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似曾相識的怨氣
馬小玲給自己和林歌定了第二天一早的機票，抵達櫻花國從機場出來，就見一個舉著「Welcome馬小玲」牌子的司機站在門口。
馬小玲見狀，眉頭微蹙，心裡尋思這司機難道是求叔安排的？
可以往每次「出差」，從沒見過這種待遇，總不能因為林歌在場，求叔也變得貼心了吧？
「你找馬小玲？」馬小玲走過去問。
那司機立即換上一副標準服務微笑，用日語向馬小玲問道：「請問你是馬小玲小姐嗎？」
「是。」
「游先生叫我來接你。」司機說道。
「游志傑？」
「是的。」
林歌在一旁調侃道：「嘖嘖，昨晚還以為他放棄了，結果在這裡等著，不錯嘛，連車都安排上了，夠貼心。」
馬小玲白了林歌一眼：「要不把他介紹給你？」
「別客氣，你留著吧。」
「滾。」
司機看向馬小玲問道：「馬小姐，需要我送你們去哪？」
馬小玲道：「去最近能看到海的地方。」
「好。」
司機將馬小玲和林歌領到他停車的位置，然後按照馬小玲的吩咐，一路將車開到海邊。
不過司機以為馬小玲是來旅遊的，第一站是「看海」，所以還特意找了個風景不錯的海灘。
但風景好就意味著人多，看著人山人海的海灘，馬小玲頓時一陣頭疼，看向司機問道：「有人少一點的地方嗎？」
「像這樣的景點人都很多。」司機回道。
馬小玲道：「不需要景點，人少就可以了。」
「好的，那我換個地方。」司機說著再次啟動車子。
林歌看向馬小玲笑道：「看不出來，你的日語說的還挺好。」
「我開的可是國際公司，除了日語和英語，其他的語言我也會一些。怎麼樣，厲害吧？」馬小玲得意的說。
林歌點點頭：「確實很厲害，而且你還會大多數人不會的語言。」
「是什麼？」
「鬼話。」
馬小玲怒道：「你才懂鬼話。」
「哈，不才，我還真會鬼話。」林歌跟著九叔學法術的時候，順帶學了鬼話，只是「吃泥」這種事他可不想再試一次。
「鬼才信你。」
這次司機將車子開在一處偏僻的公路旁，下面由於礁石比較多，地形複雜，海浪也很大，確實沒什麼人在這裡看風景。
馬小玲和林歌來到海邊一處無人的地方，取出一張黃符和三支香，先點燃符紙，再用符紙點香，最後將燒到一半的符紙放在地上，將三支香插上去。
「這就行了？」林歌問。
馬小玲點點頭：「應該快到了。這是引路香，求叔找的水鬼會直接將東西送到這裡來。」
林歌感嘆道：「這還開什麼清潔公司啊，直接開個快遞公司，保准明天管他什麼順風逆風，都得關門大吉。」
「有道理，但你準備怎麼解釋『鬼』的問題？還是直接向全世界公布，這個世界其實是有鬼的？」馬小玲反問。
正說著，只見前方海面泛起一陣綠油油的光，一路飛到三炷香的位置，接著兩個長相醜陋、如同餓鬼一般枯瘦，赤著上身的水鬼，分別扛著一個大鐵箱，從綠油油的光里走了出來。
「多謝。」馬小玲取出一把紙錢點燃，那兩隻水鬼收了錢，樂呵呵的道了句謝，放下箱子回海里去了。
馬小玲蹲下身子打開兩個防水的大鐵箱，裡面放著的便是之前在求叔家挑選的「悍匪裝備」。
「所以……你之前那輛蝙蝠俠戰車，也是靠這種方法送過來的？」林歌突然想到之前馬小玲駕駛的那輛連車牌都沒有的改裝車，雖然馬小玲用法術改變了車牌，但顯然瞞不過林歌的法眼。
「是啊，不過這次的目的地是四國大廈，又不需要找人，也就懶得送過來了，畢竟一來一回也要花不少錢。」馬小玲說道。
林歌感嘆道：「除了說『牛』，我實在找不出第二個詞形容你們的水鬼託運。回頭麻煩把這法術也抄一份給我。」
馬小玲將槍從箱子裡拿出來放進包里，和林歌一人背著一個大旅行袋回到路邊，兩人空手出去「滿載而歸」，看得司機一臉懵逼，都在懷疑兩人是不是去海邊「偷」石頭了。
「馬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司機知道這事輪不到他一個打工的過問，便詢問馬小玲下一個目的地。
「四國大廈。」
「四國大廈？」聽到這個名字，司機顯得有些驚訝。
馬小玲從後視鏡中看到司機的表情變化，故意問道：「四國大廈是有什麼問題嗎？」
