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互相傷害

  第52章 互相傷害

  「咚咚咚——」

  一身花里胡哨骨質飾品的南疆薩滿坐在一頭巨象背上搖動手中的小骨。

  巴掌大小的小皮鼓卻發出了悠遠沉悶的鼓聲。

  一頭頭豺狼虎豹仿佛收到了指令一般氣勢洶洶的竄了出來,咆哮著沖向朝廷大軍。

  猛獸的氣息驚的那些戰馬四肢酸軟暴躁不安,若不是背上的騎士緊緊拽住韁繩,恐怕就要四下逃竄了。

  「古先生——」

  夏侯英一臉凝重的看著古陽。

  古陽看了看因為法力耗盡正狼狽逃竄的蕭亞軒輕輕點了點頭迎著那些野獸走出了軍陣。

  「昂——」

  一聲響亮的龍吟之聲壓住了萬獸嘶吼與一切嘈雜之聲。

  來自遠古蜃龍的龍威覆蓋整座戰場。

  那充滿了野性與霸道的氣息瞬間壓的那些豺狼虎豹一個個屎尿橫流,只能趴在原地發出顫抖的嗚咽之聲再也不敢動彈。

  「龍,龍——」

  那南疆薩滿常年與野獸為伍,最是明白這一聲龍吟所帶來的威壓。

  看著頭生鹿角做龍太子打扮的古陽,南疆薩滿眼中透露出一股濃郁的貪婪之色。

  龍族可是天地神獸鱗甲之長,如果能夠得到一頭龍種御獸那自己何苦為這滇王一介凡夫賣命?

  天地之大自己何處不可去的?

  「怎麼回事?你說是什麼人?為什麼你的野獸全都趴下了?」

  古陽控制了自己的龍威,並沒有驚擾凡人只是針對那些野獸,畢竟古陽不想沾染人血結下更多的人間因果。

  所以滇王等凡人根本不明白這一聲龍吟所帶來的無邊神威,只看到一個小孩兒從對面走出來大叫了一聲那些野獸就一個個全都趴下了。

  氣急敗壞的滇王當場扭頭質問南疆薩滿。

  「王爺,那是一頭龍種大妖,野獸們感應到了龍種的氣息全都不敢動彈了?」

  南疆薩滿也不是沒有見識的,知道這人間不可能出現純血真龍,所以才敢生出貪婪之心,沒有當場逃竄。

  「龍種?」

  滇王一陣錯愕。

  對於龍種他也不是沒有聽過,畢竟他那死鬼老爹靠著龍種血脈生生耗死了自己數位兄弟。

  當初在背後推波逐浪阻止老皇帝獲得新的龍種精血煉製延壽靈丹他也是出了大力的。

  只不過從未見過龍種的他只以為那不過是一些有些神異的獸類而已,畢竟如果真有大神通也不會被一些凡人捉去取血煉丹了。

  所以對於古陽的實力他並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相反他現在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捕獲古陽這頭龍種取其精血煉製延壽靈丹。

  老皇帝可以用龍血延壽為什麼他不可以?

  「區區龍種而已,還不將它拿下?」

  滇王目光灼灼的盯著南疆薩滿。

  「遵命——」

  南疆薩滿暗暗一笑。

  他何嘗看不出滇王眼中的貪婪,可是龍種他也想要啊。

  所以如果真的得到了古陽,那麼又怎麼會交給滇王煉丹呢?

  南疆薩滿看著古陽緩緩搖動手中的小鼓,並開始默默的頌念晦澀難懂的巫咒。

  古陽好奇的看著南疆薩滿。

  這個老頭能夠驅使萬獸也算是有些法力,只不過那一點點微弱的法力在自己眼中根本不夠看,頂多也就是初入修行的小蝦米而已。

  可是這老頭兒見了自己居然沒有逃走,居然還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要不是腦子不好使就是這老小子又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古陽暗自提高了警惕。

