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等一下，我老公呢？

  林歌走進走廊，瞧見身後就葛麗芬一人跟了出來，對方也不說話，就默默地跟在自己的身後。

  葉依琳和老太太沒有跟著出來，林歌也不在意。從第一次進入輪迴開始，他就堅決奉行一個準則——

  如果是任務目標，那麼決定權不在目標的身上，一切以任務為主；如果非任務目標，那麼只救「聽勸」的。

  對於葉依琳這種既不是任務目標，還要自己作死的，林歌也懶得去管她死活。畢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是蜘蛛俠，不是輪迴者。

  不過那一路上都很淡定從容的老太太沒有跟出來，這倒讓林歌有些意外。至於葛麗芬，顯然，隨著疑點越來越多，無論是林歌還是吳大師，都引起了葛麗芬的懷疑。甚至她已經漸漸對這次觀落陰失去了興趣，想的只是怎麼從這詭異的醫院中離開，逃離這次事件。

  林歌捏著法訣控制靈魂紙人在醫院中左堵右擋，封住吳大師逃跑的路線，看向身後的葛麗芬隨口問道：「葛女士，老實說我很好奇……如果你想見之人僅僅只是為你做了一場手術的醫生，你為何又有如此深的執念？」

  執念？

  葛麗芬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林歌為什麼會這樣問，但眼下林歌是最有可能帶她出去的人，隨即還是回答道：「他畢竟救過我的命，我想當面說聲謝謝。」

  「很合理。」

  林歌取出一張鎮煞符朝牆上一貼，捏起法訣念咒，做完這一切後才繼續說道：「這家醫院少說也廢棄了七八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葛女士伱接受手術就應該更久了，那位醫生活著的時候你不感謝，為何偏偏等到對方死去，醫院又徹底荒廢之後，才想到來這鬼地方『道謝』？」

  葛麗芬被林歌問得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就在這時，靈魂紙人將吳大師堵回了樓梯間，林歌不再和葛麗芬廢話，決定先集中精力把這隻肥老鼠抓住再說。

  吳大師此時也是被靈魂紙人追得一肚子火，他沒想到林歌竟然如此難纏，並且讓他感到恐怖的是，對方的靈力竟然強大到可以同時上百個紙人滿醫院的封堵他逃跑的路線。

  吳大師逃無可逃，只能拿出最後的底牌……向崇山鬼王求救。

  只見吳大師取出一張紫符，隨後跪在地上掏出打火機將紫符點燃塞進口中，一口吞了下去。

  霎時間，吳大師雙目通紅，從眼角位置開始蔓延出黑色的紋路，很快擴散到整張臉。

  「哇哦。」

  這時，林歌帶著葛麗芬從樓梯間下來，看到吳大師「變身」，林歌忍不住發出感嘆。

  而他身後的葛麗芬，則尖叫著退到牆角。

  「鬼王？」林歌通過「追邪」雙瞳看到的紅光濃度和大小，判斷吳大師應該使用了某種方法讓鬼王降臨。

  「吳大師」面目猙獰的看向林歌，怒吼道：「既然知道本鬼王蒞臨於此，還不速速跪下，獻上靈魂。」

  林歌道：「大哥你當地方鬼王當傻了吧，真當你的崇山是嵩山？也就因為你那地兒小，沒什麼人去，才讓你勉強混到今天的模樣。要想這鬼王坐的久一點，就夾著尾巴做鬼，別出來蹦躂。」

  「放肆！你竟敢出言不遜，看本鬼王……」鬼王話還沒說完，就見林歌「噌」的一下，身上鍍上一層金光。

  接著左手拿著三叉戟朝地上一杵，右手一抹臉，戴上「千識儺面」，接著一抬手，拿著火籤當做扇子。

  「你剛說什麼，大點聲，我聽的不是太清楚。」林歌淡淡地說。

  崇山鬼王「咚」一聲跪倒，朝林歌拜倒：「大人，自己人吶，息怒，息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大水沖了龍王廟，您請息怒！」

  「說話小心一點，誰和你自己人？」林歌左手一抬，三叉戟直接架在了崇山鬼王脖子上。

  崇山鬼王趕緊道：「小的乃是輪迴司孟婆麾下鬼差，為引渡更多的孤魂野鬼，這才去崇山當了鬼王。為的只是打響名號，讓更多的孤魂野鬼慕名而來投靠，然後再找個機會送它們去輪迴司。」

