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外章.80 探索終末的主角(上)

  「安茲大人,那兩名人類究竟是什麼來頭?因為他們持有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不只是單純的會帶來威脅,甚至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存在,這樣的傢伙當做同伴真的好嗎?」

  迪米烏哥斯在前進途中不免說出了這樣的話。

  「我從夏提雅和科塞特斯那裡聽說了,在戰鬥的時候原本屬於自己的能力突然消失,彷佛不曾存在過一樣,而他們兩人也可以肯定都是敵人造成的異常現象;改寫能力、抹消技能,這些可不是單純的魔法術式,將其看做是一種『奇蹟』也毫不為過。」

  「既然如此,迪米烏哥斯,你打算做什麼?」

  「不,安茲大人,您誤會了,我可沒有違背您的命令的想法,只是……那兩名人類的威脅不容小覷,將其當做合作夥伴的話必須深思熟慮才行,相信您在這個方面已經做過了思考,不過……實話實說,我並不信任他們。」

  一邊打量著眼前的場景一邊回想剛剛迪米烏哥斯的發言,安茲倒也明白他的意思。

  這位平時也擔任著『軍師』職業的守護者總是會從不同的角度來思考問題,因此在他眼裡,不受控制的強大之人都是應當排除和束縛的存在,不能夠給予其平等交涉的權利。

  不用說也知道這種做法很合理,畢竟只有在話語權上占據主動,才可以減少對方給自己帶來的威脅,不用被牽著鼻子走。

  問題是眼前的情況跟過去任何一件事情都大不相同……

  安茲在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之後,他發現該世界跟想像中的遊戲世界有許多差距,因此與其看做是『遊戲世界』,用『類似遊戲的世界』來形容恰當一些。

  而在這個世界當中,安茲判斷也有和自己一樣的穿越者來過,他的目的就是調查此事,同時也保證納薩力克能夠真正的站穩腳跟,成為頂端的支配者。

  為此當顧武這樣的穿越者出現在自己面前,並且還聲稱可以只有自主穿越的時候,安茲就想要深入了解,去發掘出更多的真相。

  綜上所述,安茲希望可以跟顧武好好合作,因為穿越者可不是走在街上就可以隨便碰到的存在,怎麼可以放過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呢?

  當然安茲沒有把這一切都告訴給迪米烏哥斯的想法,沒有必要,也容易節外生枝,讓他們無法專心。

  「迪米烏哥斯,實際上你只看到了不好的一面,沒有去了解帶來利益的一面;好好想想,為什麼他門不使用魔法也可以抹消、限制力量呢?這不是一種新的技術,如果能夠學習的話,你認為是否會帶來重大改變?」

  「若是能夠從他們那裡學習到『不消耗魔力而限制技能』的招數,自然會帶來巨大的改變,稱之為時代的變遷也不為過;問題是他們願意共享那樣的招數麼?肯定會隱藏起來,擔心被我們發掘出真相吧。」

  說到這裡,迪米烏哥斯還進行了猜測。

  「也許是他們持有某種特殊的神器,可以屏蔽掉自己使用魔力時散發出來的氣息,從而造成『不使用魔力的魔法術式』的錯覺。」

  「即便是這樣,仍舊有著與其交涉、進行調查的價值;不管真相如何,一旦可以掌握到部分情況,對我們而言都是利大於弊,因此……迪米烏哥斯,交易的天秤傾向哪邊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無法否定……安茲大人經過深思熟慮的計劃的確會帶來很大的利益,是我想太多了;不過我並不會放棄對兩名人類的盯梢,這種擁有實力的傢伙就該一直監視著,以防止他們私底下亂來。」

  「這倒是沒錯,之後監視他們的工作就交給你了,但是要記得別引起他們的反感和衝突。」

  安茲認為這也是個讓部下們安心的做法,畢竟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他一個,剩下的人守著仍舊對顧武、阿爾泰爾抱有明顯的敵意跟質疑。

  將注意力拉回到當下,安茲盯著眼前被自己的術式所融化的空間。

  空間中飄蕩著詭異的魔力氣息,好似存在於另外一個位面一樣。

  這時候石子滑落,跟著便在這個空間裡面扭曲起來,最後被復原到了原處……不僅如此,安茲融化的部分在被緩慢的修復,看來該空間有著自己的規則,哪怕被破壞,也會將其改寫回去。

  沒有生命的石塊倒是沒問題,那麼自己這樣的人呢?

