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要走嗎?」
「嗯,最近一段時間,小哀都一個人在家,我有點不放心。」
在美琴家停留到晚餐結束後,諸葛並沒有真的留宿。
貝爾摩德誘捕計劃已經進入後段,在懷疑柯南就是工藤後,她隨時會有所行動。夜晚這種敏感的時間段,最好還是留在事務所,守著灰原比較好。
「嗯,也對,而且你怎麼看都不像是很累的樣子,那明天見了。」
美琴輕咬著內側嘴唇,微笑著招手送諸葛離開,心中有種微妙的不甘心是這麼回事,不會是吃那個孩子的醋了吧?
不不,應該不可能吧,那只是個孩子,而且諸葛回去也是要保護她,等等,難道就是因為諸葛去保護她,才有不甘心,明明自己也需要保護啊,等等等等,這是在胡思亂想吧,絕對是吧,真是糟糕!
美琴臉皮滾燙地關上了門,諸葛也在她關門之後騎車離開,這就是他一定要守住的,絕不能輸的原因。
翌日,UDI研究所,工作量的減少,警視廳派遣來協助的人也少了許多,解刨室總算沒那麼擁擠。
「早上好,又要辛苦各位了。」
解刨區的入口,坂本誠抱著姆明玩偶,挨個的與眾人打招呼,看樣子他已經完全適應了來自中堂的壓力。
「嗯。」
諸葛路過點頭沒有聊天的興致,只想趕緊把剩下的5具屍體確認完畢,看看有沒有能夠解釋1號為何會留在2層小酒館的發現。
「6號遺體頭蓋骨和硬膜之間有磚紅色的燃燒血腫.....」
某種程度上說,美琴與諸葛極度相似,投入工作後,不會去想與工作無關的事,也不知是冷靜,還是敬業。
「8號屍體的心臟起搏器有識別編號MTUR25J。」
中堂取出了心臟起搏器清洗後,看清了編號。這比半掌還要小上些許,形狀類似心臟的扁平器械,就是心臟起搏器。
是一種植入體內的電子治療儀器,通過導線電極的傳導,刺激接觸到的心肌,使心臟運動收縮,從而治療一些心律失常所引起的心臟功能障礙。
這東西可不常見,查編號的話,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對應的使用者。
諸葛記下這些的功夫,中堂系負責與牙科法醫教授接觸。
昨天都是諸葛負責接觸的還好,現他在親自交流,聽那古怪的口音,要辨別意思反覆確認後,終於忍不住了。
「年齡70睡以上。」
牙科法醫教授確認著從美琴那裡交接來的遺體,速度效率皆是一流,唯獨這口音,一言難盡。
「是70歲!」
中堂系耐心的,嘗試更正他的口音。
「嗯,70睡。」
牙科法醫教授點頭確認。
「不,是70歲!」
中堂系見施法失效,再次嘗試。
「70睡。」
牙科法醫教授略微疑惑,是70睡沒錯啊。
「是歲!」中堂系逐漸暴躁。
兩人跟孩子沒兩樣,一個知道就是改不過來,一個教就是教不會。
坂本誠在一旁,臉頰抽搐著,快要憋不住笑出聲,諸葛也是笑著不出聲,要是能更正這老教授的口音,他昨天也不會那麼難熬了。
這邊一如既往的歡樂,美琴那也結束了7號的調查,遺體移交給協助人員,等待確認牙齒數據。
「麻煩下一具。」
「好的,這是9號。」
遺體被燒的焦黑,頭髮全無,美琴習慣的先確認頭部,手摸過整個腦袋時,眼眸微動,靠近了仔細確認後:「9號遺體腦後部的皮膚有挫傷。」
挫傷?就是以鈍器造成的皮內或皮下及軟組織出血的閉合性損傷。默念一遍後,久部六郎精神一振,燒死怎麼會出現挫傷?他立刻端起相機開始拍照。
「傷口寬3-4厘米,斜向長6厘米的下陷式骨折,還有延伸出來的龜裂骨折。」
兩個解刨台的距離相隔兩米不到,注意到這邊的發現,諸葛把記錄本塞給中堂系靠了過來。
「血腫的顏色不是磚紅色而是暗紅色....」美琴微微皺眉。
「誒?」
東海林夕子與久部六郎全都看了過來,就算是不懂醫學術語,解刨也已經進行到了現在,燃燒血腫的顏色剛剛也說過,燒死的話血腫是磚紅色才對,顏色變了,意味著...
「這不是燃燒血腫,而是由於靜脈竇破裂導致的急性硬膜外血腫。」
美琴刨開顱內的靜脈竇,這根防止血液倒流的血管已經破損,加上血液的顏色可以確認,是在死前就出現的挫傷。
「也就是說.....」久部六郎在腦內總結著語言。
「在被燒死之前,腦後部很可能遭到了擊打。」美琴說道。
這推論讓解刨室內出現暫時的安靜,坂本誠想到昨天討論的,關於火災的起因,遲疑道:「是謀殺嗎?」
下午,剩餘屍體全部調查完畢,負責這次案件的毛利忠治以及向島近被叫到了UDI辦公區。
美琴敲著記錄板向他們說明情況,諸葛則是皺眉翻看著消防局的報告,不對,不對,很不對。
死在二樓小酒館,唯一沒有移動的是1號,如果挫傷是出現在他的身上,那麼表明有人在打暈他後,將人丟在小酒館然後縱火。
可偏偏挫傷出現在9號的身上,他是死在4樓。
如果是有人襲擊他的話,不論襲擊地點是在4樓還是在室外,若想藉助縱火毀屍滅跡,沒有必要把他放到4樓居酒屋後,再下2樓去小酒館縱火。
「美琴,9號的詳細解刨報告在哪兒?」
當推理出現死胡同時,意味著推理的基礎出現了錯誤,思維陷入了誤區,諸葛所要做的,就是拋棄掉現有的所有推理,重新在9號的身上找出發點。
「在我這裡。」
美琴把手裡的報告遞過去,幫忙翻閱確認9號的資料。
「收斂點行嗎?這邊還在談事情呢?你說9號死者的腦後挫傷是被棒狀物打擊導致,但又不是致命傷,死因還是燒死對吧!」
毛利忠治翹著腿,偏著頭也不知是看什麼地方說話,聲音巨大。
「也就是說9號被打後,被人放火燒死了。」向島近總結道。
「那不就成謀殺了嗎!」
毛利忠治兩手斬了他一下,砸著嘴,這傢伙,怎麼就是沒點眼力勁,沒看見他是故意這麼說,在「懲罰」他們,實際上並不認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