  「哈？」

  林歌愣住了，還能這麼操作？為了一點功德，這是把《無間道》都搬上來了？饒是林歌想破腦袋，也沒想到眼前這腦洞大開的劇情。

  「你的意思是……這吳大師將這些人的靈魂作為『祭品』獻祭給你，實際上最後也只是轉幾手再送到輪迴司？」

  崇山鬼王趕緊點頭：「是的，是的，小的不敢隱瞞大人。小的有鬼差令牌，您瞧，您瞧。」

  說著，崇山鬼王取出一塊令牌，雙手舉過頭頂朝林歌呈上。

  林歌拿起令牌一瞧，上面確實是地府印章「鬼差」二字，背後的符文和地府氣息也印證了其真實性。

  【觸發劇情《觀落陰》，讓葉依琳、葛麗芬、陳老太達成夙願，見到思念之人，並拯救吳佳麗。團隊積分+3，輪迴點+5000。】

  終於觸發了隱藏劇情，但林歌卻高興不起來。

  首先，完成一個人的夙願向來就不是簡單的事，更何況這裡面還有葉依琳這種坑b的存在。

  其次按照吳佳麗的說法，她是神社的人，很可能要「拯救」她就得對付整個神社，先不說難與不難的問題，但一堆「麻煩」是肯定的。

  最後便是這鬼王的說詞，再聯想到胡不凡「受賄」被貶職，林歌真怕深挖下去能挖出個孟婆受賄閻王收贓，惹出一大堆破事。那這種3分，可就比幹掉大黑佛母這種邪神拿到手的3分，含沙量高多了。

  「你說吳大師獻給你的靈魂，最後都被你送到了輪迴司？」林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這些人現在可都還沒死啊？

  「是的，大人。」崇山鬼王恭敬的回道。

  林歌冷聲道：「可他們現在還沒死，你們不會為了完成指標故意弄死活人，然後再送去投胎吧？」

  崇山鬼王急道：「不敢不敢，大人，我身為輪迴司之人，怎敢沾這種因果報應，那可是要進畜生道的啊！」

  「那你們原本打算怎麼做？」林歌問道。

  崇山鬼王解釋道：「不瞞大人，我們挑選的這些人……都是《生死簿》上寫明的將死之人。」

  經過崇山鬼王的解釋，林歌這才知道果然如他之前的猜測一致，吳大師一行人挑選的「團員」全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有一定聯繫，並註定會死在這家醫院的「死者」。

  葉依琳，丈夫幾年前因為心臟手術死在了醫院，葉依琳思念成疾，想到丈夫生前一直想要一個孩子，為了延續丈夫家的血脈，於是想到了一個令人三觀盡碎的辦法，懷著丈夫家的血脈參加了這次「觀落陰旅行團」，為了再見丈夫一面，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對方。

  葛麗芬，之前因為心臟問題險些喪命，被陳醫生從鬼門關救了回來。原本準備了厚禮答謝陳醫生，奈何對方醫德高尚，卻也因此被英俊的陳醫生迷住。那時候的葛麗芬繼承了亡夫的財產就已經很有錢，於是花錢將有心臟疾病的病人，「介紹」給陳醫生。

  陳老太，醫院原副院長，希望兒子陳醫生繼承自己的位置，將醫院傳承下去。因此為了鞏固陳醫生的地位，明里暗裡用著手段，不斷將一些難度頗高的手術搶過來安排在兒子名下。

  因為葛麗芬的「感謝」和陳老太的「厚望」，陳醫生常年無休，最後因為過度疲勞在一場手術中犯下低級失誤，病人當場死亡。而這死亡的病人便是葉依琳的丈夫。葉依琳丈夫死後，她在醫院鬧了幾個月，並且將陳醫生告上法院。陳醫生最後在輿論的推動下，從醫院大樓一躍而下，結束了痛苦的一生。

  按照《生死簿》上的記載，葉依琳思念成疾，報名觀落陰旅行團來到醫院，聽從大師的「以血氣引鬼」的方法，先是割破手指試圖見到丈夫。而這種方法雖然成功了，卻因為血氣幹了導致失敗。

  於是葉依琳一狠心，直接割腕見到丈夫，並將「好消息」告訴丈夫，卻也因為割腕死亡。

  葛麗芬和陳老太則是使用了大師的「陰水」，沒能招來陳醫生的魂魄，反而招來了醫院慘死的紅衣女鬼，最後慘死在醫院中。

  而除了吳大師這邊的幾人，仙姑所帶幾名「團員」也和醫院有一定聯繫，並且最後都死在了醫院。

  當然，這裡面也有一個例外，那就是林歌。

  林歌原本隨口胡謅的「想見妹妹」，而某位熱心的職員因傾慕林歌，動用了自己職責之便，假造醫院中有「陳晴」這麼一位死者，貼心的為林歌安排了這次觀落陰旅行，為的便是博取他的好感。

  聽了崇山鬼王講述的「真相」，林歌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這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都是些什麼奇葩，難怪能湊到一起。

