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偵探往常都不怎麼來這裡的嗎?」
DUI研究所的解刨室內,隨著最初的不適,大吐特吐到漸漸可以忍耐下來,久住惠人的存在也被大家逐漸接納。🐳✋ 6❾ˢ𝔥ỮX.𝔠𝐎爪 🎈👮
不過他好像對諸葛誕很是熱心,簡直就像是個狂熱粉,每天都要詢問三遍以上諸葛的事。
「心臟有支架的手術痕跡,久住!專心拍照。」
中堂系剛剛發現死因線索,見他東問西問的,不滿的呵斥一聲,久住惠人連忙跑過來拍照。
「嘿嘿」
坂本誠剛剛偷笑幾聲,中堂系的目光掃來,「你也是,讓你回來,是讓你發呆的嗎!那我還不如找條狗,死者有做過心臟手術,還不提取血液樣本,看看有沒有抑制性的藥物殘留。」
「額我這就去。」
「等等,回來,還沒解刨完呢!」
相比中堂班這邊的吵吵鬧鬧,三澄班就要安靜有序多了。
「準備電鋸。」
平淡的語氣,簡單的詞,卻蘊含著極其駭人的意思。
久住惠人忍不住看了兩眼,就別過頭去不敢在看,就算如此,他的眼角也在不停的抽搐著。
「腦組織出血,有水腫症狀,久部過來拍照。🍓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這應該是罕見的腦寄生蟲,不過還有待確認。東海林,交給你了。」
三澄美琴提取出部分腦組織交給東海林夕子。
「了解。」
東海林夕子鄭重的結果,隨後嬉笑的敬了個禮。
這輕鬆幽默的氛圍,看不出剛剛開了一個人的腦袋,哪怕這個人已經死了。
難怪有人說,法醫已經與人不是一個生物了。
「我也是這麼過來的,習慣了就好。」
久部六郎儼然一副前輩的模樣,拍了拍久住惠人的肩膀,語氣感慨。
想當初,他剛加入這裡,也認為這群人談笑間刨人屍體,顯得太過麻木無情。
可深入了解下去才會明白,法醫就是這樣,與死者「對話」,找出他們的死因,讓家屬釋懷,讓死者瞑目。
若有可能,拯救更多相似但還活著的人,不要讓他們步死者的後塵。
解刨學,這其實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學科。
只不過很多人還不了解,這其中的利在那裡,說出來太過繁雜,只能讓久住惠人自己去調查理解了,畢竟久部六郎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狀態。«-(¯`v´¯)-« 6➈丂𝕙Ǘ乂.ςⓄⓜ »-(¯`v´¯)-»
UDI的辦公室內,時間是下午3點左右,東海林夕子拿著腦部組織的樣本數據。
「確認了,是肺吸蟲入腦,不是什麼巫術。」
三澄班的死者來自一個山中村落,他的死法很是離奇,一開始只是嘔吐,但某天起床,發覺肢體無力,意識不清。
根據死者臨前模糊的描述,他的手腳仿佛被人操縱,總感覺喉嚨里有東西,吞咽困難,最終死在了病床上。
而他的職業是捕蟹人,因為總是會把其他村民的蟹網收掉,害的別人捕不到蟹,惹怒了不少人。
他死後,不少人懷疑他是被某個村民,請巫師下了降頭。
在東京讀書的兒子不信,報警後,警方一開始也把目光放到了蓄意謀殺上。
可調查詢問後發現,他並沒有中毒,而村裡的人,雖然不滿他的自私,但也表示能夠理解,因為他就那一個兒子,想為他謀個好出路。
加上村里就出了這麼一個大學生,每年他兒子回來,也會挨家挨戶的拜訪感謝,幫些力所能及的忙。
因此,雖然偶爾想起來,還是有些憤恨,也沒到殺人的地步。
最後捕蟹人的死,被定為猝死,但因為父親臨死前的留言,松田拓海怎麼也不信是猝死這麼簡單,便找到了UDI,委託他們調查死因。
「肺吸蟲病的話,是有感染源的吧?」
久部六郎回憶上學時,老師曾提到過的宿主感染。
「嗯,死者的胃裡發現有未消化完的生蟹肉,多半是長年食醉生蟹導致的感染。」
三澄美琴回憶肺吸蟲的第二中間宿主,其中就包含有生醉蟹及未煮熟的蟹。
「腦寄生蟲病,本來就極易誤診。」
三澄美琴看了眼死者的病歷,上面顯示,他患有繼發性的癲癇,不過他自覺可以應對,拒絕了入院治療,只買了些效果不大的藥物,但現在看來,怕是誤診了。
「他如果堅持入院觀察,應該是能在後續治療中發現的。」
東海林夕子也有些唏噓感慨,也沒法評價捕蟹人究竟做對還是做錯了。
她想起家裡的爺爺奶奶,有病也總是拖著,嘴上說著無大礙,卻又總是挨痛,她也知道他們拖著的原因。
那是另一個,難以治癒的,來自社會的「病」,「窮病」。
辦公室內的氣氛因為捕蟹人的事,陷入沉默鬱悶,三澄美琴深吸一口氣,「走吧,先通知家屬。」
「那個村里,既然有捕蟹人的存在,那麼應該不止他一個人喜好生蟹,不排除其他人有感染的可能,得告誡他們才行,避免類似的悲劇再度發生。」
久部惠人若有所思的望著他們的背影,轉頭問中堂系,「這就是法醫存在的原因嗎?找出根源,斷絕根源?很酷嘛。」
「可有些病根,是斷不掉的。」
中堂系淡淡的說了句,繼續敲擊著鍵盤,他負責的死者是因藥物誤食,導致心臟病發。
但根本原因是氣急血氣攻心而死,原因就是那3個兒女,當著他面爭論遺產分配。
可笑,他們送遺體來時,嚷嚷著是他殺,栽贓著對方下毒。
因為想私底下解決,就找上了他們而不是報警,準備依靠UDI的解刨報告,確認是誰下的毒。
「一群該死的宰渣,惹人厭的垃圾。」
中堂系寫完了解刨報告,除了發一份給家屬,結算了報酬後,稍稍更改,又發給了當地警署。
更改的內容不多,只會讓警方介入,他們想要面子,他偏不給。
「你在搞事啊,被發現可不得了啊。」
坂本誠下意識的遠離了中堂系,這個男人太亂來了。
「到時候只要說是誤發就行了,大不了挨頓訓,我又沒指名道姓,說誰殺了誰,只不過把他們的迫不及待加進報告裡,並附註了誤食的藥物有毒而已。」
中堂系無所謂的往椅子上一躺,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因為總有那麼些人渣,這手段,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