛濺的水花捲成了狂暴的漩渦。而當轟然巨響聲響起。水潭宛如沸騰了起來,仿佛某種潛在的,不可阻擋的力量正在上浮。眾人面前,墨黑色的池水、灰濛濛的濃霧,以及天邊那一絲在雲霧遮擋下的陽光之中。接連不斷的利齒邪眸穿破水面,高高揚起,在氤氳的霧氣之中俯視著岸邊的一眾,伸出的舌頭共有六個,巨體雖然不如此前的蟲子般遮天蔽日,但也遠超凡物,依然是一名令人心生絕望的強敵。

  然而那頭顱,卻往往塞滿了殘暴血腥的念頭,這一戰顯然避無可避。邪眸已經鎖定了眾人,向眾人游來。

  「看來這就是巫婆說的傢伙了。」周夢林看著遠處,畢竟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玩意:「你們誰認得這玩意兒,看著好大啊!」

  顧宸心中十分清楚,這邪物的頭顱如同傳聞,斬掉一個,生出兩個,但唯獨的例外是火燒,灼傷能夠抑制它的再生。顧宸跑向亞米娜身邊往劍上抹毒藥,「這毒能毒死哈拉丁,肯定夠勁」

  「還有最好能把這些大傢伙點著,不然它恢復得比我們打得快多了」亞米娜大大地瞪著眼睛,看著顧宸對自己的佩劍動手動腳——雖然不樂意這樣,但眼前的怪物還是令她選擇了沉默。面前的陰影水潭水面躁動,一片漆黑不知深淺。而亞米娜手中的大斧難以企及:「雖然腦袋的數量不對,但是這樣多頭的傢伙,按照的一貫性質肯定是能快速再生腦袋的。」武宏屏息靜待更好的動手時機=

  「是沒見過的朋友呢。」周夢林彎弓搭箭,試探性地射擊。見效果不大,周夢林向後撤步。面對破開霧氣和水面移動過來的巨影,即便是換掉了趁手的武器,也不會失手。朝巨大的黑影迎面射去兩箭,破開濃霧的利箭令巨影顫動著發出了攝人心魄的咆哮。亞米娜握緊長劍,架著盾牌,嚴陣以待。蛇的頭顱一齊揚起,微微後仰,似乎想要對以弓矢折磨自己的小人還以吐息。但在這超乎常理的地方,它的噴吐武器也被死死封印住。狂怒之中,它直衝岸邊,充斥尖牙利齒的巨口襲來。

  巨口的猛攻下,前線的三人即刻掛彩。亞米娜咬破嘴唇,一股力量籠罩全身,手中長劍連動刺向咬傷自己的巨口:「怪物死來。」蛇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仿佛從內部遭到灼燒。三顆頭顱立竿見影地垂入了水中,徐青屏息看著眼前的怪物。粗大鈍重的左輪開火,再一次在蛇的體表炸開巨大的血花。

  「不過是撓痒痒!」武宏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巨斧,但是的兩斧卻沒能有所斬獲。在一輪襲擊過後,蛇憤怒地看著眾人,由於劇毒侵襲而變得的嶙峋的體表開始產生變化。濃濃的蒸汽從它的身上升騰而起,仿佛融入霧氣當中。此前死去的三顆頭顱潰爛,沉入湖中,接著撕破創口處的薄膜生出的。

  顧宸折返跑向徐青,將包里的火焰吐息藥水鄭重地塞進徐青手中:「那個時不時瘋瘋癲癲的靠不住,只有你才能委此大任。」周夢林見這玩意兒頭越來越多,周夢林也沒別的辦法,繼續將弓拉滿了,瞄準了蛇頭射去。周夢林:見攻擊失手,周夢林繼續向後退去。眼見面前突生的異變,周夢林手中的動作似乎也生出了慌張。弓弦白白震動兩次,箭矢飛入了霧氣中,狂怒的十顆頭顱被打掉。

