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答應的事情就當沒答應過

  一條薰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這次找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古朗基接下來會有的舉動。

  畢竟達古巴上個星期在長野縣展開的殘忍屠殺、以及前天將一個人類轉化成了古朗基的行為，屬實是有點驚嚇到了警視廳。

  他們摸不准這個瘋子接下來的舉動。

  畢竟對方連「同伴」都屠殺了。

  正好在這個人心惶惶的關鍵時期，失蹤許久的川原回來了。

  該說不說，雖然大部分人都對「黑色2號」做出來的事情觀感不太好，但這個時候聽到對方回來了的消息，也像是一記強心劑般讓警視廳狠狠鬆了口氣。

  但一條薰現在才開始了解兩句。

  他就覺得事情好像逐漸要和「古朗基」無關了。

  好像要變得更複雜了。

  「抱歉，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剛才說的是那個「天使」嗎？」

  一條薰匪夷所思的指了指天空。

  川原摩挲著下巴：「emmm……要說是那個的話好像也不是，但說不是的話，好像差不多也是……」

  一條薰有點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川原便笑道：「其實，現階段你們也沒必要擔心『天使』的問題，只是我剛剛發現古朗基的力量來源可能和那方面有關，所以才會跟你提一句——當然我去找B1號也確實是這件事。」

  「古朗基的力量？！」

  提到古朗基的一條薰又支棱起來了。

  川原也指了指天空：「就是從宇宙中掉下來的隕石，改變了古朗基一族的基因，而那個隕石可能和『天使』有關。」

  「等等，世界上真的有天使嗎？」

  「……伱還是別糾結這個問題了。」

  川原主要是不想對一條薰他們說謊和敷衍，但就目前來說，警視廳最大的敵人還是古朗基。

  至於那群「天使」，它們的目標只有覺醒了「光之力」的人類，現階段真沒必要分出精力去研究天使。

  看出了川原似乎沒想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一條薰便點了點頭也沒再追問，在隨身攜帶的備忘錄里寫下了「天使、隕石、古朗基」之類的關鍵詞彙做筆記。

  川原莫名有種正在接受審查的感覺。

  「然後，之前我們接觸B1號的時候，從對方口中聽到了『白暗遊戲』這種東西……」一條薰又道。

  「「白暗遊戲」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遊戲進入決賽的意思，現在Go集團的古朗基只剩下最後兩個人了，在他們完成遊戲後，就會和達古巴發起最後一戰。」川原說道。

  「之後勝利的人就會成為新的古朗基之王，由他來招致究極黑暗，將人類都變成新的古朗基嗎？」一條薰聲音沉重。

  「你還學會舉一反三了，以前或許不是這樣，但現在達古巴大概是打算這樣做了。」

  川原想起達古巴之前威脅他的那句話，這傢伙搞不好是真的打算用狼族古朗基的能力，將一部分人類變成古朗基。

  之所以只轉變一部分，是因為他猜測，達古巴勝利後一定會繼續進行新的殺戮遊戲。

  那就是個只想戰鬥與殺戮的瘋子。

  「以前的樣子？」

  一條薰好像又抓住了重點：「那他們以前招致「究極黑暗」究竟是想做什麼？僅僅只是殺了所有人然後毀滅這個世界嗎？」

  川原聞言再次思索：「emmm……」

  他以前的想法倒是跟一條薰一樣。

  但自從知道了讓古朗基一族變異的力量來源可能和「天使」有關後，他覺得那群玩意兒可能也沒啥最終目的，就只是純粹的狂熱從力量中感知到的「黑暗之力」吧。

  所以「招致究極的黑暗」就成了一個它們也不知道用來幹嘛的目的。

  於是川原沉思過後說道：「野獸的思維太難懂了，你就當它們是想毀滅世界吧，反正也沒必要搞懂它們，最後都是要殺掉的。」

  一條薰：「……」

  所以都說黑色2號對古朗基的殺心，比之0號的屠殺行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前者是還沒有機會付諸行動（但其實在超古代已經幹過一批了），而後者似乎是為了獲取盡情殺戮的快感，所以是已經付諸行動了。

