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有「術」，無「法」

  我幹啥了？

  沒有任何「提示」，罪惡值就沒了1000，這讓林歌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空間那顆大燈泡也不知是不是被人拔過插座，東西貴得離譜也就罷了，連新手教程也不完整。

  搞得很多信息，都需要輪迴者自己去摸索。

  而林歌在《第一誡》中被祖師爺「賞」了兩百零七箭後，「罪惡值」就一直是一塊心病。

  他分析了三次輪迴獲得的線索，也在主神空間與其他的輪迴者進行了交流。

  但對「正義值/罪惡值」的情況還是不怎麼清楚，目前已知的相關線索就只有三點。

  1，可以通過主神進行「正義值/罪惡值」的增減，消耗100輪迴點，可進行1點增加。

  理論上來說，正義值是「正數」，罪惡值是「負數」。要想增加正義值，就必須先將罪惡值清零。

  當然，輪迴者也可以「破罐子破摔」，消耗輪迴點，選擇增加罪惡值。

  2，在主神空間主動殺死輪迴者，會增加100點罪惡值。

  但是，就算你從其他輪迴者手中「救」下將被殺死的輪迴者，也不會增加正義值。

  並且，在輪迴世界獲取正義值的手段也十分有限。

  3，按照面板中的信息來看，「正義值/罪惡值」在輪迴世界中會影響「正/反」方劇情人物的親和度。

  正義值高，正方的親和度就高；相反，罪惡值高，那麼反方的親和度就高。

  同時，也影響「正/反」方的隨機事件觸發機率。

  ……

  這三點「情報」，是林歌經過分析，以及與空間中的輪迴者交流後，得出的「公認的結論」。

  然而，林歌身上「1400」的罪惡值，1000是因為修煉了邪術《起死人肉白骨》，剩下的400則是使用了四次邪術。

  但是。

  「雞窩頭」李水旺，身為詭術師，一身邪術不說，更是直接在自己身體中「養鬼」，按照林歌的標準，罪惡值起碼得飆升到五位數才說得過去。

  然而李水旺不僅沒有罪惡值，反而還有200的正義值，這完全不合理。

  其次。

  按照罪惡值的「效果」，林歌就算不是大魔頭，14%的反方加成，也至少是個小魔頭。

  但無論是《第一誡》代表正方的黃耀祖、李國強，甚至是地藏菩薩的神識，還是《殭屍道長》中「絕對正義」的代表毛小方，對他並沒有絲毫的「牴觸」和「排斥」。

  換句話說，「罪惡值」除了讓祖師爺看他不順眼，賞了他兩百零七箭外，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正義值/罪惡值」對輪迴者的增減機制，以及「正/負」效果，在他身上也得不到體現。

  總不能因為自己拜入了茅山，就不能修煉邪法，僅僅就這一個標準吧？

  畢竟說句難聽的，《茅山秘術》中也有「邪法」，只是換了個名字，叫做「禁術」。

  就在林歌乾脆將「罪惡值」這玩意兒拋之腦後的時候，「噌」一下，沒了1000。

  林歌不禁自問……我幹啥了？

  幫了大善人？

  這也說不過去，畢竟《第一誡》中別說救人，連世界都順帶救了，也沒見減一兩點。

  想不明白，林歌索性不想了，只能找機會再「測試」一番。

  一路上林歌都在思考罪惡值的問題，面色凝重，沉默不語。毛小方見狀，還以為林歌在認真思考他的「勸解」，畢竟在他看來，林歌的思想很「危險」，一不小心可能會走歪了。

  身為師兄，自然要做到以身作則，糾正師弟邪惡思想的苗頭。眼看林歌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頓時欣慰不已。

  【受魅力值的影響，劇情人物「毛小方」好感度提升。】

  林歌：？

  啥情況？

  這便宜師兄一路上終於「頓悟」，知道處理張媽這件事的問題所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這倒是件好事，畢竟毛小方的觀念有所改變，也不至於啥人都拼盡全力去救，沾上滿身孽果，變成個短命鬼。

  這兩個便宜師兄弟，都以為自己的觀念影響了對方，心中感到無比欣慰。

  回到伏羲堂，毛小方讓小海將魔嬰抱到後堂設立的靈堂找個地方放著，每天三炷香，等他想辦法洗除魔嬰身上的孽果，再找機會送它轉世投胎。

  毛小方本來還想和林歌「談談心」，說說魔嬰這件事自己的感悟，糾正一下這位師弟的錯誤思想。

  林歌趕緊表示到了每天晚上和師妹談心的時間，趕緊帶上歐詠琪想要溜回房間。

  「也罷，來日方長，師弟，我們明天再談。」毛小方也不好打擾別人二人世界，只能遺憾作罷。

  「……」

  ……

  美美的睡了一覺，林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從屋裡出來，阿初已經端著水在外面候著了。

