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死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賠人家一張茶几,就因為搭了一下腳。
但他又不能反抗,最後老老實實的重新買了張茶几送來。
為這,他特地在朋友圈裡發表了一下吐槽言論。
但也沒說別的,也毫無任何辱罵的意思,就挺正常的,可他偏偏忘記屏蔽了某位老公。
再然後……被他點了贊。
江嘯當時覺得後脊猛地一涼,連忙給人電話解釋。
「不是。」江嘯拿著手機為自己辯護,「沂哥,我真沒有罵嫂子,別誤會。」
「我誤會什麼?」溫沂懶散的聲調從電話那頭傳來。
江嘯一噎,「您剛剛不是點了贊嗎?」
「哦。」溫沂似是想起這事,隨口道了句,「手滑點的。」
確實是手滑,剛剛他只是恰好點開了朋友圈,不小心點到的,根本不知道這人發了什麼東西。
但江嘯明顯就是不信,覺得溫沂是在測試他,「可別,我真的沒那意思,嫂子那兒我也已經買了張新的了。」
溫沂聞言抓住重點,眉梢一挑,「惹她生氣了?」
「也…不算吧。」江嘯眨了下眼,「嫂子只是讓我賠她的茶几,也沒說什麼。」
「就賠茶几?」溫沂語調稍抬,慢悠悠開口:「江少的誠意這麼少?」
「……」江嘯識相的接話反問:「沂哥覺得我該怎麼表現我的誠意呢?」
溫沂挑眉道了句,「你自己不會想?」
江嘯突然頭有些疼,點了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溫沂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提醒他,「好好做事,別惹她。」
突然聽著這完全不該從這人嘴裡冒出來的話。
江嘯抬了抬眉,沒忍住調侃他,「沂哥,你這也太護著了吧。」
還不讓人惹她生氣了。
「怎麼?」溫沂被人提到這兒,毫無不自在感,一臉坦然的慢條斯理反問:「你有意見?」
「沒沒沒,我可完全沒有。」
江嘯笑了一聲,「只是沒想到我們沂哥還有這一面啊。」
溫沂揚了揚眉:「哪兒一面?」
「還能有哪兒一面,寵人的一面唄。」江嘯老實說著。
溫沂輕笑了聲,慢悠悠道:「這就算寵了?」
「怎麼不算?」江嘯輕「嘶」了一聲,「別的人不說,放您這可真的是了。」
這瘋狗的性子除了狠,就是乖張怪戾的主,明明是上一秒好好說著話,可能下一秒也不知道哪兒惹到他,就把你扔出去了。
溫沂聞言自然懂了他的意思,嗤笑一聲,「罵我呢?」
江嘯笑了笑,「哪能啊,我這不是誇你對嫂子好嗎?」
說完之後,他還很狗腿的添了句,「要我是嫂子如果知道您這樣,肯定開心死了。」
溫沂聞言似是想到了那畫面,「哦」了一聲,語氣懶懶:「幸虧她不是你。」
「……」
江嘯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不是。」江嘯被氣笑,「嫂子總不會這麼絕情吧,應該會開心的。」
「你覺得呢?」溫沂不緊不慢問。
這話問出後,江嘯想了想按著遲暮之那兒性子,突然又有點遲疑了。
他果斷轉移話題,好奇別的問:「沂哥,有個事想問問你。」
「問。」
「你這……什麼時候動的心啊?」
這事真的讓人好奇,明明是一心寡慾的人,突然在意起了一個女人,身邊的人總會察覺到有點貓膩的。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好比江嘯這位旁觀者,可就早就嗅到了貓膩,但就不知道原因而已。
溫沂聽著他的問話,漫不經心的,淡淡反問:「這關你一個單身漢什麼事?」
「……」
行。
電話掛斷,屏幕返回主界面。
溫沂稍稍垂眸,不是在想什麼,指尖上似有若無的敲了敲桌面。
「叩叩。」
辦公間的門忽而被敲響,溫沂指尖微頓,淡淡開口喚了一聲,「進。」
外頭的查和聽到指令,打開門走到辦公桌前,稍稍頷首。
「查到了什麼?」溫沂身子向椅背上懶懶一靠,神色散漫。
查和聞言稍稍斟酌了一下後,最終輕聲開口道:「昨晚宴會上有兩位賓客在私下提到了太太的身份來歷……」
話音稍頓了一秒,查和掃了眼自家的總裁的神情,抿了唇繼續開口,「她們也說關於遲夫人的一些不得體的話,太太聽到後動怒才動了手。」
話音落下結束,查和低著頭默默無言,不敢隨意發聲,
等了三秒後,男人冷淡涼薄的聲線響起,「人呢?」
查和聞言立即走上前,恭敬的將手中的文件遞送在桌面上。
溫沂單手翻過了幾頁後,修長的指夾隨意一敲,言簡意賅道:「處理掉。」
又冷又淡的聲線,似是薄冰刮過,冷得刺骨生痛。
查和抬起眸注意到男人指尖點落的公司名稱後,默默咽了咽口水,伸手接過文件,穩住聲線頷首道:「是。」
要倒霉了。☆公*眾*號*books111☆
遲暮之不知道江嘯哪根筋搭錯了,這人剛剛送完了茶几後,半小時後又跑過來問她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他給她買。
遲暮之並不認為這少爺會這麼好心,面無表情的拒絕了。
「工作不會少,我不收禮。」