「呃……」司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如實說道：「我聽說從去年開始……四國大廈就傳出鬧鬼的傳聞。後來那裡的人陸陸續續都搬走了，整座大廈也就空了下來。有好幾個做探險視頻的年輕人，進去了都沒有出來。警察就把封鎖了，馬小姐，你真的要去四國大廈？」
「你如果怕的話，只需要將我們送到附近就可以了。」馬小玲說道。
「那……好吧。」
司機一路將車開到四國大廈，但似乎對那裡十分牴觸，在隔街的地方就將車停了下來，然後替馬小玲將行李搬下車。
「馬小姐，前面就是四國大廈了。請問，還需要我做什麼嗎？」司機問道。
馬小玲搖搖頭：「剩下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明白了。」司機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即便這裡距離四國大廈還有一條街的距離，他都能感受到陰風陣陣。
真不知道這兩人大老遠跑這裡來做什麼，難不成也是探險？司機來不及多想，直接開車就「逃」了。
林歌看著遠處整棟大樓都被黑漆漆的濃霧籠罩的「四國大廈」，忍不住感嘆道：「果然是怨氣衝天。」
「獻祭了三千個靈魂的大血萬字咒，你以為呢？」馬小玲說道：「別在這耽誤時間了，我們先去看看孔雀找的人靠不靠譜。」
兩人來到四國大廈前，但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果然不靠譜……說好的找人來處理呢？一個人都沒有！這要是被貞子逃了，那就難找了。」馬小玲有些生氣的說。
林歌抬頭看向霧中，濃郁的怨氣讓他的鼻子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總覺得這怨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之前在金正中家中貞子出現過一次，林歌與之接觸也就記下了貞子的怨氣，而此時他能分辨出眼前濃郁的黑霧中有一部分是貞子的怨氣，但那僅僅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形成籠罩整棟樓的黑霧怨氣，並非來自貞子。
最詭異的是，林歌總覺得在哪接觸過這股怨氣，但他回想了半天，甚至又輕輕敲了敲右手背讓黃霓幫他判斷一下，卻依舊沒有頭緒。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進去了？」林歌說道。
馬小玲一愣，她看到周圍沒有人，下意識以為對方沒有派人來處理，林歌這麼一說，她才意識到有可能里高野的那些和尚不聽她的勸告進去了也說不定。
馬小玲取出求叔贈送的玄光鏡套裝，將裡面的耳麥取出戴上：「求叔，我們已經到四國大廈了，能聽見嗎？」
「能聽見，很清楚。」很快，耳麥中傳來何應求的聲音。
馬小玲說道：「求叔，我現在開始布置結界。」
「你和師叔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繞著大樓走一圈，我這裡就可以通過玄光鏡掃描出你需要布置結界的大小和位置。」何應求說道。
「好。」
兩人按照何應求的要求，拿著玄光鏡繞著四國大廈走了一圈，何應求那邊也很快給出了回應：「範圍掃描已經結束，你大概用一盒玄光粉就能完成結界。」
「好。」
馬小玲應道，同時取出一面化妝鏡打開，對著正前方的大樓一吹，只見鏡盒裡的金粉飛出，跟一隻小蟲子一樣飛向大樓附近，將大樓籠罩起來。
接著，那些金粉化作一道金光，籠罩大樓的黑霧頓時消散了不少。而兩人正前方，黑霧散開，露出大樓的正門。
「嘖，果然一分錢一分貨，這次的破障玄光粉好用多了。」馬小玲見狀，忍不住笑道。
何應求回道：「那當然，這可是你姑婆親自改良的配方。」
「那你拿我姑婆改良的配方賣給我還這麼貴！」馬小玲哼道。
何應求笑道：「說得好像你找你姑婆拿東西不要錢似得……別忘了你姑婆天天都在說沒研究經費，讓你努力工作！」
「啊！」馬小玲聞言頓時一陣頭疼，趕緊打斷何應求接下來的話。
林歌走著走著，突然停下腳步，抬起腳，鞋尖沾上一點紅色的粘稠物，他取出一張驅邪符點燃朝紅色粘稠物上一放，只見一道淡淡的黑煙飛出。
