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君無戲言

  永恆宮。

  作為日不落帝國皇室潘德拉貢家族的居住地,永恆宮的地理位置與常人想像得不一樣。

  這座富麗堂皇的龐大宮殿群,並不在日不落首都倫敦,而是在距離倫敦140公里外的諾福克郡,也就是聖湖所在之地。

  由於日不落帝國實行獨特的「君主督政制」,以首相為首的文官政府負責帝國日常事務,皇室負責軍事以及超凡事務,以及監督政府。

  故而皇室不必與政府同處一地。

  此時在永恆宮最中心位置的七海殿中,全世界最大帝國的執掌者——愛莎五世女皇陛下,正在進行一場遠程視頻通訊。

  在她前方5米處,一張300寸的巨型屏幕上,顯示著一張高大的王座。

  一位頭戴九龍金冠,身穿明黃龍袍的中年男性,正端坐在王座之上。

  他正是大唐帝國的現任皇帝,同時也是第三十二任皇帝——李懿澹。

  「女皇陛下,根據《國際能力者法案》,艾力先生擁有大唐國籍,自當為大唐效力,日不落沒有理由扣留他。」大唐皇帝開口說道,聲音充滿威嚴。

  「皇帝陛下。」愛莎五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眼神卻毫無感情:「您應該知道,艾力先生對皇室非常重要,日不落帝國絕不會讓他離開。」

  隨後她反問一句:「假如有一位日不落的國民,有能力操控大唐的『神州九鼎』之一,您會讓他離開嗎?」

  女皇口中的「神州九鼎」,正是大唐帝國的鎮國神器,在大唐國內的地位與日不落的石中劍一樣。

  大唐皇帝乾笑一聲,避開對方的問題:「女皇陛下,您說只是假設而已,現實中這種事絕不可能發生。」

  愛莎五世冷笑一聲:「是嗎?今天以前,整個日不落帝國沒人會相信,有人竟然可以隔著160公里之遠,將石中劍從聖湖召喚到倫敦。」

  她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問道:「皇帝陛下,您能保證同樣的事情事情不會在大唐重演嗎?」

  大唐皇帝沉默不語。

  愛莎五世的語調放緩了一些:「只要您同意艾力先生加入日不落國籍,我可以保證,今後大唐發生同樣的事情,日不落願意與大唐保持一致的立場。」

  大唐皇帝搖了搖頭,不滿的說道:「女皇陛下,您當我是傻子嗎?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怎麼能拿來當做交換條件?」

  愛莎五世直接問道:「那您想要什麼?」

  大唐皇帝兀自有點不死心:「女皇陛下,艾力先生的父母在大唐境內,您打算殘忍拆散這一家人,讓他們永不相見嗎?」

  愛莎五世握緊拳頭,面上卻笑了起來:「日不落付出了石中劍的代價,還搭上皇室最耀眼的一朵玫瑰,您不但什麼都沒付出,反而拿家人來威脅艾力先生,您覺得艾力先生對誰的惡感更大?」