  「你突然這麼上道，我總感覺你想陰我。」林歌面色古怪的看著獻殷勤的阿初，疑心病犯了。

  阿初端著水笑道：「怎麼會，我這是尊重師叔，特別是師叔昨天那幾劍，太厲害了。」

  說著，阿初壓低聲音說道：「我還從沒見過有人能在師父面前走過三招，連雷師伯也不行。」

  「雷師伯？」

  阿初趁著林歌洗漱時，向他講起了雷罡的事。

  毛小方的師父將伏羲堂傳給了毛小方，雷罡不服，邀約毛小方比試，結果被三劍破功。

  後來「頓悟」，外出雲遊，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

  林歌搖頭嘆息，這恐怕不是「頓悟」，是出去修煉邪功再回來報仇，不然也沒有「飛降勾魂」的劇情了。

  吃過早飯，伏羲堂的師徒三人組又要去鎮上擺攤義診，林歌趕緊帶著歐詠琪溜了。

  甘田鎮菜田被破壞，這事讓他有些擔心雷秀的靈蛇小白又出來襲擊鎮民。

  一旦吃了人，小白就必定會化為妖蛇。

  然而讓林歌意外的是，來到小樹林，一路找到林中的木屋，卻沒見到雷秀。

  而木屋很簡陋，柜子里還放著雷秀第一天打包回來的食物，但都已經變質了。

  雷秀似乎一兩天沒回來了。但不回木屋，又能去哪？

  林歌從小樹林出來，走到荒田邊時，雞爺從旅行包中鑽了出來，對著荒田「喔喔喔」的叫。

  「喲，雞爺伱打了幾天醬油，終於睡醒了？」

  雞爺撲扇著翅膀從旅行包中飛出，對著林歌腦袋猛啄：「喔！（爺就一肉雞，你還指望爺降妖除魔？）」

  啄了林歌腦袋幾下，雞爺撲扇著翅膀飛到荒田中，剛鑽進雜草叢中，就聽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一陣響動，一條青蛇遊了出來。

  「蛇？」

  林歌看著雞爺追著青蛇一路猛啄，突然，那青蛇青光暴漲，化作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蟒。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雞爺頓時像是被冰凍一般僵住，悲啼一聲，呼扇著翅膀朝林歌這邊逃來。

  雞爺原本在旅行包中睡得正香，忽然聞到一股「香噴噴」的靈氣，這才鑽出來到荒田裡尋找。

  本以為是條小青蛇，誰知道竟是條巨蟒！

  頓時雞魂差點被嚇沒了，哪管什麼靈氣不靈氣，形象不形象，趕緊逃命再說。

  剛才是雞追蛇，現在是蟒追雞。

  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咬向雞爺，誰知雞爺十分靈敏，左閃右跳，逃回了林歌身後，鑽回旅行包。

  巨蟒看到眼前有個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張嘴咬了再說。

  啪！

  一道雷法砸進巨蟒口中，感覺到這熟悉的酥麻感，這次輪到巨蟒僵了。

  再定睛一瞧，看到眼前的「熟人」，小白頓時焉了，轉眼化作小青蛇，趴在林歌腳邊，動也不敢動。

  「呵，還真是小白？」

  林歌提著小白的尾巴，將它倒提了起來，小白動了一下，纏在林歌手腕上，小腦袋友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甘田鎮的菜田都是你吃的吧？」

  「你要敢吃人，我就挖了你的蛇膽！」

  弱小靈蛇，瑟瑟發抖。

  「所以你家小主人去哪了？」

  小白吐著蛇信子，蛇眼鼓鼓的盯著林歌，沒有絲毫反應，顯然聽不懂他的話。

  「算了，等找到你的主人，再把你還給她吧。」說著，林歌取出一個小布袋，將小白裝進去，放進旅行包側袋。

  回到甘田鎮，毛小方三人已經收攤回來吃午飯，林歌剛取下旅行包，雞爺就從包里鑽出來對著他一頓「罵」，似在抱怨他之前塞屍體也就罷了，現在還塞條蛇，還有沒有點私雞空間了？

  毛小方師徒三人早就知道林歌走哪都背著一隻雞，這雞還是只少有的「三寸大紅冠」。

  林歌解釋雞爺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算是「戰友」，在驅邪除魔上經常幫大忙，所以走哪都帶著。

  但雞爺平時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少有像現在這般精神。

  阿初頓時好奇道：「師叔，今天這隻公雞怎麼這麼精神？」

  林歌將布袋取出，露出裡面盤成一團的小白：「可能是因為我把這條小傢伙塞進包里了吧。」

  「蛇？」阿初驚訝道。

  林歌解釋道：「這是雷秀的靈蛇，前幾天襲擊菜田的也是它，所以我就把它抓回來了。」

  毛小方道：「師弟雖不是甘田鎮人，卻時刻心系甘田鎮。這般俠義，令為兄佩服。」

  【受魅力值的影響，劇情人物「毛小方」好感度提升，「毛小方」好感度已滿。】

  林歌：……

  這還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阿初不解的問道：「不就放條蛇進去嗎？公雞那麼激動幹嘛，公雞怕蛇？」

