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妖聖分身的屍體和稻穗，竹簡發生了某種中和反應，消散於天地之中，唯有葉南手中的鐵戟留下。
而葉南被四聖圍住，突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他將手裡的斷戟倒插在地板上，對四聖拱手。
「請教各位聖人。此事能否容我去每個聖院都看一看，在每個聖院都待上一個月，然後再定？」
「這……」
儒家，法家聖人一時有些遲疑。
這件事情，以往沒有過先例啊。
看準這個機會，兵家聖人終於搶答道。
「我覺得這就很好！」
他擠開兩名聖人，對葉南點頭道。
「歡迎你第一個來我兵家聖院！」
隨後，這位兵家聖人又瞥了言葉南插在地上的斷戟，伸手一揮，送入葉南的文宮之中。
「這戟留著吧。這斷戟斬了妖聖分身，可以融入你的唇槍舌劍，增加它的威力。」
「多謝聖人。」
有兵家聖人開了個口子，葉南趕緊對他一拜。緊接著，農家聖人也開口，表示葉南能在農家聖院『小住』上一段時間。
之後，儒家、法家聖人當然也無法拒絕。
和葉南做好約定，四位聖人便飄然離去。而出現了這種事情，秋水宴自然無法繼續。
知州，知府都在各位舉人面前，為此次的妖族刺殺道歉，但誰都知道，這怪不到他們頭上。
妖聖親自策劃，甚至連分身都參與進去的刺殺，當然不是知州知府就能輕易解決的。
「知州，知府，趙公公，各位同年。」
在眾人環視中，葉南抬手。
「我欲往汴梁一行，參加今年的秋閨省試，與各位就此拜別。」
「葉解元這麼早就要去汴梁？」
有舉人驚訝道。但一想到剛剛的妖聖刺殺，便有所悟。
汴梁是整個大宋的中心，也是皇都所在，有龍氣鎮壓，更有聖院鎮守，就連妖聖蠻聖也不敢入內。
以葉南的情況，之後定有妖蠻源源不斷的刺殺襲來，去汴梁居住，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只有黃庭堅有幾分不舍。心裡想著：看來這些天是不能找葉兄談論詩賦了。自己是不是也要早一步去到汴梁？
宴會散去，趙太監找到了葉南。
「葉解元，咱家正好要回汴梁復命。若是不嫌棄，便與咱家一起上路。咱家有皇室飛鷹，半日便可至汴梁。」
其實他還有些事要辦，但在葉南這裡，都可以推後，或者讓手下處理。
他覺得，作為親歷者，在官家面前詳細描述此次『妖聖刺殺舉人，結果被逆襲反殺』一事，講的驚心動魄一些，要比做這些雜七雜八的更討官家歡心。
他是誰？太監啊！
太監升職又沒有文官這麼麻煩。只要官家一高興，那不就能往上提了嗎！
反正之前都住人家家了，葉南點頭應允。
他想了想，對趙太監拱手道。
「還有一事，要勞煩趙公公。」
「何事？」
趙太監笑眯眯的。
自此次刺殺之後，他想要和葉南結交的心思愈盛。不怕葉南找他有事，就怕葉南有事也不找他。
葉南道。
「此次遇到妖聖刺殺，我自無礙。但我恐妖族對我無法，就去找我老師的麻煩。所以，我想修書一封，請趙公公加急送往家師處。」
「此事易爾！」
趙太監揮揮手，表示這只是件小事。
「葉解元的老師是在金溪吧？不過三百里。咱家有快馬騎士，半日便可來回。等葉解元到了汴梁，想必解元的老師也已經收到書信了。」
葉南微笑點頭。
「那此事便拜託趙公公了。」
……
汴梁，又稱東京，或者開封府。是大宋的政治中心，經濟中心及文化中心。
同時，也是房價中心。
按照現在的情況，汴梁一棟好一點的房子，要價十萬兩白銀。而方虎作為獵戶，是方家村里較為有錢的家庭，一個月卻不過能掙十幾二十兩銀子。
也就是說，他想要在汴梁買棟房子，需要不吃不喝打獵至少五千個月，四百多年。
同樣的。房價高，其他價格也不會低。原本在方家村還過得挺瀟灑的方虎，一到汴梁發現，怎麼這些東西都這麼貴啊！
若不是他還有二百多兩銀子的積蓄，又有王安石讓下人出面幫忙，恐怕連租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而且到了汴梁，方虎賴以謀生的技能，打獵便派不上用場，需要找其他活計謀生。
幸好，作為獵戶，在山裡一待三四天很正常。所以，方虎掌握了一手家傳的烤肉手段。
到了汴梁，他靠著這些年攢下的銀錢，買了個爐子，做起了烤肉小販的生意。
這一天下來，雖然有些辛苦，但方虎算算，竟然賺了一兩銀子，不由感慨：這烤肉又不危險，只是勞累。竟然比他辛苦進山林打獵還賺的多！
汴梁真是個神奇的地方啊！
葉南隨著趙太監乘坐飛鷹，降落在汴梁城外的西頭。這裡是一處鷹場，專門供大宋朝廷大小官員外出辦事之用。
當然，要收錢的。
因為順路，葉南又和趙太監一起坐著馬車，噠噠噠的朝王安石府上行去。
到了府外，葉南向趙太監告別下車，正好遇到一名年輕男子入府。
門口的家僕過來開門，口中恭敬道。
「少爺。」
少爺？王伯伯的兒子王雱？
葉南聞聲看去，那年輕男子同樣剛好回頭。
這個胖子是誰？
這是王雱心裡第一個念頭。
聽父親說，那個大宋第一神童，體態好像比較圓潤？
這是第二個念頭。
這麼想想，他面無表情的對葉南道。
「葉子初？」
葉南拱手。
「王世兄？」
王雱點了點頭，徑直走入大門。
葉南跟在他身後走入，那門房還以為這是少爺的朋友，趕緊讓開。
雖然王安石已是大儒，但並未置豪宅，家裡只有五個僕從。甚至除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廚娘和洗衣婦，一個侍女都沒有。
王安石本人並不好聲色。幾年前，他妻子吳氏從官坊給他買了個美人做妾。結果那美妾是王安石同年的妻子。聽聞對方遭遇，王安石將那美人送了回去，還倒貼了幾千貫，使對方夫婦破鏡重圓。
葉南隨著王雱一路往府內走去，不多時，就見到了王安石的妻子，同時也是王雱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