  女皇眼波流轉,繼續說道:「假以時日,艾力先生必定會晉升高階傳奇,再加上石中劍的力量,他的戰力將傲世全球,成為全世界第一人,即便十位高階傳奇聯手也很難擋住他。

  「皇帝陛下,您確定要惹上如此可怕的強敵嗎?」

  大唐皇帝乾笑兩聲,面上流露出一絲明顯的懊惱,似乎在後悔適才的失言。

  然而,他背在身後的雙手,卻輕輕搖了起來。

  熟悉皇帝的人都知道,這位陛下多半已進入戲精附體的狀態,這一副懊惱的神態必定是裝出來的。

  皇帝「哼」了一聲,口中分毫不讓:「女皇陛下,誰說大唐什麼都沒付出?朕有七朵牡丹,送艾力先生幾朵又何妨?」

  他口中的「七朵牡丹」,指的是李氏皇族聞名天下的七位公主。

  愛莎五世針鋒相對:「除了安德雷婭外,皇室旁支還有幾位極其出色的美人,只要艾力先生願意,盡可以納入房中。」

  大唐皇帝「呵呵」一笑,語氣帶著揶揄:「在大唐國內,凡是身具大唐爵位者,可以娶好幾個老婆,但是貴國不是實行一夫一妻制度嗎?」

  愛莎五世立刻駁了回來:「血脈之源堪比亞瑟王的人物,足足1400年才誕生了這麼一個,沒有什麼不可以破例。」

  大唐皇帝沒有掩飾的露出吃驚之色:「堪比亞瑟王?」

  愛莎五世點點頭:「所以您應該知道皇室的決心。」

  「難怪……」大唐皇帝嘆了一口氣,遺憾之極的說道:「為何這等稀世之才,沒有早一點綻放光芒。」

  愛莎五世瞥了對方一眼,開始侃侃而談:

  「皇帝陛下,相信您應該感覺到,黑暗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動,它們一定會不擇手段挑撥日不落與大唐的關係,就像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那樣。

  「艾力先生是大唐人,如果他迎娶了安德雷婭,那麼他可以成為兩國之間的橋樑,如此一來,萬一大唐與日不落髮生衝突,他可以從中斡旋,避免衝突擴大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大唐皇帝不由露出深思之色。

  數息之後,他輕輕頷首道:「這也是一個辦法。」

  接著他加重了語氣:「不過,女皇陛下,大唐損失了一位未來的高階傳奇,貴國必須給予一定的補償。」

  這一次愛莎五世爽快之極的同意了:「當然,您可以派人過來談……」

  擱在石桌上的手機忽然「滴滴」響了一聲,她下意識低頭看去,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大唐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愛莎五世看完信息,面孔上當即閃過詫異之色:「安德雷婭剛剛發來一條消息,3分鐘之前,艾力先生激活了美食家血脈,成為了雙血脈者。」

  「嘶!」大唐皇帝輕吸一口氣:「一天之內激活兩種血脈,艾力先生的天賦太驚人了。」

  頓了頓,他悠悠說了一句:「朕有點後悔了。」

  愛莎五世微微一笑:「皇帝陛下,我記得大唐有一句話,君無戲言。」

  大唐皇帝無奈的搖搖頭:「當然!未來艾力先生與安德雷婭公主大婚的那一天,朕一定會派人送上一份重禮。」

  愛莎五世頓時開心的笑了起來:「皇帝陛下,我期待著您的禮物。」

  她知道,大唐皇帝口中的「重禮」,一定是貨真價實的重禮。

  ※※

  用餐完畢後,艾力被安德雷婭領到了教堂內部的一座訓練場。

  這座室內訓練場的面積,足足有半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此時卻一片空蕩蕩,看不到一個人影。

  很顯然,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它將成為艾力一個人的專用訓練場。

  「你們給艾力閣下更衣。」安德雷婭目視四位侍女,淡淡的命令道。

  此時的安德雷婭,神色驕傲,才像是一位真正的皇室長公主。

  「是,殿下!」四名侍女拉起裙角行了一禮,神態恭敬之極。

  雖然與安德雷婭比起來,她們只是鳳凰面前的麻雀。

  但在普通人眼中,這幾名侍女各個容貌極佳,皮膚好得出奇,身材也棒得讓人流口水,絕對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侍女們穿得極其清涼,前凸後翹的身體僅著半透明的紗衣,看得人流鼻血。

  「艾力閣下,請跟我們來。」四名侍女又向艾力鞠了一躬,簇擁著他向旁邊的更衣室走去。

  左右兩側的兩名侍女,身體與他挨得極近,行走之時,雙方手臂不免頻頻摩擦。

  艾力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侍女們光滑細膩的皮膚,以及從肌膚傳來的溫熱感,此間風情實在難以言喻。

  這讓他有點不自在,心中也頗為奇怪。

  你們當著長公主的面這麼幹,就不怕長公主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