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鬼」懼怕的東西
當林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竟然沒有一人心中產生了懷疑，畢竟那一插幾十隻女鬼的畫面太震撼人心。
「大佬你放心去，只要我不倒下，你的女伴絕不會受一丁點傷害！」骷髏信誓旦旦的保證。
林歌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廢鐵和碎肉，那句不利於團結的話還是沒說出口。
「好。」
林歌沖向天台出口，進入教學樓，開啟了女鬼追殺模式。而他選擇損將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損將軍的機動性強，速度快，對於一巴掌毀掉整個學校的增將軍而言，他認為損將軍更利於搜集情報。
事實也確實如此，僅僅半柱香的時間，林歌就搜了大半棟主教學樓。
雖然也搜集到了一些關鍵性的線索，但這些看上去和主線任務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重點是，別說女鬼，整個教學樓甚至連個刷分的小鬼都沒有。
並且，最讓林歌擔心的是，他在天台殺掉一個血人版的女鬼和幾十上百個黑煙版的女鬼，沒有哪怕一點輪迴點入帳！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女鬼並沒有死。
但這並不合理，畢竟以損將軍之威，這一叉下去，妥妥的魂飛魄散，不可能還有逃生的機會。
除非，包括血人版的女鬼在內，這些全都是「分身」，而女鬼的本體卻躲在某個地方。
搜集線索只是其一，林歌更想找到女鬼的本體，因此很多地方都是看一眼就走。
損將軍狀態下的他，只要不來個同等級的鬼神，那麼基本上就可以說「無敵」。
就是鬼王來了，區別也只是一叉兩叉的問題。
但讓林歌鬱悶的是，天台清完女鬼後，就憑損將軍的神識，也捕捉不到教學樓中有「鬼」的蹤跡。
這怎麼可能！
林歌就算相信待會祖師爺會下來救場，也不會相信這個學校里沒有鬼！
找了一圈，女鬼沒找到，女人倒是找到了兩個。
神識捕捉不到女鬼，林歌就只能趁香沒燒完，用「肉眼」拼拼運氣，順帶找些線索。
然後就找到了倒在廁所中，顯得有些痛苦的黑長直和吉爾。據兩人所說，她們聽到整個學校迴蕩女鬼的笑聲時，就發現身體不受控制，幾乎喪失了行動力。
直到那笑聲完全消失，她們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林歌和二人對了對時間，確認是天台出現女鬼群的時候，而狀態恢復也是他殺光了女鬼後。
林歌問二人要和他回天台還是在這裡躺著，在得知林歌殺死了女鬼後，兩人顯得有些不敢相信。最後黑長直沒有說話，而吉爾則開口求林歌將她們帶回天台。
林歌「撿」走二人時，黑長直別過腦袋說了一句：「欠你一條命。」
林歌倒沒想過這人欠不欠自己命，一是順手，二是噩夢難度，只要不是背後捅刀子，並且又在安全的前提下，撿回去說不定還有用。
「哦。下次跑了再撿就是5000輪迴點一次。」林歌調侃道。
吉爾很識趣的交易了5000輪迴點過去，並向林歌道謝。
「嘁。」黑長直卻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隔了一會兒，低聲道：「沒錢，欠伱一命。」
林歌預留了回天台的時間，回去的時候，歐詠琪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一動不動。
而骷髏等人似乎為了方便「保護」她，在距離她兩米外的位置圍成一圈坐著，似乎在討論手中的線索和情報。
這時看到林歌出現在天台入口，左右兩邊各扛著一個女人，正是黑長直和吉爾。
須鳴不屑的呸了一聲：「切，這兩個出事就溜的垃圾，不知道大佬你把她們撿回來幹什麼。」
黑長直和吉爾剛被林歌放（扔）在地上，就聽到須佐這句話，黑長直頓時氣得坐了起來：「你說什麼！輪迴世界遠離危險做足準備再進行任務，這是常識！更何況，我和你熟嗎？」
須佐譏諷道：「對，不熟，既然不熟，你讓別人撿你回來做什麼，繼續去找安全區啊。」
「你……」
骷髏勸道：「大家都少說一句吧，這是噩夢輪迴，十二……十三個輪迴者，開場就死了三個，就剩下我們十個人，如果再起內訌，恐怕就真要團滅在這裡了。須鳴，你經歷過噩夢輪迴，比他們更清楚這難度意味著什麼。」
