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帝辛
突然,暾帝沉聲開口:
「今日當為我人族再興之日,故寡人決意退位,讓太子繼位,至此諸卿需好生輔佐太子,治理人族。」
此話一出,殿內文武面面相覷,雖說這些年來,諸多政事都在太子在打理,而暾帝更是異常信任太子。
眼見著人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壯大,便甘之如飴的在皇宮內修行武道,並吩咐人族上上下下政務,全部交到聖德宮即可。
所以,暾帝的話,雖讓在場的人有些猝不及防,但並沒有過多的情緒。
就是因為台上的太子,除了沒有人皇的名號之外,已與人皇無異。
楊蛟聽到自家父皇的話後,也沒有多少意外,就是由於早在幾年前,他就流露出退位的想法。
其中的緣由,不就是看著人族在他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又因修行了武道之法,一下子刺激出了武痴的一面。
或許是常年以來人族的弱小,使暾帝一直對天帝和厲王卑躬屈膝,又因全無修仙與修煞的稟賦,導致在兩族面前,腰板一直挺不起來。
以至於內心始終存有一個掌握力量,變得強大的願景。
所以,武道之法的出現,瞬間就讓暾帝沉迷了進去,在見到自己的太子,又有遠超自身的治國之能,便愈加的想心無旁貸的靜修。
其中更深的因由,除了受夠了弱小,想變得強大,自是武道修煉,能讓人族獲得比肩神族的壽數,正是深刻的感受到歲月的流逝,才能明白衰老的可怕。
尤其暾帝在得知自家三個兒女,個個修行有成,壽數成千上萬年,心中的緊迫感是愈演愈烈。
旋即,暾帝朗聲道:
「如今神族,沉淵族和獸族兵臨城下,萬事從簡。」
他將眸光落在楊蛟身上:
「太子,即刻起你便是我人族人皇,自古以來,我人族的帝號,一般是帝在後。」
「如寡人的暾帝之名,形容日光明亮溫暖,亦用以形容火光熾盛,意欲著寡人能普照人族,使他們安居樂業。」
「現在寡人便予你一個辛字,辛也,既指你以一人之力扛起人族大勢之艱辛,又指辛刻,我人族委曲求全,伏低做小無數年,也該讓神族和沉淵族知曉,何謂辛辣峻刻。」
「其帝字在前,方能彰顯我人族人皇之威勢。」
「子受,從此你的尊號便稱帝辛,望你不負寡人期望,帶領人族邁向鼎盛。」
楊蛟一聽,心中是止不住的感嘆,此方世界,叫子受也就罷了,現今的帝號也變成了帝辛,他這父皇還真是一個取名鬼才。
少頃,他躬身回道:
「子受定當不負父皇厚望,不負人族期許。」
與此同時。
皇城外,匯聚著密密麻麻的神族與沉淵族的大軍,為首的正是天帝和厲王,兩人身後各自站著自家子嗣。
外圍處,依稀可見獸族大軍的身影。
忽然,天帝的聲音覆蓋整座皇城:
「離光子受,你乃是地脈紫芝花靈轉世,作為滅世花靈,你還不速速出來受死。」
「你是想拖著滿城的人族百姓,亦或是千千萬萬的人族與你一同陪葬嗎?」
皇宮大殿內,眾多文武就算聽到天帝的威脅,也沒有絲毫猶豫,齊聲道:
「末將願隨陛下同生共死。」
「微臣願隨陛下同生共死。」
楊蛟平靜地望著殿中文武,就是因為人族是四族最為弱小的存在,內部尤為團結。
這也是原劇情線中,人族就算是身無法力的凡人,在暾帝的一聲令下,照樣敢對兵臨城下的天帝和厲王拔劍宣戰,殊死一搏。
楊蛟輕聲道:
「父皇,你先去照料青葵和夜曇。」
他說完,意念微動,殿內文武和殿外的蘇梔消失在原地。
不多時,皇城城牆之上,出現了楊蛟等人的身影。
天帝冷厲道:
「離光子受,你總算是出現了,看你的架勢是要負隅頑抗了,虧你在人族還有聖德太子之名,你當真要拖著整個人族與你陪葬。」
楊蛟淡聲反問:
「昔年你等不就是根據一則不知真假的傳聞,覆滅了東丘一族,曾做過的事,何妨再做一次,這不就是諸位現今的想法嗎?」
「還有身死後尚有一線生機的東丘全族,不就是被少典氏趕盡殺絕,將聚靈玄燈中的東丘老幼花靈,用神火炙烤,使他們死狀無比悽慘,灰飛煙滅。」
話音剛落,厲王,烏玳等人露出意外之色,而清衡,靈璞祖師等人則流露神色不一的表情。
天帝大義凜然的說道:
「地脈紫芝雙花,分則吸汲清濁二氣,合則開啟混沌歸墟。」
「因此若傳聞為真,四界如何安心度日,若傳聞為假,地脈紫芝不過是棵樹木,又何足道哉,至於一心護守地脈紫芝的東丘一族,皆是取死有道的冥頑不靈之徒。」
「為了四界大義,視地脈紫芝為聖樹的東丘族,合該亡其族,滅其靈。」
蘇梔忍不住的恨聲道:
「地脈紫芝花靈不過是恰巧有這樣的能力,何罪之有,還有東丘只是一個很小的族類,從誕生初,便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以聖樹紫芝為榮,也從不參與外界的鬥爭。」
「但你們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聞,忌憚雙生花可開啟歸墟,便將地脈紫芝連根拔起,還把東丘滅族,也配談什麼四界大義。」
厲王濃眉微皺,像是發現了什麼,道:
「未想當世還留有東丘餘孽。」
天帝冷然開口:
「世人皆知東丘人利用地脈紫芝花靈,妄圖開啟歸墟,從而被四界人合力屠滅。」
「離光子受,你竟還收留東丘餘孽,果然是狼子野心,不愧是滅世之花。」
蘇梔譏諷道:
「世人皆知的事,就是對的嗎,我的族人和聖樹花靈,從未有過滅世之心,只因為上古傳聞,令你們忌憚才慘遭屠戮,導致我東丘被冤枉的舉族而亡。」
「我若不是將僅存的一魄寄在一株野胡荽之上,也無法僥倖活下來。」
場上的清衡聽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忍,不禁輕聲道:
「父帝,這東丘人言語真切,或許其中真的有什麼誤會。」
天帝低聲呵斥:
「荒謬,東丘之事,早有定論,你代理神君之職才多久,竟然質疑先帝冤枉了東丘,若不是先帝當年的決斷,豈有我天界神族今日四界之首的榮光,還不退下。」
厲王嗤笑道:
「天帝,若不會管教兒子,本王可以幫你教導一二。」
天帝面色冰冷,聽而不聞的看向楊蛟:
「離光子受,你當真要讓人族與你殉葬。」
楊蛟對蘇梔清淡道:
「不用再費什麼口舌了,畢竟,我們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