  武宏瞬間被圍攻,渾身立時浴血,輕盈的身體被擊得倒飛出去。立刻失去了意識。熾火膠划過弧線落在蛇的一顆頭上,灼傷雖然不甚嚴重,但蛇的慘叫卻顯得十分窘迫。

  武宏可能剛脫離詛咒,神智還有點不清醒,急功近利地攻擊砍得有些倉促。亞米娜感到自己砍在了怪物皮下的硬骨上,被彈了回來。

  顧宸試著穩定傷勢,儘管失去了能力,但嫻熟的技巧依然穩定住了的傷勢。周夢林眼看戰局不妙,周夢林也不得不認真應對。這一次蛇的目標轉向了連連失手的亞米娜。巨頭幾乎全部啃咬在了亞米娜的軀體上。然而堅實不倒的身軀儘管血流不止,卻屹立不搖。亞米娜狂怒的反擊幾乎將一顆頭顱瞬間砍下,那顆頭眼見搖搖欲墜,幾乎只剩一層皮連著。

  顧宸眼看傷勢穩定了下來,跑向武宏往他斧子上塗毒,徐青手中的弩槍再難發力,箭矢射在堅實的鱗片上,一一彈開。邪眸再一次聚焦在了面前站著的兩人身上。這次幾乎席捲水岸,將泥沙削平的一輪攻擊徹底摧垮了亞米娜不屈的戰鬥意志,並重創了徐青。

  徐青看著前面的兩人:「周夢林,顧宸撤退吧!」武宏一副悽慘的模樣躺在地上,顧宸見勢不妙顧宸背起老亞米娜拔腿就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年相見,後會有期啦!」周夢林拔腿就跑,徐青也避讓過巨口順利跑遠。這一擊在周夢林的肩膀上留下了一處流血創口:「我類個去!」周夢林一邊尖叫著,一邊頭也不回地跑遠了。迷霧籠罩的泥沼內,吸血蠅蟲嗡嗡飛舞。眾人帶著壓在肩頭的失敗和重傷昏迷的隊友,沿著陰鬱河徘徊在沼澤內。品味著胸中敗北滋味的冒險者一行,將要何去何從。避開了死亡依然是一種良好的結果,周夢林看向眾人:「咱們先回船上吧,敗仗也算階段性成果。至少,他們不會像那座墓碑中所述,消失於迷霧。」

  在經歷了敗戰之後,顧宸一行帶著昏迷的隊友撤離了池塘,儘管狼狽,後面沒有追來的跡象,重傷的同伴也沒有性命之憂。眼下,你們似乎暫且獲得了一絲平靜。此時日光漸暗,餘暉即將落盡,你們徘徊在泥沼中,背負的昏迷隊友進一步拖慢了你們的腳步。隨著夜色的逼近,沼澤地的深處似乎也傳來了一絲不太平靜的氛圍。

  參天大樹依然高過沼澤地所有的林木矗立在北面,你們能夠清晰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們,先回小屋休整一下吧。」徐青看著決定著:「順便還能問下她我們該怎麼辦。」

  周夢林在一旁打岔:「為劫後餘生慶祝一番,順帶開瓶酒。也是,天色不早了」

  顧宸背著武宏走向小屋的方向,徐青期望他們能儘快醒來。在汲取了來之不易的能量之後,武宏和亞米娜悠悠轉醒。

  這對眾人而言是個好消息,長夜漫漫,處處險惡,你們越早到達安全區,意外就越少。亞米娜睜開眼睛,沒有說話,在進行應急處理後,眾人再一次以小樹屋為目標前進。你們希望能夠趕在夕陽徹底消失前到達。

  或許是由於時間尚早,不喜日光的生物尚且不願意外出覓食,一身重甲咔作響。眾人最終還是在沒有驚擾任何麻煩的情況下到達了小樹屋。仿佛八腳蜘蛛一般將樹根深埋泥沼下的樹屋依然亮著燈火,靜靜躺在叢林中央。周夢林走到門口,將門推開。徐青上前敲響了房門:「有人嗎?」

