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的這個點上,若是再度逆轉一下思路。
先不去想為什麼那人篤定「引爆按鈕」一定會被人按下,而是想想,為什麼非要在3點10分才會引爆。
難道這個時間點會發生什麼?
諸葛誕看向時間,距離引爆時間點,已經只剩下5分鐘。
可惡啊,時間還是太少了。
他看向柯南,發現他還在沉思。
或許是因為諸葛誕說有後手的緣故,並沒有在擔心,這種信任倒是讓他心中暖暖的。
而灰原哀則是待在右側車廂,靜靜的看著窗外。
諸葛誕深吸一口氣,沒辦法了。
雖然不是偵探的作風,但再不做出抉擇,就真的會死人了。
柯南說的沒錯,只要招呼上毛利大叔一起去說明情況。
迫於壓力,就算不相信,列車員也會去檢查。
但就像他剛才說的,如果可行,早在30分鐘前,確認了炸彈在車廂內,他就已經那樣做了。
可他並沒有,因為在諸葛誕的眼中,那樣做存在著極大的隱患。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可能,他也不想讓原本簡單的事,變得無比麻煩。
這或許是他的臆想,是他太自以為是。
但哪怕只是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諸葛誕也不想去那麼做,因為哪個可能性背後的代價,是他無法接受的。
諸葛誕握住腰間的秋水,其實一切都可以很簡單。
他不是變下的工藤新一,就算是不找人,也有屬於他的解決辦法。
7號車廂的二層,那兩個人的座位雖然有一些距離,但擊昏倆人,5秒種足以。
雖然這個時間,對比推理找出炸彈,還是太險了一些。
但相比讓更多的人知道而引發混亂,風險尚在接受範圍內。
「你難道打算動手嗎?」柯南注意到了諸葛誕的動靜,不可思議的問道。
「不然呢,檢查的理由是什麼?」
只是一句平常的反問,柯南下意識的就能給出答案,可話頭湧上喉嚨卻突然卡在了那裡。
沒錯,若是讓毛利大叔出面,就算列車員相信了,檢查個人物品也還需要一個理由。
可如果檢查的理由,不是炸彈這類危險品的話。
就算是殺人犯帶有兇器,販子出毒,那也只能等待警察到來,但如果說是檢查炸彈,周圍人會怎麼想?
時間根本不允許他們解釋,所以在得知有炸彈的那一瞬間,混亂是必然會發生的。
或許只是片刻,但這片刻的混亂,的確有可能導致炸彈被引爆。
「你明白了吧,其實在車駛離名古屋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沒多少選擇了。新幹線的軌道上,半小時的時間,警察也只能堪堪趕到而已。」
見柯南不說話,諸葛誕便知道,他已經想明白了他所顧慮的。
「說是這麼說,但你想的也太多了點吧,那只是無窮可能性中的一種可能啊。」
柯南猜是猜到了,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無語。
身為偵探,的確需要考慮到諸多細節,想的也要比一般人深遠許多。
但單單只是一個可能,就要想到那麼遠的後果的話,大腦里根本就裝不了別的了吧?
「所以我才只抓住發生的概率最大,後果最嚴重的的那一條....總之計劃你已經清楚,就當我危機感過剩吧,若有必要,你找律師撈我就成。」
關於他所擔憂的,諸葛誕不想談論太多,因為哪怕是名偵探與名偵探之間,也是有距離的。
這時的新幹線已經駛離了海洋區,進入了陸地。
在諸葛誕與柯南討論時,灰原哀一直沒有插嘴倆人的話題,而是看著窗外的景色。
在諸葛誕做出決定後,她看著窗外飛逝的田野,忽然說道:「如果是富士山的話,這一側好像根本看不見吧?」
「什麼?」
諸葛誕微微一愣,對於曰本的地理,他的確是惡補了不少,但相比本土人還是有些差距。
「你沒發現嗎?那位女士的座位是在車廂右側,靠海。如果一直都在那裡,的確可以看見一些山脈,但要看見富士山,是不可能的,那麼她說的富士山,是在哪裡看見的?」
聽見灰原哀這麼說,諸葛誕的眉毛半抬,心中驚訝。
此時距離引爆時間還有3分鐘,列車通告突然響起。
「各位乘客請注意,如果您要使用手機通訊的話,為了不打擾其他乘客的作息,請移至車廂外的通話區,請您務必遵守。」
列車通告在車廂內迴蕩,加上剛才灰原哀所說的,這一瞬間,諸葛誕忽然想明白了一切。
包括炸彈在那,又要通過什麼樣的方式引爆。
而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只有一個人。也只有她,才可以在特定的時間,按下特定的按鈕,引爆炸彈!
「諸葛!」
柯南在灰原哀的提示下,也理清了這一切。
「走!」
時間不等人,二人只是對視一眼,便向著通話區跑去。
見他們跑遠,灰原哀在心中默默說道:就交給你們了。
車廂外的通話區,先前與諸葛誕聊天的女士,已經放下了手提包,正拿著手提電話準備撥號。
不遠處見到這一幕的諸葛誕,急忙大喊道:「愛してる!」
根據社會科學實踐表明,愛的力量真的非常大,哪怕是一個完全不相關的人,只要是聽見有人公然說我愛你。
都會停下手上動作投以目光,諸葛誕當初也不相信,所以他試著做了,而結果就是。
女士停止撥號看了過來,她先是有些好奇的看向四周,當發現只有自己一人時,心中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覺。
此時她又見到,柯南就在她的面前,一腳踢飛了她放在地上的手提箱。
那奇妙感頓時就化作慌亂,當見到箱子破窗後,是絕望,她甚至都感覺自己在做夢。
反應過來後:「你們在做什麼啊!!!」
吼完這一句話,她甚至都沒有力氣在質問些什麼,癱坐在了地面上,顯得十分無助,但沒等幾秒,爆炸聲傳來,她又有所悟的抬起頭。
「是我的箱子嗎?」
「嗯。」
不需要多餘的解釋,只是點頭,女士便明白了一切。
而這接連的情感變化,也是讓她的心理不斷的接受衝擊,最終淚水如決堤般的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