須鳴還想說什麼，聽到骷髏的話，嘆了口氣……是啊，噩夢級輪迴，別說全員通關，就算能活一半都燒高香了。
按照剛才討論情報時骷髏的分析，犀牛放在極難的科幻輪迴都能打，到這裡卻被秒。
噩夢與極難的差距，可想而知。
林歌此時解除了請神狀態，對著「儺面」拜了拜，心中再次感謝損將軍「給面子」，一請就到。
這時正好聽到骷髏勸慰的話，「開場死三個」，意味著斯文男和他的女同伴也沒救過來。
解除請神狀態後，林歌生命被抽去不少，靈氣直接見底，感到一陣疲憊。
最重要的是，那種無形中的壓迫感和冰冷感再度來襲，讓他著實有些難受。
骷髏見林歌吃著恢復藥坐了過來，試探性問道：「大佬，剛才我們在討論目前掌握的線索。在此之前，能問個問題嗎？」
林歌點了點頭。
骷髏開門見山的問道：「請問你是否是……紅門？」
林歌正想點頭，但轉念一想，又搖頭說道：「不是。」
咔，嚓。
林歌聽到類似玻璃碎裂的聲音，眉頭微蹙，忽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打開個人面板一瞧。
原本在戴上「真愛之戒」後，噩夢效果下面多出了一行「豁免：1」的提示，但現在卻變成了「豁免：冷卻中（24小時）」。
「別對我撒謊」。
這次輪迴不能撒謊？
林歌驚了，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對他而言比「禁靈」還恐怖！
史詩級削弱啊！
林歌輕咳一聲，看向眾人說道：「等等，我剛……」
他本想說我剛剛故意撒謊，為的是想替大家測試一下「撒謊」是否對輪迴者有效。
但一想這也算撒謊啊，目前還不知道豁免結束後，撒謊會有什麼負面效果，安全起見還是不要冒險。
「我是紅門，剛剛沒有說實話，消耗掉了戴上真愛之戒的豁免效果。」
除了黑長直和吉爾，在場其他輪迴者並沒有太過驚訝，似乎他們已經猜到了林歌「紅門」的身份。
「門」一共有灰、綠、藍、紫、金、紅六種顏色。
須鳴、骷髏和echo都是紫門，再加上三人都經歷過噩夢輪迴，見識過金門輪迴者的實力。
強，但還不至於追著噩夢難度的女鬼砍。
因此在林歌滿教學樓找鬼砍的時候，骷髏等人已經分析了他的身份和實力。
林歌將自己搜完大半個教學樓，並且用鬼神神識都沒找到鬼的情況告訴了眾人：「但我並沒有獲得輪迴點，我猜女鬼沒有死，或者說死了還能復活。而復活和再出現的機制都暫時不清楚，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這『豁免』。」
「安全起見，建議大家儘量真誠的合作，寧願閉口不言，也不要撒謊。萬一沒了豁免再撒謊，女鬼復活了……我並不能保證下次還能把鬼神請來。」
骷髏點點頭，說道：「實際上剛才你在追殺女鬼的時候，我們以剛才的線索也推斷出類似的結論。並且……我們懷疑，女鬼下次復活應該在36個小時後。你瞧瞧面板中的【噩夢倒計時】。」
【噩夢倒計時：35小時24分17秒】
林歌看面板的時候，骷髏繼續說道：「犀牛戰死後，時間從0變成了12小時，這和『0』女鬼出現吻合。而那兩個輪迴者戰死後，時間又從11個小時變成了35個小時。我們推測，女鬼殺死一人，就會增加12小時，但是……似乎需要我們將她擊退。」
吉爾道：「那如果沒有這個時間，那豈不是殺死女鬼，她就能瞬間復活？」
須鳴道：「是不是這樣，恐怕只有在下次女鬼出現後，我們無傷亡殺她一次才知道了。」
骷髏點頭道：「沒錯，所以綜合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本次噩夢輪迴共有幾個負面效果——」
「1，不戴『真愛之戒』會被女鬼鎖定，成為女鬼首要獵殺目標。這點通過犀牛的反應推斷而出，不過好在我們剩下的人都戴上了戒指，倒是可以無視這一點。」
「2，這是一個禁止謊言的世界，拋開戴上戒指24小時一次的豁免不談。撒謊可能出現幾種情況，被女鬼鎖定，激怒女鬼，甚至是讓死亡的女鬼提前復活。」
林歌道：「早知道我趁損將軍還沒離開，再撒一次謊測試一下這種猜測了。」
骷髏等人面色有些古怪，不知是否該感嘆這位大佬的心態是不是太好了。
不過想想也是，對方能一叉解決幾十隻女鬼，確實有說這種話的本事。
須鳴笑呵呵的拍了拍林歌的肩膀：「大佬不用擔心，168小時的求生時間，你機會很多。」
林歌：……
骷髏繼續說道：「echo記錄了剛才所有的戰鬥畫面，我們經過分析發現，女鬼在提問時，腳下的血水會有反應，大概時間是3-4秒，如果不回答，女鬼會直接攻擊。」
「如果有豁免，女鬼會無視撒謊，並且會吐血，吐釘子。如果沒有豁免，撒謊會引起女鬼的暴怒，從而遭到致命傷害。並且，戴戒指和不戴戒指，傷害程度不同。」
