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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荒郊野外,行著三匹馬。
馬上騎著三個人。
為首之人,雲雁細錦作長袍於身,魚白勁袖絲錦織造,綴銀墜飾系流蘇於身。
再加上其面貌英俊,皮膚白皙,活脫脫一個俊秀君子之貌相。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也不過如此吧?
但如果以外貌就斷定此人是個富家書生、翩翩君子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此人的身後,卻是跟著兩個蒙面白衣人。
他們的裝飾與面具,無不揭露著他們的身份:通文館的殺手!
而能以通文館殺手做手下的人,當然不會是普通的富家公子。
實際上,這位翩翩君子打扮的人,正是劉子驥。
之所以打扮的這麼騷包......當然是因為帥啊!
生活嘛,只要願意,打扮的帥一些又有何妨?
此時,劉子驥帶著兩名李存禮派給他的手下,按著地圖來到了一個村落前。
這裡便是通文館的渝州分舵。
不同於玄冥教在渝州的分舵,通文館分舵顯得格外隱僻,也格外簡陋。
剛剛下馬,劉子驥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這不禁讓他皺了皺眉。
他身後的兩名通文館殺手,也嗅到了這股血腥味。
不待劉子驥說話,他們立刻上前,護住劉子驥。
「舵主小心,此處有古怪!」
「無妨。」
劉子驥淡定開口,旋即走向村內。
而兩位殺手,也亦步亦趨地跟著,同時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著。
然而他們剛踏入村子,臉色就是一變。
只見村子口的兩旁,赫然躺著兩具屍體。
兩人身軀都極為碩壯,但腦袋卻已消失。
忽然一聲蟬鳴忽然響起。
那兩名通文館殺手不禁都是一顫。
但好在並未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這村子內築著一條小石階鋪成的路,劉子驥很快便沿著路走過去。
不一會兒,劉子驥腳步一停,轉目而望,果然小徑兩側又躺著三具屍身。
他很快又朝前面走去。
可這一路走去,竟然全部都是一地無頭屍身。
已成屍體之人,竟然足有三十多個!
這讓劉子驥不禁疑惑起來。
這裡畢竟是通文館的秘密總舵,如今卻有這麼多屍體在這裡.....這些死去的人不會都是通文館的人吧?
劉子驥心中一凜,隨後對兩名手下下命令道:「你們去查看一下這些死者的身份。」
「是。」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兩名手下還是走到一具屍體面前。
隨後,一個一個排查。
良久後,其中一名手下重新回到劉子驥身邊。
「啟稟舵主,這些屍體恐怕都是我通文館中人!屬下從他們身上搜出了我們通文館的信物以及武器。」
「舵主,這些屍體的頭顱全部消失不見,並且脖頸處血液乾涸。這種可以飲血的武功,倒像是赤刀門的人出的手。」
「除此之外,還有兩名屍首的樣子比較奇怪。渾身乾枯,就像是被吸乾了一樣。」
這時,另一個手下也走了過來。
他將一個血色的令牌遞給劉子驥,抱拳道:「舵主,屬下在一間屋子內發現了此物。如果屬下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赤刀門的赤刀殺伐令!動手的毫無疑問就是赤刀門的人!」
聽到這裡,劉子驥當即沉思起來。
因為赤刀門是江湖門派,而且備受通文館重視,因此劉子驥對赤刀門也有所了解。
赤刀門的創始人出身於吐蕃,原本位於吐蕃地界。
但隨著六國叩關而攻秦,秦孝公攜民西進,經歷了一百四十年的休養生息之後,逐漸取代了吐蕃的霸主地位。
再然後,就是秦國占據了吐蕃大部分土地。
有不少吐蕃人逃亡東方以及北方。
逃到北方的吐蕃人,還能藉機建立六穀部、蘇毗國等殘餘政權。
而逃到東方的吐蕃人,就沒有建立政權的實力了。
因此他們只能流亡,或者建立武林門派。
其中,赤刀門就是這樣一種門派。
據說赤刀門第一任掌門人來到了這華夏川蜀之地之後,苦戰川蜀武林群雄,並經過多年的發展,才成為了這川蜀之地數一數二的武林勢力。
蜀地三大武林勢力,便是峨嵋、唐門、以及赤刀門。
如果這些人真的是赤刀門所殺,那還真是個硬茬。
劉子驥思考了一會兒,旋即抬頭,做出了決定。
「你們跟我一塊挖坑,把這些屍體都埋了吧。不然容易引起疫病。」
兩名殺手都是露出不解之色。
他們以為劉子驥肯定要去調查清楚或者去找回場子之類的,不料半天卻下了這麼一個命令。
不過終究是心中腹誹,他們表面上還是執行了命令。
半小時之後,屍體終於全部被掩埋。
兩名手下累的氣喘吁吁。
其中一人問道:「舵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去找個地方住。」
兩人頓時面面相覷。
而劉子驥撂下一句話後,便朝著村外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你們先找一身衣服換上,這身白衣太過引人注目。」
「是。」
兩人一抱拳,便朝著村莊裡的屋子走去。
不一會兒,換上了普通衣服的兩人重新出現在劉子驥面前。
只不過其中一人身上有著若有若無的煙燻味。
可正當他們打算離開村子的時候,卻忽然聽到馬蹄聲。
劉子驥循著聲音望去,便見三騎碎步而來。
其中一人身騎白馬,錦衣玉袍,錦帶系身、寶玉掛腰......
只憑衣著打扮,便能看出其富家子弟的身份。
只不過劉子驥這個富家子弟是假的,是虛擬的,而對方可能是真的。
見到三騎靠近,劉子驥身旁的兩個手下頓時警惕起來。
「舵主,要不要......」
說完,伸手在脖子處一抹,言外之意不言而明。
「不必管他。」劉子驥淡淡開口,隨後自顧自地朝著自己的馬匹走去。
這時,那三人已從馬上下來,跑到了村口。
那為首的錦衣公子用鼻子嗅了嗅,旋即皺了皺眉毛。
他旋即走過來,攔住了欲要上馬的劉子驥。
「兄台請留步!」
「這位兄台,有事嗎?」劉子驥道。
錦衣公子微笑道:「此地血腥之味慎重,敢問兄台知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可曾見過一些血腥的場面?」
劉子驥道:「這村子裡的人都死了。」
錦衣公子一愣,「都死了?那屍體呢?」
「我埋了。」
錦衣公子頓時急了,道:「你怎麼能埋了呢?那線索不就斷了嗎!」
「曝屍荒野,容易招致疫病。」
錦衣公子皺了皺眉,道:「可將一個村子的屍體都埋了,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兄台為何要如此費盡心力?莫非......」
劉子驥知道他在想什麼,道:「我不是兇手。我現在還有事,告辭!」
說完,不給錦衣公子阻攔的機會直接翻身上馬。
錦衣公子身旁兩個手下對視了一眼,便要上前攔馬,卻被錦衣公子伸手攔住。
他看了劉子驥一眼,道:「敢問兄台將屍體埋在哪兒了?」
「村子東面。」
劉子驥撂下一句,便駕馬朝著渝州城方向走去。
劉子驥兩個手下也緊隨其後。
錦衣公子則是看了劉子驥半晌,隨後才對兩個手下道:「走,跟我挖屍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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