  顧宸也走到門前:「在嗎?女士我們回來了。」推開虛掩的屋門,室內如同眾人第一次造訪。微微的血腥味瀰漫著,受害者的遺骸在案上擺著,屋內空無一人。

  徐青四周查看:「看來我們又和那位女士錯過了。」

  「一如既往的溫馨小屋啊這地方,」周夢林四下望了望,「不用跟我客氣,都進來歇會兒吧。」

  「就地休息吧,這裡至少比外邊安全,不過我覺得還是能把她叫出來的。周夢林,你能用你的斧子再敲敲地板嗎?」顧宸問道。

  「不干。」周夢林拒絕著。

  「那好吧,我們先休整吧。」亞米娜在房間搜索屋主人留下的痕跡

  徐青看著疲憊的眾人:「加緊恢復體力,我們之後還要再去找那隻大傢伙麻煩。」亞米娜沒有在屋內發現什麼令人不安的事物,身受重傷的聖武士終於支撐不住,找了個乾淨的角落倒地休息,周夢林躺在地板上,顧宸示意自己和徐青一起守夜,徐青推開窗戶,想要窺伺外面的模樣,此刻黃昏已逝,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正徹底消失,敏銳的精靈嗅到了氣味。

  武宏找了一處角落沉沉睡去,他從來沒傷得這麼嚴重,叢林的暗處窺伺著獵物的氣味。剛從巨大的魔怪口下逃生的徐青顯然對這些野獸不屑一顧。他揮了揮手中的弩想要驅散它們。即便隔著窗戶也能見到,密林的深處,一雙雙泛著飢餓的黃光的眼睛凝視著你們。而你們腳下的小屋仿佛也感受到了這一冒犯的視野,你們感到地板微微地傾斜。一隻樹根的觸鬚從泥中拔起。同時破風一揮,一塊巨石攜裹著呼呼風聲如同炮彈一般砸進了叢林中。一片血肉碾壓聲以及哀嚎響起。

  「外面那麼吵啊。」周夢林嘟噥著,翻了個身,撓了撓屁股,繼續睡覺。樹根慢慢潛進泥中,小屋四周再次恢復了只有蟲鳴的寂靜。帶著對這小屋的信賴,你們躺下沉沉睡去。一夜後,周夢林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爬起來。「起床啦。」

  亞米娜捂著仍有些疼痛的傷口爬了起來:「接下來要怎麼辦?想要完成委託我們是繞不開那隻怪物的。」亞米娜看向徐青。室內一切照舊,你們從冷硬的地板上爬起來,當然,這間簡陋的小屋沒有睡鋪,也沒有被褥,仿佛是在暗示房主人本就不需要尋常生物所需要的休息。但眾人留意到一件事,案板上的遺體,似乎無論過了多久,血液都不曾凝固。

  周夢林看著:「不知為什麼,今天一早我就覺得怪怪的。」

  徐青看向周夢林:「怎麼了?」

  「說不上來。」周夢林搖了搖頭:「總之咱們先回船上吧。」時間尚早,現在是早晨大約九時。她並沒有感覺自己的傷口有異樣,但也確實有些莫名的不安。

  「去船上嗎?也行,我們可能要大量買道具了。」亞米娜皺著眉頭:「如果這就是對付它的辦法,我也同意回去做好準備再來。」

  腳下的苔蘚和污泥厚重且潮濕,眾人像是在吸飽了水的海綿上跋涉,每當落腳,污水就會從眾人靴底濺射出來,而當想把靴子拔起來時,又會被沉重地吸住,發出咂吧咂吧的聲音。正當精神和肉體的雙重疲憊令你們焦躁不已時。呱呱鳴叫的青蛙與啁啾作響的蟋蟀陷入沉默,一股腐爛的惡臭愈加濃稠。

  「這地方、讓我想起了老家。」亞米娜皺著眉頭說道,眾人聽到沉重的腳步聲通過泥沼與水,而腫脹的灰色外形從霧中蹣跚地走出。

  「別想,想多了容易出問題。」徐青看著遠處:「準備好,有什麼東西來了。」亞米娜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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