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說服

  第二日清晨,小夭早早來到老西炎王的房間,神情無比鄭重,說道:「外爺,我要和您談談。」老西炎王好笑地看了一眼小夭,說:「以命試毒的事,免談。」小夭「撲通」一聲跪下,鄭重的說道:「外爺,從我出生到現在,一直在承受失去。從小失去父母、舅舅、舅娘、外祖母,長大後又一度失去父王和瑲玹,甚至在未來,我也終將失去您。我深知失去至親和愛人是怎樣的痛不欲生,世間最殘酷的莫過於獨活於世。外爺,我真的不願讓天下的百姓和我一樣承受失去至親和愛人的痛苦。這天下,是您和外祖母拼了命打下來的,是瑲玹賭了命統一的。如今這盛世如您所願,一日比一日富庶繁榮。您當真忍心看著它因一粒小小的藥丸而毀於一旦嗎?您願意看到您的子民每日都活在醉生夢死、渾渾噩噩之中嗎?」小夭泣不成聲: 「外爺,倘若這天下亂了,百姓受苦,無數家庭支離破碎,那你們曾經的努力和犧牲又有何意義?我知道您疼我愛我,可我若能以一己之身拯救這萬千百姓,又何懼一死?何況我有把握,只要像之前一樣,搶救及時,是不會出事的,外爺,求您答應我吧。」

  老西炎王望著跪在面前的小夭,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既有疼惜,又有欣慰,更有深深的憂慮。他沉默許久,長嘆一聲,說道:「小夭,肩負天下,不是你一個女子該承擔的責任。從你回來,外爺只想讓你開心快樂,你娘是我一生的痛。外爺只想把對你外祖母、你母親以及你舅舅們的愧疚,都化作對你的寵愛。對你,我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個寵溺孫女的老頭子。即便有朝一日,我老死病死,或者瑲玹因為各種潛在的危險都不在了,我和你外祖母至少還能留下你這一絲血脈。小夭,外爺不能讓你冒險。」

  小夭聞言,撲進老西炎王懷裡,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外爺,我的血脈註定我不能只做您驕寵的孫女。讓我為您和瑲玹,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吧,我發誓,我絕對不會死,外爺,您就答應我吧!」

  老西炎王痛苦地閉上雙眼,小夭於他,承載著他此生全部的親情。他將自己對髮妻、對女兒、對兒子所有的愧疚與愛,統統補償在了小夭身上。自從小夭回來,這數百年的朝夕相伴,他對小夭的愛甚至超過了瑲玹。可這次,他深知小夭決心已定。他不舍的同時也更加欣慰,這是他西炎的血脈,唯有他和阿嫘的子孫才會有這份胸襟與血性。

  良久,老西炎王仿佛下定決心,緩緩說道:「罷了,你既是我西炎的血脈,也理當有這份血性。我答應你,不告訴瑲玹。但你也要答應外爺,務必保全自己,不能丟了性命!」小夭拼命點頭:「我答應您,我一定活著。」又俏皮的說道:「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孫女,哪個膽大包天的敢讓西炎王的孫女去死?」老西炎王無奈的笑笑,道:「那明日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