  他從不會在戰鬥中輕視任何一個對手,獅子搏兔亦盡全力是那些網文前輩交給自己的寶貴經驗。

  「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再次響起。

  一道道詭異的音波如春水漣漪席捲著古陽的身軀。

  「怎,怎麼回事?」

  音波入耳古陽只覺四肢酸軟昏昏欲睡提不起絲毫戰意。

  「呵呵——」

  南疆薩滿露出得意的笑容。

  佛道玄門包括魔教全都看不起他們這些南疆巫教的修行者。

  因為他們的功法雖然詭異但是難求長生,並經常與野獸毒蟲為伍比不得佛道大教風度翩翩氣質出眾。

  殊不知他們南疆巫教可是傳自上古的遠古傳承,乃是人族最古老的修行之一。

  當初的人族文明之始佛道魔門都還沒有出現,全仗著他們巫教溝通遠古神明驅除蠻荒異獸。

  蠱術,詛咒,包括御獸都不過是旁枝末節。

  他們巫教的看家本領乃是溝通神明,借用古神之力改天換地震懾萬靈。

  南疆薩滿喚做薩爾乃是南疆巫教供奉「后土氏」的大祭司。

  后土又被稱作地母,是執掌大地之力的上古大神。

  只不過如今佛道諸神鎮壓天地,天庭才是大道正統。

  類似於后土祝融這等上古大神已經逐漸淡出了人類的視野,只有南疆等蠻荒之地才會遺留一些信仰。

  而薩爾就是少數可以溝通后土大神的一位祭祀,雖然只能借用一點點微弱的神力,不能長生也不能飛天遁地,但是足以讓他有對付一頭龍種的底氣。

  后土神力經過巫咒轉化化作了莫名的力量。

  古陽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之中,一種親近的感覺讓自己生不起絲毫抵抗之心。

  「陽兒,陽兒,快來,媽給你包了伱最喜歡吃的大蔥肉餃子。

  你這孩子真是的,離家那麼久也不知道多給家裡打個電話。

  你不想你爸媽,你兒子女兒不想他爸嗎?」

  「媽——」

  古陽好像看到了前世母親的影子。

  她一如以前一樣,一邊心疼的幫自己接過背上的行李一邊抱怨自己沒有多點電話聯繫家裡。

  雖然已經許久不見,但是母親的樣子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鬢角上多出了幾道細細的皺紋和一些白髮。

  「媽——」

  古陽感覺有些哽咽,想要抱著母親哭訴這些年自己的艱辛,也想說一說自己是多麼的孤單多麼的想念家人。

  可是嗓子裡好像堵了什麼東西,讓自己開不了口說不出話,只能將滿腔思念之情化作兩行熱淚在眼眶中打轉。

  「你看你這孩子,都當爹了都,咋看著還是長不大。

  走,回家——」

  母親一邊調笑古陽一邊牽著古陽的手往家裡走。

  古陽心底里升起一股暖流,傻傻的跟著母親一步步的走向家門。

  在外界蕭亞軒夏侯英等人只看到古陽好像傻了一般,帶著一臉傻笑一步步的走向敵軍陣營。

  「古兄——」

  「古先生——」

  蕭亞軒看出了不對,急忙呼喊古陽的名字並衝出來拉扯古陽。

  可是古陽一身怪力哪裡是蕭亞軒能夠拉得動的?

  「古兄——」

  蕭亞軒焦急的被古陽拖出老遠,不得已之下抬手給了古陽一記電炮。

  「呃,蕭兄——」

  蕭亞軒身上的浩然正氣能夠破滅萬法,這一下倒是喚醒了古陽一絲神智。

  「嘶——」

  古陽倒抽一口冷氣。

  自己身具蜃龍血脈乃是天地間最厲害的幻術師,沒想到剛剛居然陷入了幻境之中。

  這是不是一種諷刺?

  不過說到底還是古陽心思太重道心不夠圓滿,這才被對手鑽了空子。

  當然那后土神力也著實不凡,比自己的蜃龍之力有過之而無不及。

  「多謝蕭兄——」

  古陽真心實意的向蕭亞軒道謝。

  不喜歸不喜,但是古陽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古兄無礙便是萬幸,你我之間不需稱謝。」

  蕭亞軒掛著真誠的笑容說。

  「蕭兄暫且退後,切讓在下先料理了那老傢伙。」

  古陽勸走蕭亞軒一臉不善的看著薩爾。

  剛剛自己沒料到薩爾會出陰招兒,吃了大虧。

  現在有了防備,那控制自己的音波就已經不夠看了。

  默念靜心咒驅散雜念之後,古陽盯著薩爾張口一吐。

  一股狂風平地而起只吹的飛沙走石天昏地暗。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看看我的手段。」

  古陽憋著一股子火氣決定為薩爾安排一場大戲。

  狂風雖猛但是到底是凡風,只是引發了一陣混亂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滇王一方的眾人卻發現自家這邊的南疆薩滿忽然一改常態,呆滯的坐在象背之上,就算是最心愛的小皮鼓都無意識的丟在了一邊。

