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笑什麼?自是你說的話太過可笑
「我孤身前來是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迦陵說到這,直接跪倒在地,行禮道:
「向六道堂出賣梧都分部,發布滅門命令的人,是我,上峰有令,不得不從,」
說罷,就站起身子,靜靜看著任如意。
「你是說是鄧恢以你性命相逼,讓你不得不出賣幾十位手下。」任如意依舊平靜無比的道。
「這是投名狀,如果我不自絕後路的話,鄧恢他怎麼會相信我心甘情願地臣服於他。」
「你應該調查過他的履歷吧,他父親就是死於白雀之手,也就使他恨透了朱衣衛,可聖上又怕朱衣衛坐大,便依舊派他來掌管朱衣衛。」
「阿辛,當他暗示我,把收買胡太監的錢截留三千金上交,還要殺了梧都分部滅口的時候,我害怕極了,不得不從,若是以前,我孤零零一個人也便罷了,可現在」
迦陵低頭,雙手摸著自己腹部,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你懷孕了?」任如意眸光一瞥。
迦陵頗具母性光輝的笑了笑,道:「才四個月而已,衛中禁止女子有私情,所以,我一直勒著肚子,悄悄藏著。」
「行了,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打動我,你知道我從前就不殺有孕的女子。」任如意語氣平淡。
「不止如此,伱知道為什麼聖上認定是你害死了先皇后嗎?」迦陵直接給出答案:
「是鄧恢,當時他是聖上的飛騎營首領,是他買通了先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阿碧,讓她出來指證,是你向先皇后出的歪主意,讓她以死相逼,令聖上立二皇子為太子,這才讓娘娘上了邀月樓,聖上認定是你挑撥離間,才不由分說將你打入死牢。」
迦陵的這番話,使任如意握長劍的手緊了又緊,她搖頭道:
「不可能,我不信。」
「我以我肚子裡的孩子起誓,絕無一字虛言,阿辛,正好,今天聖上出宮進香,守衛也有我們朱衣衛的人,你跟我一起去揭發鄧恢,洗清你的冤屈好不好?」迦陵一臉誠懇的說道。
「聖上在哪裡進香?」任如意不置與否,出聲問道。
「南大寺。」迦陵立刻回道。
少頃,兩人騎著快馬,在來到一處三岔路口後。
「走這條路。」任如意示意其中的一條林間小道。
「你還是不信我,覺得我會埋伏你,隨你。」迦陵主動駕馬駛入林間小道。
小半個時辰後,兩人停在一片湖泊旁。
「前面就是南大寺了。」
任如意聽到迦陵這一句話,眸光橫掃四方草叢,猛地拔出手中長劍,斬向身旁的迦陵。
迦陵緊急躲避,縱身連連後退,但四溢的劍氣輕而易舉的讓她身上多出道道血痕。
「你是怎麼發現破綻的?」迦陵細眉緊皺,望向對面持劍而立的任如意。
「第一,我剛剛讓你走的那條路,旁邊開滿了夾竹桃花,而夾竹桃花是孕婦最怕的,可是你連避讓的動作都沒有,只能說明你根本沒有懷孕。」
「第二,你剛才說得那麼悽慘,可惜你忘了,如果你只是被逼向梧都分部下手,根本用不著一路追殺我,甚至動用自己的親信珠璣。」
「第三,當初在邀月樓下,是你帶人圍攻我,還說要給我留具全屍,我任辛從不輕信自己的敵人。」
任如意剛說到這,四百的草叢中激射出一枚枚陰毒的暗器,迦陵趁機也打出一枚枚小針。
「吟!」
任如意手中長劍響徹一聲劍吟,不僅激射而來的暗器被一道劍光斬滅,草叢中更爆發陣陣慘叫聲。
旋即,數十位朱衣衛從草叢中縱身而出,將任如意團團包圍。
「你剛才雖然佯裝選擇另外一條路,但這裡才是通往南大寺的必經之地,也最宜設伏,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蠢,設個陷阱連點新意都沒有。」任如意旁若無人的道。
「可我有一點和以前不一樣了,我現在是右使,而你只有一個人,就算你是朱衣衛有史以來最好的殺手,能以一敵十,今天我也能把你給耗光了。」迦陵朗聲道:
「大家聽好了,傷她者賞金二十,殺她者,賞金一百。」
任如意聞言,不禁輕笑一聲。
「你笑什麼?」迦陵面露不善。
這時,傳來一陣低沉而不失磁性的嗓音:
「笑什麼?自是你說的話太過可笑,就憑你們這些先天境之下的廢物,也想耗光她,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話落,一位身穿赤紅衣袍的男子從天而降。
「你是誰?」迦陵望著面前不似凡人,更瞧不出任何底細的陌生男子,冷聲問道。
「楊蛟,無名小卒。」赤紅衣袍男子清淡開口。
「任辛,你不是向來獨來獨往,不肯相信任何人的嗎?」迦陵緊盯任如意。
「人是會變的,你不一樣了,我自然也不一樣了。」任如意一臉笑意的望著身旁的楊蛟。
「朱衣衛世代所傳的武學,就沒人能突破至先天境,莫聽此人妖言惑眾,都給我上,此人死傷,跟任辛賞金一樣。」
就在四周的人一擁而上的時候,楊蛟腳下一震,除了迦陵之外的所有人當即被震飛七八丈,猶如受了重創,皆倒地不起。
「如此武功,是先天之上,你的武功已至宗師之境。」迦陵面露兇狠,道:
「就算你是宗師武者,也抵不住我的槍林箭雨。」
她一隻手忽地高舉,發出鳴鏑。
「一炷香的時間內,在附近為聖上駐守的羽林衛就會全部趕到,就算你能殺的了我們,成建制的軍隊,也會要了你們的命。」
「知道我為何不曾下殺手,只把你等重傷嗎?」楊蛟自顧自的道:
「只因你們的任左使對你等尚有一些同袍之情,是以此行我們只誅首惡,而這迦陵就是害死梧都分部朱衣衛眾的幕後真兇,現今我們就是來替她們報仇的。」
「所以,迦陵的命,我們一定會取,念在任辛對你們還有一些情分,我給你們兩條路,要麼,留下來跟她一塊死,要麼就立馬爬起來離開這,當做今晚從來沒有來過。」
不遠處的朱衣衛眾相互看了看,滿臉都是動搖之色。
「珊瑚,盧庚。」任如意忽地出聲。
「屬下在。」朱衣衛眾中的一個女子本能答道。
「我任辛自入朱衣衛是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任如意臉上盡顯凜冽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