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不是你告訴她什麼叫做道侶嗎?來問我作甚?
楊蛟語氣平緩:
「據族中籍冊記載,遠古時期神人共處,是以諸多神能流傳至人世間,但凡人限於天賦與本性,漸漸地使血脈中的神能沉寂,便出現武道之法,欲藉此激發出血脈神能。」
「到了黃帝和蚩尤時期,兩個人修習的都是同門武學,卻轉成了正邪兩派,而後逐鹿一戰,黃帝勝利,蚩尤戰敗。」
「姑娘修煉的這門的武功,正是蚩尤所修的邪功,此門功法,凡根性.也就是未曾覺醒血脈中的神能的人強行修煉,只要練到第五年,就會被邪功侵染,心智大變,嗜血無情,傷人傷己,六親不認,身體的五臟六腑更會被邪功所練出的內力侵蝕。」
「遲早有一天,要麼在殺戮中化作一堆白骨,要麼按耐住心中的嗜血殺性,選一處僻靜之地,被邪功反噬,導致經脈大亂,如萬蟻鑽心,痛苦而死。」
尹天雪聽完,強忍心中難耐的情緒,起身開口:
「你看錯了,我從來沒有學過武功。」
楊蛟並指為劍,從尹天雪身上攝取到一抹灰色微光,捻著手指:
「這魔氣純度雖說有些低,但就以你僅有一些微薄的童氏血脈來看,倒也算是天賦異稟。」
「夠了。」
尹天雪突然氣機大變,眼眸染上一層灰光,整個人懸於半空之上。
她的手掌布滿邪異之氣,猛地向楊蛟打來。
楊蛟心念微動,一股水流顯化而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尹天雪的肩上,將其點穴,定在半空。
童戰眼見尹天雪掉落下來,一個閃身就將她接住。
楊蛟見尹天雪嘴角溢出血絲,氣定神閒的開口:
「一旦受到刺激,心智便會被邪功所控,其邪功所練出的功力對五臟六腑的侵蝕更會加深一份。」
「你說伱練什麼不好,非要練尹仲獲得的《蚩尤魔功》,他乃是絕代之才,身負童氏異能,還有超絕的天資悟性,是以能不被此門功法所累,你又憑什麼破除這門功法的桎梏。」
童戰一邊把尹天雪扶到坐椅上,一邊說道:
「哎呀,你就別再繼續說風涼話了,趕緊說一下治療之法。」
楊蛟慢條斯理的開口:
「我所說的救治之法,前者,便是集齊兩塊血如意和血如意之心,為她治癒所練邪功造成的諸多後遺症,但也不知究竟何時才能收集全。」
「瞧這模樣,怕是已被《蚩尤魔功》反噬了十年之久,若再拖下去,隨時都有可能失控喪命。」
他語氣微頓,似笑非笑道:
「後者,所謂需要付出交託生死的信任,就是讓我斬上一劍,一劍了去她的沉疴痼疾,再修正她的行功路線,自此由邪入正。」
隱修大感意外:
「你什麼練出用劍法治病的醫術?這倒是另闢蹊徑,該不會是想用劍斬去她已蔓延至四肢百骸的魔氣,這行險之法,你真有把握?要知道稍有不慎,她可就要香消玉殞了。」
「並且,此為治標不治本,所以,你又想修正她的行功路線,可《蚩尤魔功》在族中早已失傳,黃帝所練之神功,我族又不曾得到過,這功法行錯一毫一厘,就差的沒邊,你又如何讓這姑娘由正入邪?」
楊蛟波瀾不驚的道:
「自我打造出這柄長劍後,便創出一門能夠斬其魂,奪其魄而不傷其身的劍法,以此為理,倒是有十足的把握斬除她體內邪異的魔氣。」
他單手負於背後,雲淡風輕的繼續道:
「至於修正行功路線,這不就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嗎?世間武學,我只需看其人,就能如掌中觀紋一般,知悉所練武功。」
「念動之間,更能將其解析、修正、完善,變成我想要的武功。」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失去了表情管理能力,感嘆不可思議的同時,也不知該不該相信,可一想到這位一眼就將尹天雪看透,還有曾經展露的讓人咂舌的天資,不由相信了大半。
楊蛟眸光落在被功法反噬,顯得很是柔弱的尹天雪身上:
「所謂傻子不配修道,佛家不渡窮人,菜雞不配入魔,你能在禁止女眷習武的御劍山莊之中練出這麼一身武功出來,可見有心機,有手段。」
「但性子終究是太軟,過於善良,哪裡適合練什麼魔功,從你甘願被童戰帶過來治病來看,你對他應是也有股情意。」
「如何?可願因為相信童戰,從而相信我,讓我幫你徹底解決你身上的頑疾?」
童戰見尹天雪沉默下來,便一臉誠懇的道:
「尹姑娘,有一塊血如意已經被摔碎了,血如意之心又失落在外,是以你暫時根本無法集齊兩塊血如意和血如意之心治病。」
「再者,童蛟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還請你相信我們一次,畢竟,你的病真不能拖下去了。」
趙雲從頭聽到尾,算是明悟了什麼,道:
「難怪之前我受僱主所託,去盜取血如意,就見這僱主確鑿且自信的說,到時在御劍山莊會有內應協助,原來幕後的人就是你這位御劍山莊的大小姐。」
「想來你是礙於御劍山莊女眷不能習武的規矩,還有尹仲身上藏有的諸多隱秘,讓你感到不安,就想偷偷盜取血如意治自己身上的病。」
楊蛟搖了搖頭:
「事關自身性命,再怎麼鄭重也不為過,我就先告辭了,若是想好了,便來找我吧。」
他說到這裡,在趙雲腦門上屈指一彈:
「不是想著努力修煉成為我的道侶嗎?那還愣在這幹嘛,還不回去,以打坐的方式睡覺。」
趙雲揉著腦門:
「哎呦。」
她稍顯委屈的看了看楊蛟,雙眼滿是不忿,似是下定決心,等以後修為大成報復回來,然後果斷的轉身離去。
隱修看到這一幕,不禁失笑:
「你看看你,好好一個心悅你的姑娘,硬是讓你變成想要在修煉上追趕你的人,她該不會不知道所謂道侶,不一定就要結為夫妻。」
楊蛟瞥了隱修一眼,不咸不淡的反問:
「不是你告訴她什麼叫做道侶嗎?來問我作甚?」
說完,便邁步離去。
隱修望著楊蛟離去的背影,沒好氣的說道:
「我還不是不想你孤單一人,今後修成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木頭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