「經過echo的分析和計算，按照犀牛戰甲強度及被破壞程度來看，以『1』為單位。不戴戒指，遭到女鬼的攻擊傷害大概是這個數值的十倍。戴上戒指，傷害大概是『1/2』。這附和戒指效果中，所說明的『一半』。」
吉爾變了變臉色，驚訝的看向黑長直：「那，那我不是……我不是害了你。」
黑長直淡淡的看了吉爾一眼，什麼都沒說。
骷髏揉著額頭，有些頭疼的說：「老實說，這次噩夢輪迴，噁心的噩夢效果和恐怖的女鬼雖然難纏，但更棘手的是我們目前對主線任務沒有一點可用的情報，甚至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情報太少，很難針對性的想出對策。」
林歌道：「剛才我在搜索女鬼蹤跡時，倒是發現了一些線索，不過時間比較緊急，還沒來得及看。」
說著，他從旅行包中取出幾張報紙，拿給骷髏等人。
損將軍雖強，但三十分鐘的請神時間，顯然不可能待在原地看完那一張張報紙。
作為處理情報的專家，echo很快看完報紙，將林歌帶回的線索整理出來。
「1996年9月28日，來自谷曼一所知名大學的學生失蹤了兩天，失蹤時因腹部劇烈疼痛，請校方允許提前回家休息。」
「1996年9月30日，調查人員開始調查26日失蹤的學生，在其家中發現使用巫術的道具，初步懷疑失蹤主因是巫術。」
「1996年10月3日，經過警方多日調查，終於找到女大學生貝兒的屍體，位於工程系大樓中已沒使用很久的多功能廳里。陳屍多時並無人發現，直到屍體臭味瀰漫出來。死者身穿校服，渾身是血，不能斷定是否為他殺或被強暴，詭異的是，還有些鐵釘散落在屍體旁，今天警方已經將屍體送檢調查死因。」
Echo控制電腦將三張報紙投影出來，並總結道：「綜合這三條新聞來看，那女鬼應該就是新聞中慘死的女學生『貝兒』。並且新聞中給出『工程系大樓多功能廳』這個地址，我懷疑很可能女鬼的『本體』就在這個位置。那麼如大佬所說，被他殺死的女鬼僅僅是分身的說法，也就能說得通了。」
林歌道：「……女鬼在殺死那魔法師男輪迴者時，對方第一個問題因為『豁免』被抵消掉後，女鬼就開始口吐鐵釘，並且腹部有血。在我們這行有個說法，鬼對殺死它的人、死亡的地點，死亡的方式，都有一定的執念和怨念。」
「執念太深，會化作地縛靈。怨念太深，則會化為厲鬼。若殺人者是厲鬼，那麼被殺者除非化身更強的紅衣厲鬼，若是同為厲鬼，很難是殺他之人的對手，甚至會本能性的產生懼怕。所以嚴格來講，類似被鬼殺死後也是鬼，再去報仇這種言論是不成立的。」
「除了對殺他的人，還有死亡的地點，死亡的方式……這些都是厲鬼的弱點。按照報紙給出的線索，我認為一如echo猜測，女鬼的本體在工程大樓，二則是……我們或許要將女鬼引到工程大樓，才能徹底將他殺死。」
其實這些「行業經驗」林歌在鑽研《茅山秘術》前並不清楚，畢竟他也是曾經揚言「殺死我我也是鬼」的人。
隨著「入行」越深，他漸漸發現鬼神之論並沒有想像中那般簡單，甚至耳熟能詳的「俗語」、「民俗」都是鬼神之論的一種體現。
「我很清楚紅衣厲鬼的實力，而女鬼貝兒的實力遠超紅衣厲鬼，我猜測她應該是紅衣之上的『凶神』。別看她最後被損將軍一叉帶走，那是因為損將軍從良前是鬼王，受地藏之力成為鬼神。但是別說凶神，就算是紅衣厲鬼，想要團滅我們也很簡單。」
骷髏沉吟一陣，很快明白了林歌的意思：「你是說……以鬼神之力戰勝女鬼將其驅走，或許不是正確的方法？」
林歌點了點頭：「沒錯，如果我剛才請神失敗，或者根本就不會請神，那女鬼出現豈不是直接就能團滅我們？所以我猜測，或許結合我所說的第三點，才是『通關』的關鍵！」
第三點？
眾人回想林歌所說的厲鬼懼怕的三種東西——「殺他的人」、「死亡的地點」以及「死亡的方式」。
頓時恍然大悟！
「口吐鐵釘，腸穿肚爛？」
林歌點點頭：「那麼拋開撒謊的情況，如果貝兒所問的沒一個問題我們都誠實回答，她是否就會一直持續『死亡的方式』，直至消失？當然，不能有人能完全回答上貝兒的問題，但這種假設無疑是物理驅鬼外最有可能達成的方法。」
這時吉爾提出疑問：「就算我們能用這種方式讓女鬼消失，但是……應該沒幾人能扛住女鬼幾刀吧？況且戴上『真愛之戒』，雖說只會承受一半的傷害，但如果承受不住，死的就是兩個人！就像……」
吉爾後面的話雖然沒有嚴明，但大家都知道，她大概率是想說戒指的備註。
戴上它，你就會受到詛咒！
林歌沉吟一陣，說道：「不……在我看來，反而能利用戒指的效果，將『詛咒』變成我們的優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