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被村長矇騙1年,快被人賣了也不自知,如今被揭破,強烈的羞恥心下,終於有人忍不住的爆發,他大吼出聲,對著一個孩子。
「就算是村長欺騙了又怎樣?他現在不也遭到天譴了嗎?這就是對他的懲罰,這就是八咫神的神跡不是嗎?」
「你是白痴嗎?」
面對他的怒吼,諸葛甚至連笑都懶得給他,只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居然還能把事情歸結於神明的頭上,難道你被人欺騙的憤怒,還要大過你那可憐的尊嚴嗎?連承認自己很蠢都不敢?呵呵」
那笑聲比任何的謾罵都要羞辱人,有人想要動手,可大劍豪的氣魄再次壓下,諸葛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尤其是蠢蠢欲動的男人們。
「現在知道自己有多蠢後,我們再來談談飯田透的死因吧,還有人認為他是死於天譴嗎?」
「」
沉默,哪怕大劍豪的氣魄散去,也依舊是沉默,他們再蠢也該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村長出賣了村子,想要建造風力發電站,家裡有贓款,又有計劃書,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那麼他所說的話,還能信嗎?
「飯田透是怎麼死的?」
有一個人開始思考,剩下的也都跟著思考。69🅂🄷🅄🅇.🄲🄾🄼
「茛菪,這個你們村裡的土特產,還有1年前修建的鐵門,哦,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你們敬愛的村長,偷偷的種了茛菪,就在他家的小花園裡。」
茛菪是毒物,這個村裡的人大多都知道,山上的鐵門也是1年前修建的,怕的就是有人在亂跑到那邊失足墜崖。
可是之後還是發生了飯田透的意外事件,才讓他們對神明天譴深信不疑,而現在被諸葛點醒,又告知他們村長居然在偷偷種植。
「難道說,飯田是村長殺的人嗎,就利用茛菪。」
有人忍不住低聲說道。
「恐怕就是這樣了,我就說1年前修建鐵門,來的太突然了點,原來是要給他殺人鋪路。」
「沒錯,那茛菪我也誤食過,只吃一個的話,趕緊回家喝點藥就沒事了,可如果被困在上山,那就說不準了啊。」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很快就把殺人的手法還原了個七八十。
怕是村長害怕飯田透調查到他出賣村子的事,先倒打一耙,然後把他叫到山上,說是去神明面前作證解決事情。⑥⑨ⓢⓗⓤⓧ .⃝ⓒⓞⓜ
再讓飯田吃下與蜂斗菜莖差不多的茛菪,反手關在鐵門後面,這才無藥可解發狂墜落下山崖。
人群中聽見大家的討論,千羽若惠眼神複雜的看向前面的諸葛,這種毫無保留的提示下,誰都會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重要的根本不是提示,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讓他們開始思考了。
「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
好不容易享受到思考的樂趣,又被諸葛壓下,眾人全都看過去,想要知道他怎麼說。
「1年前飯田透的事已經以意外結案,兇手現在也死了,你們找到的真相,除了讓你們獲得自我滿足,根本毫無用處,不過會思考,終究是件好事,我也不打擊你們了。」
不給村民們喘息的時間,諸葛接著道:「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飯田透的女兒,飯田幸子的案件,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飯田幸子半年前出去後,就被人殺害了,你們告訴我,她是死於天譴嗎?」
「這」
面對諸葛一環又一環的詢問,想想剛剛的那羞憤欲死的心情,村民們心有餘悸,誰也不敢亂發言。
「你究竟知道什麼?」
高柳龍之介同為八咫神村的一員,深知這些人病得不輕,對於他們被羞辱的事也一直冷眼旁觀。
直到諸葛提到飯田透,見到村民們的改變,才明白了他的打算,如今又見他提到幸子,終於是忍不住出聲。
「我知道很多,比如她是在京都出的事,幸運的是,案件在昨天告破了,兇手確認是淺木浩太郎。」
又是一記重磅炸彈,村民們慶幸著沒有亂發言,否則不論說什麼怕是也要被這真相懟的體無完膚,誰能想到,半年前殺了幸子的人,半年後就死了呢。
可同時,他們又止不住的開始好奇,想知道為什麼,淺木浩太郎為什麼要殺害飯田幸子。
「飯田幸子是追隨他父親的腳步,去的娟小路町調查與森介幸合作的公司,途中遇見了淺木浩太郎,被他襲擊身亡,至於殺人的動機」
諸葛沉吟片刻,對高柳龍之介道:「高柳先生,你應該知道的吧。」
「你什麼意思。」
高柳龍之介眼皮一跳,不好的預感衝擊他的心房,陣陣心慌難以抑制。
「淺木浩太郎與森介幸是同夥啊,大概是分贓不均吧,他遭到了與飯田透同樣的下場,被森介幸叫到山上,被騙吃下了與蜂斗菜莖相似的茛菪,然後被鎖在了門後,最後毒發狂走最崖身亡,這些你難道都不知道嗎。」
高柳龍之介凝視著諸葛,微微搖頭道:「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要殺森介幸?難道不是因為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嗎?」
諸葛微笑著看著他,眼神中是看破一切真相的神光。
「諸葛先生,那個,你是說,龍之介殺害了村長?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千羽若惠忍不住說道:「村長不是昨晚死掉的嗎?那時候龍之介還在福井的深山裡啊,要開車回來起碼也需要6個小時,怎麼可能會是他。」
「關於這點。」
諸葛確認手錶的時間,抬頭看向眾人:「時間也差不多了,跟我來吧,我們換個地方說。」
眾人出村來到了山中的命案現場,懸崖下的溪流邊,屍體以及血跡都被收走清洗掉,現場只留下一大堆的流木。
「看時間也快到了。」
眾人都在等著諸葛的說法,諸葛則靜靜的看著溪流上方的河流。
沒過多久一具簡易的木筏漂流過來,上面擺放著與森介幸體重一樣的假人,木筏順著水流向下,最後因為溪流的寬度縮小撞在了堆積的流木上,木筏崩碎,假人也落到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