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最基本的準則是殺死目標;精銳殺手,最基本的準則是用最無聲無息的方式殺死目標;而頂尖的殺手,在無聲無息的前提下,他們還需要做到一刀致命,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全身而退,隨之再進行下一場的謀殺。
殺手的任務看似是簡單的,因為僅從感官聽上去,那就只是殺人者與被殺人之間只兩者的較量,可實際上,現實卻絕非如此,因為一場成功的謀殺,極有可能改變的是大的環境,而被改變的大環境,更甚至還有可能是一場正在蓄勢待發的戰爭!
如果殺一人就能平息一場巨大的紛爭,那這又何妨不是正義呢?
貓人琪琪,他是一個獸人,一個從一開始就隨同越神依依等人一同齊心協力稱霸大陸的獸人,與之他們的另一名夥伴,那條大白狗歐迪所不同,琪琪他不單只實力上強大,就連他的智慧,也都是尋常人類所不能比擬的!僅憑著這一點,琪琪他在越神慢慢在大陸上站穩了腳跟以後,他就身兼上了為越神組成一支『影子部隊』的重大責任。
暗殺者部隊,也就是越神麾下由琪琪掌控的這支殺手部隊。在精靈族事件以前,他們曾差一點點就成功將那落日帝國的皇帝趙曰天給成功殺死,那一次,也是因為沒有成功,所以他們完全暴露在了敵人大軍中,他們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後來更甚至是連他們的首腦琪琪本貓,也都是身負重傷重返越神堡。
等待身體康復的時間是漫長的,直等得琪琪他身體重新恢復,而這時,越神已經完成和精靈族的協議,再度重返落日帝國戰場。初初琪琪他是想要馬上重整人馬前往支援的,可與依依的一個會面,依依讓他改變了想法,因為依依讓他看清了一個潛伏在了越神和自己等人身邊的更大隱患 — 皇室!
於是他潛伏了下來,他暗地裡聽從著依依的吩咐一邊重整暗殺者部隊,另一方面,他讓自己的人,像融於大江的鮮血一般,悄無聲息滲透進了許多未來極有可能會成為自己一方敵人的勢力里。
而這一支至今敵人仍未察覺的有力力量,就在此時越神突圍的時刻,正是能發揮其最大作用的時候!
聯邦首府,皇室宮殿。
「好了,都下去休息一下吧,如果有什麼變故的話,我再傳召你們」
「遵命,謝陛下.」
黑暗的夜距離天明的時間越來越短,在剛才一名回報前方戰事的士兵退去以後,元首塞拉眼見大殿下方一眾默默陪同著自己隨時待命的文臣武將都顯現出了疲倦,便擺了擺手,吩咐眾人先行退下稍作休息。
這時前方戰場的戰事勝利的天平已經愈發趨向於皇室一方,儘管越神堡的人馬還在頑固抵抗,不斷企圖突破重圍吧,可他們這就更像是踩進了沼澤一般,最終等待他們的,僅有死亡.就此情況下,塞拉雖還不至於自負得以為自己已經穩穩的勝券在握,可她一宿過來警惕的神經也總算是得以稍稍的放鬆了。
「佩恩叔叔,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目送眾臣的離開,塞拉按摩了一下自己的雙眼,看向仍守候在旁的佩恩,說道:「我會在這裡看著的,有什麼情況的話,我會通知你」
「謝陛下,不過我不累,不如還是讓臣下在這裡候著,陛下您回去稍作休息?」佩恩恭敬回答,可很顯然,從他的精神狀況就能看出,實際上他這話說出口也只是因為他對塞拉的關心罷了。
「不用,這個時候,我怎麼可能有那心思?」塞拉嘆了一聲,她從王座上站起向前走了幾步,舒展著自己坐得都已經有些僵硬的身體四肢。
「去吧,佩恩叔叔,你年紀大了,不像我還年輕,而且現在也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了」塞拉停在了佩恩身前,她的目光望向了大殿正門的方向,神態隱隱的有些悲傷。
「看來陛下她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和楊越之間的感情」佩恩心中想著,可人家塞拉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總不能還不知好歹的忤逆吧?
