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抓鬼不耍酷那還抓什麼鬼
「2002」是港島警察中最特殊的部門，每年需要各警區的總警司同時簽名，才能不被「解散」。
聽上去來頭很大，實則總共就只有兩人一鬼，三名「幹員」。
陳扎紙，「2002」上一任幹員，退休後作為該部門的最高管理擔任「後勤」，電影中使用的各類滅鬼裝備基本都是他做的。
游潮，阿潮，現任「2002」幹員，人送外號謝大廚，不做飯就可以隨便拿影帝的男人。
Sam，原本和阿潮同為「巡警」，在一次執行任務途中被劫匪劫持，因為和阿潮「暗號溝通失敗」，導致自己被阿潮一槍幹掉，加入2002後成為阿潮的鬼搭檔。
部門的構成就這麼簡單，換句話說，林歌要加入，只需要陳扎紙拍板就行。
陳扎紙的中西兩家紙紮鋪後面有一條小道，直通後面居民樓的家。客廳擺放著諸多紙紮的裝備，以及正在研發的小玩意兒，幾間臥室分別被陳扎紙改造成了會議室和訓練室，給人一種「秘密基地」的感覺，也算是「2002」這個部門的辦公區。
林歌隨手拿起幾件紙紮的驅鬼道具瞧了瞧，不得不說陳扎紙還是有些天賦，這做的裝備對付一般厲鬼絕無問題。
「喂，看歸看，別弄壞了，要賠的。」陳扎紙提醒道。
林歌很聽話的放下紙紮的劍，點了點頭：「好的，達文西。」
「達文西？那是誰？」陳扎紙問道。
「哦，一個我認識的高端發明家，以發明各種非常實用的特工裝備很有名。你和他長得很像。」
陳扎紙理了理自己為數不多的頭髮，自信的說：「對吧，我就說我這人是當研究員的料。唉，可惜啊，怎麼就入了這行。現在市場不景氣，連冥幣都貶值了。」
林歌：……一畫全是零，這種「印」法不貶值就怪了。
陳扎紙將林歌帶到會議室，讓他坐下後，拿出三本厚實的合同擺在她面前。
林歌坐在會議桌前，看著眼前擺放的三份協議和合同，甚至還有一份「生死契」，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吐槽。
說「2002」不正式吧，各種應聘合同都有；說它正式吧，連「生死契」這種東西都搬出來了。
陳扎紙坐在林歌對面，阿潮坐在一旁刷著手機，而Sam卻躲在門口的位置，頗有些警戒的看著林歌，他總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十分兇險的氣息，似乎還有比紅衣厲鬼更恐怖的存在。
「看看吧，我們部門雖然危險大，但福利好啊，就算死了還能繼續任職，從生到死再到投胎，一條龍服務……」
陳扎紙十分熱情的向林歌介紹著2002的情況，和之前那一口回絕的堅硬態度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阿潮刷著手機，不屑的哼了一聲：「嘁，你這麼說不是在招人，而是在趕人。」
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都知道陳扎紙是嘴臭心軟的那類人，天天拿著阿潮「天煞孤星」的命格說事，但阿潮後來出事，他二話不說帶上裝備就去和水鬼拼命。
「我沒什麼問題。那麼，以後就請多多指教。」林歌爽快的在三份合同上籤上大名。
陳扎紙一邊檢查合同，一邊說道：「稍後我會把你的檔案送上去審核，在信息庫比對伱的信息，確定你沒有案底後，就能正式入職。那麼恭喜你，你現在是2002的實習生了。」
「咳。」
陳扎紙輕咳了一聲，像是在掩飾什麼，不太好意思的湊上來問道：「那什麼……既然我們都是自己人了，能不能把你的紅衣厲鬼叫出來瞧瞧，我在2002幹了半輩子，還沒見過煞氣這麼厲害的紅衣厲鬼。平時見了紅衣厲鬼非死即殘，現在有機會，讓我掌掌眼，下次見到那幾個老傢伙，我也有吹牛的本事了。」
