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噩夢效果：末位淘汰制
等待短暫的意識模糊結束，林歌的視覺恢復後，發現自己正和妮塔站在人行道上。人行道上的行人很多，但此時都和馬路上的汽車一樣被按下了「定格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都不眨一下，仿佛假人一般。
人行道旁的綠化帶打掃得十分乾淨，花草樹木茂盛的生長著，與人行道上破破爛爛的磚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公路旁豎著電樁牽著「電線」，那些狀似公交車的破舊車輛頭上都有一根「天線」連著電線。
周圍的小汽車，也大多是五六十年代的款式。
街道兩旁的建築又老又舊，最高的也就五六層的建築，掛著十分具有年代感的GG，而每個GG上的中文都是繁體字。
林歌和妮塔對視一眼，接著統一動作低頭查看輪迴者腕錶，確認任務和本次噩夢輪迴的「debuff」。
【本次輪迴為「輪迴小隊競爭模式」，總共五支輪迴小隊進行競賽，最終勝利者將獲得50000輪迴點獎勵。】
【主線任務：存活30天，獎勵輪迴點5000。（要求至少解決三起「民俗詭事」，否則視為任務失敗，每少一件「民俗詭事」扣除10000輪迴點，最多扣除三萬輪迴點）】
【支線任務1：每解決一件「民俗詭事」事件計3分，全隊正義值+10，輪迴點+5000。】
【支線任務2：每殺死1名別隊輪迴者成員計1分。】
（注1：輪迴者禁止離開台島範圍，否則將直接判定主線任務失敗，按照所完成事件的數量進行扣分。）
（注2：輪迴者每直接殺死一個非被鬼附身狀態的劇情人物，積分-1，罪惡值+100。）
（注3：輪迴者的行動直接或間接造成平民死亡，每一個人罪惡值+10，超過10人，積分-3。）
【噩夢效果：末位淘汰制。】
（每3天進行一次末尾標記，會向前幾名的輪迴小隊成員標記末尾小隊成員行蹤三分鐘。）
（每七天進行一次積分結算，排名末尾的小隊直接淘汰，進行扣分之後投入本世界地獄之下的無盡死海。）
【本次輪迴任務發放結束，現在進入安全時間倒計時：27分56秒。】
「……」
林歌看完任務介紹和噩夢效果，心中嘆了口氣，一嘆竟然又來到了台島，二嘆主神真特麼能搞事。
一般來說，能匹配到噩夢輪迴的輪迴者，實力毋庸置疑。而這次是以小隊為單位，最差也應當是之前「骷髏小隊」的實力。
而噩夢效果「末位淘汰制」每三天標記排名末尾的小隊所有人員，並且長達三分鐘。
這在資深者面前，就如同被扒光了一樣，若是遇見諾娃那種資深者，若是不顧及傷亡很可能就直接一發飛彈扔過去了。
就算主神給出了禁止傷害平民的限制，但三分鐘的標記，也能讓擅長隱匿和狙殺的輪迴者占據先機。
更別說每七天直接淘汰排名末尾的輪迴者，這簡直就是把這次輪迴的對抗力度直接拉滿！
「老規矩？」妮塔看向林歌問道。
嗯？
老規矩？
什麼老規矩？
林歌畢竟不是複製體，不知道複製體與妮塔、雞窩頭之間的老規矩是什麼，不過這種情況對他而言只是小場面。
林歌略作思索，表情認真的說道：「……根據我對台島的了解，這裡民俗詭事不下兩位數，但要找出這個年代的民俗詭事，應該沒那麼容易。並且，在難度方面應當也有很大的差別。你怎麼看？」
看似林歌說了很多，實則跟沒說沒什麼區別，直接將問題又拋回給了妮塔，而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林歌的彎彎繞繞，反而是很認真的思考之後，說道：「既然噩夢效果第三天才會進行末尾標記，那就按上次陰陽路港詭的處理方式，先分頭行動兩天，記錄可能存在的民俗詭事，然後再集合商議。」
複製體林歌與妮塔、雞窩頭的三人組小隊，輪迴時若是遇到對抗或時間較長的主線，一般會進行分隊搜集情報，然後再匯總進行分析。
因為妮塔的能力擅長高速移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摸索地形，找到可能出現支線的位置。
而雞窩頭的鬼影俗稱「包打聽」，在打探消息方面也十分拿手，所以三人聚在一起反而沒有分散時更利於收集情報。
林歌通過妮塔的反饋也猜到了這一點，便點頭說道：「那就這麼辦，反正遇到棘手的問題就先聯絡。對了，你對台島的民俗詭事有了解嗎？」
「不多。」妮塔搖了搖頭。
林歌好歹有過一次台島綜合世界的經歷，便說道：「從周圍的環境來看，這裡應該是五六十年代的台島，這個時間線能排除許多台島恐怖片。但有些傳說則是從很早就開始了，比如八葉山的魔神仔，陳家村的大黑佛母，隱匿都市中的真仙觀，東湖大學的女鬼橋等等。」