  雖然林歌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某個重要的信息，但他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這奇葩旅行團上。對於這槽點滿滿的「觀落陰旅行團」著實有些無語，很想知道編劇是受了什麼刺激，才能想出如此清新（rui）脫俗（zhi）的劇情？

  「等等，你似乎漏了一個人。」林歌目光掃向崇山鬼王，看得對方一個激靈，做賊心虛的低下頭。

  「不說是吧？我聽說查察司新出了一種審訊手段，正好送你過去試試。」林歌冷笑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崇山鬼王不斷磕著頭，最終還是抵不過林歌手中法器的威壓，選擇說了實話。

  攢功德是地府最快也是最穩的晉升方式，可現在已經過了戰爭年，每年的死亡人數大大減少。

  這點功德拘魂使之間都不夠分，哪還輪得到一些新晉的鬼差。

  身為輪迴司鬼差的崇山鬼王，便想到「另闢蹊徑」，借著與判官交好，偷看《生死簿》，記下了近十年的死亡名單。然後跑到崇山當鬼王，借職位和地位，結識了吳大師、仙姑等人，策劃一次次「引渡」。

  不過，要讓吳大師等人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辦事，再怎麼也得給對方一點好處，或者在某些事上行個方便。

  而吳大師這次便有一事求到了鬼王頭上，那就是他的師兄修煉邪法導致肉身破損，急需一具肉身頂替。

  吳家精挑細選最後選到了錢佷鐸頭上，一來錢佷鐸死期將至，不算犯殺孽；二來錢佷鐸平時很注意養身，身體素質各方面都很不錯；三來錢佷鐸在台島地位頗高，又是台島首富，占據錢佷鐸的身份對吳家將是百利而無一害。

  林歌這下總算明白吳大師為什麼對錢佷鐸區別對待了，一開始對方就沒打算在這裡弄死錢佷鐸，而只是想要通過「觀落陰」取得錢佷鐸的信任，讓其在之後的儀式中配合吳家。

  「你這『方便』行的還真夠意思，竟然連『借屍還魂』都安排上了？」林歌哼道。

  崇山鬼王不斷磕頭，腦袋撞在地面砰砰作響，整個額頭血流不止：「大人饒命，小的不敢了。」

  「你把吳大師放出來，我有事問他。」林歌道。

  「是。大人。」崇山鬼王趕緊點頭，隨後化作一股黑煙飛到一旁凝聚成一個人形霧鬼。

  鬼王離開了吳大師的身體，對方也立刻清醒，按住血流不止的額頭，哀嚎道：「唉喲，我的頭。」

  「別廢話，還有什麼後台一併叫出來，不然待會兒就不是額頭流血，而是整個腦袋搬家。」林歌看向吳大師說道。

  吳大師雖然「請鬼上身」，但自己還保留一定意識，自然知道鬼王與林歌的一番交談。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後台」，在林歌這位大佬面前竟然是個「雜兵」。

  這還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而是小水溝淌到了龍王廟前，連自己最大的底牌都沒用，現在也只能站直挨打。

  「道爺饒命，道爺饒命。」吳大師很識時務的跪了下來。

  林歌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鬼王說你們吳家有一人看中了錢佷鐸的身體，準備『借屍還魂』？」

  吳大師抬起頭，面色為難的說：「確，確，確有此事。」

  「你師兄可是鬼道人？」林歌沉聲問道。

  「啊？」吳大師聽到這個名字面露疑惑，從他第一時間的反應來看，不太像是裝出來的。

  林歌又問道：「你可認識吳添財？」

  吳大師驚訝道：「道爺為何知道吳添財？這人本是我大舅的養子，因為早年使用法術騙財騙色，被我大舅從族裡除名。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道爺，若是吳添財得罪了您，可不關我們吳家的事啊……」

  吳添財有個鬼道人師兄，這吳大師又正好有個師兄修煉邪法……不用說，以主神的尿性，那吳佳麗保不准都能和鬼道人扯上關係。

  林歌決定以吳大師為突破口，進入吳家調查一番，如果鬼道人就在吳家，說不定就直接6分入帳。

  若是這樣，那這吳大師暫時還不能殺。

  「你那需要錢佷鐸借屍還魂的師兄，可是在吳家？」林歌問道。

  吳大師趕緊說道：「回道爺，其實我那師兄……也是因為修煉邪法被家族除名，只是早年他有恩於我，這又求到我頭上，不得已我才答應替他想想辦法。大人，我們找的可都是《生死簿》上記載的將死之人，並且在這些人死之前也盡力滿足他們的願望，從未主動殺過一人。」

  「呵，那他們還要謝謝你們了？」林歌冷哼，雖說這些人都是《生死簿》上記載的將死之人，也不能指望吳大師有「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樣的覺悟，但是沒有他借觀落陰之法讓一些人產生不切實際的「希望」，或許有的人還真不一定會按照《生死簿》的記載死亡。