  一條薰看著備忘錄上的寥寥幾筆，再次嘆了口氣。

  而川原看著飾玉店長提供的剪報手冊，卻是突然問道：「五代和42號戰鬥的時候還好嗎？」

  未確認生命體42號——豪豬古朗基。

  那個讓五代雄介第一次燃起了憤怒與復仇之火的古朗基。

  一條薰聞言微微怔住，似乎不太理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想起那一天的戰鬥，一條薰也很果斷的搖了搖頭。

  「不好。」

  「……」

  川原又低頭看著報紙：「之前這些信息我多少也都跟你們聯合搜查部提過，你真正擔心的，應該是五代會不會也變成古朗基吧？」

  聽到這話的一條薰頓時沉默了下來，好半晌才說道：「我也不清楚。」

  他確實不明白自己在不安些什麼。

  那天B1號出現，除了搜查川原的消息之外，還對他們透露了另一個信息——

  空我也是能夠招致究極黑暗的。

  一條薰知道她說的「空我」是4號，是五代雄介。

  所以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一些關於古朗基的信息，不論什麼都好，然後在這些戰士需要的時候能夠及時的給予幫助。

  但現在被川原提出來，一條薰想起昨天在醫院裡看到的那個被變成了古朗基的G1駕駛員，那個曾經也是警察一員的人，他突然發覺自己確實在恐慌這件事。

  一個正常的人類，都能夠在一夜之間變成古朗基。

  那麼本就和古朗基的進化方向一模一樣的五代雄介未來又會如何？

  變成怪人和怪物戰鬥的越多，五代雄介也變得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越來越不一樣了。

  他越來越熟悉戰鬥了。

  「他沒變過，一直都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一條警官，不論未來如何，你也儘量幫助他能夠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川原合起剪報手冊說道。

  「那你呢？」

  一條薰此刻突然問道：「0號現身後就一直在找你，你接下來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川原看了他一眼：「和0號一樣。」

  「五代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戰鬥的，但你那天的想法似乎是不想讓他去參與這件事，而你現在卻又讓我幫他『去做想做的事』嗎？」一條薰又道。

  「……我哪天的想法？」川原突然疑惑。

  「昨天。」一條薰說道。

  「……」

  川原揉了揉額頭，他昨天說了啥？

  昨天唯一有傾向的話好像也就是——他會解決這件事……

  所以是那個時候就被察覺到了嗎？

  川原和達古巴之間的戰鬥，他確實沒想讓五代雄介也參與，即使他曾經答應過對方。

  或許是他內心深處也在渴望某一種戰鬥，或許是因為要戰勝達古巴，五代雄介必須要成為「究極黑暗」才能夠有這個力量，而他認為對方如今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所以川原才會提一句42號。

  豪豬古朗基的殺人手法堪稱施虐，挑選的目標還都是正值美好年紀的青少年，導致五代雄介受到這件事的刺激，在憤怒的報復豪豬古朗基的時候，心性也受到了影響。

  ——偏偏那個時候川原不在這裡。

  戰士的心性一旦出現裂痕，失控與狂暴的黑暗便會如影隨形。

  但如今這個世界有他，達古巴和他又剛好互相盯上了，那麼五代雄介的戰鬥大概也只用停留在這裡就行了。

  「我會將這件事告訴五代的。」

  一條薰忽然像是下定了決心般說道。

  川原：「……」

  一條薰又道：「你們的戰鬥我也要去參與。神經斷裂彈的研發已經徹底成熟了，之前對42號以及變異的3號也都起到了作用，我想幫你們。」

  聽到前半段話的川原愕然看他：「你是過去讓我們救的嗎？」

  說完了的一條薰：「……」

  正在互相傷害的兩人一時相顧無言的時候，之前只存在於他們話題中的正主突然就從店外跑了進來。

  「我回來了！」

  五代雄介笑容歡快的出現在門口。

  然後他視線一轉，就又看到了嚴陣以待的坐在咖啡館角落的川原和一條薰。

  五代雄介頓時眼睛一亮：「誒？一條警官難得來店裡呢！」

  畢竟一條薰很不擅長處理飾玉店長的熱情與尷尬的冷笑話，所以經常拒絕進入咖啡館做客。

  而這會兒看到五代雄介的一條薰也站了起來說道：「五代，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事——唔唔！」

  川原從後面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

  一條薰哪裡掙脫得了他的桎梏，對面的五代雄介頓時也茫然又驚訝的看著他們。

  川原有點尷尬的小聲道：「一條警官，我知道你還是會告訴他0號的事，但我之前要瞞著他這事兒你就別說了……」

  他很久之前就答應過五代雄介，讓對方和他一起對付達古巴，這會兒突然出爾反爾還要被當場揭穿，川原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一條薰一臉的無奈：「……」

