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求娶

  老西炎王拉小夭坐在自己的身邊,憐愛的摸摸小夭的頭髮,轉頭看向赤狄,悲傷地說:「這是一位垂死的老人,最後的一點希望。」三人聞言,震驚得無以復加。瑲玹忽地站起,不可置信地問:「爺爺,你在說什麼?什麼垂死?您到底怎麼了?」小夭更是面色慘白,淚如雨下,顫抖著聲音道:「外爺,您別嚇我,您怎麼了……」

  老西炎王微微嘆氣,神色中滿是疲憊與無奈:「人終有一死,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如今,我只盼著在我離去之前,能看到你們都安穩幸福。小夭,你的人生不該被西炎這個姓氏束縛,你要像你母親一樣,勇敢一點!人生沒法重來,別留下遺憾。」

  小夭緊緊握住老西炎王的手,泣不成聲:「外爺,您到底怎麼了?我學醫這麼多年,無論什麼病我都能治好,您還得陪我和瑲玹好多好多年啊,您死了,我們怎麼辦?」

  老西炎王慈愛的摸摸小夭的頭,剛要安慰,身旁的伺者帶著哭腔說:「陛下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昏厥過一次,當時以為是疲勞過度,找了鄞來把脈,也只是氣血虧虛,可那之後,就經常咳血。鄞說陛下常年為國事操勞,心神損耗過甚,身體早已不堪重負。這些年來,陛下雖一直強撐著,但病情卻日益加重。如今,陛下的身體就如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侍者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小夭心如刀絞,強忍著悲痛說:「一百年前。。為什麼不告訴我?無論我在哪裡,都會回來給您治病的。」小夭泣不成聲,滿是懊悔與自責,「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明知您年紀大了,我還任性地離開您身邊。外爺,我這就去想辦法,我一定能治好您。」說罷,小夭轉身就要去找各種醫書古籍,急切地想要尋找救治之法。

  老西炎王叫住了她:「小夭,別白費力氣了。生死有命,這就是我的宿命。這幾百年,我眼睜睜地看著你痛苦,卻只能自私地冷眼旁觀,如今我要死了,唯一的念想,就是你能嫁給你愛的人。」老西炎王眼神懇切地看向赤狄,這位全天下最偉大的男人,竟帶著一絲懇求的語氣說道:「我這一生金戈鐵馬,叱吒風雲,於天下,我自認是個合格的帝王。於家人,我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辜負了家人太多,所以在我臨死之前,唯一的希望就是看到小夭有一個好歸宿。相柳,現在在你面前的不是什麼黃帝,只是一個滿心滿眼希望孫女幸福的垂死老人,我想把小夭託付給你,你可願意?」

  赤狄沉默著,目光複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有千般思緒翻湧。老西炎王看著赤狄,眼中滿是期盼。瑲玹悲痛的轉過頭,聲音嘶啞地對赤狄說:「鬼侯可是嫌棄我妹妹是二嫁婦?」赤狄清冷的道:「似乎是兩位陛下更在乎。」瑲玹眼睛赤紅,整個人如虛脫般:「小夭於我和爺爺,如珍如寶,重逾生命,我一直覺得,這世間所有男子,都配不上她。可放眼這天下,除了九命相柳,誰還有資格娶她?如果她必須要嫁,也只能嫁給你這般人物。鬼方族長,爺爺已時日無多,小夭的幸福已然成了他老人家的執念,今日,我們兩位西炎王要把生命里最重要的珍寶託付給你,鬼侯,你可願意?」

  赤狄腰身僵直,緊握的拳頭已經滲出血絲,他看著命不久矣的老西炎王,眼裡似有驚濤駭浪涌動。小夭淚眼婆娑,卻目光堅定的望向赤狄,緩緩開口道:「西陵玖瑤願與鬼方族長共赴此生,鬼侯可願娶我?」。赤狄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鬼方赤狄求娶西陵玖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