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香火與戰火
洞窟中——
「小弟，我弄到了好幾顆，我們一起吃。」
無垢擔心古陽因為沒有搶到帝流漿失落，很大方把五顆帝流漿分給了古陽。
「阿姐，這東西對你修復陰神大有裨益，全都給你吧。」
古陽並沒有吸收帝流漿的想法，儘管這東西很有用。
但是古陽覺得自己收穫也不少。
那些帝流漿只是空氣中的太陰月華凝聚而成，而實際上古陽自己吸進體內的月華更多，足夠自己消化好一陣子了。
「嘻嘻，小弟你真好。」
無垢還不懂什麼叫做客氣，她只知道這是小弟送給她的禮物，她很喜歡。
古陽和無垢開始煉化帝流漿，一絲絲的清涼之氣伴隨著朦朧的白色光華籠罩無垢的陰神。
果然最後一點煞氣也被磨滅，無垢的陰神開始煥發神采。
古陽這才放下心來。
他也收穫頗豐。
太陰月華可以很好的消除神魂之上的疲倦，也能修復肉體上被陽火灼燒的損傷。
十二顆珍珠吸收了大量的太陰月華也漸漸發生了質變，每一顆裡邊都好像流淌著皎潔的月光一般。
「小弟，那些人好吵呀。」
舊傷已去無垢又恢復了純真爛漫的本性。
修行結束後抱怨著說。
「那些人？」
古陽一頭霧水。
「好多人在我腦子裡吵，都朝我要東西好煩呀。」
無垢的陰神重新出現敲打著腦殼說。
「是那些彩霞一般的煙雲？」
古陽忽然想到了無垢神魂空間中那些突然出現的煙雲。
「嗯，嗯。」
無垢點著腦袋。
「我看一下。」
古陽再次進入無垢的神魂空間。
那些煙雲這幾天一直沒管，倒是更加濃厚了幾分。
古陽試探性的將神念送入其中，一團嘈雜的聲音立刻傳進自己的腦海。
「求蚌仙娘娘保佑我平平安安滿載而歸。」
「求蚌仙娘娘保佑我今天多打些魚獲，小的回來一定給您多燒幾炷香。」
「求蚌仙娘娘保佑我兒健健康康無災無病。」
「求蚌仙娘娘保佑我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求蚌仙娘娘保佑我取個好媳婦，我一定給您供奉一個大豬頭。」
「求蚌仙娘娘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
滿耳都是祈禱之聲，甚至仔細品味還有畫面傳輸。
那是一個建在碼頭角落裡的小廟。
小的就好像鄉野之中那種土地廟一般，說是廟實際上就是一個神龕。
裡邊供奉著一個端坐在蚌殼之中手結蓮花寶印的俏麗少女，雖然很粗糙但是古陽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依照無垢的模樣打造的。
來來往往的漁民在上船下船的時候都會自覺的來拜一拜。
一些村姑農夫有的也會提著籃子擺上一些瓜果餅子什麼的貢品，點燃一柱清香認真的叩拜一下祈求平安順遂。
「那些凡人給無垢立了廟！」
古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縱觀網文圈，妖族立廟受用香火自然是好處多多。
香火願力不僅能增長法力精進道行，還能趁機聚攏功德化解災劫。
其他什麼煉製神器法寶丹藥，療傷修復神魂都不用再說了。
可是有利就有弊。
凡人的香火也不是白受的，必須得有所回報才行。
若是只享受香火不作為，惹惱了那些凡人破山伐廟立刻就會受到反噬。
輕則修為大減天劫臨頭，重則孽障纏身永墜輪迴。
最需要提防的是「香火有毒」的說法。
香火中蘊含著人類的各種慾念，不能及時煉化的話很容易影響神魂道心，把自己化作一個無靈無識的肉傀儡。
古陽不知道該不該讓無垢吸收這些香火，他個人無法替無垢做出這個決定。
所以古陽只能把自己的一些揣測一一告訴了無垢。
「香火，原來這就是香火呀。」
無垢看上去很高興。
「小弟，我也有香火供奉了呢。」
無垢開心的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看來她是想要獲取這些香火的。
不過古陽還是有些擔心。
「安啦，小弟。龍女姐姐傳給我的心經里有煉化香火的法門啦。」
無垢看出了古陽的擔憂大方的安撫古陽說。
「儘管如此，阿姐。我覺得伱還是不要吸收這些香火增加自己的修為。
不如把這些香火煉化進一件寶物之中，練成一件護身法寶。
這樣既能多一分手段，又不擔心影響自己的道心。
還有哪些信徒的祈禱。
不能什麼人祈禱都滿足，要酌情考慮。」
古陽真誠的勸說無垢。
「好啦，好啦，就聽小弟的。」
無垢仍舊沉浸在自己有了香火的喜悅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古陽的勸解。
然後圍繞著香火的問題古陽開始搜腸刮肚，尋找各位前輩留給自己的「經驗」。
就無垢那個單純的性子，如果沒有古陽在一旁看著，可能就有求必應了。