林歌立即施展封魂術探手一抓，將那道黑煙封入黃符中。只見他捏著黃符，眉頭緊鎖。
「怎麼了？」馬小玲問。
林歌說道：「這裡似乎不止貞子一個凶神，這道煞氣也是凶神級的煞氣，包括籠罩大樓的那團黑霧，都是出自同一個凶神，但絕不是貞子。」
「你怎麼知道？」馬小玲好奇的問。
林歌還沒來得及解釋，兩人的耳機中就傳來何應求的聲音：「廢話，師叔的本事，要分辨出怨氣屬於哪只鬼，這還不簡單？」
「是是是，你師叔天下無敵。」馬小玲翻翻白眼，沒好氣的說。
兩人繼續向前走，剛走幾步，在拐角處的地上看到好幾件白色的衣服，而每一件白衣服下面，都有一灘紅色的粘稠物。
「這……好像是里高野和尚的法袍。」馬小玲用手中的衝鋒鎗挑起一件衣服看了看，說道。
林歌則看向衣服中間的位置：「你看這些衣服沒有解下腰帶，只有一部分沾上了紅色的液體……但是，整件衣服濕漉漉的，有很多不明的粘稠物。」
「不解腰帶怎麼脫衣服？」馬小玲疑惑道。
林歌想了想說道：「你說……這像不像被某種東西吃下，然後……把衣服像『殼』一樣吐出來？」
馬小玲表情古怪的看了林歌一眼：「你想像力這麼豐富，怎麼不去寫小說？你告訴我，什麼東西能吃人之後還能吐出一件完整的衣服？」
「可能……他們會知道。」林歌指向前面的走廊說道。
馬小玲順著林歌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的走廊中同樣滿地都是白色的衣服，不同的是還有斗笠、法杖、銅鈸一類的東西。
林歌取出一根驅魔甩棍走向前方，挑起一件衣服，只見下面還有半具沒有被「消化」的屍體，而短肢處籠罩著一團黑煙，正在不斷的「侵蝕」屍體和內臟。
而詭異的是，屍體中被腐蝕的內臟仿佛還有生命一般在蠕動，看上去給人一種活人正在被「啃食」的感覺。
「嘔。這什麼鬼東西。」馬小玲好歹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但看到這畫面依舊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湧。
林歌倒是比較淡定：「現在你知道不是我的想像力太豐富，而是你的想像力不夠豐富了吧？」
「謝謝，這樣的想像力我寧願不要。」馬小玲瞪了林歌一眼，說道。
林歌取出一張鎮煞符，捏起法訣朝那屍體一擲：「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鎮煞符化作一道金光飛向那屍體斷節處的黑煙，「呼」的一下，燃起一道金火，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隨著金光蔓延，那黑煙仿佛受到刺激一般，也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燒起來，瞬間吞噬了那半具屍體。
林歌驚了：「我靠，它這是怕我搶食物，所以在鎮煞符的威力發揮之前，就趕緊狼吞虎咽把東西吃了？」
「你快別說了，我真要吐了。這可不是什麼『食物』，這是人！」馬小玲真服了，什麼人啊，這也能調侃兩句？
林歌拿甩棍挑開衣服，那一團黑煙盤踞在衣服下面，吃掉了屍體，它就像是失去了目標一般，茫然的停留在原地。
林歌取出黃符，用封魂術將其封住。
「小心一些，我相信貞子的口味沒這麼重，說不定這裡還有個更大的傢伙。畢竟能搞出大血萬字咒，就肯定不是普通人。」林歌心裡尋思劇中四國大廈就只有貞子一個「大boss」，而那些類似殭屍、喪屍一類的怪物，都是些雜兵。
但現在看來，這裡似乎還有更危險的東西！
不過這並不是讓林歌感到疑惑的地方，而是這些怨氣，他似乎都有「接觸」過，氣味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從進入《僵約》至今，遇到的敵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逐一對照也不難找出目標。
如果不是《僵約》中的敵人，難道是《殭屍道長》里的某個對手？
誰的口味這麼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