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行,喜歡玩是吧,索性就玩個痛快,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有這麼好笑嗎?」男子赫然是當朝少師謝危,他走上前,眉頭一皺。
「先生,您怎麼來了?」姜雪寧尬笑的轉移話題。
「我若是你,才遭人陷害,撿回一條命,萬萬是笑不出來的。」謝危直截了當的開口。
「您得知道了?」姜雪寧低眉順眼的回道。
「鬧得滿宮風雨,想不知道都難,還愣著做什麼,現在還在外遊蕩,嫌命太長是不是。」謝危說完,不給姜雪寧開口的機會,便率先離去。
姜雪寧見狀,心中雖很是不忿,但還是乖乖的跟上了他。
不多時,姜雪寧提醒道:
「先生,這是去仰止齋的路,您的文昭閣在那邊。」
謝危止步,看著姜雪寧:
「就算有昨夜陷害之事,薛殊為太后侄女,定不會有什麼事,你可有什麼對策?」
因為進宮伴讀之後,姜雪寧與謝危就把話說開了,在知道只要她不把謝危的秘密泄露,便不會有性命之憂,是以心中雖然依舊對謝危懼怕無比,但也沒了曾經的諸多忐忑。
再加上知悉了謝危跟燕家極深的淵源,且還一直在暗中保護燕家,所以,如今亦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於是,姜雪寧聽到謝危的詢問,笑著回道:
「既然她已干出這般下作的陷害之事,那往後我必定叫她坐臥不定,寢食難安才是。」
謝危雙眉舒緩:
「孤勇雖好,但若不能審時度勢,便是愚鈍,先別著急動手,想清楚再做才是。」
他話鋒一轉:
「對了,方才你站那做什麼?」
姜雪寧不明所以的道:
「學生蒙張大人查清內情方能脫險,是以追去面謝。」
謝危面含深意的盯著她看:
「伱同張遮認識?是何關係?」
姜雪寧面色一滯,打了個哈哈:
「額,沒什麼關係,我就是欣賞。」
謝危劍眉微挑:
「欣賞?」
姜雪寧由衷地開口:
「張大人素有清名,是真正的好官,也只有他,肯在我遇險時仗義相助,我欣賞他,感激他。」
謝危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異色:
「你喜歡張遮?」
姜雪寧一聽,眼神飄忽不定,當即默然不語,
謝危眸中異色更甚: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燕臨知道嗎?」
姜雪寧低眉道:
「我與燕臨只是朋友之情。」
謝危貌似平靜的開口:
「所以,與張遮是男女之情?」
姜雪寧不樂意了,嘴角一撇:
「這是我自己的事。」
謝危語氣夾帶訓誡之意:
「我若是燕臨,便扒了你的皮,抽了你這一身反骨,就當你是往日便聽聞張遮清名,暗生傾慕,今日一朝見了鍾情,但也未必不是你的一廂情願。」
他語氣微頓:
「你倒喜歡他,他卻未必能高攀上你,前不久令尊可是靠著不結黨營私,仕途更進一步,成了戶部尚書。」
姜雪寧面帶怒意:
「你才高攀,尚書又如何,未想先生竟也是個看門第高低的膚淺之輩。」
謝危雲淡風輕的道:
「我才故意說張遮一句,你就急得跳腳,三言兩語便暴露自己的弱點,是你寧二覺得我謝危是個善類,足以信任呢,還是你覺得世人皆善,對誰都不設防。」
「我若是你,喜歡誰就永遠藏在心底,既不宣之於口,也不教旁人知曉,今日你得虧遇著是我,暫不會對你怎樣。」
「倘若他日你遇到他人,想對付你,拿捏你,首先從張遮下手,屆時,你且看看,害人害己四個字,到底怎麼寫。」
姜雪寧攤開手心,露出掌心木墜:
「先生多慮了,不知先生讀了這麼多年書,可知何謂浩然正氣,張大人養出一身至大至剛浩然之氣,只要不去做問心有愧之事,那麼定不會被一些宵小暗算。」
只見吊墜流光一閃,散發出養人體魄精神的溫潤氣息,其中,還透著剛直浩大之意。
謝危凝神望著木墜刻的兩排小字,道:
「自古聖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好一個張遮,難怪能蘊養出孟子所言的浩然正氣。」
他抬眸盯著姜雪寧:
「寧二,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也說只要張遮不去做問心有愧之事,就不會被宵小暗害,想來是這浩然正氣,只有做一些違反自身原則的事情,便會消散。」
姜雪寧瞳孔地震,似是記起諸多舊憶,恐怕前世就是因為她,使張遮起了包庇之心,才使其蘊養的浩然正氣消散,最後落得鋃鐺入獄的下場。
謝危淡道:
「看來你亦明白,是人就有弱點,張遮不僅家有寡母,若是又有心悅之人,以二者相逼的話,想破了他的浩然正氣,簡直輕而易舉。」
話落,他邁步朝文昭閣走去。
三日後,層霄樓內,陳瀛宴請刑部諸多同僚。
在入席之前,楊蛟便私下對陳瀛講明,知他此次宴請是專門想帶自己見什麼人,直接說不喜宴會,也從不飲酒,會在亭台樓閣候著。
層霄樓二樓,亭台樓閣上。
楊蛟負手而立,靜靜望著漂泊大雨,事到如今,他一直未能從其他軀體中覺醒,也不知是沒到契機,還是要他主動接觸。
由於昨夜平南王逆黨又一次出手,假造了半封勇毅侯燕牧與自身勾結往來的書信,然後特意送到定國公薛遠手上。
而薛遠自是不管這背後究竟有什麼由頭,直接進宮面聖,過後在謝危的斡旋下,說這封信既無燕家印信,又無叛國之詞句,做不得實際的證據。
不過因為沈琅早就想收燕家兵權,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便將燕牧父子圈禁在府,讓他們配合興武衛調查。
從原劇情來看,謝危怕是已經料到之後沈琅會將查逆黨一案交給自己,才會於今日借著陳瀛之手,來相見試探一番。
楊蛟雙眸深邃,心中一直在咀嚼愛而不得四個字,如今他被這具身體和性情所困,若就這麼按原劇情線發展,應當就無比符合愛而不得。
他想到這,卻不禁抬眸望天,暗道:
「所以,你亦是猜到憑我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就這麼隨波逐流。」
「行,喜歡玩是吧,索性就玩個痛快,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正在這個時候,對面一間茶館走出一道熟悉的倩影。
她撐著傘,等待家中馬車之際,亦是注意到了楊蛟,大雨之下,兩人不約而同的在腦海浮現前世某些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