「但這種越出名的傳說，就意味著其他輪迴者也有很大可能知曉，碰上輪迴者的機率會大大提高。」
「我的建議是先從一些傳唱度較低的民俗詭事下手，一方面先拿保底分防止被標記，另一方面還可以收集情報。」
「五六十年代的台島並未出現打擊封建迷信的事件，這個時代的人還時常在報紙雜誌上看到一些地區怪談，這也是當代最熱門的流量話題。因此有不少報刊記者走訪舊樓古寨收集怪談，找一家報社下手或許能節省不少功夫。」
妮塔聞言點了點頭：「明白了。」
兩人接著就一些台島近幾年的鬼片進行了討論，比如《詭絲》這部電影的故事雖然發生在零幾年，但是對「孟傑海綿」的研究或許早在幾十年前就開始了，如果能找到研發部，說不定也能有意外收穫。
又比如《女鬼橋》，按照遊戲和電影的時間線，早在五六十年代那座橋就有相關的怪談出現。
最後兩人經過半小時的商議決定，妮塔按照計劃先找一家報社收集民俗詭事的線索，林歌則拜訪台島的廟宇收集情報。
而林歌之所以提議自己去廟宇，一方面是為了收集情報，另一方面則是想要為「千識儺面」收集信仰之力。
眼看保護時間即將結束，妮塔召出自己的哈雷摩托騎了上去，林歌上前表情略顯古怪的說：「雖然沒有化身惡靈騎士，但就算這樣，在五六十年代騎個哈雷摩托會不會太招搖了？」
妮塔看了林歌一眼，反向扭了扭油門，卻見哈雷摩托射出一道光掃描了一下路邊一個騎著摩托的男人，緊接著哈雷摩托就變成了那款老式摩托的模樣。
「好傢夥，你這也是變形金剛？」林歌驚訝道。
妮塔挑了挑眉：「也？」
「哦對了，小黑，這個伱拿著。」林歌岔開話題，從兜里掏出一個吊墜遞給妮塔。
妮塔接過吊墜提在手上瞧了瞧：「貔貅？」
「道爺我親自開光的，包靈。」林歌給妮塔的不是別的，正是在上一個輪迴世界中順走的貔貅吊墜。
他在貔貅吊墜上加了「馬氏顯影術」，不僅能確定妮塔的位置，還能通過顯影記錄觀察她的情況。
雖然妮塔名義上是林歌的「隊友」，但本質上是複製體的隊友，所以林歌對她還抱有一定戒心。
「雖然你是惡靈騎士，對鬼怪有一定威懾性，但這畢竟是我們大天朝的鬼怪世界，拿本土的瑞獸鎮一鎮更安全。」林歌說道。
妮塔看了林歌一眼，將貔貅吊墜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進入輪迴前是巫女。」
「哦，我是道士，比你更專業。」
「……」
妮塔回了林歌一記白眼，懶得和他鬥嘴。
這時，隨著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響，防護罩破碎，輪迴正式開始。妮塔啟動了摩托，留下一句「自己小心」，駕車離去。
看著妮塔離去的背影，林歌決定像以往一樣，先找個「本地通」帶自己在城裡逛逛。
五六十年代的台島小汽車還未普及，連公交都處於電車的時代，就更別說最常見的「本地通」計程車了。
不過雖然沒有出租，卻有很多三輪、摩托等交通工具，在這個時代類似出租的作用。
林歌打開本次輪迴配置的旅行包，裡面還是老三樣，換洗的衣物、身份證明，以及一沓錢。
這是林歌進行輪迴以來，主神給的啟動資金最多的一次，不過要用這些錢存活三十天也夠嗆。
林歌一邊思索著要不要去找個台島富婆忽悠，看個風水什麼的，一邊走到路邊，攔下一輛機動三輪。
「老闆，去哪啊。」
「最近的廟宇。」
「好嘞。」
林歌坐上機動三輪後面的車廂，假扮遊客，語氣隨意的與司機聊起台島近幾年的發展。
聊著聊著，話題又從台島最近發生的大事談到了民俗怪談上面，一聊起這方面的事，那司機嘴巴巴拉巴拉的講個不停，仿佛說到了他的專業領域。
但讓林歌失望的是，這司機講的內容就像是兒時家中老人向小孩講述的那些民俗怪談，聽上去挺唬人，仔細一想也就那麼一回事，再一細問，對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連具體的事件發生地點、人物都不清楚。
「老闆，就是這裡咯，這是我們這裡香火最旺的宮廟，很靈的啦，你要不去瞧瞧？」
「好，謝謝。」林歌下車付了錢，提著旅行包來到宮廟。
站在宮廟前，林歌取出「千識儺面」朝臉上一戴，千識儺面沒有固定的模樣，可以隨佩戴者的心情自動切換成「喜、怒、哀、樂」四種不同情緒的儺面。而這時候林歌的心情還算不錯，因此一戴上去立即化作了一個白面「樂面」。
林歌點了點額頭，「千識儺面」慢慢變淡，最後完全消失，只在林歌的眉心處留下一個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黑色咒印。