於是佩恩便點了點頭,道:「那好,臣下遵命就是」說著,佩恩往大殿下退去,將到正中,又補充了一聲:「臣下就在殿外候著,如果陛下有什麼吩咐的話,臣下一喚便至」佩恩退出了大殿。
目送佩恩的離開,塞拉又是嘆息一聲低下了頭,用只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自語:「來了嗎,這一刻.想必倔強如你肯定是寧死也不願意束手就擒以保住性命的吧?」
苦笑一聲,塞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我也真不想這樣,不想看到你這樣,可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女子終歸是女子,縱使這名女子身居世間至高位,可她也還是會被她的本質,被她的感性所左右情感。同樣內心深處溫柔如水的塞拉,自然也是如此,只不過塞拉她的誓言和身份妨礙著她,不能在此等場合下流下淚來罷了。
「如果那時候你不執意要進攻落日帝國,而是暫停下來整理聯邦的內務多好.」無聲悔恨,卻只是一場無用功。
塞拉的腦子裡浮現起了她與越神第一次相見的場景,那是一個白雪皚皚的冬天。
那時候的塞拉,她一無所有,她為了逃避仇家東躲西藏,流落街頭,那時候的窘境,直到現在塞拉想起,她都仍然會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實在有愧於自己身體內流淌著的尊貴血脈。可命運的使然,她無能為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活下去,儘可能的要活下去但生命是脆弱的,無依無靠一無所物的人就更是如此。
那個冬天,纏繞在塞拉身邊的苦難從一開始的只是沒有食物,進而變成了蜷身在白雪下。她被飢餓和寒冷迫害著,儘管她的意志再堅強,她也堅持了許久,可童話中才聽過的情節她卻遲遲都沒有等來於是她堅持不了了,她忍著餓挨著凍捲縮在街的一角,眼見馬上就將淪為街頭的一具冰冷屍體了,就在這時,就在這個無論是塞拉的身體還是神志都瀕臨消亡之際,越神,他出現了.
也許他初衷的目的並不那麼的美好,也許他也只是為了自己身體內流淌著的血脈,而非真的是奔著救自己而來的.可那都重要嗎?他最終的確讓自己活了下來,並且還幫助自己讓自己身體裡血脈的尊貴得以恢復,讓自己不用在死去後愧對自己的父母和祖先,這些還不足夠,還不足以自己對他感恩戴德嗎?
是的,本應如此。
然而事情的轉折卻發生在了與落日帝國戰爭的失敗,那時的聯邦本就是外強中乾的,結果還打了敗仗.這能有什麼結局,這還能有什麼結局?只自然是本就沒有收服的國內人心再度淪喪而身為元首的自己為了維持皇權的延續,為了讓聯邦境內不再爆發無法控制的內戰,自己只有將戰爭的失敗推卸掉,只有將群眾的怒火牽引到別的地方.
而且,這一切的確本來就是他的決斷,這一切的確是因為他太過於急於求成的心理,的確是他,他變得自高自大,變得專權,專權得甚至都已經想要取代自己的位置了才造成的.
「所以,你真的有道理說我自私嗎?不,你的道理站不穩腳!」
四周寂籟,殿中的其餘人等更甚至的連呼吸頻率都刻意的變得格外輕慢。塞拉她沒有察覺,她只是沉陷在了自己的思緒里,有時候想到了曾經,有時候想到了當前的局勢,更有時候,還想到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造成了今日的局面,究竟她和越神之間,誰對,誰錯?
「陛下.」正沉淪在思緒間,一道怯懦恭敬的聲音傳來,塞拉當即被打斷,轉頭看去。
卻是一名下人正捧著一個盛放食物的盤子來到了她身旁。
「陛下,您已經忙碌許久沒有進食了,要不先吃點東西?」下人低著頭,恭敬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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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既然思緒已被打斷,塞拉也不打算再給機會自己思念曾經,畢竟那樣對於現在的自己而言,只有壞處而沒有半點好處。她點了點頭,想起自己的確是許久沒有吃東西了,而暫時又沒有最新的戰報傳回,先回復一下體力也好,於是便走回了王座坐下,靜等著下人布置好桌案上的飲食。
那個下人招呼身後另外兩名下人,就熟練的收拾起了王座前的桌案,將各人手中的食物擺在了上面。
這三人均是手腳利索之人,顯然他們極為熟悉這樣的工作,可忙碌間,這三人卻都是十分有意無意的一直暗地裡觀察著塞拉的樣子,這塞拉自然是沒有察覺,因為這些下人都是在過去很長時間裡侍候在她身邊的,她絕生不起任何防備心理。
但也就是憑著塞拉的這一種心理,本就不懷好意的某些人也就有機可乘了!
「鏗!」只見十分觸不及防的,三名正在擺放食物的下人突然暴起,他們同一時間摸出了早藏飯菜蓋下的匕首,一致朝塞拉猛刺了上去。
「去死!」
原本滿臉謙卑的下人突然面目猙獰的持刀要殺死自己,這無論是任何人不可能預料得到的。眼看著三名刺客有的翻身上桌,有的繞過桌案,同時朝自己持刀刺來,從來不懂武道的塞拉除了滿臉的恐慌和震驚,內心中也是恍然頓悟。
「原來,原來你早就在我四周安排了人手,要對我下手了麼!?」千鈞一髮之際,這是塞拉心中唯有的念頭。
但堂堂的聯邦元首真的有可能就此喪命當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