  林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別看這條小傢伙現在小，大起來能變成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蟒？

  卻聽毛小方解釋道：「傳言雞本來有一對『角』，而玉皇大帝在選十二生肖的時候，因為蛇長得太醜，就沒把它列在其中。蛇便向雞借了一對『角』裝飾自己，於是借『角』化龍，被排進了十二生肖。」

  「在龍的周旋下，蛇也就進了十二生肖。但這『角』也就成了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從此之後，雞見了蛇就啄，蛇見了雞就吞，成了水火不相容之勢。」

  小海聞言，驚訝的問：「還有這種事？」

  阿初一臉無語：「不是吧，這你也信？」

  毛小方笑道：「當然，這個傳說不足為信，但也從側面印證了萬物相生相剋的道理。記住，任何事都要學會舉一反三，修道也是如此，別只學字面上的東西，而要學會理解其根本。」

  林歌聞言，也趁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師兄，提到修道，我最近遇到了瓶頸，還望師兄能夠解惑。」

  「師弟請講，為兄若能解答，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為你解惑。」毛小方爽快的說道。

  林歌道：「我這些年潛心修道，道術雖有增長，但道行卻止步不前，靈力提升甚少。不知是何原因？」

  毛小方略作思索，搖了搖頭，說道：「咱們茅山支脈繁多，不同支脈甚至可能出現法同術不同，術同法不同的情況。為兄雖想為師弟你解惑，但不知師弟具體為哪一脈，修的哪一法，也不好解答。」

  修的哪一法？

  林歌聞言，心中頓時哭笑不得。

  咱家便宜師父傳給我的秘籍連個封面都沒有，我哪知道我修的哪一法？

  林歌略作思索，最終還是決定將《茅山秘術》取出來讓毛小方瞧一瞧。

  就算真有「道不輕傳」的說法，自己與毛小方僅僅是「脈」不同，但「根」卻相同，這並不算違背師門。

  更何況，毛小方的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

  畢竟這部劇將毛小方刻畫的太過「大義」，甚至都失去了一個「人」該有的本質。

  就如鎮民所說，這樣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人，而是菩薩，是沒有私慾的神仙。

  林歌取出《茅山秘術》嘆道：「師父走得早，留下我和師妹相依為命，就只能自己琢磨秘籍。不如師兄你替我瞧瞧，我是哪出了岔子，才導致道行止步不前。」

  毛小方接過《茅山秘術》一瞧，頓時眉頭緊皺：「法術法術，有法有術。可師弟你這裡只有術，沒有法，又如何能提升道行？照理說這種傳承秘籍應為兩冊，上為法，下為術。」

  林歌：……日。

  師父啊師父，憑本下冊殘卷，你也能練到與雙生惡靈正面剛的地步，你這天賦真是被末法時代給坑了啊。

  林歌悲痛欲絕的說：「唉，難怪這麼多年，我的道行始終不見精進。」

  毛小方沉吟半晌，最後將《茅山秘術》遞還給林歌，嘆道：「容為兄想想辦法，看能否在真經上幫到你。」

  【受好感度的影響，觸發隱藏劇情「傳承」。】

  【任務目標：通過毛小方的考核，有一定機率獲得獎勵《茅山真經》。】

  【註：該隱藏劇情僅在本次世界有效，如未完成，該隱藏劇情線消失。】

  嗯？

  林歌心中一喜，果然將劇情人物的好感刷滿了都有意外驚喜，要是能拿到《茅山真經》，就不怕靈力止步不前了。

  別的不說，本門秘寶五行八卦盤，基礎門檻就是100靈力，全靠修煉秘術那點靈力增長，甚至不如花輪迴點強化靈力來的效率。

  只是，這「考核」……

  林歌暗道，該不會要以毛小方的行事作風去解決之後的劇情吧？真要這樣，那這本《真經》估計就和他無緣了。

  畢竟，林歌自認做不到像毛小方那樣，完全不顧自身，捨己為人，濟世救民。

  這時，阿初也湊了過來：「師父，你也幫幫我啊，你看我無論道行還是術法，都幾年沒有精進了。」

  毛小方斜了他一眼：「你練了嗎？」

  阿初：……

  沒有。

  「你看看你，一天吊兒郎當，不務正業。讓你修煉，你跑出去偷玩。這也就罷了，還要把小海拽上。你們自己看看這些年，有多少時間是安安靜靜待在堂里修煉？」

  毛小方越說越氣，劈頭蓋臉把阿初和小海一頓訓：「從今天開始，以後義診你們不用去了。留在堂內每天抄十遍心經，練一百遍術法，什麼時候完成，什麼時候吃晚飯。」

  阿初和小海頓時愣住，哭喪著臉求饒：「師父……那晚飯都變夜宵了。」

  「再廢話，量加一倍。」

  林歌默默豎起大拇指，便宜師兄你早這樣果斷，這部劇的集數起碼少一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