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我亦是深受神族奴役壓迫的可憐人
天葩院。
慢慢怒不可遏的道:
「這個星君是非黑白都不分,虧他還是諸多神族之人的先生。」
「還有你,就這麼走掉了,連原委都不說清楚,豈不是又要背上一個仗勢欺人,囂張跋扈的黑鍋。」
夜曇無所謂的道:
「天下烏鴉一般黑,我早都見怪不怪了,與其留下受辱,不如走得乾淨。」
慢慢問道:
「那現在怎麼辦,你被上書囊退學,到時候怎麼跟神君交代?他可是說只要你在上書囊表現的好,就會為伱解開虹光寶晴。」
夜曇嘴角一撇:
「還能怎麼樣,讓我去跟那糊塗星君磕頭道歉?做夢。」
這時,楊蛟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星君為何偏袒碧宆,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你這段時間將天界鬧的有些雞飛狗跳,再加上你又是靠著少典有琴,才進的上書囊,更是對你不喜,認為你是一個仗著天妃身份胡作非為之人。」
「當然,最大的原因,你不過是一個有著天妃身份的人族,這星君自有發自肺腑的傲慢,還有居高臨下的蔑視,所以,結果一目了然。」
夜曇聽的不禁吐出兩個字:
「可恨。」
讓一旁的慢慢摸不著頭腦之際,楊蛟又繼續說道:
「那叫胡荽的仙侍去蓬萊絳闕了,上書囊多半有了轉機,去學一學神族的功法仙術也好,既能開拓見識,又可以取長補短。」
話落,夜曇與慢慢就望見少典有琴帶著近侍飛池走了進來。
另一邊,上書囊內諸多神族學子下學以後,就見胡荽開始收拾整理起來。
少頃,發現不知是哪個異常粗心的人,將記載了仙法的捲軸遺失在地上。
胡荽撿起,情不自禁的緩緩攤開捲軸,不由的左右顧盼了一會兒。
然後就把捲軸擺在面前的課桌上,一邊看一邊習練捲軸記錄的仙法。
與此同時,清衡走了進來,映入眼帘的便是胡荽在如饑似渴的專研仙法之景。
他神色微動,邁步走過來之餘,又語氣輕緩的道:
「原來你在這裡。」
胡荽猛地一聽,嚇了一大跳,急忙低眉告罪:
「清衡君恕罪,我不是故意偷學上書囊的仙法的。」
清衡瞥了桌上捲軸一眼,態度依舊溫和可親:
「應該是我嚇到你了吧,我之前見嫂嫂負氣回了天葩院,便想去蓬萊絳闕找兄長,卻不想剛好見到了你。」
「我本想謝謝你替嫂嫂說話,不然她就真的要退學了,但眼見著上書囊青藜先生馬上要開課,只好等下學後來尋你。」
胡荽見他沒有追究自己偷學仙術,立即鬆了一口氣,道:
「青葵公主是因為胡荽才受了責罰,胡荽豈能讓公主蒙冤。」
清衡一聽胡荽二字,面有所思的道:
「胡荽?你是說你叫胡荽?」
胡荽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清衡笑著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可曾是我在界下偷偷澆過水的那株小胡荽?」
胡荽疑聲開口:
「清衡君給我澆過水?」
清衡君欣然道:
「沒錯,我小時候常跑去玄黃鏡,在溯源鏡里,見到界下的一株小胡荽,便偷偷取了霄雨仙尊的霄淨瓶,給它降了一下瑤池甘露,事後被發現了,還挨了罰。」
他越說越是欣喜開懷,全然沒有察覺到胡荽眼底的黯然失魂。
「定是這甘露助你成仙,才使得今日這段前緣未盡,往後在天界,若是有人再欺負你,你便告訴我,我來替你出氣。」
胡荽聽到最後,強撐的笑了笑:
「多謝清衡君,但胡荽仙力低微,千年來不過勉強修煉成仙,豈有機緣消受瑤池甘露的灌溉。」
清衡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感知著面前跟當初那株小胡荽如出一轍的氣息,不由發問:
「你當真不是?不單單是你的氣機,就連你認真修習仙法的樣子,與那株渴慕修煉成仙的小胡荽並無二致啊?」
胡荽聞言,神色更為緊繃,道:
「胡荽不願欺瞞清衡君,可我確實並非清衡君所言的那株小胡荽。」
清衡見她說的這般斬釘截鐵,只好做出認錯人的姿態:
「也是啊,這世間哪那麼多的機緣巧合,胡荽本就壽命不長,興許已不在世上了。」
他話鋒一轉:
「不過我對你一見如故,我們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胡荽一聽,也不知該說什麼,清衡見狀,臉上浮現一層笑意:
「你不作答,我就當你答應了,往後若是想再看什麼法卷之類的,儘管來問我,不用偷學上書囊這些仙法。」
胡荽見他這般情真意切,也不好拒絕什麼,便委婉道:
「清衡君,我還需曬掃上書囊。」
清衡反應過來:
「那我便不打擾你了。」
在清衡走的沒多久,胡荽就用清潔咒將上書囊灑掃完畢,便迴轉到偏殿中的一處廂房內。
正當胡荽盤膝於床榻之上,欲靜心修煉之際,眉心暗芒微閃。
她只覺得自身意識一個恍惚,就來到一處幽邃昏暗之地,接著耳邊傳來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聲音:
「兩萬年前,老天帝與老厲王聽信雙生花是滅世之花的傳聞,率四族的人馬,降臨東丘,只因東丘族的聖樹便是地脈紫芝。」
「而後不顧所謂的正派道義,為了一個傳聞,屠滅了東丘一族,又毀掉了地脈紫芝。」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東丘族公主蘇梔,機緣巧合之下,把僅存的一絲魂魄寄在一株胡荽上,得以存活了下來。」
「因為她生前看到,在東丘遭遇滅頂之災時,自己的父親將族人的魂魄收入族中法器聚靈玄燈中。」
「又見神族的靈璞仙人終是心生不忍,把聚靈玄燈收入囊中,為東丘一族留下復活的可能。」
「於是,她渴望活著,更渴望自己變強。」
「就想著只要重修成仙,進入天界,就有機會偷回聚靈玄燈,從而復活族人,跟父母重逢。」
「蘇梔,我說的可還詳細。」
胡荽也就是蘇梔,東張西望之餘,還略顯驚慌的喊道:
「你是何人?」
話音剛落,楊蛟在她不遠處顯化而出,再幽幽道:
「從古至今,四界無不臣服於神族,尤其是少典氏,手執生殺大權,翻雲覆雨的事並不鮮見。」
「因此,我亦是深受神族奴役壓迫的可憐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