林歌要去廟宇中收集信仰之力，自然要持續保持佩戴「千識儺面」，至於未顯現時佩戴的那點靈氣消耗，對他目前高達219的靈力來說不值一提。
宮廟看上去像是剛翻新了不久，雖然規模不大，只有一個主殿，兩座小房，竟是連個偏殿都沒有。
通常像這種廟宇供奉的只有一個神佛，和後來一個廟宇供奉一大群神佛比起來，香火就差遠了。
然而林歌卻覺得那主殿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來過。
只見那主殿大門外站著一個七八歲、穿著灰撲撲的短袖，深藍色的褲子，寸頭，整個人看上去呆呆的小男孩，抱著一柄長掃帚，躲在門旁，似乎在偷聽裡面的人說話。
小男孩聽得十分認真，就連林歌走到宮門前他都沒察覺。
林歌朝主殿內看去，只見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正和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解簽案台旁解著簽文。
中年男人問道：「喂，廟公，外面那個小孩是誰家的啊？」
「那個喔，幾年前信徒從興中村救出來的。」廟公低頭解著簽文，回答了男人的問題。
「那個被……屠殺的興中村嗎？」中年男人小聲問道。
廟公點了點頭，嘆道：「嗯，父母不知是死是活，可憐哦。菩薩願意收留他，就在這裡待著了。」
「聽說那興中村很邪門，上次有法師進去驅魔，結果被抬著出來……」中年男人又說道。
廟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嗯，別讓他知道，怕他跑回去，危險。」
就在這時，偷聽的小男孩害怕被廟公發現，正準備回院子掃地，抬頭就發現身前站著一個人，頓時嚇得叫出聲，一屁股跌坐在地。
「啊！」
主殿內的兩人聞聲立即起身走向門口，小男孩頓時有些緊張，林歌見狀將他扶了起來，說道：「抱歉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從那邊跑過來，不小心撞上了，你沒事吧？」
「沒，沒事。叔叔，我沒事。」小男孩聽出林歌是在幫他開脫，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冒冒失失的，小心點啦。」廟公出來，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歉意的看向林歌，替小男孩又道了歉。
「知道，知道啦。」小男孩趕緊抱著長掃帚，跑回院子中繼續掃著落葉。
「廟公，那我就先走了，謝謝你啦。」中年人從主殿中走出，向廟公道了聲謝就離開了。
「客人，你是來拜佛的嗎？」廟公看向林歌問道。
林歌點了點頭。
「請隨我來。」
林歌跟隨廟公進入主殿，卻見主殿上坐著的是自己的「老熟人」——地藏菩薩，《僵約》中拜把子的兩個兄弟之一。
不過不管這個世界的地藏菩薩會不會念及二人燒黃紙拜把子的情誼，拜神的流程肯定是要走一遍的。
林歌按照廟公的指導，燒了香，拜了地藏菩薩，連同地藏菩薩座下的增損二將一併上了香火。
再一看「千識儺面」的屬性，原本是「0」的信仰之力，此時已經漲到了「20」，顯然地藏菩薩和增損二將還是一如既往的給面子。
廟公拿著林歌求的簽文坐在案台前，抬頭看向他問道：「客人，事業姻緣平安……你想求什麼？」
林歌本來就不是來求籤的，便隨口說了個「事業」，他雖無意，但廟公解起簽來卻十分認真。
但隨著廟公解簽，表情卻越來越凝重：「解不出？奇怪，怎麼會是只無識簽，奇怪，奇怪。」
「會不會是因為我最近失業，所以解不出？」林歌問道。
廟公表情凝重的說：「怎麼可能，就算是沒工作，流浪漢，問事業也能有所收穫……除非。」
「除非？」
「大凶之兆。」
「細說。」
「你真要聽？」
「要加錢？」
「……」廟公顯然有點跟不上林歌這個新時代年輕人的思路，頓時一句話被打沉默了。
林歌見狀趕緊道：「玩笑玩笑，廟公你別介意，該怎麼收費怎麼收費。」
「費用是其次，地藏菩薩一心為世人，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你這樣說……菩薩會不高興的。」廟公嘆道。
林歌點頭道：「廟公說得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和地藏菩薩很熟，他不會介意的，你繼續說簽文的事。」
