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今日有我在,誰敢擾了你的冠禮,我

  第744章 今日有我在,誰敢擾了你的冠禮,我滅他滿門

  陸綱有些受寵若驚的道:

  「小的明白,願為殿下效死。」

  楊蛟談笑一聲:

  「不錯,做事吧。」

  陸綱眸子閃過一絲狠戾,絲毫沒有廢話,便將薛燁踹飛出去。

  「好了,大約還有一刻就是行冠禮的吉時,燕臨你還不去準備。」

  燕臨一聽,臉上浮現擔憂之色,道:

  「殿下,你無須.」

  楊蛟搖頭打斷:

  「今日有我在,誰敢擾了你的冠禮,我滅他滿門。」

  眾人聞言,瞳孔微縮,都不知在想什麼。

  尤其是姜雪寧眼中儘是疑惑,不知面前這位的臨孜王為何作風大變。

  燕臨更是無比動容,作為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他自是明白這位性情是何等的溫和爾雅,也從未跟人紅過臉,如今卻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

  半炷香後。

  燕家就在一座庭院舉辦冠禮,眾人皆已入席,張遮身的楊蛟跟陳瀛也已經入席就坐。

  高台上,燕牧朗聲道:

  「今日天寒風急,諸位不棄前來,燕牧感激不盡,想我四十五載,徒然奔忙,走沙場,赴輪台,不想年紀稍大些,卻老病纏身,叫大家笑話了。」

  「今日諸位前來,給足了我這半老頭子的體面,也給足了犬子體面,燕家定永記於心,在此謝過。」

  他一說完,燕家的老管家高喝:

  「良辰吉時已至,請世子。」

  隨一陣樂聲,燕臨大步走來,等他走上高台,老管家再喝:

  「請大賓上前,行加冠之禮。」

  只見謝危不疾不徐來到高台,緩緩地開口:

  「我與燕臨有師徒之誼,時局逢亂,本無意群逐,奈何燕氏一族為大乾人丁凋落,今受侯爺之請,為燕臨加冠,幸也,悅也。」

  「今日冠禮,不拘規制,一切從簡,從便,重心至,誠至,諸賓共觀。」

  就在謝危為燕臨冠禮的時候,沈芷衣忍不住的對姜雪寧小聲道:

  「謝先生瞧著頗有些不同。」

  姜雪寧不解:

  「有何不同?」

  沈芷衣眉眼一皺:

  「說不清,只覺得他往日如同雲端彼岸,望而不及,今日雖一樣高潔,倒像是多了情緒,仿佛燕臨兄長一般。」

  姜雪寧聽後,眼眸流轉,沒說什麼。

  高台上,謝危拿著發冠和髮簪對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燕臨說道:

  「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咸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這第三冠,本有定式,但侯爺與我共同商議,對此冠做了修改,雖不合禮制,但也寄託了侯爺的殷切期望。」

  「還希望世子永做如玉君子,琢磨無懼,恪守本心,不憂,不亂,不移,磊落立於世。」

  燕臨作揖回道:

  「燕臨不敢有負父親與先生之教誨,必銘記於心,恪守己身。」

  謝危清淡道:

  「冠者,禮之始也,成人者,為人子,為人弟,為人少者,先行孝、悌、順之禮,後可為人,進而治人。」

  「垂首,加冠。」

  而就在謝危準備給燕凌插好髮簪之際,大批的興武衛將庭院中的所有人團團包圍。

  緊接著,薛遠在興武衛的簇擁下,威風凜凜的走到庭院正中央,道:

  「聖上有旨,勇毅侯府勾結逆黨,意圖叛亂,挑唆軍中譁變,今以亂臣賊子論處,凡侯府之人統統捉拿,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說罷,興武衛紛紛拔刀,進行威懾,薛家姐弟見自己父親到來,便第一時間走到他的身邊。

  此刻,薛燁臉上儘是暢快之意,甚至還不由地用眼神挑釁沈玠身的楊蛟。

  對此,他依舊靜靜的端坐在席位上,並未像其他人一樣,看到薛遠侯後,便紛紛起身相望。

  在燕臨想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就被謝危按住肩膀:

  「禮未成,莫動。」

  燕牧見狀,則上前一步:

  「定國公,我燕家桎梏於府中,如何能勾結逆黨?又如何挑唆譁變?」

  沈芷衣也問道:

  「是啊,國公,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薛遠冷聲道:

  「聖旨已下,做不得假,誰人膽敢質疑聖旨,那便是質疑皇命。」

  姜雪寧怎會甘願再次見到前世燕家被滅的結局,正準備站出去的時候,就被沈芷衣眼疾手快的拉住。

  「寧寧,伱要幹什麼?」

  姜雪寧連忙開口:

  「這裡面必有冤屈,燕家絕對不會勾結逆黨。」

  沈芷衣趕緊提醒:

  「我也知道,但這是皇兄的旨意,抗旨可是要殺頭的。」

  少頃,燕牧盯著薛遠:

  「犬子大禮未成,還請興武衛退開。」

  薛遠冷笑:

  「燕牧,你這是要違抗皇命嗎?」

  「國公,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家侯爺」燕家侍從很是不平的講道,但話剛說一半,就被薛燁打斷:

  「你算什麼東西,一條燕氏的狗也敢在我父親面前吠叫。」

  高台上的燕牧一聽他羞辱的話,剛想發作,又被謝危按下:

  「急什麼,跪好。」

  然後他一邊為戴好發冠,一邊說道:

  「豪傑之士,節必過人,拔劍而起,挺身而斗,此乃匹夫見辱,卒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方稱天下大勇者,世子毋驚,毋怒。」

  台下的姜雪寧聽後,暗道:

  「毋驚,毋怒,薛遠如此咄咄逼人,可未必不是外強中乾,謝危與我做了這麼多準備,事情一定產生了改變,只要冷靜下來,定能尋到辦法。」

  她沉吟一會兒,道:

  「公主殿下,臣女若未記錯,准許燕臨舉行冠禮的旨意,也是聖上所下,既都是聖旨,總該有個先來後到,殿下認為呢?」

  沈芷衣一聽,立即站了出來:

  「不錯,皇兄有命,燕臨當安穩加冠,國公,還請你高抬貴手,莫要擾亂冠禮。」

  薛殊看著某人在旁一直無動於衷的樣子,又想起他先前說的不寒而慄的話語,心中總有股不好的預感,便壓低音量:

  「父親,奉旨辦事,不必急於一時,今日眾人都瞧著,若是行太過,於薛家也不利。」

  薛遠環顧四周,見在場的大多數人頗有些眾志成城之意,便道:

  「好,本公就等著你們把冠禮辦成,我看你們還能拖到什麼時候。」

  隨即,燕牧出言:

  「加冠易服已成,請謝少師為我兒賜字。」

  兩名侍女馬上攤開一個捲軸,謝危則提筆在捲軸上寫了一個回字。

  「世事難料,原定二字,現只此一字,未嘗不好,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可蒼穹不是容身所,滄海方是心歸處。」

  「厄難度過,初心莫改,是字為回。」

  燕牧聽到此句,眼中有所動,似是更加確定了什麼。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不愧是謝少師吶。」陳瀛見這一幕,不禁低嘆一聲。

  「燕回謝先生賜字。」燕臨行叩拜之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