最後古陽給無垢提供了幾個建議。
一，只保護下水的人平平安安，不保證他們能夠打撈多少魚獲。
二，可以酌情為良善之人消災解病，卻不能干涉生死輪迴。
三，可以順天應時保佑沿湖兩岸風調雨順，卻不能違背天道。
四，求姻緣求富貴求子等超出能力範圍的香火一律不收。
五，不能因為照顧信徒忽略了自己的修行。
對古陽的建議無垢一口應下。
只不過從那一天開始無垢再也無法宅在洞裡修行了。
每到夜晚無垢就會陰神出竅去視察兩岸信徒的情況。
若不是每月需要吸收月華，說不定無垢在十五那天都不會留在洞裡。
而古陽也失去了安穩的生活。
每日裡都要巡視整個映月湖，確保那些下水的人不會溺水而亡。
白天還好，吸收完純陽之氣就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夜晚就不行了，古陽也是要修行的。
偏偏這映月湖晚上的某些區域比白天還要熱鬧。
就是那些花船。
南方氣候宜人靈氣充沛，所以才子佳人數不勝數。
這青樓畫舫變成了南方的一大特色。
小小映月湖方圓不過百里，花船卻有三百多艘。
大船還好說護衛齊全人手充足。
古陽最煩的就是那些沒什麼錢還附庸風雅的窮書生。
一條小船兩三個知己，幾個小菜一壺濁酒，對月高歌談天論地。
是不是覺得很有雅致情趣？
可是大晚上的幾個人活著乾脆一個人在湖裡喝酒，就不怕喝醉了一頭栽進湖裡淹死？
偏偏這些人還樂此不疲，搞得古陽大晚上的還要出來加班嚴重影響修行。
不過這些天古陽也不是沒有收穫。
那些人談天論地抨擊時政，倒是讓古陽更加了解這個世界的人文趣事。
偶爾有些才子談論間提及道經佛法，雖然可能有些膚淺但是也讓古陽茅塞頓開獲益良多。
這也許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此外古陽也更加熟悉了映月湖的水域。
經過鱷魚精它們三妖一鬧湖中眾妖銳減，能夠稱得上「妖」的只有古陽、無垢、老龜、鯉魚王四個。
其它就算是剛剛化妖的水族也是寥寥無幾。
所以湖底靈脈節點空出了不少位置，倒是少了爭搶靈氣的紛擾。
鯉魚王又回到了它的隕石坑，這些天一直在沉睡。
古陽也是後來才想起電鰻妖的內丹和屍身不見了，應該是被鯉魚王悄悄拿走了。
等它消化完電鰻妖的內丹應該會更進一步，一舉結丹也說不定。
老龜還是老樣子，一趴下就不動了。
倒是鱷魚精留下的那些子孫鬧出了一點小動靜。
當時為了誅殺三妖，那些小東西古陽沒有來的及斬草除根。
而那些鱷魚失去了祖宗的庇佑之後，有的逃到了其他水域，有的被鯉魚王吃了。
剩下一些小鱷魚雖然傷了幾個人但是也被人類給剿滅了個乾淨。
倒是電鰻和河豚的後代有些悽慘。
自從古陽傳授了人類這兩種魚類的使用方法之後，兩岸百姓的餐桌上就多了兩道美味。
由於電鰻難以捕捉，需求量又大所以價格開的很高。
即使是不為了吃，也想養一條在家裡。
因為這玩意兒會放電。
而雷電在封建社會中自來都有驅邪避凶的說法。
那些人可能是把電鰻當成鎮宅的「靈獸」養了。
所以不過半年多，湖中的電鰻都快被打的絕種了。
至於河豚，因為含有劇毒但是又確實鮮美所以受眾不大，倒是還沒有到瀕臨絕種的地步，不過也是數量銳減。
就這樣一邊修煉一邊打工，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
轉眼又是冬天了。
湖上的花船少了很多，畢竟湖上真的很冷。
這天古陽照例巡視整個水域，卻突然發現所有花船全都被官府衙役驅趕到了岸邊。
大紅的燈籠裝飾的彩帶全都換成了黑白色。
古陽偷聽他們談話才知道大殷朝的崇德帝幾天前駕崩了，所以全國服喪三月，不准吃葷不准行閨房之樂不准嫁娶不准穿紅戴綠。
對於這個古陽不擔心，又影響不到他。
只是聽那些學子私底下議論，崇德帝駕崩前好像並沒有冊立太子。
這就大條了。
古陽也是看過不少歷史大劇的。
老皇帝駕崩居然不立太子。
那他那些兒子孫子不得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呀。
事實也差不多。
幾天後又有消息傳來。
崇德帝的嫡孫故太子的嫡子「秦王」被群臣擁護靈前繼位改元「泰和」。
但是他的那些個叔叔們可不服。
三王爺晉王不服，被當場拿下圈進。
六王爺靖王，八王爺楚王，九王爺齊王合謀逼宮中了新帝的埋伏全部身亡。
五王爺燕王駐守北疆聞訊之後發兵十萬直撲京城。
十二王爺滇王封地南疆，起兵三萬打起了「靖難」的旗號發兵北上。
二王爺嫡子韓王，四王爺嫡子雍王，七王爺嫡子魏王也從四方起兵反對新帝。
一時間整個大殷狼煙四起陷入戰亂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