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最愛相殺

  「做的好,高木。閱讀立刻把珍珠拿去做指紋鑑定。船本先生,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目暮警官說道。

  「等等,警官先生,這就要我去警局,不覺得太草率了點嗎?」船本達仁忍不住說道,「就因為在我家的垃圾袋內發現了被拆散的珍珠,就要懷疑是我殺的人嗎?」

  「那也有可能是別人拆下,丟到地板上的啊?至於指紋,不用檢查了,那上面絕對會有我的指紋,畢竟是我買給我夫人的,這沒什麼不對的吧?」

  這類首飾物品的指紋鑑定效用,確實不能囊括夫妻這種一體關係,因為有太多可能會誤觸了,無法用於證明殺人罪行。

  高木涉想起這些,走也不是,站也不是,目暮十三微嘆一聲,真的是,其實高木剛剛要是能果斷離開,去做指紋鑑定,他就能夠強行帶走船本達仁回去調查。

  可偏偏他猶豫了,那不就等於是在告訴船本達仁,他們也不確定嗎?這樣的話,除非有確鑿的證據,不然根本帶不走人啊。

  「確實,珍珠並不足以定罪,但我也從未想用它來證明你的罪行。」諸葛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只是他壓根來不及阻止目暮警官。

  「為了避免指紋,船本先生,你有戴上手套對吧?」諸葛漫步走到洗手池旁,捏起一雙白色的乳膠手套,因為就放在堆積的碗上,手指部分沾了水,但也只有這部分沾到了。💝😎  ✋👽

  見到他拿起手套,船本達仁緊張地咽著唾沫,「你想說什麼?」

  「誒?還不明顯嗎?」諸葛詫異地晃了晃手套,「你當時不就是戴著這雙手套行兇的嗎?」

  「你說什麼!」船本達仁臉色大變,目暮警官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阻止了他盤動輪椅靠近。

  「我想,你會戴上手套,不單單是為了不留下指紋,也有避免硝煙落在衣服上的原因。只需要戴著這雙乳膠手套,在用窗簾做掩護,伸出手去就可以完美避開硝煙反應,防止隔天的檢查。」

  「事後你也不用急著處理它,只需要在茂野女士忙著去報警時放回來就行,至於她會不會因為手套不見了起疑心,這點也不用在意。

  因為她根本就不會聯想到殺人案上,只會以為是放在了別的地方,出事後更不會在意這些。

  你想的是等到中午準備午餐時,茂野女士就會用手套進行洗碗的工作,那時候不單單你的指紋會被覆蓋,表面的硝煙也可以清洗掉。

  但你沒想到的是,因為兼世女士的死,茂野女士完全忘了午餐的事,所以你在來廚房查看時,發現那雙手套根本沒有動過,才會急著讓她準備午餐,飢餓是小,更關鍵的是要借她之手去消滅證據。畢竟你的腿傷是事實,根本做不了清洗的活。」

  見船本達仁被說的啞口無言,目暮警官那還不知道被說中了,「高木,立刻拿手套去做硝煙反應,採集內側的指紋。」

  「了解!」

  這番看似平淡的推理,卻聽的高木心情激盪,因為有太多他要學習的地方了,他敬禮後接過乳膠手套離開了廚房。

  「不愧是名偵探啊」

  一句句話,一步步地敲碎了船本達仁的僥倖心,他不想接受,可事實卻又容不得他辯解。

  「你是怎麼知道,我用的是乳膠手套?就不能是別的?」

  「蔥花,你的輪椅輪子上沾了一小段蔥花,而案發那天,你們的晚餐就是含有蔥的料理吧。」

  諸葛瞥向身後的洗手台,蔥花不只是存在最上層的碗裡,洗手池的水上也漂浮著。

  「原來如此,是茂野處理蔥花的時候沾到了手上,繼而黏在了手套內部,最後沾到了我的手上,又粘到了輪子上嗎?」船本達仁輕笑一聲,「還真是應了那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呢,我就做了一回,上天就看不過眼了嗎?」

  「巧合吧。」諸葛說道。

  「是啊,或許吧。」船本達仁沒心情爭議這些,他意興闌珊地嘆息道,「你們聽說過,派對強迫症嗎?」

  「社交強迫症倒是聽過,派對?」諸葛想了下,搖頭道,「聞所未聞。」

  「其實就是字面意思,我太太她對派對無比著迷,甚至到了魔怔,上癮戒不掉的程度。」船本達仁嘆道,「也怪我,起初沒有阻止她,但那時候還好,幾十萬,百萬的,我都付得起。」

  「女人嘛,那有不花錢的,可是那好像是打開了了不得的開關一樣,她錢越花越多,越辦越上癮,到最後甚至是自己掏錢也要辦,就這樣,她甚至開始負債,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其實我沒打算殺她的,如果她肯跟我好好談的話。」

  船本達仁說著,臉上閃過一絲苦澀,這份苦澀漸漸擴散成了痛苦,「她居然說要跟我離婚,要分一半家產,更是放棄了撫養權,說是已經受夠了累贅,大不了在找一個能負擔起的老公。開什麼玩笑!」

  「這麼看,她是個名副其實的惡女,但你有很多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諸葛說道,「找個好點的律師,找調解,都能夠和平離婚。說到底,你還是對自己的能力太過自信,認為自己能負擔的起,直到發現不對才後悔莫及,不過男人嘛,尤其是成功的男人,不自大,不自信,那也不現實。」

  諸葛對此,不做評價,贊同也好,不贊同也罷,人都已經死了,什麼也沒了。

  「只是可憐了勇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奪走了他最愛的人的性命的,恰恰也是他最愛的人。」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船本達仁痛苦地閉上眼,「警官先生,能等我跟勇介道個別嗎?」

  「可以。」

  「謝謝。」

  毛利蘭很清楚諸葛的用意,她並沒有走太遠,接到諸葛發來的信息,就與勇介回到了廚房。

  「爸爸,你怎麼哭了?」船本勇介撲到船本達仁的輪椅旁,伸手替他擦去眼淚,「不哭哦,我們再來玩遊戲吧,祝福天國的媽媽。」

  「勇介對不起」船本達仁摟住勇介,親吻著他的額頭,撫摸著他的頭髮,流著淚道,「爸爸以後可能不會陪著你了,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你一個人」

  想到以後勇介真的是一個人了,他無言地流著淚,前所未有的悔恨襲上心頭,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