廟公以為林歌所說的「很熟」大概就是指他從小拜到大這種情況，也沒多想，繼續說道：「這種『無識簽』很少見，通常只有活不過第二天的重病之人才能求出這種簽……我守廟幾十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簽文。或許，只是我修行不夠，這簽就不收錢了，客人你再找高人瞧瞧吧。」
林歌從兜里掏出兩張新台幣，笑著遞給廟公：「不，該收還是要收的，多謝廟公提點。」
「……那，客人你最近幾天就待在家裡，儘量不要外出，正所謂『遇其煞，避其險』，避避晦氣總是好的。哦對了，這有三支靈香，你拿回去晚上點燃插在床頭，辟邪鎮宅，嗯，不另收費。」廟祝拉開抽屜取出三支香遞給林歌。
「謝謝。」
「不客氣……祝你，好運。」廟公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嘆了口氣，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看上去那句「解不出」是安慰林歌的，他似乎已經解出了簽文，斷定林歌很可能活不過今晚。
雖說我佛慈悲，但也講究冤親債主，有些因果，廟公也不敢沾。
林歌從主殿出來，院子裡小男孩還在掃著落葉，他看到林歌，感激的說：「叔叔，剛才謝謝你幫我打掩護哦。」
「偷聽大人談話總歸是不好的。」林歌提醒道。
小男孩點點頭：「下次不敢了。」
林歌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你我有緣，或許還能再見。給你一個小玩意兒，帶在身上能保平安。」
說完，林歌取出一張迭成幸運星的天師鎮煞符送給小男孩。
小男孩接過幸運星，頗為新鮮的拿在手中把玩，一抬頭，卻見林歌已經提著旅行包走下階梯，趕緊追到階梯旁喊道：「謝謝叔叔。」
「不客氣。」林歌抬手擺了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他那句「你我有緣還會再見」並非場面話，而是真的很快就會見面，因為這小男孩並不是別人，正是台島民俗遊戲《打鬼》的男主角，林火旺。
林歌也沒想到隨便找個宮廟就能碰到一起民俗詭事，不免有些感嘆這「幸運2」某種意義上來說並非完全是壞事。至少在這種情況下，越倒霉，撞上的民俗詭事越多，反而越有利。
按照遊戲中的劇情，林火旺明天晚上就會跑到菩薩面前擲杯問路，然後偷跑去興中村。
林歌決定先跟這條線，便在宮廟附近找了家看上去還算不錯的旅館，辦理入住休息。
躺在酒店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星盤中的一大家子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除了地里的富江，林歌連個聊天的人都找不到，一時間有些不習慣這麼冷清。
不過，他此時有些在意在宮廟求的「無識簽」，畢竟就《打鬼》來看那廟公是有些本事的，無論是《打鬼1》中「請神」從鬼王手中搶回林火旺，還是《打鬼2》中算出女主的命運，都能看出這一點。
「總不能因為我是輪迴者，就解不出簽文這麼離譜吧？」林歌把玩著龍角戒，陷入沉思。
《打鬼2》中，廟公身懷大義，哪怕知道女主命運難改，也不惜耗盡精力為其尋找破局之法。
而只有一種情況，他不敢過度插手。
那就是有「冤親債主」的因果，沾上這種因果，通常減壽都是輕的，重則牽連身邊至親。
可是林歌想不明白，他一個輪迴者初來乍到，能在這個世界有什麼「冤親債主」？
總不能是黃霓黃裳這兩姐妹吧？
想來想去，林歌覺得「是因為輪迴者這個身份，所以解不出簽文」這個說法更靠譜一點。
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按照廟公的吩咐點燃三支香插在床頭，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奇怪的是，以往修煉《精神修煉法》配合《真經》，林歌是越練越精神，今天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他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間，林歌恍惚看到酒店房間的布局漸漸發生了變化，自己仿佛身處在一個老舊的古宅中。
宅內張燈結彩，似乎正在辦喜事。林歌揉著昏沉的頭，低頭一瞧，卻見自己竟然穿著新郎官的喜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