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平日裡一直都給人一種強硬的感覺。
姜燼也很少見她這麼軟聲軟氣的拜託別人,尤其是拜託自己。
正常情況下,安潔應該是理直氣壯地說出「少廢話,跟老娘一起去」之類的話才對。
而她此時居然用上了這樣的語氣,很顯然這件事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不得不說,這種狀態的安潔還是挺讓姜燼心動的。
平時如此強硬的女人忽然軟了下來,還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跟你說話。
再加上安潔本來就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在月光和金輝的照耀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兩人的距離也靠得很近,還能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又好聞的幽香。
那股清淡甜美卻無比強韌的香氣,是姜燼對這個女人的第一印象。
幽香並不濃烈,但卻仿佛蘊含著某種堅定不移的芯。
即便遭遇風吹雨打,依然散發著傲雪凌霜的芬芳。
尤其是在得知了安潔的過去之後,這種感覺便尤為明顯。
頓時,姜燼不禁低下頭,悄悄地伸手捂住了胸口。
可惡,只不過是個安潔而已忽然間這麼可愛幹嘛。
看著那張熟悉中帶著一絲陌生的俏臉,姜燼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瘋狂跳動。
平時的安潔更像是一個可以打打鬧鬧的好哥們。
兩人可以勾肩搭背,可以放肆談笑,說什麼做什麼都不用拘束。
所以跟安潔在一起很放鬆,也不會讓人產生男女授受不親的感覺。
可是只有在這種時候,只有在安潔軟下來後,她那像女人的一面才會體現得尤為明顯。
每當安潔露出這樣的一面時,姜燼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不是那種朋友間的戲弄,而是男生對喜歡的女生的那種逗弄。
眼見姜燼低頭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安潔以為他不想摻和進自己這趟渾水裡,便小聲道:
「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一件麻煩事,而且也沒什麼好處,但我現在也只能拜託你了。」
想要離開這修道院,到目前為止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藉助情熱之刃。
想要藉助情熱之刃離開,那麼就必須先通過姜燼,因為他才是禽獸之刃的主人。
只不過這件事正如安潔所說,對於姜燼而言其實沒有任何好處,全是麻煩。
他只要跟安潔前往了聖焰,那麼就必然會被牽扯進各種勢力鬥爭之中。
安潔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可姜燼又不是聖焰人,跟那邊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壓根沒必要這麼做。
然而,正當安潔想著該怎麼說服姜燼時,後者卻忽然抬起了頭來。
他看著那張有些緊張的絕世美顏,嘴角咧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安潔。」
「哎怎怎麼了」
看到姜燼臉上的壞笑後,安潔頓時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畢竟每當蘭娜瑟爾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來捉弄她時,臉上也都是這樣的表情。
果然,就在下一刻,姜燼便雙手抱胸,朝安潔笑道:
「讓我幫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也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吧。」
「好處你你想要什麼好處」
「嗯話說起來最近一直都很忙啊,弄得我有些腰酸背痛。」
姜燼一邊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一邊笑道:
「要是有那位可愛的小女僕能幫我按摩一下的話,那就太好了」
小小女僕
聽到這番話的瞬間,安潔不禁臉上一僵,一下子明白了這男人在想些什麼。
好傢夥,你可真會趁人之危,打算趁這時候使喚我是吧
如果換成平時的話,安潔估計早就一拳打過去了。
可是現在形勢比人強,她唯一的辦法就是拜託姜燼,所以還真不能揮這拳頭。
無奈之下,安潔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氣,沒好氣地說道:
「腰酸背痛是吧,那我幫你施加一個驅散疲勞的奇蹟怎麼樣」
「不好,沒有誠意。」
「你!你就是要我用手幫你按嘍」
「那當然了,平時都是你在使喚我,好不容易有機會能使喚你,你覺得我會放過嗎」
可可惡,這傢伙還真記仇,哼!