  如果《生死簿》記載了生死就無法改變，那當年大聖爺的地府之行就算白鬧了，並且《生死簿》乾脆改個名叫《死亡筆記》算……等等，說不定這倆玩意兒還真是一個東西？

  吳大師見林歌表情冰冷，還以為對方在思考怎麼定他的罪，趕緊說道：「道爺，我們之前也怕有人冤死，還特意觀察了一些將死之人。就比如那葉依琳，曾經也有類似的人出現，就算她沒有找到我進行儀式，也會遇到別的『大師』，最後受儀式的影響割腕死在手術台上。可能過程有區別，但『割腕』這個結局是無法改變的。」

  林歌聞言皺起眉頭，這麼說《生死簿》就是一因果律武器？

  「臥槽！你剛才說葉依琳是怎麼死的？」林歌突然想起他之前忽略的重要信息是什麼了。

  葉依琳！

  這坑逼想見老公已經魔怔了，這會還留在手術室，說不定繼續「以血氣引鬼」，割手指不成，直接割腕。

  「割……腕？」吳大師小心翼翼的說道。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林歌「嗖」一聲沖向樓上，在樓梯間甚至還用上了梯雲縱，可見心中之急。

  吳大師看著林歌的身影消失，與同樣震驚愕然的崇山鬼王對視一眼，兩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跑該留。

  「鬼王大人……我們要……趁機跑嗎？」吳大師最終還是將決定權交到了鬼王手上。

  鬼王整張黑霧臉快皺成了一個漩渦，最後嘆道：「那大人手中有增損二將的法器，又有神識靈器，本王在他身上還感應到了攝魂使的氣息……他看過了本王的鬼差令，就算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去輪迴司一查，就能查到本王的身份。我看還是隨那大人一起，乖乖的聽候發落吧。」

  「唉。」

  「唉。」

  一人一鬼對視一眼，長嘆一口氣，隨後結伴朝著樓上走去。而站在角落的葛麗芬，弱小無助，瑟瑟發抖。

  她想去找林歌，可她不敢啊。最後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醫院大堂，一咬牙，朝大堂跑去。

  另一邊林歌剛沖回手術室，就見葉依琳重新躺回了手術台，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左手搭在一旁的架子上，溜了一地的血。

  「臥槽，我的3分！」

  林歌眨眼衝到手術台，抓起葉依琳割腕的手，取出止血噴霧一陣噴，主神空間出品的神藥，頓時就見葉依琳手腕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以血氣引鬼」之法關鍵就在於血不能幹，血一干法術就失靈了。

  此時葉依琳的傷口一癒合，一團淡淡的黑影在手術床邊顯現，顯然這便是葉依琳血氣引來的陰魂。

  只是這只是醫院中的徘徊的死者陰魂，並不是葉依琳的老公，它被血氣吸引過來正吸食的過癮，結果來了個不速之客二話不說治好了葉依琳的傷口，頓時氣得他顯形朝林歌發出憤怒的咆哮。

  「啊——」

  「你這……」

  啪！

  林歌現在只關心葉依琳的死活，沒時間和一隻孤魂野鬼浪費時間，直接一記閃電奔雷巴掌閃過去，劈得對方魂飛魄散。

  吳大師和鬼王進手術室剛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得咽了咽口水，乖乖的站到一旁。

  這時角落瑟瑟發抖的肌肉鬼上前，低聲的喚了一聲：「鬼王大人。」

  「大什麼大，還不一邊站著去，別耽誤大人救人。」鬼王瞪了肌肉鬼一眼，訓斥道。

  林歌替葉依琳處理了傷口之後，又朝她口中灌了一支生命恢復劑，吊住了她最後一口氣。

  葉依琳緩緩轉醒，語氣微弱的念叨著：「等，等一下，等一下，我，我老公呢，等一下。」

  「大姐，別等了，你人都要掛了，還想著你老公？你剛才見的也不是你老公啊。」林歌無力的說道。

  要不是為了那3點積分，他想等葉依琳作死算了。

  「唉，算了，反正也要替你完成夙願。」林歌想了想，取出黑無常使令牌打開地府通道，招來幾隻小鬼。

  「參見黑無常使！」六隻小鬼從通道中顯現出身形，立即恭恭敬敬的朝林歌拜倒。

  一旁的鬼王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對方竟然是黑無常使，還好剛才沒有偷跑，不然對方要查自己的身份真是太容易了。

  林歌朝小鬼說道：「小鬼聽令，將這女人丈夫的靈魂，以及這所醫院一位『陳姓』醫生的靈魂帶來見我。」

  「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