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罪者的愧疚、內疚、歉疚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沒有證據反駁我是嗎!所以才用這些來譁眾取寵!你這是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烏田深吸幾口氣,厲聲道。

  「當然不是。」

  諸葛誕把軟刀擠進刀鞘,一臉正色道:「浪費時間可就嚴重了,但好在我說的現在都能用的上。還記得嗎?手術刀與手術剪都是直接更換刀片,也就是說不需要打磨。」

  「什麼意思?」烏田皺眉看著他。

  諸葛誕一指屏幕上的成分表:「自己看,矽的數值是不是異常的高?經過元素分析,確認為細磨刀石,是一種很罕見的石頭,常被京都的廚師用作於磨刀。」

  諸葛誕看向旁聽席上抱著櫻小路雫照片的松本下田,做出了最後的證詞。

  「解刨器具不需要打磨,陶瓷刀無法打磨,那麼真正的兇器已經很清楚了,是用細磨刀石打磨後的不鏽鋼菜刀。」

  「我的證詞結束了。」

  諸葛誕優雅的轉身,向上方幾人微微一笑後,離開了證人席。

  他沒有回到座位上,而是走向了松本下田。

  松本下田不安的坐在位置上,見到諸葛誕向自己走來,手指因為過度用力,指關節捏的發白。

  「要去自首嗎?」諸葛誕再一次的問道。

  「.....」

  松本下田沉默著,遺照的相框都被他捏的「變形」。

  他不敢抬頭,但當那餘光見到櫻小路要一時,見到他眼中的難以置信時,他如遭雷擊,抿著嘴哆嗦著臉皮。他緊捏著拳頭,又放鬆,最後釋然道:「我自首。」

  他起身,看著前方法官,忽然高舉著手上的小雫遺照。

  「我自首!」

  「我自首!!」

  「我自首!!!」

  認罪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那是在發泄,發泄長達半年以來的壓抑。

  其中有衝動下殺了姐姐的愧疚,有讓小舅子背鍋的內疚,也有對不起父母的歉疚。

  對未來的迷茫,逃脫嫌疑的慶幸,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一聲聲自首,變得可以直視面對。

  「一流偵探諸葛誕,以查破案件:悲哀的網紅主婦,任務報酬:1枚偵探徽章。」

  「一流偵探諸葛誕,以解決委託:可悲者的無罪之光,任務報酬:1次偵探嗅覺。」

  都是可悲的人啊,看著被警衛帶走的松本下田,諸葛誕掃向這座法庭,最終走向三澄美琴,他欠身道:「可否邀請魅力四射的美琴小姐共進午餐呢?」

  或許厚顏無恥不可取,但實話就不同了。

  今日的三澄美琴,不同於以往的工作服,沒有了嚴肅、認真,多了份時尚與俏麗。

  披肩、毛衣,只不過是簡單的搭配,就有一種珍珠般的光澤。

  「去吧。」

  三澄美琴還沒回答,東海林就撞了她一下。

  作為好姐妹,她又怎麼能看不出美琴心中所想呢,只不過前任給的打擊太大了,怕再次受到傷害。

  可惜,就算是有僚機助攻,最後依然沒有達成兩人共餐的想法。

  三澄美琴大方的把昨天買來的豬肉拿了出來,招呼了UDI全員,開始了烤肉盛宴。

  時間來到中午,得知官司打贏了,神倉保夫笑的像朵老菊花。

  他端著盤子,裡面是大片大片的肉,又拿著一罐作料,不斷的往肉上撒,準備進行短暫的醃製。

  「知道這是什麼嗎?」過程中,神倉保夫的問道。

  「什麼?」久部六郎切著蔬菜隨口問道。

  「嘿嘿...猜一猜啊。」神倉保夫笑道。

  諸葛誕這時走了過來,他用手指沾了一點鹽粒,嘗過後說道:「入口細膩純淨無苦澀,應該是法國的鹽之花。

  產地是布列塔尼南岸的蓋朗德鹽田區,因為產量極為稀少,賣出去就好像嫁新娘一樣,所以又叫「新娘之鹽」。」

  「沒錯,沒錯,還是諸葛桑有品味,只要把這種鹽灑在肉上,肉質就會變得更加的柔軟。」神倉保夫說著,把鹽之花遞給諸葛誕。

  「那我就不客氣了。」

  諸葛誕接過,給自己的肉排上撒了薄薄的一層。

  鹽之花是真的稀有,為百分百的純海鹽,諸葛誕也只是在搜集各種稀有物資料時,記下了味道特徵,還從未真正的嘗過。

  而只撒薄薄一層,也不是為了節儉,而是這種鹽不適合加熱烹煮,只合在上桌後,在食物上撒上一點,用於解放食物的天然味道。

  所以神倉保夫用來醃製,已經算是奢侈了。

  「唔!」

  吃下去的第一口,諸葛誕就瞪著眼,給神倉保夫豎拇指,或許會有名不副實者,但料理的材料絕對不會。

  明明就是肉排,哪怕肉質好一點,諸葛誕也確信自己記住了他的味道。

  但在撒上鹽之花後,卻給他的味蕾帶來了全新的意料外的享受,如果說的話,那就是驚艷了。

  「美琴也來試一試吧。」

  諸葛誕在架設好的摺疊式桌椅前坐下,招呼著不遠處打電話的三澄美琴。

  「馬上!」三澄美琴揮了揮手,片刻後掛斷了電話走了過來。

  「松本已經把一切都說出來了。」

  一切正如諸葛誕的推理,那天他是去討要菜譜書的一半版權費,但卻受到推脫。

  但料理店經營不善,已經接近倒閉,必須要拿到這筆錢周轉。

  便以下一期的菜譜書作為要挾,想要小雫把他的那一份給他,誰知卻遭到了小雫的冷嘲熱諷,一時間憤怒難以抑制,衝動之下殺害了她。

  「這也是因為親戚間分不開才導致的啊。」久部六郎似有所感的說道。

  「嘛,只要是避免了冤案就行了吧!」

  神倉保夫已經50多了,到看的開,他起開一罐啤酒,敬向眾人:「辛苦了!」

  因為要騎車,諸葛誕也只能用橙汁與他們碰杯。

  而在此時,中堂系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他路過美琴時忽然說了一句:「可別以為我會領你情。」

  說完就走開了,見他進了斜對面的一家咖啡館坐下,好像是要等人,諸葛誕有些好奇:「你做了什麼?」

  三澄美琴倒著啤酒,不在意道:「之前不是遇見了坂本先生嗎,雖然他起訴是為了錢,但好歹也一起共事過一段時間。

  他為人其實還是不錯的,既然遇見了,秉著幫一把的想法,正巧我大學的教授正在招人,便寫了一封推薦信,讓他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