「你確定？」林歌挑了挑眉。
陳扎紙很不確定的問道：「有你盯著，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還是說你沒有完全收服？」
「如果你準備一些糖果，說不定她會很樂意和你交個朋友。」林歌說道。
「小孩子？」陳扎紙畢竟經驗老道，一聽林歌的話，立即就明白他養的是只小鬼。
林歌點點頭，陳扎紙留下一句「沒問題」，然後就跑出去抱了兩個紙紮的玩具和幾袋糖回來。
阿潮瞥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你還真厲害，能讓他這麼摳門的人『大出血』。」
雖然桌上的兩個紙紮玩具，加上幾袋糖加起來就幾十塊，但陳扎紙畢竟是阿潮拿支煙都要收費一塊五的鐵公雞，這對他來說，確實算得上「大出血」。
林歌拍了拍旅行包：「小丫頭，給你準備了新玩具和糖果，要出來玩玩嗎？」
「嘻嘻嘻——」
隨著一聲冰冷的笑聲，陳扎紙和阿潮瞬間如墜冰窖，阿潮本能的起身，下意識的朝腰間的槍摸去。
Sam直接遁了，陳扎紙雖然也想溜，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煞氣直逼凶神的紅衣厲鬼，壯著膽子……躲到阿潮的身後，探出腦袋朝林歌的方向看去。
「嘻嘻嘻——」
「玩具。」
只見放在圓形辦公桌上的兩個紙紮玩具憑空飛了起來，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被揉成兩團廢紙。
「不喜歡。」
這三個字一出，房間中的溫度瞬間又降了好幾度，陳扎紙牙齒都在打顫。
那裡兩個玩具一個紙紮的變形金剛，一個紙紮的芭比娃娃，顯然並沒有引起小丫頭的興趣。
陳扎紙強忍著恐懼說道：「不，不喜，沒事，不喜歡沒事。一會兒，一會兒我帶你去選新的。」
「嘻嘻嘻——」
「好呀。」
陳扎紙瞬間覺得那種絕望、冰冷的壓迫感消失了，他壯著膽子問道：「她，她到底在哪？我，我，我的靈能捕捉鏡，為什麼都看不到她？連看都看不到，這靈類等級起碼10級了吧？」
「哦，在你身後。」林歌淡淡的說。
陳扎紙警覺的回頭，然後距離他的臉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一張小巧、慘白、布滿黑紋的臉突然出現。
剛對上小丫頭那翻白的雙眼，陳扎紙雙眼一翻白，暈了。阿潮趕緊扶住他，將他移到凳子上坐下。
林歌沒好氣的搖了搖頭，取出一個棒棒糖說道：「丫頭，早說你別這樣，容易嚇死人。」
「嘻嘻嘻——」
「不好玩。」
小丫頭化作一道黑煙，拿著棒棒糖飛回了旅行包。
林歌開啟天眼，用雙瞳看向阿潮，在他胸口的位置，果然看到一道淡淡的白光。
黃霓兩姐妹的雙瞳，黃霓的是追邪，能看到千里之內的鬼邪，黃裳的則是破障，能看破一切幻術和迷障。
效果雖然不同，但並不影響林歌通過雙瞳來尋找「本源之力」的碎片。
隨著一陣電話鈴聲響起，陳扎紙「噌」一下從位置上坐起來，跑去接起電話。
「位置。」
「哦。」
「馬上過去。」
掛完電話，他看向阿潮說道：「北街13號寫字樓有案件發生，你過去瞧瞧。那個新人，趙德柱是吧，你跟著去瞧瞧，順便熟悉一下我們的工作流程。」
林歌繼承的是趙德柱的編號，主神在輪迴世界給他安排的身份，自然也是趙德柱。
阿潮拉住轉身欲走的陳扎紙：「等等，a1a2幾種型號的混合液用光了，補一下。」
「補什麼補，這些東西不要錢買？你不能節約一點？」說著，陳扎紙壓低聲音說道：「這都讓你帶紅衣厲鬼去了，正好縮減一下成本。再說了，要是凡事還用你出手，我簽他做什麼？」
林歌：……達文西，你是真當我聾是吧？
當然，說歸說，陳扎紙還是將阿潮的裝備補充齊全，至於同樣伸手要裝備的林歌，則被他一句「實習生跟著看就行，裝備轉正才有」給打了回去。