  安茲雖說沒有肉身,但是靈魂在他看來是存在的,否則自己也不會站在這裡思考了。

  「上面逐漸變得安靜了,腳底下也逐漸平穩了下來,安茲大人……這應該是雅兒貝德她們的戰果。」

  「說的沒錯,這麼一來就證明了深淵峽谷的威力減弱了一些,否則那些被魔法創造而出的怪物肯定一直是源源不斷的出現。」

  如此回應的安茲想到了顧武。

  要知道這些魔法的根本是『第一任宿主』留下的那個物品,假設顧武在某處對其造成影響的話,大概率會直接干擾到這裡的術式。

  當然這也只不過是安茲的猜測,一切的真相要等到他調查過後才明白。

  為此安茲邁出一步,朝著擁有『獨立法則』的空間走了過去,在那之前他還提醒迪米烏哥斯在原地待機,畢竟接下來沒有必要一起行動。

  踏入範圍的安茲在下個瞬間便一股強烈的擠壓感吞沒,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軀體開始顆粒化,讓他響起了飛散的沙土,好似正在被這個空間所分解一樣。

  「安茲大人!」

  「無須擔心……」

  安茲讓迪米烏哥斯待在原地,他開始調動自己的魔力構成一個防禦障壁;這個障壁不是普通的盾牌,作用並非為了格擋攻擊,它的本質是『經由魔法創造出來的隔斷空間』,也是對空間的操作。

  很顯然該空間的魔力正在扭曲,從而形成另外一個世界,所以前面安茲才會將其稱之為『穿越』。

  然而支配空間的術式顯然都不是那麼容易使用出來的,藉此可以看出那位『第一任宿主』有多麼的強大。

  安茲就這麼抵達了深處,視野中的一切都已經被黑暗所覆蓋,根本看不清楚里側究竟有什麼。

  事實上這次行動也用不上自己的雙眼……

  安茲感知四周的氣息,扭曲的魔力中心有著明顯的氣息,這個氣息多半不是顧武,而是支撐此處的術式。

  話雖如此,安茲可沒有將其破壞的力量,畢竟他的魔法不足以強制干涉『另外一個世界的術式』,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

  只要在這裡造成任何形式的影響,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干擾第一任宿主的術式。

  只不過有一點讓安茲無法確定,那就是顧武被這個術式吞沒之後,他究竟去了哪裡呢?

  大概率是在這個術式範圍內,但如果想要徹底調查的話,就必須不斷推進,而推進會帶來更大的反抗,一旦被捲入裡面就麻煩了。

  因此安茲選擇了稍微安全一點的做法,那就是用自己的術式對這個空間進行干擾,用來影響核心術式的穩定性。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吵鬧無比的峽谷戰鬥區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一切逐漸歸於平靜。

  戰鬥的風暴消失,安茲認為是術式做出了判斷,將攻擊雅兒貝德他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自己這邊。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安茲感受到了龐大的魔力的侵襲!

