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很重要的問題

  而在暗處一角,看著圍攻高野島父母的記者媒體,久部六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殯儀會館的大廳內,諸葛誕與三澄美琴早早等在這裡。

  見到兩位悲痛的父母,三澄美琴為表敬意,無聲的鞠了一躬。

  高野父親也是面帶悲傷鞠躬道:「兒子的事,給兩位添麻煩了。」

  「別這麼說...」

  在這種情況下,三澄美琴也只能沉默。

  高野父親看著大廳上擺放的遺照,難受道:

  「我從小就要求他,既為男人就一定要堅強,感冒這種小病的不可以請假,沒想到....或許這一切都是我的教育出錯了吧。」

  高野父親眼角流出淚水:「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啊。」高野母親無言的拍了拍老伴,跟著擦拭著淚水。

  走廊上,馬場女士穿著肅穆的黑色西服走過來,靠近哭泣的高野父母,輕聲道:「儀式主持已經過來了,你們也去吧。」

  「真是辛苦你了,馬場。」

  「沒關係的。」馬場勉強的笑了笑,目送著兩位離開。

  此時諸葛誕也是睜開眼睛,他一直在查看無名之毒的案件進度。

  奇怪的是,明明已經確定了高野的死因,案件進度卻只到了50%。

  也就是說,這件案子還不算完結,或者說,還有一些關鍵地方,被他給疏漏了。

  高野父母的悲痛他也見到了,但從現在來看,高野島感染了MERS,並且害死了由果女士,這已經是個事實。

  那麼案件就應該完結了才對,或者,他以前的推測是對的。

  系統所承認的查破案件的關鍵,並不單單是要找出死因與兇手,還要替死者伸冤。

  換句話說,高野島真是被冤枉的嘍?但他又有什麼地方值得冤枉的呢?

  諸葛誕的目光看向三澄美琴,此時,馬場剛好拿出一份文件一樣的東西遞給她。

  「他是被冤枉的,我有證據,這是他回國後去醫院體檢的證明,他才不是什麼第一號。」

  三澄美琴把報告書拿在手上,卻沒有去翻閱,而是輕聲說道:

  「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可東京醫大附屬病院的體檢項目中,是不包括MERS病毒的。」

  實話或許會很傷人,但與其依靠欺騙沉溺在虛假的希望中,不如儘早站出來面對。

  「他是個有常識的人,如果感覺到不適,肯定回去機場報告的。」

  馬場其實也明白的,但她就是不甘心,而她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去辯解。

  三澄美琴看著她,狠心說道:「雖然是這樣,但很難證明他是什麼時候感覺到症狀的....「

  她直視著馬場雙眼:「抱歉,或許以後還要經歷更大的痛苦,在高野島去的大學附屬醫院裡,還有很多免疫力低的病人,他們很有可能也會被感染....」

  瞧見馬場掩著嘴巴,通紅這雙眼強忍著哭泣的模樣,三澄美琴抿嘴說不下去了。

  她扭過頭去,正巧見到了諸葛誕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被看見了呢,一定是在想,我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吧。

  諸葛誕感覺有些驚喜,這剛想是什麼地方疏漏了,就聽到這倆女人的談話。

  是了諸葛誕,大膽一點,高野是被冤枉的。或許他並不是傳播者,而是被害者呢?

  而且三澄美琴的一番話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這種理性的分析,就像是沒有同情心一樣。

  儘管無情,卻是最好的良藥,她撕開了僥倖的偽裝,或許馬場會很痛,但卻辦法欺騙自己去逃避了。

  而且她們的對話,更多的是讓他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諸葛誕幾步上前對著三澄美琴一笑,拿過她手裡的體檢報告。

  翻看過後,叫住了想離開的馬場。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抱歉,我今天沒心情。」馬場乾脆利落的拒絕推門走了出去。

  這突然的一幕令諸葛誕有些錯愕,他急忙抬手挽留道:「我想問的,是能夠證明高野清白的關鍵!」

  門外馬場停頓片刻,微微搖頭表示不信,走進了黑夜當中。

  「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馬場不信,屋內的三澄美琴卻是愣了一秒,急忙問道。

  諸葛誕撓了撓頭:「高野是受害者,當然只是有這個可能性罷了。但還缺少一些關鍵信息,剛想問她來著,不過,看這情況還是讓她先冷靜一晚好了。」

  所謂小別勝新婚,高野與馬場都是三十的人了,國外一別,重逢當晚會不會做,諸葛誕也不太清楚。

  但如果真的做了,馬場就不應該一點事都沒有。

  「你真的確定嗎?走!」

  三澄美琴可不覺得這一晚馬場能夠休息好,她急忙抓住諸葛誕的手腕,推門向著馬場離開的方向追去。

  「人最珍貴的就是生命,該如何生活也是每個人的權利。如果能把痛苦的每一秒都減輕變為幸福,哪怕只是平淡的活著,就已經值得我們不分晝夜的去追逐了。」

  皎潔的月光之下,看著三澄美琴認真的側臉,感受著手腕處不同的溫度。

  諸葛誕突然又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急促感,臉有些發燙,胸腔中的心臟也開始絞痛。

  糟糕,又是心肌梗塞的感覺,怎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這一路,因為心肌梗塞的緣故,諸葛誕幾乎是被三澄美琴拖著走的。

  當敲響馬場的車窗時,三澄美琴已經累得喘不過氣來。

  「可以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諸葛誕活動著被鬆開的手腕,面對情緒低落的馬場。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告訴你一件事,且以我偵探的名義起誓。你的回答,將直接影響高野的清白。」

  「....」

  馬場看著兩人,痛苦的閉著眼,幾秒過後吐出一口氣:「算了,你問吧。」

  看著面無表情的馬場,諸葛誕認真道:「高野島渡回國的那晚,你們做了嗎?」

  「.....」

  空氣頓時就寂靜下來,面對兩個女人異樣的目光,諸葛誕面不改色道:「就是情侶間的那種,互相交換體液的那種親密行為,你們做了嗎?」

  「......」

  依然是無聲,依然是那詭異的目光,三澄美琴忽然明白了過來,她一把推開諸葛誕:「抱歉,但這種話題,還是我來吧。」

  她的臉頰也有些發紅,見到諸葛誕只是走了幾步遠,又催促的擺著手腕,示意再走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