  「大祭司,大祭司——」

  操控戰象並服侍薩爾的兩個弟子發現了自家大祭司的異常,趕忙上前焦急的呼喚。

  可是薩爾卻毫無反應,一雙渾濁的老眼不見絲毫神采,若不是還胸膛還在緩緩起伏,眾人還以為他死了呢。

  「你就好好享受我為你準備的大戲吧。」

  古陽懷抱雙臂一臉冷笑的看著薩爾。

  剛剛的狂風不過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而已,真正的殺招乃是隱藏在狂風之中的蜃氣。

  介於薩爾這個身份,古陽很貼心的為他安排了年度神話大劇——《精衛填海》。

  並讓他帶入了大巫師離落的身份。

  當初這部劇可是槽點滿滿。

  好好的神話傳說被七改八改,弄得面目全非。

  后羿居然蹬了嫦娥和精衛成了一對。

  撞到不周山的共工成了善良的一方,火神祝融反而成了野心勃勃的惡神。

  還有那讓人尷尬不已的口訣咒語,沒有幾年腦血栓都想不出來。

  相信這部大劇一定能顛覆薩爾的世界觀,給他來一次史無前例的暴擊。

  果然沒過多久原本呆滯的薩爾就開始變得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天神啊,你們為什麼不回應我的呼喚,為什麼要拋棄你們的子民?

  祝融,共工,王母,雷神,你們都在哪裡?

  你們睜開眼好好看看這個人間啊——」

  薩爾崩潰的跳下戰象在兩軍陣前大喊大叫呼喚著天上遠古眾神的名字,好像有著莫大的冤屈和憤恨。

  「大祭司,大祭司——」

  兩個弟子手忙腳亂的拉著薩爾,阻止他進一步褻瀆遠古眾神。

  「大祭司,大祭司你醒醒。我們供奉的是后土娘娘,不是火神祝融也不是水神共工。」

  兩個弟子一陣無語,自家大祭司這是看到什麼了?

  怎麼不斷的呼喊別家神靈的名諱,反而不向自家供奉的后土娘娘祈求幫助。

  難道大祭司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投入其他教派了?

  兩個弟子心底里暗暗嘀咕。

  「咦?」

  古陽一直在冷眼旁觀薩爾的醜態,感覺心底里說不出的痛快。

  可是忽然間古陽發現了一絲異常。

  薩爾體內的蜃氣居然在緩緩的消散。

  蜃氣屬於毒障一類的神通,並不致命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消化排解。

  但是薩爾體內蜃氣的消散速度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那是——蠱蟲?」

  古陽以龍目觀察,發現薩爾體內居然有許多微小的生物,那些生物有的像是蠍子毒蛇蜈蚣蟾蜍,也有的好像馬蜂蝗蟲飛蛾幼蟲。

  其中有一隻小指肚大小的蠶寶寶正在不斷的吸食薩爾體內的蜃氣。

  照著這個速度,很快薩爾就能破開環境恢復神智了。

  雖然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根據網文經驗和各種傳說這應該就是蠱蟲了。

  南疆那邊好像人人都養蠱似的,真的是有些不講道理。

  不過古陽對這個蠱蟲倒是挺好奇的,居然連自己的蜃氣都能吞噬。

  古陽可不會眼睜睜看著薩爾化解蜃氣恢復神智,實際上在古陽看來那不是傻逼嗎?

  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該做的。

  閃身衝到了薩爾身邊一人一腳踹飛了薩爾的兩個弟子,然後古陽用龍尾在薩爾身上「輕輕」一拍。

  「噗——」

  伴隨著一口熱血一隻裹著七色光華的蠶寶寶被薩爾吐了出來。

  「啪——」

  一巴掌將薩爾打回了滇王大軍之中,至於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古陽好奇的捻著那隻蠶寶寶上下打量。

  這小傢伙被吐出來以後變成了二寸多長肥嘟嘟的,還有一對閃亮的小眼睛。

  周身流轉著七色光華,看上去不像一般的蟲子那樣讓人膈應,反而還有一絲絲可愛,就像是Q版的動漫寵物那樣。

  這小傢伙靈氣微弱恐怕一個凡人孩童都能一腳踩死它。

  可是它的靈智卻不低,一對米粒大的小眼睛十分人性化的盯著古陽透露出那麼一絲絲的諂媚與屈服。

  古陽推測這小傢伙原本應該是白色或者無色的皮膚,只不過因為吸食了自己的蜃氣這才變成了七彩的顏色。

  「挺機靈的小傢伙,無垢應該會喜歡你吧。」

  古陽決定把這個小傢伙帶回去給無垢當寵物,算是出門一趟帶回去的禮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