  拜此所賜,安茲不得不調動自己所有的魔力,並且還在同時拿出了瞬間增強力量的道具,通過這樣的手段來防止自己的術式崩潰,穩住現在的局面,繼續剛剛的計劃。

  不過安茲沒想到第一任宿主真的可以隨便調用地脈如此龐大的魔力,這跟超位階魔法一樣棘手,如果再進一步的話……

  沒有繼續思考下去的安茲為了穩住現在的情況,持續性增強自己的術式威力。

  真虧『第一任宿主』沒有第一時間對顧武下殺手,否則很可能會成功。

  只是顧武想必也不是吃素的,安茲可以從他的發言判斷出來,顧武回來這裡也是出於『可以解決麻煩』這個前提,並非有勇無謀的做法。

  「安茲大人……!!」

  外面的迪米烏哥斯的聲音顯得十分微弱,並且原本走過的通路也在逐漸的再生、復原。

  「您沒……事……??」

  很快迪米烏哥斯的聲音消失不見,安茲很清楚現在就只有依靠自己才行。

  至於外面的守護者跟顧武的同伴阿爾泰爾,安茲只希望他們不要亂來,畢竟此刻的他已經在干擾『第一任宿主』的術式穩定性,只要某處的顧武可以抓住機會,一定可以逃脫出來。

  當然了,那樣的機會多半轉瞬即逝,因為此刻的安茲根本不清楚『第一任宿主』還有什麼力量,所以無法對其進行持續壓制,創造出一點破綻就不錯了。

  如果時間足夠,安茲倒是可以思考其他的策略,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簡直就像是跟世界為敵……所謂的宿主,和穿越者究竟存在著什麼差別呢?」

  好奇的安茲,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

  砰!!

  最後一聲轟鳴結束之後,阿爾泰爾與雅兒貝德第一時間朝著深淵峽谷的上層飛去。

  之所以沒有傳送,是為了清理沿途的敵人,以防止它們再度集結起來造成干擾。

  不過讓二人奇怪的是,沿途的敵人幾乎沒有,像是全部消失了一樣……

  問題是待在下層戰鬥的她們可以肯定那些怪物沒有逃到深處,既然是這樣,恐怕答案只有一個。

  看著頭頂的光點越來越大,並且開始縱向延伸,刺眼的光芒也打破了黑暗,迎接著兩人的歸還。

  衝出深淵峽谷的阿爾泰爾第一時間往各處看去,不過最先讓她注意到的是刺鼻惡臭氣味,好在這樣的氣味正隨風飄散。

  旁側的雅兒貝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同時觀察四周的她鎖定了峽谷右側的兩人。

  「看來這裡的怪物都被夏提雅和科塞特斯解決了,下面的那些使用詭異力量的敵人也被我們擊殺,意思是還剩下你們人類帶來的問題。」

  「不知道安茲是否找到了顧武。」

  「是安茲大人,剛才戰鬥的時候我沒有提醒你,現在可不同了,你這人類可沒有資格直呼安茲大人名諱的資格。」

  「我倒是不怎麼理解你們這些角色的人設。」

  對力量的崇拜以至於這麼瘋狂?

  阿爾泰爾繞過了雅兒貝德,朝著右側區域前進。

  似乎剛剛抵達那裡的夏提雅和科塞特斯正準備移動,他們要找的人當然是調查顧武行蹤的迪米烏哥斯跟安茲。

  「他們在哪裡?」

  「就在前面,不對……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傢伙的問題!你們人類就該自己解決自己的麻煩!」

  「話雖如此,你不是為了一雪前恥而行動?如果顧武不在了,你可就一輩子『輸給了人類』。」

  「可,可惡!!」

  夏提雅聽到這樣的回應,不由得提升了速度,朝著前方跑去。

  「那些怪物雖然消失,但我認為這並非好事……」

  科塞特斯在阿爾泰爾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如此說著。

  這一點阿爾泰爾倒也認同。

  「就算是這樣,也不得不找到他。」

  這些守護者是因為命令,而阿爾泰爾是因為未來。

  一行四人趕到了一個往下延伸的坑洞,目前站在裡面的是迪米烏哥斯。

  「安茲大人呢?!」

  雅兒貝德這麼一問,下方的迪米烏哥斯便迅速回答道

  「目前安茲大人在這個核心術式的里側,我們是無法輕易闖進去的,即便是進去了也只是增加麻煩。」

  「別開玩笑了,無論何處,我都要與安茲大人同行。」

  「雅兒貝德,你若是想要違背命令,那就去做吧。」

  「情況究竟如何?」

  「不清楚……」

  作為與安茲同行的人,迪米烏哥斯也不清楚現狀。

  在他做出回答後,阿爾泰爾突然往側面的峽谷看去。

  「……」

  很快!來了!

  大地開始震顫,被撕裂的巨型峽谷居然浮動起來!!

  術式的暴走……

  這樣的情況也許是結束的前兆,亦或者是……毀滅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