……
林歌跟阿潮去停車場取車，是一輛無牌的政f車，屬於街上闖紅燈都是辦案的「高配」。
兩人一路開車來到事發地，辦公樓前已經停滿了警車，見兩人抵達，一名口音很濃的長官上前：「你們就是2002？這次的事件很麻煩，需不需要我向上級申請支援？」
阿潮理了理自己的黑風衣：「我們來了，那就不麻煩。說說吧，具體是什麼事。」
長官說道：「一名女學生跳樓，但……位置卻是在天台，法醫檢測屍體沒有搬動的痕跡，確認是第一案發地，但奇怪的是，那女學生推斷從六七百尺的地方掉下來，周圍卻沒有這麼高的建築。」
「除非她從飛機上掉下來，但我們對了記錄，從早上到現在，港島所有航班沒有從這裡飛過的記錄。簡直不可思議！我聯繫上面，他們卻說你們是處理這種事的專家，所以你們部……」
阿潮打斷那長官的話，問道：「法醫呢？天台上還有人嗎？全都讓他……」
阿潮話還沒說完，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人從天台上掉了下來，砸在警車上。
「快，讓所有人都撤下來！」阿潮催促道。
長官立即拿起對講機吼道：「撤，都趕緊撤下來，所有人，沒錯，是所有人！」
阿潮走到前面空地，拿出一瓶拇指大小的紅色小藥瓶，朝地上一砸，「呼」的一聲，地上燃起一個圓形的火圈。
「所有人跨過火圈，屬龍屬豬屬狗的人別看大廈。」說完，他拿出一把錢紙朝火圈中一撒。
林歌此時沒有開天眼，他屬龍，正巧想趁這機會，瞧瞧這個世界中對「見鬼」的設定。
只見辦公樓的天台上方，厚厚的一層紫雲，下方則是濃郁的黑煙，籠罩著整個天台。
「這個世界就算不開天眼，怨氣重到一定程度，也能看到鬼的存在。」
周圍的警員不為所動，一臉不解的看向阿潮。
知道2002這個部門的只有各警區的大佬，這些小警員別說見，平時連聽都沒聽過。
這就好比昨天還是崇尚科學的現代化都市，今天就告訴你從科學走向玄學，自然沒多少人相信。
就在這時，辦公樓大門處，一大群警員、工作人員逃似的跑了出來。
「鬼，有鬼啊！」
「救命啊！」
「有鬼！」
那些人驚慌失措、連滾帶爬的模樣，顯然被嚇得不輕。
突然，天台方向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輛小汽車那麼大的信號鍋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朝著阿潮的方向砸來。
阿潮身後的一名交警，嚇得往後一退，阿潮卻很淡定的抬頭看向那口急速落下的信號鍋。
林歌捏好法訣，正準備彈出一張鎮煞符炸飛信號鍋，卻見阿潮的搭檔Sam先一步動手，化作一道黑煙飛去，在空中接下了那口信號鍋，並且像是彰顯自己力量似的，翻了幾個圈，扔到馬路邊。
「法醫，是法醫！」有警員上前查看那輛被砸的凹陷進去的警車，發現死者正是之前上去調查的法醫。
被扔下樓的法醫，再加上那口信號鍋，周圍的人頓時信了阿潮的話，趕緊乖乖的踏過地上的火圈。
但周圍的人看不到Sam，還以為是阿潮用了什麼特異功能，阿潮淡定了理了理風衣，在女警的注視下走向辦公樓。
林歌隨阿潮上了電梯，看了一眼還在耍酷的阿潮，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個女警……應該看不到電梯裡。」
阿潮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淡淡的說：「你懂什麼，監控室還有不少留守的警員，說不定這會兒正在看監控。」
「但你讓他們全撤了。」
阿潮：……
「我說你是來拆台的吧？我們部門好歹也是『奇人異士』，不夠酷炫怎麼當異士？要知道我們對付的可是鬼，那是比悍匪還兇狠的存在，不把自己的逼格拉起來，怎麼對得起玄學？」
