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朕操勞半生,依舊還在為太平盛世殫精竭慮,怎能容他偷閒
何勇面色一喜,恭聲行禮:
「末將拜見四殿下。」
楊蛟擺了擺手:
「不必多禮,是子晟及時收到消息,還有父皇聽到何將軍一家為阻雍王謀反,不惜全家性命將雍王攔在馮翊郡內,又得知何將軍長子英勇戰死後,便命我馳援,讓我務必保住何將軍與子侄的性命。」
何勇滿臉羞愧:
「末將汗顏,一時不察,竟把小女許配給了雍王世子,才累得聖上心憂,還讓四殿下不辭辛苦的千里馳援。」
楊蛟笑了笑:
「朝堂之上,誰不知何將軍一家都忠勇無比,是為國征戰的英雄好漢,我怎能讓英雄流血又淚,死於宵小之手。」
「我方才感知到馮翊郡的情形,何將軍的女兒還有幼子,正身處在何將軍置辦的大宅內,如今藏在密室里,何將軍還是趕緊派人接出來吧,瞧他們的樣子,已經被嚇壞了。」
何勇一聽,便讓身後的二兒子帶人騎馬進入馮翊郡。
「無論是雍王父子,還是郡內的叛軍,只要何將軍把他們束縛住,就能使他們恢復過來。」
「我便不多留了,過不了幾日,子晟就會趕來,何將軍便與他扣押雍王父子回都城。」
楊蛟說完縱身而起,消失在天際。
何勇見狀,不禁感嘆:
「都說四殿下乃是謫仙人下凡,如今一看,豈止是什麼謫仙人,明明就是神人天降,擁有滔天偉力。」
他一想到若是沒有這位,只怕自己全家都難以倖免於難,最多不過幼子和唯一的女兒逃此厄難,不由地心中一定,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翌日。
永樂宮。
文帝醒後,在與越妃用早膳之時,便收到曹成傳來的消息。
「陛下,四殿下昨夜就已經歸來,說是平定了馮翊郡的叛亂,何將軍一家,除了早先戰死的何家大郎外,其餘的人也就受了點輕傷,性命無憂。」
「現今只等著凌將軍前往馮翊郡善後。」
文帝一聽,連連感嘆:
「看來朕還是遠遠低估了子言的實力,阿姮,你說他既然有此實力,又年紀輕輕,怎麼就想著無事一身輕。」
「朕操勞半生,依舊還在為太平盛世殫精竭慮,怎能容他偷閒。」
「還有昨夜朕也跟你說了,他在崇德殿是如何的口若懸河,敏銳而聰慧,怎麼就不知道為朕分憂分憂。」
「每回都非要朕親自出馬,他才會動一動,真是一個豎子。」
越妃平淡道:
「陛下莫不是有兩副嘴臉,有事喊子言,無事叫豎子,也不怪他近些日子進宮的次數是越來越少。」
文帝輕嗤:
「你是不知曉,那豎子之前陪朕西巡,半道之後,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結果是去陪程家四娘子。」
「整整一個月,西巡都要結束了才返回來,如今入宮的次數越來越少,不就是因為這程家四娘子。」
「朕倒要看一看,這小女娘究竟長什麼模樣,把那豎子迷的將自己阿父阿母都拋到腦後。」
越妃與他夫妻幾十年,立即知悉了其想法,道:
「陛下,你該不會是想借著不久後的塗高山祭典,順水推舟的讓程家也來參加進來。」
文帝笑道:
「知我者,阿姮也。」
與此同時,程府。
程少商唉聲嘆息:
「阿母怎會答應袁善見來教咱們,我明明是女娘,阿母即便是要請,也應該請女師才對啊。」
程少宮開口道:
「阿母說善見公子學識淵博,聽他傳課,勝讀十卷,大母說既然束脩這樣貴,只教兒郎不划算,所以,我們都要去學,人越多越好,包括你。」
程頌嬉笑道:
「不學無術對上學富五車,可以預料的慘不忍睹,也難怪你不想去。」
程少商眉眼一挑:
「姊妹就應該同甘共苦的,次兄,幸好有你出的法子,讓我央求萬伯父,把萋萋阿姊送來,有阿姊墊底,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也告訴了萋萋阿姊,這法子是次兄想出來的,不用謝我。」
程頌一聽,雖是一副你竟不講義氣的模樣,但眼底浮現的卻是欣然之色。
沒過多久,萬萋萋一進入程府,就對程頌喊打喊殺,鬧了好一陣子,在程少商等人的協調下,才消停下來。
隨後,袁善見也來到程府。
「前幾日,朝堂諸人議論孔聖人,為古今之說爭論不休,有人言,周制概為孔子新制,周禮固為偽托,而古文經者反駁,國家將有大事,若立辟雍,封禪,巡守之儀,則幽冥而莫知其原。」
「你們學了這般久的孔聖人言,覺得誰言之有理?」
此刻,在蕭元漪於程府內專門開闢出的學堂上,萬萋萋雙眼空洞,神思不知飛往何處,程家兩兄弟不約而同的低頭,深怕被注意到。
而程少商則豎著書本,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姿態,就連程姎都是在盯著書本,眸子清冽,不知在想著什麼。」
袁善見用手上的鵝毛扇指著程少商的方位:
「你,就你來回答吧。」
突然之間的聲音使萬萋萋回過了神,她先是有些恍惚左右看了看,再抬頭看了前面一眼,急忙望向程少商,見她還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頓時,用腳踢倒兩人之間堆放的書冊。
程少商順勢看了過來,小臉貼著特意豎起的書本,悄聲問道:
「散學啦?」
萬萋萋對此,只是偏了偏頭。
程少商立馬醒悟過來,她試探性的坐直身子,探頭探腦的望向上方,就見袁善見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小臉一垮。
她回憶了一會兒,道:
「我覺得都不在理,他既然身為聖人,就理應將話說得通俗易懂些,當初要是把話說明白了,這些人也不至於不理解,也沒必要爭議。」
「並且,分明就是這些世家子弟,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琢磨這些無用之事。」
「學了這些,既不能讓田裡多種出莊稼,也不能讓冬日裡多裁新衣,對民生來講,更無任何大用途,學了也是無用。」
袁善見不置與否:
「既然女公子覺得夫子講得並無實用,好,從現在開始,夫子就講些有用的。」
「女公子遲早有一日會出嫁,不如我為你講些夫妻故事,也可順道學些詩詞歌賦,不致令未來郎婿,覺得無趣,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