「不是。」江嘯好笑問:「我是那種為了工作送禮的人嗎?」
遲暮之看了他一眼,眼神裡頭就寫著一句話——「你說呢?」
江嘯一噎,為自己辯解,「我真沒這意思,就是想問問您應該沒生氣吧?」
「我生什麼氣?」遲暮之奇怪的看他。
江嘯見此明白的點點頭,「行,您沒生氣就行。」
遲暮之看著他這樣,眯了下眼,「你是不是又和溫沂說了什麼?」
江嘯表情自然的否認,「沒有,我能和沂哥說什麼啊?」
遲暮之明顯不信,盯著他卻也沒說他什麼,江嘯頂著人的視線,輕咳了一聲,看著時間問:「這都快到五點了,您還不下班?」
「你在我這兒這麼閒?」遲暮之隨手合起文件,反問。
江嘯眨了下眼,「沂哥說了讓我督促您健康作息。」
「……?」
遲暮之輕嗤一聲,「你怎麼不去督促他好好按時上班?」
「我是小間諜嘛。」江嘯主動承認,「當然是監督您這兒的。」
「反間計不會?」遲暮之懶懶反問。
江嘯聞言正要開口,遲暮之桌前的電話忽然響起,江嘯見此自覺向外走,退出了辦公室。
遲暮之沒在意他,垂眸掃了眼屏幕,眼眸微閃,接起,「餵?」
「在哪兒?」男人熟悉懶散的嗓音伴著電磁聲傳來。
「公司。」
「之之還不下班?」
遲暮之聞言挑了下眉,「溫總下班都這麼準時?」
「嗯?」溫沂尾音稍抬,「之之覺得我會是加班的人?」
被這人的語氣逗笑,遲暮之嘴角微勾,「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溫沂:「只是問問之之下班了沒有?」
「要下了,怎麼?」遲暮之起身拿起一旁的大衣,隨口道了句。
溫沂氣息悠長的「嗯」了一聲,「那下來,我在樓下。」
遲暮之聞言一頓,側頭看了眼窗外,果真看見了樓下大廳外停駐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
「你怎麼來了?」遲暮之拿著包走出辦公室,有些不解。
問完,就就聽見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他又低又磁的氣息,略微夾帶著漫不經心的低笑,「老公來接你回家啊。」
「……」
華宣寫字樓外早上記者們圍攻的盛景已經消散,偶有幾輛車經過,但現在偏門外的停駐了一輛不同於其他的頂級豪車。
雖說平常也會有豪車開往,但這輛勞斯萊斯僅出現過幾次,可也眼熟的很。
前台的招待員偶爾看幾眼外頭的那輛豪車,再轉頭看電梯口,似是在等誰下來。
三分鐘後,VIP專屬電梯忽而「叮」聲響起,兩側的電梯門慢行打開,一寸寸顯露出裡頭站著的女人。
簡單幹練的白襯衫西服搭配,顯得身姿纖瘦迷人。
電梯門完全打開門,她長腿一邁,腳踩著高跟鞋輕噠,精緻艷麗的容顏出眾,而她原是低垂的眼瞼忽而一掀。
前台一直注視著招待員突然和她對視上,觸及到那雙眸底的漠然,身子猛地一頓。
遲暮之掃了兩人一眼,淡淡收回視線,緩步走過,周身氣質冷絕。
招待員目送著人經過,等回神後發現女人連同外頭那輛勞斯萊斯早已離去了。
「嘶,遲製片的氣場太強了吧。」招待員搖頭感嘆著。
「別說了,我剛剛完全忘記看那輛豪車裡坐著誰。」另一位同事猜測一句,「你說會不會真的是遲製片的老公啊?」
招待員拿起手機,隨口道了句,「遲製片也沒說自己結婚啊,可能只是朋友或者親戚吧。」
「可我覺得是老公,下班來接老婆還不浪漫?!」
說完,同事自己都有些激動,捂嘴小聲叫了聲。
「你希望有什麼用,這……我靠!」招待員看著手機屏幕上信息,表情有些詫異。
同事聞言疑惑:「你幹嘛呢?」
招待員來不及解釋,直接把手機拿給她,「你快看!」
同事聞言奇怪的垂眸看去,熟悉的微博界面,但熱門話題的首條微博上,九宮格照片內清楚顯示著熟悉的人影。
同事看清後一瞬間也是一驚,「這……遲製片怎麼在上面?」
勞斯萊斯移動在車道上,車速平緩。
遲暮之坐在車內,想起剛剛江嘯的事問了身旁的人,是不是向他打小報告了。
溫沂聞言隨手把手機里的朋友圈給她看,遲暮之接過一眼就瞧見了那條吐槽,而且明顯就是屏蔽了她發的。
但她也注意到別的,挑了下眉,「怎麼他沒把你屏蔽?」
「可能因為——」溫沂貌似還挺認真的扯了句,「他蠢。」
「……」
遲暮之聞言覺著這話倒是沒錯,單手把手機還給他,看了眼窗外的車道,「去哪兒?」
溫沂低聲問:「之之肚子不餓?」
遲暮之實話實話,「還好。」
她本身對食物沒有多大的興趣,可能有點厭食的情況在,但並不影響健康,所以她不怎麼在意。
「還好?之之怕不是……」話音拖長,溫沂眼尾輕揚,「不好意思了?」
「?」
遲暮之皺了皺眉,「我不好意思什麼?」
「嗯?」溫沂語調稍抬,「之之不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說自己餓了?」
「……」
遲暮之表情無語,正要開口說他,卻被衣兜內的手機鈴聲打斷,她頓了下,拿出見是路恩打來的電話,隨手接起。
「遲總。」路恩先開口喚了句。
遲暮之應了一聲,「什麼事?」
路恩咽了咽口水,看著平板上的信息,老實交代說:「您上熱搜了。」
作者有話要說:溫美沂:「今天老婆害羞了呢。」
遲美人:「?」