林歌：……好有道理，我竟然沒法反駁。
所以說抓鬼穿道袍已經落伍了，要穿西服、風衣，要酷炫，才能跟得上潮流。
滋。
滋滋。
這時，電梯裡的燈狂閃起來。
「唉。」阿潮嘆了口氣，語氣很不屑的說：「你冷靜點行不行，閃成這樣幹嘛？我眼睛都花了。」
Sam的身形在角落顯現出來，用阿潮的身體將他和林歌隔開：「你是人，我是鬼，你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怨氣和煞氣，我感受的到，我怕還不行嗎？」
阿潮瞥了Sam一眼：「自己人你都怕？」
「才入職一天，你就把他當自己人，萬一那紅衣厲鬼失控，我們都得玩完！」
林歌嘆了口氣：「兩位，我真不聾，你們每次都當著我面說這些，不太好吧？」
「新人閉嘴。」阿潮和Sam同時喝道。
林歌：……
阿潮不滿的看向Sam：「你做鬼真失敗，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嚇得失態。」
「你厲害，那你別找我幫忙啊。」
阿潮道：「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你那麼快把那口『鍋』鏟走，就顯得我不夠酷了。之前不就說了，遇到這種情況，你要在最後時刻出手，才能彰顯我臨危不亂。剛才有個女警看著我，知道嗎？」
Sam淡淡的說：「但我感覺你很害怕。」
「我？害怕？你以為我是你？」
Sam指著額角說道：「我看你眼角不停的跳，直冒冷汗。心裡肯定在不斷哀求我出手。」
阿潮回道：「有女警看著我，我雙眼放一下電有什麼問題？」
「好！下次你自己用頭頂爆那鍋！那就酷斃了！」
「行，我頂，大不了我死嘛，我死了，你就沒仇可報了。」
兩人正在鬥嘴，突然面色一緊，阿潮皺眉看向電梯的樓層顯示：「這才18樓，怨氣就這麼重。可能是厲鬼，小心一點。喂，新人，一會兒跟著我，別亂跑。」
林歌還沒什麼表示，Sam就嘆道：「喂，別人是帶紅衣厲鬼的高手，還會怕普普通通的厲鬼？」
「你懂個屁，怨魂，惡鬼，厲鬼……厲鬼和紅衣厲鬼同屬一級，只是後者將厲鬼的怨氣通過某種原因釋放到最大。他那隻紅衣厲鬼雖然怨氣大煞氣重，但畢竟是個小孩。小孩子的心性捉摸不定，不出來搗亂就不錯了，你還指望她幫忙？」
林歌：……總結的還挺到位。
Sam說道：「這倒也是，對了，新人，你到底有沒有和你的鬼合作過？」
「有。」
林歌很誠實的點頭，理論上來說，無論是之前不聽話還是現在聽話，小丫頭目前為止的戰績還算不錯。
阿潮皺著鼻子嗅了嗅：「不管你有沒有，現在還是實習生，就別冒險。這怨氣很重，我覺得靈類至少有4級。天台在42樓，相距20層就聞到怨氣，這鬼一定很兇。照環境來看，一定是跳樓死。」
Sam說：「跳樓死？那一定是飛天鬼，嘿，酷是你夠酷，但飛你總不會了吧？待會看我的。」
林歌知道按照電影的「設定」，鬼的能力和它們的死法有一定關係，比如燒死的就是火鬼，能控火；淹死的就是水鬼，能控水；跳樓死的就是飛天鬼，飛天的速度很快……
總的來說，這裡的設定，和《僵約》中各種超能力殭屍，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時，電梯門緩緩打開。
「都散開，看我表演！」Sam擺出一個很猛的姿勢，大喝一聲朝外飛去。
阿潮無奈的搖頭，林歌正準備跟出去，就聽隨著一聲慘嚎，Sam整個人倒飛回來，撞進電梯牆中消失了。
林歌眼角挑了挑，不解的問：「所以……他這是在表演穿牆術嗎？」
阿潮取出一雙黑色的皮手套戴上：「早和他說了這鬼很兇，自己不相信，活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