算了,按摩就按摩吧,反正又不會死。
眼見這傢伙就是打算讓自己來服侍他,安潔先是咬了咬牙。
然後從床邊站起身來,眯著眼睛說道:
「好了,幫你按就幫你按,快點坐起來。」
「嗯哼對主人怎麼是這種態度啊,沒大沒小。」
「少囉嗦!到底要不要按!」
在安潔那不情不願的嘟囔聲里,姜燼直起腰杆坐在床邊。
而前者則是將柔軟的小手放在他肩膀上,用一點都不熟練的手法按了下去。
說起按摩這種事情,那肯定是有各種技巧的。
安潔一方面根本就不熟悉按摩的技巧,另一方面她也沒什麼耐心。
以至於按了一會兒後,反倒是按得姜燼肩膀酸痛,越按越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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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著再這麼按下去,自己人都得給她按沒了。
於是姜燼也只好伸手按住安潔的手,轉頭說道:
「可以了,可以了,我剛剛只是開個玩笑,你態度到了就行。」
「那關於去聖焰的事」
「還用問嗎你的請求我什麼時候拒絕過。」
姜燼一邊拉著安潔坐在床上,一邊笑道:
「我們可是最好的酒肉朋友兼狐朋狗友,你如果想要大鬧一番的話,我自當奉陪到底。」
在姜燼看來,安潔一直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沒有之一。
所以對於安潔想要回聖焰那邊搞事情這件事,姜燼則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猶豫過,那是肯定要支持到底的。
只不過本來他以為安潔聽到自己這番話後會非常開心。
誰知話音剛落,安潔卻微微皺了皺眉,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複雜。
最好的酒肉朋友兼狐朋狗友嗎哈哈,也就是這種程度而已。
但她也馬上調整好了心態,露出平時的表情抿嘴道:
「你這傢伙,明明早就決定好了,卻偏要耍我一頓是吧,討厭鬼。」
「你平時也沒少耍我啊,禮尚往來而已。」
一時間,兩人的狀態好像又恢復到了之前,昏暗的房間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可就在姜燼跟安潔商量了著準備前往聖焰的細節部分時。
從這棟獨門獨院的小別墅門口卻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哎有有人
聽到那敲門聲的瞬間,本來坐在床上大腦的兩人立刻停止了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
除了安潔之外,什麼人會晚上從修道院裡頭走出來,再跑到幾十米開外的姜燼房間門口敲門呢
頓時,姜燼朝安潔比了個噓的手勢,再朝門外問道:
「誰」
話音剛落,蘭娜瑟爾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是我,你還沒睡吧那姐姐就進來嘍。」
什什麼!
一聽到蘭娜瑟爾要在這時候開門進來,坐在床上的姜燼跟安潔都不禁渾身一顫。
雖然平時蘭娜瑟爾也經常跑來姜燼這裡串門子,但這情況也太尷尬了。
尤其是安潔,她可不想被這臭女人發現自己半夜待在姜燼的房間裡。
畢竟今天白天她們才討論了一些關於「懷孕」之類的敏感內容。
並且安潔還當著蘭娜瑟爾的面表達了「寧死不孕」的剛烈氣魄。
結果白天剛說完那番話,晚上就被蘭娜瑟爾抓到安潔待在姜燼房間裡頭,那豈不是要被那魔女笑上一輩子。
不行,不能被她逮住!得立馬躲起來!
於是眼見姜燼房間的門鎖開始從外頭緩緩轉動,安潔連忙慌不擇路地朝床上一趴!
她這一趴,竟是直接鑽進了姜燼的被子裡頭,整個身體趴在姜燼身邊。
噓!從被子裡探出一個小腦袋後,安潔朝姜燼做了個噓的手勢。
然後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一隻躲在米堆里躲著貓咪的倒霉倉鼠。
這這有用嗎
看著躲在自己旁邊的安潔,姜燼真是一腦袋問號。
但怎麼說呢,姜燼的床很大,被子也很大,安潔的身形又很小。
她只要趴在床上不亂動,還真不太好看得出來。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在意能不能看得出來的時候了。
因為蘭娜瑟爾已經從外頭打開了門,緩緩邁步走了進來。
看著那個熟悉的高挑身影,姜燼不禁嘆氣道:
「蘭娜姐,你要是能不隨便開我的房間門就真是太好了。」
「以咱們的關係,何必計較這麼多呢。」
姜燼的房門是從裡頭鎖著的,剛剛安潔也是翻窗進來的。
可是蘭娜瑟爾就顯然沒有翻窗進來的習慣。
她更喜歡用法術光明正大地打開姜燼的房門。
再像是回自己房間一樣從容的走進去,看著姜燼驚訝的表情取樂。
只不過今天跟往常不同的是,床上可還躺了一個安潔呢。
於是當蘭娜瑟爾面帶微笑地朝窗邊走來時。
姜燼的緊張程度差不多是平時的三倍……甚至兩倍。
甚至沒等蘭娜瑟爾走出幾步,她便忽然抽了抽精緻高挺的鼻樑,似乎聞到了什麼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是……剛剛安潔過來了」
以蘭娜瑟爾跟安潔的熟悉程度,怎麼可能分辨不出她身上的香味。
姜燼聞言也只好點頭道:
「剛剛來過,不過說了些話後就走了。」
「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
蘭娜瑟爾一邊點著頭,一邊來到了姜燼床邊,再溫柔的坐在床邊。
「既然她說完話走了,那下一個就應該到我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