  但其實他原本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

  而五代雄介這會兒也已經湊了過來好奇問道：「怎麼了？一條先生，川原前輩你們在這做什麼？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川原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坐了回去。

  被鬆開的一條薰嘆了口氣：「我們在說怎麼對付0號的事，因為古朗基那邊的遊戲也快結束了，聯合搜查部那邊打算邀請你們去警視廳展開一次會議，做一下最後的應對工作。」

  聽到這話的川原一頓。

  沒想到一條薰找過來還有這件事。

  所以警視廳現在是又敢光明正大的跟他合作了嗎，已經不擔心媒體的輿論譴責了？

  川原正琢磨著警視廳那邊的態度，突然之間，整個人如遭重錘般一怔，腦海中就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刺痛感。

  像是尖錐毫無徵兆的刺進大腦，猝不及防的川原悶哼一聲，扶著腦袋趴在了桌子上。

  馬賽克一樣的模糊畫面浮現，川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是什麼，他立刻讓自己的專注力強行凝聚到畫面上。

  「川原？」

  「川原前輩？你怎麼了？！」

  有不同的隱約的聲音從身旁傳來，卻是沒有干擾到腦海中的畫面，甚至讓川原更快的找回了自己恍惚的意志。

  他看清了那是一個地下商場的畫面，四周是堵住了通道出口的卡車，被困在裡面的是一個個神情驚恐的人類，而他們對面則站著一個有著一對牛角的怪物。

  ——古朗基開始行動了！

  川原猛地推翻了座下的椅子，轉身就要朝著停放著摩托車的後院走去，只是直接撞上去正扶著他的五代雄介。

  「川原前輩，你到底怎麼了？」五代雄介緊張問道。

  「古朗基開始行動了……」

  川原晃了晃逐漸緩解的腦袋，但此刻的情緒卻已經像是被調動了一般沸騰著，他蠻橫推開五代雄介就跑了出去。

  五代雄介膛目結舌的看著他的行為：「古朗基？等等——川原前輩？！」

  他反應過來後也連忙追了出去，但等他來到後院的時候，行動果決的川原已經騎著究極追跡者消失不見了。

  「誒？？」五代雄介頓時一臉懵逼。

  「五代，這好像有點像是他昨天的樣子，我們也快點跟上去！」後面的一條薰迅速道。

  「我知道了！」

  五代雄介點了點頭也立刻去騎車，他剛剛才從外面回來，摩托車的發動機都還溫熱著，於是直接就甩開一條薰的警車飆出了兩百邁。

  然而即使這樣都沒能追上川原，甚至這次連地面上的痕跡都沒有了。

  就在五代雄介茫然又擔心的時候，摩托車的通訊頻道在嘀一聲後響起了一條薰的聲音。

  ［「五代，是去豐島區的方向……等等已經確定了，是池袋站！」］

  「啊？是川原前輩嗎？」

  ［「對！雖然很不可思議……」］

  「……」

  五代雄介呆了呆。

  他看了下通訊面板上的時間了，確定了，川原真的只用了兩分鐘就從文京區到了池袋站！

  但這是怎麼做到的？而且究極追跡者提速都不壓路面了？

  難道是藉助了哥萊姆嗎？

  他正想到哥萊姆的時候，正在科警研掛機的哥萊姆就亮起了靈石，迅速起飛衝出實驗室，朝著五代雄介的方向趕去。

  五代雄介：……好吧，不是哥萊姆。

  ……

  ……

  碎碎念：

  在我這裡一條薰不會有腰帶。

  感覺有了腰帶的一條薰就不像是一條薰了，我覺得他代表著「人類的本體」，即使他沒有假面騎士的力量，也能夠以「人類的樣子」去對抗怪物，以人類自己的樣子去守護人類。

  我們很多人之所以那麼喜歡一條桑，或許就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以「沒有力量的樣子」去堅持和怪物戰鬥的，所以如果一條薰真的擁有腰帶變成了假面騎士，我就會覺得他身上失去了什麼(我會很惆悵)……

  所以在我這裡一條薰永遠都不會變身，他自始至終都只會是自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